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給無用送他們班發的卷子。”
    “他在房間裏，進去吧！”老媽回頭，“無用，彤彤給你送卷子來了。”
    不一會兒，一名靚麗的少女，出現在張無用的臥室門口。
    少女上身穿著白色的校服，瓜子臉，秀發齊肩。
    她正是張無用的青梅竹馬趙羽彤。
    看到張無用的一瞬間，在客廳還跟張無用的母親好好打招呼的趙羽彤，臉一黑。
    她將手中疊起的一團卷子，直接往張無用的腦袋砸了過來。
    還真的是襲擊？
    張無用腦袋快速一歪，啪，那團卷子砸在床頭。
    【成功躲過榕陽仙宗第二峰嫡傳女弟子趙羽彤的襲擊，積分+10】
    係統界麵彈出消息！
    “這是你們班這幾天發的練習卷，你們班長托我給你送過來！”
    趙羽彤繃著著臉蛋，冰冰冷冷地甩下一句，轉身要走。
    張無用趕緊道歉：“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他們說那樣的話！”
    趙羽彤回頭看他一眼，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這才轉過身，慢慢的走到床邊：“你的腳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好多了。”張無用將那一疊皺皺折折的卷子攤開來，“為什麽皺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根本不想幫你帶。”趙羽彤嘀咕，“誰讓你跟那些人說，我人又難看，臉又難看。除了成績之外，就沒有一點好。”
    趙羽彤當然不難看。
    不隻是不難看，實際上還很漂亮！
    趙羽彤的家，就在張無用的對門，兩人從小就認識。
    但是相比起張無用，她的成績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上次月考，趙羽彤考了645分，這個成績，在第一中學的實驗班裏，排名都不會差。
    初中時的趙羽彤，並沒有現在漂亮，個子小，竹竿一根，也比較內向。
    到了高中，倒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
    她在中考的時候，因為發燒的緣故，發揮失常，沒有進入重點中學一中。
    但在二中，她的成績鶴立雞群，總是排名第一，受到老師們的器重，暗戀她的男生更多。
    她因此也愈發的自信。
    女大十八變，這一點在她的身上，體現得分外明顯。
    兩人之間，有那麽一些芥蒂。
    趙羽彤是重點班宏誌班的，甚至可以說是宏誌班的班花。人越長越好看，成績常年全年段榜首，每次重要的考試，放榜時第一個必定是她。
    張無用是二班的，就在她的隔壁班。
    前些日子，有同學因為他們兩個經常一起放學，便拿他們開玩笑。
    張無用就說了一些混蛋話，結果趙羽彤就在他的身後，全部聽了進去。
    張無用認真道歉：“我隻是想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不想讓他們誤會。”
    錯了就該挨打，何況隻是道歉？
    “是啊是啊，我人又不好看性格又悶隻會死讀書，跟你一點都不搭！”趙羽彤將他當時說的，大體上又重複了一遍。
    張無用抬頭看她。
    青梅竹馬的臉又黑了下來，看上去真的很生氣。
    “我走了！”趙羽彤見他不說話，又往外走。
    “等一下！”張無用快速看了下係統界麵任務欄。
    “吃完飯後，可以過來教我一下嗎？”他打開卷子，一臉誠懇，“這幾天都沒上課，這上麵的題目都看不懂。”
    趙羽彤回頭看他，滿臉狐疑：“有去上課就能看得懂嗎？”
    張無用想要哭：“不肯教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這麽打擊我？”
    “沒說不教！我吃完飯洗完澡就過來！”
    “謝啦！”
    趙羽彤往外走去：“阿姨，我先回去了！”
    老媽在外頭應道：“好！好，麻煩你了！”
    趙羽彤走後，張無用繼續研究係統。
    界麵的右下角下，多出了積分“10”。
    但是這積分有什麽用，又沒說。
    “係統，這積分是做什麽用的？”
    “係統？”
    “統子？”
    他叫了幾聲，但沒有得到回應。
    看上去，應該是沒有與宿主隨時交流的人工智能在。
    算了。
    等以後積分多起來，總會有用吧？
    到了晚上七點半多些，趙羽彤再次來到他家。
    她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小貓咪睡衣，秀發濕潤，坐在張無用的身邊，散出浴後的奶香。
    教了一陣後，她說：“就算是你們班，這也已經是第二次複習了吧？
