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師六寶,功敗垂成 (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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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泉子說:“我知道有一處道家古地,或許對你有用處。”
    “什麽古地?”
    “漢武巡遊天下,曾探訪之地。”
    “原來如此,到時順路一看吧。”梁嶽去豫章郡也不是喊打喊殺,拜訪一下看看情況。
    什麽狗血劇情的梁祝之戀就不必了,世家和平日子過久了,真以為這種生活一直存在下去。
    目光短淺的鼠輩。
    謝安石一死,皇室與世家平衡的格局又被打破,司馬家特有的內鬥即將到來。
    胡人南下,米賊作亂。
    亂兵可不管你江左名門。屠刀也不認識什麽“幾代人的努力”,腦袋被砍真就沒了。
    祝家將來是否存在還不一定,平平淡淡過一生方是圓滿。
    聽到漢武故地,梁嶽有些興致缺缺,漢武那個時候也沒有靈氣,他還以為是天師六寶呢,至少六寶是真的。
    不過沒事打一杆子,萬一真有寶物呢。
    麵對將來的亂世,寶物越多越好。
    “劉兄親啟……”梁嶽拿出筆墨紙硯,於紙上書寫今日發生之事,並連同丹藥交給鮑乾,令其找行商送往前線。
    做完這些,梁嶽服下一枚靈飛丹、地仙丹,開始搬運真氣。
    清晨。
    朝霞滿天,露濃花重。
    庭院竹林,梁嶽一席單衣,運八禽招數。
    長生真氣促進內力生成,身形似鳥、龍、熊……八禽之法,臻至化境。
    良久,吐出一口白氣。
    恰巧此時,石泉子杵著拐杖,另一隻手抱著一團衣物。
    “這是何物?”梁嶽疑惑。
    “年輕時的衣服,來,穿上。”
    石泉子為梁嶽披上白底黑邊的大氅,帶上玄色幅巾,手上塞一杆白鹿塵尾。
    梁嶽氣質頓時大變。
    儒雅風度,道家名士。
    “這是?”梁嶽有些新奇,“法寶?”
    “不是,此乃白鶴氅,白塵尾。天師六寶之中有這兩件寶物。”
    石泉子滿意地看著這個小子。
    果然一表人才。
    “等你集齊天師六寶,那就是真正的天師了。”
    “真正的天師?算了,當天師應該挺累。”
    天師六寶可以全拿,其他就算了。
    梁嶽可不想死後不得安寧,名聲太大,總有某些愣頭青尋找什麽天師寶藏,萬一真挖出自己的屍體,那就不好了。
    “是吧,金烏。”樹梢上的金烏嘎嘎叫了一聲。
    “隨你。”石泉子有些無奈。
    不一會,鮑乾拎著雜七雜八的物件,放到石桌之上。
    “莊主,這是您讓工匠打造的鐵環軟甲,以及腹甲。”
    軟甲為梁嶽防身之用,至於像是嬰兒穿的腹甲……
    “金烏!”
    嗖!
    金烏飛掠,落在石桌。
    梁嶽為其腹部套上甲胄,還貼心在每個爪子之上,套上了青銅爪套。
    金烏黑羽似鐵,眸子泛金,外加身上的甲胄,真乃神鴉也。
    “不錯。”梁嶽滿意點頭,金烏現在的力量可以抓起一個兩百斤重物,再配上甲胄,殺人放火不成問題。
    “莊主,之前您說的柳莊選人,我已將人帶了過來。”
    “多少個?”
    “五十多個。”
    “用不了那麽多。”梁嶽搖搖頭。
    這些人可是要練武的,個足矣。
    塢堡門外,烏泱泱站著麵黃肌瘦的壯丁,每個人眼中帶著一絲期盼。
    “這也是流民?”梁嶽指著一旁樣貌俊美,身著華服的少年。
    “不是,他硬要跟來。”
    “在下乃上虞縣令幼子徐羨之,拜見莊主!在下仰慕莊主,願成為莊主門客。”
    “你為何仰慕?”梁嶽奇道。
    “前些日……呃,莊主做了一首花兒與少年,在下甚是仰慕,故來投靠。”
    花兒與少年……詩都聽不明白,不學無術!
