第二百九十七章 崖底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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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旁邊的灌木叢當中,傳來了聲響。
一頭比躺在地上的還要大上好幾圈兒的野豬,突然竄了出來。
以一百二十邁的速度,朝著陸識月而來!
司安和陸識月皆眉目凜然。
“唰”的一聲。
因為陸識月是背對那野豬的緣故。
所以動作有些許遲緩。
司安長劍出鞘。
一邊身手,將陸識月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另一隻手將尖刃沒入到了這頭想要“報複”的野豬的腦子裏。
“嗷——!!!”
司安咬著牙,額頭青筋鼓動。
陸識月先是一驚,在司安懷中僵硬片刻,清醒過來後,轉身也覆住了司安的那隻手。
一個用力。
這隻野豬,同樣沒了氣息。
陸識月放開了自己的手。
司安這下冷汗出的更多。
額頭都蓋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了。
“姑娘多謝姑娘借力了。”
陸識月靜靜的看著司安。
那雙如珠如琉璃的眸子中,正閃爍著晦暗的光芒。
半晌,陸識月輕輕搖頭。
“這次是你救了我了。”
司安卻白著臉色笑道:“可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若是沒有我,相信姑娘也還會解決的。”
“但你的的確確救了我。”
無論自己可不可以。
被他救了。
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今晚給你加餐好了,做兩個肉菜,用你打獵來的野豬。”
司安聞言愣了愣,笑了。
“好啊。”
兩個人用木板搭建的車子,將兩頭野豬慢慢的拉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司安想到了那精巧的弩箭。
“陸姑娘,那機關,可是出自你手,還有機關上的弩箭?”
“也是你製作的嗎?”
陸識月抽出一隻手。
抬起後,露出了一節素白的皓腕。
隨後是貼身的一個小巧的袖箭。
“這些啊都是我師父教我的。”
“其實最開始,我用的都是師父留下來的舊弩箭。”
陸識月說話間,眼中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但是斯人已逝,東西也留不住。”
撫摸了一下自己袖子當中的物件兒。
“已經過了許多年了,質量再好,也是木頭所作。”
“舊的,已經壞了,現在這些都是我重新做出來的。”
司安眼中的亮光更甚。
“陸姑娘好靈巧的手藝。”
若是在大魏能夠找到和陸識月相同手藝的木匠或者是機關術大師,司安可就不用發愁火統能不能製作出來了。
或許若是有機會的話,也能將這位多才多藝的小美人給“拐出去”?
算了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然要是被人家覺得自己是什麽拐賣人口的壞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的交談著。
陸識月也沒有什麽遮掩的。
幾乎是司安問什麽。
陸識月就告訴他什麽。
全然沒有防備人的心思。
這不禁讓有意打探陸識月更詳細的底細的司安,心中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於是司安不再說什麽。
可這樣的沉默,卻叫陸識月有些不滿意了。
【為什麽不問了,是覺得我話太多了?】
陸識月想。
可陸識月卻沒辦法這麽開口問。
於是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小木屋。
晚上兩人吃了一頓大餐。
尤其是司安這個因為受傷,隻能喝藥和吃些清淡湯湯水水的。
吃到烤肉的時候,眼淚都差點香出來。
這四天裏。
司安就這麽看著陸識月為自己忙碌,雪水煮茶,打獵烤肉,采藥療傷。
對於陸識月,司安是十分敬佩的。
這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五天的時候,身穿陸識月給他的白狐狸毛皮大氅,走出了這方小屋。
四周懸崖峭壁。
若無內力的人落下來。
便是一輩子,估計也出不去。
司安按了按胸口的位置,看著外麵正在劈柴煮藥的,那眉目如畫的姑娘。
他眼中有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輕咳一聲:“陸姑娘。”
陸識月忙碌之中抬頭,點了點下巴。
“唔外麵冷,你的藥一會就好,回屋子裏待著吧。”
司安卻搖頭:“陸姑娘,我其實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陸識月撿木頭的動作一頓,將手中的木柴丟掉了。
隨後緩步走到了司安的身邊。
“你說。”
“我身負要務,時間已過好幾天,上麵估計有很多人都在找我,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陸識月其實猜到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清冷如雪的聲色:“可你傷還沒好。”
司安搖頭:“無論好不好,也拖得太久了,我必須回去。”
“陸姑娘很感謝”
司安是想說,很感謝陸識月這幾天的辛苦照料的。
可是還沒說出口。
就見這幾天都一副冷冰冰樣子,淡漠到司安都捉摸不透情緒的陸識月,鴉色眼睫顫抖,開口吐出了一句話。
“我救了你。”
司安:“?”
啊?
司安發懵:“對,你救了我。”
陸識月說出這句話後,白皙的臉色驟然飛上了兩團薄紅色。
“你還需要我帶你上去。”
司安:“”
這也是事實。
也是司安想要最後拜托陸識月的一件事。
從最開始相遇的時候,司安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姑娘身負內力。
懸崖並不算太高。
若是有人相助,自己是可以上去的。
什麽?
為什麽不自己過去?
那自然是因為司安的傷還沒徹底康複!
爬山半截估計都會出亂子。
司安不能拿自己這條寶貴的命去開玩笑。
所以,必須請求陸識月幫自己最後一次。
“是”想到這裏,司安點頭,語氣誠懇莊重。
“我想請陸姑娘帶我上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司安已經將自己禦史的身份告知。
就是“大將軍”這個職務還沒說而已。
所以口中的“重謝”應該能夠讓這個姑娘心動。
可惜了,陸識月聞言,卻搖頭。
她斬釘截鐵開口:“我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不要你謝我,我隻要你的一個承諾。”
司安聞言也正了正神色。
他頷首點頭:“你說。”
“隻要能帶我離開,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陸識月笑了,仿佛溪流破冰,流水涓涓。
“你要帶我一起走。”
“我要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