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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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氣氛十分緊張。
剛剛還能和武鬥派抗爭的溫和派,在麵對韭木的槍時,全都閉上了嘴。
帽匠死了。
是武鬥派粟國把帽匠背回來的。
按照粟國他們的說法,帽匠是在進行遊戲時死亡的。
在這個國度裏,死在遊戲裏再正常不過。
可溫和派的安瞥了眼屍體上的致命傷,冷冷問:“帽匠去參加的什麽遊戲?槍戰遊戲麽,他胸口的是槍傷。”
粟國沒有說話,沉默盯著帽匠的屍體。
韭木把玩著手裏的槍,冷笑道:“你是沒聽到我說的話麽,帽匠已經死了,我不管他是怎麽死的,反正他死了,他死了,但‘海濱’需要領導者,我覺得我們老大粟國就很合適。”
一旁溫和派戴眼鏡的男幹部終於忍不住,啞著聲音提醒:“要沒記錯的話,‘海濱’領導者按照通關遊戲數來排名,我才是第二位,下一位……”
話還沒說完,韭木手裏的槍對準他:“我看隻有子彈能讓你閉上嘴。我說了,‘海濱’的老大,隻能是粟國!”
韭木顯然已經不耐煩,他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隨後目光一一掃過眼前所有溫和派。
韭木咧嘴露出個瘋笑:“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舉手投票,支持粟國老大成為‘海濱’的新一任老大,我講究公平公正,來,舉手吧。”
話是這麽說,可他手裏的槍,一一劃過溫和派每一個人的臉。
在武力鎮壓下,溫和派的幹部們一個接一個舉起手。
也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從角落傳來:“誒?票選老大?怎麽不讓我們這些普通玩家參與啊,不是說‘海濱’很民主麽?”
房間裏所有人呆愣住。
下一秒齊齊看向聲音來源地。
角落裏站了個人。
是林北。
可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北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又或者說,他一直都在?
林北笑眯眯看著他們,慢條斯理道:“現在可不是給你們爭論誰當老大的時候,好戲馬上要開始了。”
韭木對林北這神秘莫測的態度忍無可忍,拿槍對準林北,罵罵咧咧道:“又是你!我真他媽受夠你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受夠你在這裝聾做啞!”
然而他話音剛落,“海濱”裏突然響起廣播。
那個熟悉的甜美女聲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海濱”成了遊戲場,現在所有人必須立刻趕到酒店大廳,宣聽遊戲內容。
這突如其來的廣播讓所有人懵了。
緊接著在場幹部們發出驚疑的喊叫聲:“這怎麽回事?為什麽‘海濱’會成為遊戲場?‘海濱’起碼有兩千多人,這是要讓兩千多人進入同一個遊戲嗎?這放在以前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韭木一臉陰鬱掃了眼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林北身上:“你給我等著,如果這是一場對抗遊戲,我肯定會殺了你!”
說完韭木憤憤抬腳踹向躺著帽匠屍體的桌子,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佐村同樣滿臉陰沉,他沒有說話,而是別有用意看了眼林北,抱緊手裏的長刀後,跟著韭木走了出去。
很快,屋內其他幹部也都飛快離開,林北雙手背於身後,跟在幹部們身後往樓下走。
苣屋慢了半步,特地來到林北身邊,他語氣淡淡,但很篤定:“你早就知道‘海濱’會變成遊戲場,所以你才早早過來加入‘海濱’。你其實對‘海濱’裏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你就是在等這場大型遊戲。”
林北淡笑瞥了眼苣屋:“好吧我承認,你這個人還是挺聰明的,被你說中了。‘海濱’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太無聊了,我對於這種醉生夢死的逃避生活沒興趣,我隻能告訴你,這場遊戲是紅心10,這是一場很精彩的遊戲,好好享受,苣屋。”
苣屋有些意外看向林北:“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看來你真的認可我了,借你吉言,我會好好活下來的。”
話是這麽說,但苣屋在聽到是紅心10的時候,心還是猛地往下一沉。
紅心卡牌類遊戲本身就是以攻心為主,紅心遊戲設計者往往會以玩弄玩家為樂。
苣屋也經曆過紅心遊戲,不得不說,紅心類型遊戲總會讓他耗費很多心神。
而這次,是紅心10.
