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搬家搬到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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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薑沉魚的不解,顧謹言又開口說道:“謝謝你沒有因為對別人的失望,而遷怒到這個藥方,還願意主動拿出來給我治病。”
“啊?”天殺的,清心咒真的不是藥方,是她師父起早貪黑,靠著摸魚摸出來的修行術法。
薑沉魚心裏吐槽,又忍不住有點兒開心——她以為顧謹言會誤會她讓他練清心咒是她把他當成了薑暮的替代品。
當然,她也確實沒有把顧謹言當成任何人的替代品,她也不需要把自己對家人的愛寄托到別人身上。
給他清心咒純粹是因為她善!
還有一點點的……微不可察的色……
對上顧謹言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她又在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視線也不自覺地移了移,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就好,我可沒白貪圖你那十個億。”
顧謹言愣了一下,看著薑沉魚翹起來的嘴巴,不由也跟著笑了笑。
又看到薑沉魚一直在顛來顛去地把玩著手裏的戒指,道:“這個戒指為什麽叫指路草?”
薑沉魚低頭看了一眼,也沒隱瞞,直接把這個戒指的功能告訴了他。
“戴上這個戒指就隨時都能找到你?”顧謹言狐疑。
薑沉魚以為他還是不相信玄學,立馬糾正道:“不止是我,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是小時候隻見過一麵的小夥伴……反正隻要你能記得那個人,它都能幫你找到。”
說著又想到了什麽,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瘋狂暗示:“而且也不貴,隻要三……五千萬,就能帶回家。”
顧謹言:“……”幸虧自己能賺錢,不然遲早要被這個壞蛋把錢包都掏空!
不過他確實心儀這個道具,害怕薑沉魚會因為這個戒指特殊的意義會難受,就沒主動交易。
既然薑沉魚願意主動售賣,他當然樂意,“那你記賬上吧。”
“還記啊?”薑沉魚撇嘴,其實他們也沒有很熟哎!
顧謹言看穿他的意圖,笑了,“怕我少你錢?”
“怎麽會呢,顧總人這麽好。”薑沉魚連連搖頭,又畢恭畢敬地把戒指放到顧謹言的手上。
顧謹言也不拆穿她,隻聽著吹捧,把戒指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說來也是奇怪,戒指本來是有點大的,但是帶到他手上之後,竟然自動調節了大小。
果然薑沉魚神奇,薑沉魚的東西也神奇。
薑沉魚看見了他眼裏一閃而逝的驚豔,也看到了他對戒指的愛惜,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她覺得薑暮給她的金徽章是二哥曾經愛她的證明,於是她也就拚命地給家人送禮物,當作是她愛家人的證明。
可是和她的珍惜不同,家人對她的禮物向來都是看不上眼的。
所以這些禮物不管多麽珍貴,現在悉數變成了他們不愛她的證據。
這也是她願意這麽“便宜”就把東西出售給顧謹言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看顧謹言似乎對“找人”真的很感興趣。
“顧總,你要找誰啊?”薑沉魚難得八卦了一句。
顧謹言對這個稱呼微微擰了下眉,思索了一瞬,還是決定和薑沉魚好好解釋了一下,“其實我們小時候……”
“顧總,燙傷膏買回來了!”門外傳來司機歡脫的聲音。
立馬吸引了薑沉魚的注意力。
司機興高采烈地上了車,給後麵兩個人賣弄道:“我把每種燙傷膏都買了一個,還買了燙傷貼,還有止疼藥……”
說著說著發現他們家總裁的表情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立馬閉上嘴巴,又忍不住開口試探:“我是不是買多了?”
“不多,不多,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薑沉魚拿著燙傷膏,十分感激。
她不是一個愛討巧的性子,受傷之後又不會賣慘,所以受傷之後更多的是忍忍就過去了。
現在人家既然幫她買藥,她的感謝自然是真心的。
看到司機額頭上久聚不散的黑氣,想了想,還是主動提醒了一句,“你今天晚上最好待在家裏不要出門,不然會有危險的。”
司機自然不信薑沉魚的鬼扯,顧謹言給他開的工資高,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就隻需要十二個小時隨時待命。
就下班一點兒自由時間,還不讓他出門,憋死他得了。
不過看著顧謹言越來越黑的臉,他也不敢再刷存在感,隻能連連點頭,糊弄道:“我會的,謝謝夫人提醒。”
薑沉魚知道他不信,但她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說。
倒是顧謹言,在薑沉魚不知道的時間裏,心情由晴轉陰,又由陰轉晴。
對司機的聲音也溫和了兩分,“走吧,去城東養老院。”
司機汗顏,偷偷在後視鏡看了他老板一眼,見確實不生病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順便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神經病。
城東養老院是京城最大的養老中心,裏麵不止住了一些老人,還弄了幾個娛樂區域。是顧謹言的朋友在郊外搞的一個“健康向上”的娛樂中心。
那個給顧謹言藏人偶盒子的人是他的奶媽,叫李荷花。
李荷花把他從嬰兒時期照顧到大,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照顧。顧爸爸他們從老宅搬出來的時候本來準備把李荷花也帶出來的,李荷花始終不願意,說是不想拖累顧謹言。
顧謹言看她年紀大,丈夫和兒子又很早就離世了,索性直接把她安置在了這邊的養老院。
他想讓她頤養天年,誰知道……
“盒子是我剛搬家,她就放進去了,大概已經有了五六年的時間。”顧謹言想著秘書給他調查出來的結果。
他的公寓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居住,平時換被子、曬被子也是拿外麵的被子輪換,以至於這麽長時間愣是沒一個人發現那個盒子。
薑沉魚倒是想起了同樣被當做搬家禮物送給顧謹言的金蟾蜍,不由撇了撇嘴,十分無語,“你以後還是少搬家吧,實在是不安全了。”
顧謹言聽懂了她的潛台詞,想到了她和別人笑得有來有往的對話,也主動扯出一個微笑,調侃:“不用擔心,下次搬家大概就是搬到骨灰盒裏了。”
這話一出,前麵的司機立馬打了一個急轉,薑沉魚也沉默了一瞬。
顧謹言對他們的反應非常不滿,“不好笑嗎?”
薑沉魚沒有回答,但一言難盡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轉身去找司機詢問路程,懶得搭理他。
路程有點兒遠,到目的地的時候都已經快中午了。
顧謹言提前在這裏安排了人,見到顧謹言的車子之後,立馬就迎了上來,帶他們去了李荷花的公寓。
因為有工作人員中午要到家裏做飯、洗碗,所以李荷花家的大門大開著。
薑沉魚跟著顧謹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在裏麵吃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