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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邊,廉晟仍為夏頌白參賽的事情心煩。
    身後忽然有人喊他:“廉先生。”
    廉晟回頭,看到來人時,緊鎖的眉頭下意識鬆開:“是你。”
    主角受——寧清站在那裏,手裏捧著一束百合。
    論五官,他長得隻算是清秀,但身上自帶文靜內斂的書卷氣息,同明媚秀麗的夏頌白相比,他不算顯眼,但廉晟一看到他,莫名心髒就漏跳了一拍。
    如果夏頌白知道,肯定會告訴他,這就是命中注定的愛情,他們兩個天生就是要一眼萬年的。
    寧清的視線和廉晟撞在一起,下意識地垂下了頭:“夫人已經到了,讓我下來找您。”
    寧清大學念得醫科,成績優異,隻是家境貧寒,大學畢業後就跟在廉夫人容瀾身邊,做她的私人陪護。
    容瀾和廉潤文關係不好,常年在國外居住,最近剛剛回國,廉晟這才和寧清相遇。
    廉晟麵對寧清,有些沒話找話:“母親讓你找我幹什麽?”
    寧清說:“夫人看到夏少爺參賽,讓我等比賽結束,替她送一束花給夏少爺。”
    一提起這個,廉晟又開始不滿起來,冷笑一聲:“就憑他,還能奪冠不成?”
    寧清不語,廉晟就也收斂了一點。
    兩人並肩站著,廉晟有些心猿意馬,視線總是往寧清那裏飄,並且不由自主將他和夏頌白對比。
    夏頌白長得無可挑剔,身材也好,高挑纖細,腰肢不盈一握,腿卻格外的長。
    廉晟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跟一群二世祖公子哥一起,其中有個人看到夏頌白就吹了個口哨說:“瞧這細腰長腿,要是在床上,纏在腰上絕對帶勁。”
    後來廉晟和他在一起後,不是沒想過先睡了他。可惜夏頌白雖然在他麵前乖巧懂事,但是同樣也很聽家裏人的話,總是要趕在門禁之前回家。廉晟雖然有些不爽,但也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來,隻想著等以後結婚了再說。
    廉晟明明看著寧清,心裏想的卻一直是夏頌白。
    寧清察覺到他的視線,抿了抿唇,廉晟這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到時間了,怎麽還沒開始?”
    跑道起始處,騎師們正集體下馬,檢查自己的馬鞍,隻有夏頌白很清閑地坐在馬背上。
    剛剛夏頌白申請延遲開賽,讓三號閘箱的騎師檢查一下自己的馬鞍。
    黑馬騎師本來覺得他莫名其妙,但是感覺到□□馬情緒不穩定,還是下來檢查了一下,沒想到就從馬鞍底下發現了兩枚釘子。雖然現在隻是擦破了馬背上的皮,可待會兒盡全力奔跑的話,肯定就會隨著奔跑的力度紮得越來越深。
    馬這種動物,受傷受驚之後,會下意識地掙紮跑動,現場人那麽多,如果控製不住,衝入人群,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故。
    工作人員心有餘悸,卻也有些懷疑:“你是怎麽知道馬鞍有問題的?”
    夏頌白隻是笑笑:“他的馬一直很暴躁,引得我的馬也有些不安。所以我才提議,讓他檢查一下馬鞍。”
    這個理由不算太好,但是也勉強能說得過去。
    有知道夏頌白身份的工作人員,拉了拉剛剛的工作人員,小聲說:“他是廉總的未婚妻。”
    他們都是廉家雇傭來的,領著廉家的薪水,難道還能質問少奶奶不成?