迄今為止,國度從未出現過紅心10遊戲,可以說,一旦紅心10被通關,那麽接下來的,肯定就是人頭牌。
苣屋立即認識到這場大型遊戲的嚴重性。
紅心類型遊戲人越多,越難玩。
兩千多名玩家,苣屋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就在苣屋滿肚子心事時,他已經跟著林北來到酒店大廳。
林北老遠就看到和水雞站在一起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正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跟水雞聊天。
林北帶著苣屋走過去,康斯坦丁熟練摸出兩台手機扔給林北和苣屋:“我就知道你們兩人會一起過來,喏,拿好了,遊戲要開始了。”
康斯坦丁朝林北一挑眉;“我說你怎麽會在這種無聊的地方停留這麽久,原來是在等這場大型遊戲,兩千多人一起玩,估計有點意思。”
林北微微勾唇,心想可不是有意思麽,那可太有意思了。
雖然他知道答案,但他絕對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他很期待這些普通人如何在巨大恐慌下,發現通關鑰匙的。
也就在所有人都到了大廳後,熟悉甜美聲開始宣布遊戲規則。
本場遊戲難度為“紅心10”,名為“狩獵女巫”遊戲。
剛一宣布遊戲名,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所有人齊齊看過去,就見一個女生軟軟倒地,她胸口插著一把刀,鮮血淌下,人瞬間沒了氣息。
就在眾人驚愕的時候,甜美女聲繼續往下說。
死者名為“萌萌花”,她是被女巫殺死的,遊戲內容很簡單,找出女巫並將女巫扔進篝火裏燒死,即可通關。
宣布完畢,甜美女聲戛然而止。
整個大廳頓時陷入慌亂。
兩千多人,找出一個“女巫”,並且這個“女巫”不是指定女性,而是男性、女性都可能!
而且這個遊戲還限時。
如果在天亮之前沒有找出“女巫”,所有玩家全部死亡。
誰都沒有看到萌萌花是怎麽死的,在短暫恐慌後,有人立即反應過來,指著剛剛站在萌萌花周圍的幾個人喊道:“他們幾個就站在萌萌萌花身邊,他們裏麵肯定有女巫!”
被懷疑的幾個人驚叫跳開:“喂別亂說啊!我們可不是女巫,再說了女巫怎麽可能暴露得這麽明顯!”
之前還玩鬧在一起的玩家,現在都開始互相指責,同時也開始互相警惕。
生怕成為下一個被指認為“女巫”的人。
大廳裏一片混亂,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槍聲響起,蓋過所有吵鬧聲。
玩家們全都僵在原地,齊刷刷扭頭看向開槍的人。
是韭木。
韭木把槍扛在肩上,一臉壞笑掃了眼所有人:“粟國大哥有話講,所有人都安靜!”
等到大廳裏沒有半點聲音,粟國才麵無表情掃了眼所有人,冷聲開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海濱’的領導者!既然不知道‘女巫’是誰,但是‘女巫’一定藏在這裏!我們武鬥派,會殺了所有玩家,這樣就不會錯失‘女巫’!”
話音落下,粟國身後的佐村猛然揮刀,利落砍死了身邊一個女玩家。
等到人軟軟倒地,周圍玩家們終於感受到了死亡威脅,也才知道尖叫著四散奔逃。
武鬥派的玩家立刻端起槍,朝四麵八方掃射。
韭木則是在人群中飛快尋找著誰。
林北一直站在遠處,他留意到韭木的動作,便逆著人群往那邊靠攏,笑吟吟抬手喊道:“喂,找我麽,我在這。”
林北身後,康斯坦丁看到這一幕,搖搖頭歎息:“趕緊走,去二樓,林北要對武鬥派動手了。”
水雞和苣屋一臉意外:“什麽?他對武鬥派有意見?”