    “這都是高二的知識，你這是一點都沒學啊？”
    他們坐在方形的書桌旁，張無用的身邊放著長長的拐杖。
    趙羽彤往桌角這邊又移了移，靠近他，將題目再解說一遍。
    不求張無用能夠解答，至少想讓他能夠把題目看懂。
    “如果我現在開始天天補課，還來得及嗎？”張無用問。
    “那得從初中的內容開始補起吧？高中這兩年你是一點沒讀嗎？”
    張無用想了想：“其實我一直都有在認真讀。”
    趙羽彤抬頭看他，非常吃驚。
    張無用仿佛受到一萬噸的打擊。
    比起別人天天玩然後成績一塌糊塗，更加令人絕望的是，他明明也天天在讀，成績還比那些天天玩的人更差。
    趙羽彤低下頭，纖細的手指，輕捏著粉白色外殼的黑水筆：“如果你初二的時候，不是為了幫我，去跟那些人打架的話……”
    “不要說這個！”張無用毅然截斷，“跟你沒有關係，我就是見不得那些人霸淩，換作是別人也是一樣。再說了，根本就是我自己那個時候不想好好讀書。”
    頓了一頓，他拿著筆，戳著完全看不懂的卷子：“如果中考前兩個月，你不是天天花時間教我的話，你也進一中了……”
    “那才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考試的時候病了，狀態不好！”趙羽彤低聲說，“而且，二中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張無用陷入沉默。
    他偷偷看了看係統，任務二後麵多了一個小小的進度條，此刻，這進度條陷入了停滯。
    “再教教我吧！”他看了看這位青梅竹馬、現在卻多了許多隔閡的漂亮女生。
    “嗯！”趙羽彤盡力為他講解。
    等到進度條走滿！
    【叮！宿主成功逼迫榕陽仙宗第二峰嫡傳女弟子趙羽彤助你修行，任務完成，可獲得天階魔修秘典《天魔極樂功》。】
    【領取《天魔極樂功》：是否】
    張無用並沒有急於領取，他先將係統界麵關閉。
    再次看向趙羽彤，她粉頸皙白，秀發從耳邊垂落至肩頭，臉頰精美無瑕。
    圓形的領口，鎖骨精致，再往下曲線鼓脹。
    當年被他保護著的瘦小丫頭，終究還是長大了。
    窗外一片暗淡，更遠處的高樓，那一個個窗口亮起燈火。
    屋內很靜，暖白色的燈光，讓周圍白色的牆麵也覆上了乳白。
    “無用！”趙羽彤低著頭，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們兩個，真的就那麽不搭嗎？”
    張無用猛然收回看她的目光，低下頭來看，腦袋裏一片空白。
    趙羽彤收起她自己的筆和筆記，起身，往外走去。
    “彤彤，你就走了啊？”客廳處，傳來女人的聲音。
    “嗯，我也還有作業要做。阿姨，我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我幫你開門！”
    “不用了，我自己來！”
    趙羽彤離去了。
    張無用抬起頭來，往客廳方向看了一眼。
    他拿起旁邊的拐杖，架在胳膊下，往床鋪一瘸一拐地走去。
    再過幾個月就是高考了。
    以彤彤的成績，985、211是必然的。
    到時候，她會到大城市裏，走向新的人生。
    至於自己，則多半會繼承家業，守在那偏僻路口的小店，每天晚上入夜後，都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在別人成雙成對地享受愛情或者肉欲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坐在店裏，用自己賣出的東西，守護生命新生前的最後一道防線。
    再過幾年，她或許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然後結婚。
    那個時候，她的朋友、同事全都是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
    以自己跟她青梅竹馬的關係，她肯定會邀請自己。
    然後，在屬於她的婚宴上。
    他或許能夠給那些名牌大學出來、進入更高階層的人，說那個自己有百億家產的笑話，這樣子說不定能夠笑死他們。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是很苦澀！
    他躺回床上，放下拐杖。
    張無用啊張無用……你想要變成這個樣子嗎？
    他打開係統界麵。
    《天魔極樂功》……領取！
    係統界麵中的《天魔極樂功》化作一道光芒，衝入他的眉心，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天魔極樂功……他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