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你者,唐斯*保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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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體型遠超自己的巨人,動用的辦法無非就那麽幾個。
    唐斯沒有仿造什麽‘擊敗巨人歌利亞的大衛投石索’,因為那東西本來就是虛妄。誰敢確保區區繩索能鎖住力大無窮的巨人,誰有敢說飛石能砸死一個皮糙肉厚的巨人?
    剛剛唐斯的舉動,本來就是臨時起意。
    非要說更像什麽,或許更像是玩內部爆破的異形吧。
    尤彌爾朝著自己的傷腿下毒手,一棍子把自己小腿給敲斷了,這結果唐斯是真沒想到。
    尤彌爾那腥臭的巨大血洞,此時聞起來竟有種香氣撲鼻的錯覺,唐斯明白,是自己神軀內對這些血肉那種本能的渴求早已超越了味覺的感知。
    在血洞裏,硬是有種回家的溫暖感。
    他是強忍著對尤彌爾血肉的渴求,從血洞後麵穿出去的。
    幸虧跑得快,遲兩秒鍾,他就得被尤彌爾連腿帶人一起砸了。
    受傷狂暴的冰霜巨人始祖是可怕的,他本能地尋覓著唐斯,當他在這個對他來說不大不小的山穀裏瘋狂打滾時,好幾次真的差點把唐斯逮到了。
    唐斯利用自己身形較小,速度快的優勢,每每都能在尤彌爾掀起的狂風之中閃過其攻擊。
    尤彌爾沒有注意到,他踏進的這個小山穀的穀口,此時一堵以寒冰構築的寬闊冰牆正在成型。慢慢長高的冰牆開始擋住他本應滿溢出穀的巨量血液,形成一個麵積誇張的巨大血池。
    “突!突!突!”快速敏捷的挑戰者不停在血池上穿梭跳躍,不時有一朵朵冰花或者閃電在池麵上濺射開來。
    數不清的氤氳血氣霧靄在一股神秘力量牽引下,追著挑戰者那‘小小’的身軀,不停鑽入其神軀內。
    唐斯所到之處,將所經之處的血色盡數淨化為幾乎無色的冰水。
    血池在深層,冰水卻不斷滿溢過冰牆,外溢到平原上。
    尤彌爾困獸猶鬥,唐斯極限拉扯。
    仗著雙方巨大的靈敏度差異,唐斯不斷在尤彌爾身上製造更多的傷痕。堂堂冰霜巨人始祖,在十五分鍾的鏖戰過後,已然全身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皮膚。觸目所及全是超過一米深的恐怖傷口。
    就在這時,尤彌爾的又一記重擊被唐斯所誘導,重重砸在自己早已洞穿的右腿上麵。
    這一回,其實尤彌爾並沒有用太大力氣,斷了一條腿之後,他所有的體重都壓在這條傷退上,這一棍子不過是壓垮巨人始祖的最後一記誤擊罷了。
    不管怎樣,他算是將自己兩條腿都打斷了。
    原本他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就是乖乖坐著不移動,依靠自己強大的自愈能力讓腿慢慢複原。
    可恨唐斯這隻小臭蟲讓他太惡心了,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尤彌爾瘋狂翻動身體,導致最先折斷的左腿幹脆撕裂。
    “啊啊啊啊!”
    困獸是可怕的。
    特別這是一個身高百米的超級巨人。
    尤彌爾的每一次翻身,每一次胡亂擊打,都能讓整片天地為之顫抖。
    唐斯用冰刀放射擊中了尤彌爾眼睛好幾次,起初他並不確定這對尤彌爾的視力影響有多大,現在看來尤彌爾大抵上是瞎了。
    這位冰霜巨人始祖盲目地揮舞著雙臂,轟擊著雙手攻擊範圍內的一切東西,甚至包括他自己。
    在極度痛楚中,尤彌爾甚至恍惚覺得唐斯已經像隻大老鼠,又一次鑽進了他的身體傷口中,拚命撕咬著他的血肉。
    全身各處給尤彌爾帶來的痛楚使他失去了判斷力。
    有時候因為尤彌爾背後猛烈撞擊山穀的岩壁導致山體滑坡又或者大量巨型冰塊落下,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唐斯已沒有進行攻擊,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血池的另一端,無聲無息地繼續從這位巨人始祖的血液中汲取其力量。
    唐斯的身形逐漸巨大化,如同從一個嬰孩逐步變成真正的泰坦巨人。他渾身環繞在帶有冰霜屬性的血氣之中。每一次吸氣,都吸入大量的紅色霧靄,當吐氣時,出來的就是白色的冰霜氣雲。
    更強大的力量充溢在他的身體中,巨人的血脈幾乎可以主宰他整個神軀。
    他沒有選擇繼續吸收。
    夠了!
    過份吸收巨人始祖之血,後果難料。倘若他放棄最核心的阿薩神族血脈,將自己變成一個空有巨大體型和一身蠻力的巨人,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唐斯忽然瞥到兩個靠近的熟悉身影,他笑了,遙遙對著奧丁和威利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
    他招了招手。
    奧丁帶著三弟一邊躡手躡腳地過來,跟著唐斯將半個身體泡進血池,一邊驚訝無比地看著滿身是傷口,還在瘋狂蹦躂的尤彌爾。
    “大哥,我們已經準備好繼續戰鬥了。”
    唐斯瞥了奧丁一眼,發現這兩個家夥的身型已經飆到6米高。
    他笑著搖搖頭:“愚蠢的弟弟啊,這裏已經沒有你上場的機會了。”
    “啊?”奧丁無法掩飾自己臉上的震驚,壓低聲音:“尤彌爾快死了嗎?”
    “對。”
    對於垂死掙紮的獵物,真正優秀的獵手會遠遠地靜觀其變,等候著獵物流血而死。
    而對於一個瞎掉的巨人,這種時候任何補刀行為,反倒是對他的最好指引。
    唐斯幾乎沒什麽都沒做,就是看著尤彌爾不停放血,假若尤彌爾靠近,唐斯就在反方向召喚一把冰刀,給尤彌爾一下子。
    這個隻有半身可以行動的巨人始祖就會連滾帶爬地去另一邊追殺那個不存在的敵人。
    過了多久?
    十分鍾?三十分鍾?還是一個小時?
    唐斯記不清了。
    眼前這個堪稱高如山嶽的冰霜巨人始祖,終究漸漸失去了行動能力。
    尤彌爾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從他不停滲血的嘴巴裏吐出的氣息既不寒冷,也不算熾熱。
    他的靈魂依然憤怒,他的聲音卻是虛弱:“殺死我的家夥!告訴我你的名字——”
    奧丁一把拽住唐斯的手臂,不安地勸阻道:“大哥不要。他會詛咒你的!”
    唐斯全力催穀體內的力量,他的身形飛速變大著。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
    即便他不可能變得比尤彌爾一樣巨大,他的身形已然超越了保爾的極限。
    最後時刻,他堂皇地站在尤彌爾的殘軀麵前,傲然道:“殺你者,唐斯保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