康斯坦丁點燃一根煙,轉身往樓上走:“何止有意見,我估摸著除了那個叫粟國的老大,林北一個都不會放過。”
就在康斯坦丁帶著水雞和苣屋去往二樓躲避時,韭木那邊終於看到了林北。
他眼神裏閃過殺意,一句話也不說,抬起槍對準林北方向掃射。
林北輕嗤,微微一抬手,直接用出“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韭木開槍從不長眼睛,反正朝著一個方向射擊,總會命中他想殺的那個。
這一梭子子彈過來,要不是林北在麵前築起一道透明牆壁,除他以外,周圍所有玩家都得死。
等子彈“叮叮當當”撞上透明牆壁掉在地上,韭木看到這一幕,發出懊惱憤恨聲。
韭木原地跺跺腳,他左右環顧一圈,發現還有大部分玩家沒跑走,便大聲嚷嚷道:“喂喂喂,都聽好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海濱’好好的,現在突然成了遊戲場!
而這個叫林北的家夥,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我合理懷疑是他把這個死亡遊戲帶來‘海濱’的,我合理懷疑他就是‘女巫!’”
隨著韭木話音落下,周圍玩家全都看向林北。
其實韭木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林北在“海濱”這段時間,展現過太多超乎常人的舉動。
飛來飛去都已經是常態,他經常用那種古怪黑色液體取物才是讓所有人忌憚的。
之前好幾次韭木跟林北起衝突,都在林北用黑色液體纏住韭木扔進泳池裏結束。
也是粟國一直在中間攔住韭木,韭木才不得不壓下暴怒裝無事發生。
現在韭木這行為有報複的可能,但人在這種時候都忌憚強者,都覺得韭木這話有些道理。
大廳顯然不是久留之地,玩家們驚恐看著林北和韭木,驚叫著繼續逃跑。
林北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淡笑看著韭木:“沒別的了?繼續啊,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還是說你也就隻是普通人,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被林北這麽淡然注視著,韭木後背一涼,咬咬牙繼續端起槍,朝著林北不斷掃射。
可韭木其實心裏很清楚,他這麽做也是徒勞。
因為子彈根本靠近不了林北。
韭木麵色陰沉,卻還是不能停止射擊,他目光微微往側邊移了一下,眼底劃過冷光。
韭木咧嘴笑道:“林北,就算你再厲害又怎麽樣,你不也是人類麽,是人類,就會有破綻!”
也就在韭木話音落下的瞬間,林北察覺到身後傳來道冷風。
這冷風裹挾凜冽殺意,換做普通人肯定躲不過這一殺招。
可在林北麵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林北故意把後背暴露出來,就是為了引暗處佐村上鉤。
佐村和韭木沆瀣一氣,在林北這裏都不是什麽好人,更不用說從林北加入“海濱”起,這兩人就明裏暗裏找茬,當然每次都被粟國給攔下。
而這次不一樣。
除武鬥派外,所有人都得死,直到找出“女巫”。
這是粟國老大下的命令。
韭木第一時間找到佐村,就想聯手殺了惹人厭的林北。
韭木當麵開槍是幌子,實際由佐村後背偷襲,一擊命中後心口。
林北故意將後背空擋放出來,他就喜歡給他們希望後、看他們露出絕望的表情。
所以當長刀刺向林北後心口時,林北沒有躲避,就這麽任憑佐村的長刀刺過來。
佐村見林北居然沒有反應過來躲避,他那瘋狂的眼神中劃過一絲得意。
佐村隻以為他和韭木的計劃成功了,終於可以殺了這個惹人厭煩的林北!
刀尖即將刺破林北後心口的時候,佐村忍不住在心裏雀躍,他等不及看到林北倒地、然後被他剁成肉塊的場景!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痛快殺人了,在他眼裏,其他人類就是沒用的渣滓,殺了就殺了,根本不值得同情!
他的刀會斬盡世間一切!
然而,想象中刀尖刺入身體的感覺沒有傳來,反倒是“叮當”一聲脆響,在佐村錯愕的目光裏,刀尖斷了。
佐村不可置信盯著林北的後背,以及盯著他那斷裂開的刀尖。
這是為什麽?
佐村不理解。
他每天都要包養他的刀,他的刀可以輕易貫穿人體。
可為什麽貫穿不了林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