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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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識月找到的這塊布條,司安看過之後就心中暫且安定了下來。
    因為正是他放置在馬車當中,留下的包裹裏麵才有的衣服扯下來的。
    陸識月眼神好使。
    眼尖兒的在司安手指微抖,拿起布條的後,看到了上麵還被留下來了些許的黑色印記。
    “司安”陸識月驚呼一聲。
    隨後伸出手,晃動一下司安的胳膊。
    “嗯?”
    司安彼時正呼吸急促,神情激動著呢。
    被這麽一搖晃,整個人冷靜了不少。
    抬眼疑惑道:“怎麽了?”
    陸識月小心的用手指纏繞起了末端,交給司安來看。
    “快,你瞅瞅,這是不是個標記?”
    標記?!
    司安來了興趣。
    順著陸識月的動作這麽一撈。
    再仔細一看。
    好家夥,可不是?
    “對!沒錯!”
    就是鄭有他們留下來的,他們南疆軍營訓練的時候,自己曾經教授過的一種暗號。
    捏著這條小小的布條,司安抿唇,隨後放在了鼻尖兒。
    鼻子翕動。
    沒有什麽難聞的鐵鏽味兒。
    說明做記號的,用的並非是鮮血。
    應該是顏料,或者是炭筆。
    司安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抬眼看陸識月,眼角眉梢當中滿是欣喜的神色。
    “的確是我手底下的人留下來的。”
    “這就表示他們是被路過但是不知道做什麽的軍隊給救了。”
    “也曾經來這裏尋找過我的蹤跡,無果,隻好將我的行李包裹暫且帶走。”
    說話間,司安還撫摸了一下樹幹。
    “樹幹上,還用匕首刻畫出來了痕跡。”
    “隻是這痕跡現在淩亂一場,估計是被餓極了的動物啃樹皮給咬的不成文字了。”
    說到這裏,司安輕歎一聲。
    否則,沒有這個變故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找到了手下人留下來的信息,趕緊去和隊伍匯合了。
    陸識月也驚道:“這樣巧合?”
    這麽巧合的錯過了?
    陸識月心裏有些愧疚。
    因為她此前並不允許司安啟程上崖。
    傷口未養好。
    貿然行動,可是會導致傷口崩裂的。
    她輕抿薄唇,有些不高興的也伸出手。
    陸識月識字。
    可卻也無法分辨這此前被刻下大魏字的樹皮,究竟寫了些什麽。
    陸識月摸了半天,無果,最後有些垂頭喪氣的開口。
    “可這裏的標記都沒了,你要去哪裏找他們?”
    司安看出了陸識月臉上的沮喪,心中微哂:再厲害,這也是個才十六歲,此前八年都未入世過的小姑娘啊。
    遇見事情,想法全都卸載了臉上。
    “別著急。”
    司安心中柔軟,他輕拍兩下陸識月的手。
    這讓陸識月隻覺得手背瞬間便如同火燒一樣。
    她僵硬幾秒,立刻抽手回去。
    可司安隻拍了兩下。
    現在又是夜晚,便沒有注意到她這樣大的反應。
    隻見司安自顧自地說著。
    “鄭有他們定是找到了有我印信和聖旨的包裹,隻要有那個,便可以去周邊駐軍借兵,命令他們出兵來四處尋找我的身影。”
    “找一個失蹤的人,若在周圍沒有什麽蹤影,那必定是會猜測,我是不是自行蘇醒,或者被人救了。”
    “五天的時間,不論如何,就算是被溪流給衝跑了,那也可以順著水流方向去尋。”
    “再者說了,人活著還需要取水,也必定會在溪流的附近去尋找。”
    這一番分析,不由得讓陸識月連連感慨、讚歎。
    “你好厲害。”
    “我不厲害”
    司安苦笑搖頭。
    “咱們五天的時間都沒有在崖底遇到什麽前來尋我的蹤跡,也不知道當真是咱們點背,就這樣硬生生的錯過了還是他們找了一兩天之後便覺得我不可能生還,外援帶著人回去了。”
    司安摸了摸鼻子。
    若是隻靠著自己那幾個在和韃靼人戰鬥時候活下來的士兵,下去崖底找人的話,那估計有點行不通
    都身負傷。
    大的小的。
    找人這種活兒,他們大多估計幹不了的。
    可他們也無法保證,自己找來的外援,就會這麽盡心盡力。
    況且,懸崖如此之高,誰知道摔下來後,會不會摔到了正地方,直接人沒了呢?
    想到這裏,司安喪氣的臉都垮塌了下來。
    肩膀向下垂著。
    精氣神都減少了些許。
    看的陸識月愣了愣,隨後好笑的湊過來,伸出了蔥白如玉的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司安的肩窩。
    “我發現了,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司安還正在心裏感慨,這古代要聯係個不在一個地方的人當真困難。
    不像穿過來之前的二十一世紀。
    打個電話,發個微信就能解決的時候呢。
    被陸識月突然戳的也一愣。
    隨後聽到了陸識月的評價。
    “我奇怪?”
    “不——你不懂啊!”
    不懂我這個經曆過二十一世紀文化熏陶的人,現在究竟是有多崩潰!
    想念手機!
    想念網絡!
    “嗯奇怪的人總會做出一些我意料之外的舉措呢。”
    平日裏都淡定沒甚表情的冷美人,突然笑了下。
    “嗬——不過還是蠻有趣的,我很喜歡。”
    啊?
    司安震驚、迷茫。
    怎怎麽一言不合就就表白呢?
    這好讓人不不好意思呢!
    陸識月笑完了後,便蹲著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可惜,怎麽和尋找你的人錯過了,對不對?”
    “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像我師父說的,錯過之後就不要去想為什麽了,而是要想怎麽做。”
    “我記得你說過,在遇到了那群可惡的匪徒之前,在一個城池裏和那位知府大人相談甚歡呢。”
    “身份路引還有憑證都沒有了,便是現在去往某個最近的城池,大概也沒有人會擔風險,相信一個身份憑證都沒有的禦史大人的。”
    “不如花費些時間,我們現在也有銀兩傍身,到達那個州府之後,再拜托那位知府大人來幫個忙,傳遞消息,叫你的手下人去那裏尋你便好。”
    這倒是最為穩妥的方法了。
    就是有一個問題。
    司安聽過之後,沉默一番。
    他發現陸識月在一些個處事的方法上,提出來的解決辦法,都是很穩妥的。
    人也足夠靈巧、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