    夏頌白看到他們的眉眼官司,卻也不放在心上。
    馬廄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他進去的時候全程隻在雪團所在的馬廄走動,根本沒有機會對別的馬下手。
    能下手的人,也隻有內部人員。
    夏頌白雖然唇角還是翹著,眼神卻冷了很多。
    如果不是他處處小心,帶釘子的馬鞍會被放在雪團身上,比賽途中發瘋被擊斃的,也會是雪團。
    所有騎師們檢查完畢,確認安全後,比賽終於重新開始。
    夏頌白俯下身來,蹲坐在馬背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雪團的耳尖。雪團耳朵動了動,渾身的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如同上了膛的弓箭。
    發令槍響起,司閘員開啟閘箱,十二匹賽馬一同衝出起跑線。
    夏頌白處於七號閘位,這個位置不好不壞,旁邊的閘位都是老手,一衝出去,就搶占了內檔。雪團第一次參賽,被擠到了外檔。
    馬匹碰撞在一起,飛速奔跑中的衝擊力巨大。夏頌白背脊拱起,在馬背上穩穩蹲伏,身形修長流暢,極富美感,如同敏捷的獵豹。袖上蜿蜒的火焰如燒,陰鷙天幕下,金紅色如昂揚的旗幟。
    遠遠望去,他整個人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雖然一開始落在最後,但是一路自隊伍尾端向前,穩步超越占據位置優勢的賽馬,緊緊綴在了最前方的三名種子選手身後。
    炸雷如滾,積蓄已久的暴雨終於落下。
    豆大的雨點重重地砸在地麵,濺開黑色的漣漪。大雨遮擋視線,高速攝像機全程錄製,毫厘畢現地將正常賽事呈現在大屏幕上。
    雨越下越大,澆濕地麵,水沿著外檔排向內檔,原本優勢的位置,如今卻泥濘不堪。
    觀眾席中忽然響起一聲驚呼,前半段領跑的三匹賽馬在跑道內側緊追不放,位置咬得極緊,其中一匹忽然腳下打滑,重重撞在了另一匹馬身上。
    一片混亂間,一匹銀色的馬如同雪亮閃電,在彎道處猛然發力,竟然在外檔直接超車,越過了三匹種子選手,衝刺入了第一的位置。
    馬背上的夏頌白,腎上腺素急劇飆升,速度拉到極致時,如同失重,無數的聲音都遠而模糊,耳膜鼓噪,隻留下沸騰的風聲為他喝彩。
    哪怕無人看好他,他卻神情專注,義無反顧。
    鏡頭中的他,原本漂亮可愛的眉目,如同寒星一般灼灼生輝,身體隨著賽馬的奔跑上下起伏,纖細腰肢充滿力量感,牢牢掌控著□□坐騎前進的方向。
    當他第一個衝過終點,□□賽馬餘力未銷,向前奔跑了數十米後,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夏頌白幾乎呈九十度坐在馬上。
    大雨滂沱間,他被雨水衝刷得雪白的麵孔,卻如同寶石一般明亮奪目,耀眼到幾乎令人目眩神迷。
    這一瞬間,觀眾席上一片寂靜。
    剛剛所有的嘲笑譏諷,現在都成了笑話。
    無人看好的夏頌白逆流而上,居然真的,奪得了冠軍!
    廉晟凝視著屏幕,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知道夏頌白漂亮好看,是那種能夠引起他生理反應的好看。但印象裏的夏頌白,永遠柔弱無害,乖巧到幾乎乏味,大腦空空如也。
    可剛剛比賽中的夏頌白,卻完全不同。
    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已經有些空乏了,廉晟竟然一時之間,很難去描述夏頌白帶給他的感覺。
    他隻知道,夏頌白坐在高昂馬背上的那一瞬間,自己很想將他按倒,狠狠地貫穿他、征服他……
    寧清低聲問:“廉先生?”
    廉晟緩緩地鬆開握在圍欄上的手指:“你要去獻花了?”
    寧清說:“我覺得這束花由您來送,更有意義。”
    如果是之前,廉晟肯定不會送花——
    他根本就不同意夏頌白參加比賽,怎麽可能還給夏頌白捧場?
    可不知道怎麽的,他鬼使神差就把花接了過來,等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廉晟臉色有點黑。
    看看旁邊一臉冷清的寧清,廉晟到底隻說:“你和我一起去。”
    等夏頌白牽著馬,高高興興準備去領獎時,就看到廉晟抱著一束百合花,和寧清一左一右各自撐著傘,站在場邊等著他。
    夏頌白:?
    這兩個人站得也太遠了吧,說好的今天是他們愛情的開端呢?
    難道是因為今天沒出意外,寧清對廉晟的印象沒有改觀,所以兩個人現在還像是陌生人一樣嗎?
    那豈不是因為他……害得主角攻受的感情又出現了波折。
    要是被小說的原讀者們知道,罵他的人肯定更多了。
    可是,那又關他什麽事呢?
    他隻是一個拯救了自己無辜小馬的炮灰而已啊~
    夏頌白債多了不愁,外加現在心情很好,實在懶得敷衍廉晟,於是視線絲滑地從廉晟身上滑開,而後流暢地轉過頭去,像是完全沒看到廉晟一樣,牽著馬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廉晟:?