    “你還是別說了。”梁嶽嘴角抽搐,估計是寒門不受重視的次子出來浪蕩了,“這樣吧,你留在莊裏當教書先生,管飯,一個月兩貫。”
    “多謝莊主。”
    之後,梁嶽又選了兩個壯漢。
    蘭陵來的流民蕭明,高平郡來的孔慶。
    皆是寒門出身,帶著家人逃難而來。
    後渡河的士族基本如此,一部分隻能成為乞丐。
    至於其他人……
    “每人發半個月糧食,願意就留下來當佃戶吧。”
    “多謝父母官!”流民們雖然失望,好歹有田種了。
    “莊主,請神藥救命!我願做牛做馬報答!!”
    一瘦削的少年抱著虛弱的幼弟上前,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年。
    四人從長相看,應該是親兄弟。身材瘦小,剛剛躲在人群裏看不見。
    “我倒是有藥,你要付出什麽?”梁嶽問道。
    “在下身無分文,若莊主不嫌棄,我願一命救一命。”
    梁嶽看著他良久。
    隨即轉身回去,男子絕望之際,梁嶽聲音遠遠飄來。
    “鮑乾,帶他們回去洗澡,給小的喂一枚青柳丹。”
    “是!”
    少年大喜,對著梁嶽背影跪下磕頭。
    “檀韶叩拜莊主!”
    “隆兒、道濟,快跪謝莊主!”
    此後,檀家四子留下。
    “檀道濟,徐羨之……有意思。”梁嶽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他不再盲目追求曆史,更不迷信過往曆史相似之處。
    自己處於曆史長河之中,或許不是曆史改變了自己,而是自己改變了曆史。
    心似孤雲無所依,悠悠世事何須覓。
    此後,梁嶽穿著鶴氅,偶爾悠然閑玩,山野煮酒,逗一逗烏鴉與小孩。
    曆史長河緩慢流逝。
    北伐最終失敗。
    “劉司馬!你必須運回糧草!”寬袍大袖,麵塗鉛粉的黃門冷冰冰道。
    劉充不解,不可思議道:“為什麽?看到那座城了嗎?拿下它,北府軍能打下整個河北之地!”
    北方秦國內亂未定,正是收複失地的好時機。
    “聖上有令,回防淮陰。”
    “不可能,我要見大都督!大都督不可能同意這樣的命令。”
    “謝玄已去職!”
    說話的同時,營帳內重甲士兵漸漸圍攏過來。
    劉充失魂落魄,恍惚間,回想起一日閑醉時,三弟嘲諷的笑容。
    “司馬室的信用……不如狗。以孝治天下,咋不提忠呢?”
    “也罷,回去吧。”劉充落寞退兵,好在之前沒有大出風頭,並沒有像其他重要將領一般被控製。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時至今日,方知此言含義。
    謝玄形如枯槁,與他的叔叔別無兩樣。
    劉充護送其回往淮陰,又因實在病重,不能擔當重任,連續上表數次,這才準告老還鄉,返回會稽養老。
    北府軍落入司馬道子之手。
    劉充見機不妙,於是也以護送康樂公謝玄、打擊米賊的名義上書回防會稽。
    臨走之前,虛弱的謝玄無力望北,麵色暗淡,北府軍經營數年,收複徐、兗、青、司、豫、梁六州領土。
    這是千古絕佳時機,往後百年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馬車壓著泥濘官道,晚霞漫天,夕陽西下,軍隊將士垂頭喪氣,與之前慷慨激昂的北伐形成鮮明對比。
    後人謂之曰: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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