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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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定時失靈了。今天更新三章。)
    蓬萊丹室,長明燈焰灼燒丹液。
    良久,地仙丹出爐。
    丹藥帶著熱氣,梁嶽大吼一聲。
    “金烏!”
    “嘎!”金烏飛掠而下,一把叼走金丹。
    就著熱氣吞服下去,長明燈焰的一絲火氣,在金烏體內保存。
    “過來。”
    金烏長到一米高,梁嶽摸著此獸的腦袋,體內真氣梳理著金烏的血脈。
    金烏進步的速度很慢,不過長年累月這樣下去,定能超凡脫俗。
    “不知你能否超脫壽命。”梁嶽喃喃自語。
    次日,清晨。
    晨曦初照,東方泛起魚肚白。
    塢堡之外,人聲喧嘩。
    今日是謝安石出殯的日子,上千人的送行隊伍甚是壯觀。
    梁嶽與石泉子在牆上觀看這一切。
    “江左風流,就此落幕。”
    梁嶽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落幕。
    短暫的謝與馬,共天下的格局走向衰落,朝上的大事,總能映射到其他方麵。
    掌控天下第一強軍的謝玄,還能順利掌握自己的權力嗎?
    所以之前他讓劉充小心一點,盡量遠離權力漩渦。
    謝家是頂級豪門,即便失了勢,也不會因此而喪命,最多明升暗降,回家養老。
    而他的羽翼就不一樣了,繼承者必須剪除,才能掌控北府軍。
    “可惜了,一代北伐英傑,就此落幕。”石泉子聲音幹澀沙啞。
    “前輩似乎對北伐很是感興趣?”梁嶽問道。
    “山伯,你想知道老夫的俗名嗎?”石泉子反問道。
    “前輩有難處就不必說了。”
    梁嶽轉身回去,他現在所想的隻有自己的名字。
    梁山伯,梁山伯……
    竟然是這個名字。
    回到庭院,祖母曬著太陽,祖母年紀也大了,一整天也是覺多話少。
    見到梁嶽過來請安,祖母疑惑道:
    “嶽兒,英台最近怎麽不來了?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英台畢業回豫章老家了。”
    “你真惹她生氣了?她一直住咱家不是好好的,還不快快追回來!”祖母恨不得抄起龍頭拐杖打他,“你還不操心終身大事,趕緊為梁家留個後!”
    祖母愛極了這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尤其是小姑娘假裝自己是大丈夫的時候,更是惹人憐愛。
    祖母一直沒有點破,就這樣看著小姑娘演下去。
    如今少了這麽一個姑娘,心裏空空蕩蕩的。
    “嗯,下個月我會去拜訪。”
    ……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好詩啊,好詩!此詩為謝安石送行,也算是相得益彰。”
    謝安石之死轟傳天下,其人生最後一次曲水流觴,也被人熟之。
    尤其是這首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更是引發廣泛的共鳴。
    梁嶽也有了一個江左狂生的名號。
    當然,這個狂生的名號並沒有帶來實質性的好處,並非所有人都像謝安石一樣闊達。
    有些人不喜歡狂生,覺得不太穩定,容易反噬自己;有些人喜歡,但因為外界影響,也不敢輕易招攬。
    梁嶽的名聲,就這樣無法“變現”。
    此舉正合他意。
    狂生的出現,令不少士子找到新的賽道。
    兩漢魏晉的士子喜歡表演人設,因為梁嶽出名,不少人開始學習狂生人設,結果被門閥打了個半死。
    豫章郡。
    山地起伏,流水蜿蜒,陰林巨樹,楩枏豫章,此郡因此得名。
    鄱陽縣,此地以上乘富饒得名。
    祝氏族地。
    身為二品士族,祝氏在朝中有十餘人當官,官位高者,有禦史中丞,中書侍郎,豫章太守。
    祝英台的父親祝公遠,正是朝廷中書侍郎,雖是五品官職,但因為閑散清官,故而和四品武職、濁官相當。
    士族當官,並非品級越高越好,其中門道頗深。
    祝家後宅。
    一身著水綠儒裙的女子緩行花園,團扇遮麵,環佩不響,一副名門士女模樣。
    忽然,身前飛過一隻蝴蝶。
    士女“顯出原形”,放下團扇,露出精致絕美的五官,麵容是士族女子時下流行的額黃妝,莊嚴如佛像,典雅而絕美。
    “抓住它!”
    少女撲蝶,環佩叮當作響。
    “小姐!!”侍女在背後追趕,“小心點,夫人會罵的。”
    祝英台沒撲到蝶,反而累出一身香汗,靠在欄杆上大口喘氣。
    “雨婷,你急什麽?夫人又不罵你。”祝英台笑道,“呼,好久沒這麽動了。”
    說著說著,祝英台情緒低落起來。
    團扇麵沒有圖案,唯有兩行詩。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兩個多月來,祝英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梁嶽登門拜訪,那她就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
    反正不管他信不信。
    嬌憨少女罕見地惆悵起來,本應是活潑的年紀,能夠露出如此情緒,唯有感情之事了。
    身處低落情緒中的祝英台,並沒有注意到一名中年美婦靠近。
    看著團扇上的詩句,婦人似有刹那間的恍惚,神色變得冷漠。
    “死了這條心吧,他不會來的!”
    祝英台一驚,轉過身,原來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你怎麽知道……”
    “你是我懷胎九月生出來,豈能不知道你想什麽?都怪我,不應該把你送到太湖書院。以後別出門了,留在家裏等著你爹爹安排。”
    “我不管,我就要等他拜訪,娘親……”祝英台同小時候一般,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
    這次行不通了。
    祝母冷聲道:
    “你是個傻子,他是個聰明人,如果他是個理智的人,一定明白寒門與士族的差距。”
    之前打聽過祝英台在書院的事,對這個小有才名的年輕人頗有印象,但這點才華還不夠。
    ……
    柳莊塢堡。
    又是新的一日。
    梁嶽演練八禽功。
    行功罷,兩人喝茶賞湖。
    石泉子忽然開口,說:“山伯,你可知當日端午飛渡,祝英台所唱的那首歌?”
    “知道,聽不懂,應該是古越方言。”梁嶽印象深刻,這首歌很好聽。
    “老夫能聽懂,此乃古楚國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明白了。”梁嶽霍然起身,眼神發亮,目光堅定。
    刹那間,心境圓滿,靈台澄明。
    體內真氣運轉速度加快了不少,遵從本心方是正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古井無波不是瀟灑,棄情絕念不是修仙。
    寧陽子那種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兩千年太久,先過好這一世。
    “下個月,出發豫章!”
    石泉子忽然想起什麽,說:“話說回來,我知道豫章有一塊道家古地,或許對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