    一定是錯覺吧,怎麽感覺夏頌白明明看到自己了,卻裝沒看見。
    雨幕裏,廉晟的臉色又黑了一點。
    旁邊寧清說:“夏先生大概是沒看到你。”
    廉晟將花甩到垃圾箱上,冷冷道:“隨他去。”
    本來還想親自帶著他去母親麵前,免得母親會刁難他,可既然夏頌白不識抬舉,那廉晟也懶得理他。
    廉晟冷笑道:“他以為自己實力很強嗎?能拿第一,不過是運氣罷了。”
    寧清:“這麽大的雨,路麵濕滑,夏先生能提速衝刺,既有勇氣,也有實力,並不是隻靠運氣就能獲勝。”
    他情緒一向淡淡的,廉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夏頌白說話:“你很了解他?”
    “我不必了解他。”
    隻需要了解你是什麽樣的人就夠了。
    寧清沒將這句話說出來,隻是垂眸不語。
    廉晟不知道寧清對自己的評價又低了一點,猶自不悅道:“全場有一個人買他贏嗎?大家看到他,隻會笑他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就看到大屏幕上,夏頌白身披鮮花織就的馬氈,正舉著手向觀眾致謝。
    夏頌白的五官漂亮秀致,但之前總是做出諂媚討好的表情,難免顯得豔俗。可這一刻,在盛放鮮花簇擁下,他麵帶微笑,能看得出心情極佳,卻再無半分過去的俗媚,哪怕是再討厭他的人,在這一刻看到他,也會情不自禁地被他身上自信明麗的氣場所吸引。
    大雨中,原本因為他奪冠而莫名緘默的觀眾們,也不由自主地為他鼓掌,掌聲零落稀疏,漸漸如同浪潮,壓過了雨聲。
    夏頌白笑意更盛,將鮮花拋向觀眾席,大雨中,花瓣紛紛揚揚,不少人起身爭搶,渴望一親芳澤。
    有一片花瓣隨風輕飄飄落在廉晟臂上,他冷冷拂去,看到夏頌白已經行至頒獎台前,優雅靈巧地下馬後,由頒獎嘉賓為他佩戴獎牌。
    廉晟瞳孔猛地收緊。
    ——原本安排好的頒獎嘉賓是香港馬術協會會長,可現在出現的,卻是廉潤文!
    這簡直是荒謬!
    廉家是什麽樣的身份,這樣一場比賽,要廉晟頒獎,廉晟都嫌跌份,而作為現在的當家人,廉潤文親自頒獎,未免也太抬舉夏頌白了!
    廉晟想了很多理由,最後隻能告訴自己,父親是為了給自己這個麵子,才勉強前來,畢竟,夏頌白是自己的未婚妻。
    可廉潤文臉上沒有一點勉強的痕跡,笑嗬嗬地替夏頌白戴上了獎牌,又和他握手留影。
    夏頌白看到廉潤文也挺驚訝的,整個廉家人,就沒幾個對他有好臉色的,就像是他和廉晟在一起,是非禮了廉晟一樣。可現在的廉潤文,不但滿麵笑容,連說話的語氣都和藹了不少,言笑晏晏地誇他騎術精湛。
    夏頌白也隻好打個哈哈,幹笑兩聲,廉潤文又將一張支票遞到了他手中。
    這次的比賽,獎金豐厚,扣完稅有一百萬。
    夏頌白已經在心裏美滋滋地算著,這一百萬能養雪團多久,接過支票深情地看了一眼,忽然震驚道:“是不是多寫了一個零?”
    如果沒記錯的話,一百萬是六個零,這裏怎麽有七個?!
    廉潤文道:“這件事,你可要感謝沈先生,他花五百萬買了你贏,又把贏了的獎金全都轉贈給了你。他都這樣大方,我和你伯母當然也不能小氣,我們贏了的彩頭,也都給你了。”
    看夏頌白還是一臉茫然,廉潤文難得這樣溫聲細語:“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孩子,既然沈先生抬愛,有空你記得去同他道謝。”
    誰?
    夏頌白試探著問:“……是,沈釗沈先生?”
    廉潤文嗬嗬一笑,意味深長道:“當然是——沈庭宗,沈先生啊。”
    親,點擊進去,給個好評唄,分數越高更新越快,據說給香書小說打滿分的最後都找到了漂亮的老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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