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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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眉頭緊皺,婉約院的人他自是不信,便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丫鬟翠竹,他並未說一句話,但那來自主子的壓迫感,讓翠竹不敢撒謊。
“嫣兒小姐也是來給四小姐送白玉笛的,這才”
翠竹並未說其他的話,沒有否認晚霜的話,這說明婉兒說的是真的。
說明是自己剛才隻看表麵冤枉她了。
不知為何,明白真相的秦琅,心裏的怒火更大了,即使是冤枉,她就不能好好的說明白嗎?非要擺臉子,非要隻留下那句話就離開,這是給誰看呢?
落水事件已經過去了多日,大家也都原諒她了,她卻非要過不去此事,今日或許是自己誤會她了,那上次呢,落水事件可不是誤會!
看秦琅的麵色越來越差,蘇嫣兒心裏甚是害怕,怯生生地將手裏的白玉笛呈上,解釋道:“二哥哥息怒,今日之事都是嫣兒的錯,是嫣兒自作主張,來替大哥哥送玉笛,隻是沒想到四姐姐不打斷接受,我以為四姐姐是在生我的氣,這才讓二哥哥誤會,還請二哥哥不要生氣,都怪嫣兒!”
蘇嫣兒說著,眼淚噗噠噗噠地往下掉落,縱然秦琅心裏有怒火也不能對一個哭泣的女子發泄。
看著蘇嫣兒手裏的白玉笛,秦琅一把奪過,對著裏間喊道。
“既不領情,那就沒必要強求,這玉笛是上好之物,她不通笛曲,送給她也是浪費!”
秦琅知道他的話能傳到裏間,他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不就是受了刑罰,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嗎?
此事怎麽就過不去了?
秦婉躲在裏間,當真是不想與他們在有過多的交流,自始至終,不管自己說什麽在他們眼裏都是辯解,索性也不說了。
若是他們能聽自己一句,皇後壽宴上的事情,也不會落到自己頭上,上一世自己也不會慘死雷山寺,這一世也不至於受罰。
秦婉心裏刺痛,身子也跟著撕裂的疼。
外麵沒了聲音,秦婉知道他們離開了,晚霜走了進來,看著自家小姐,心裏的不滿瞬間湧上。
“剛才小姐分明沒有逼迫蘇嫣兒,但是二少爺一來,卻認定是小姐逼著她下跪,小姐你怎麽不解釋解釋?”
蘇嫣兒定然是故意的,她肯定知道二少爺回來,便故意跪在小姐麵前,讓二少爺誤會,她以為她暫住這侯府,當真是侯府的小姐了?
晚霜為秦婉打抱不平,但自己就是一個丫鬟,能力有限。
隻是秦婉卻搖了搖頭,“罷了,誤會也不是一兩次了,說了他們又不信,又何必浪費口舌。”
現在秦婉一心想離開這吃人的侯府,眼下最重要的是,存夠了錢,趁著自己還在侯府好好孝敬祖母,其他的就讓他們誤會吧,畢竟解釋也是徒勞。
當秦婉轉身想要再繼續清點自己手裏東西的時候,看到了晚霞挪動腳步走了過來。
險些忘了還有這個心思易主的丫鬟沒有處置。
但不能秦婉開口,晚霞直接跪在了秦婉的麵前:“小姐息怒,奴婢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奴婢按照小姐說的將玉笛送回去,但是世子已經離開府中了,奴婢不得已將玉笛交給了嫣兒小姐,這才”
她的解釋秦婉不想聽,因為她的心已經不在這了,既然想換主子,那就滿足她。
秦婉打斷她的話說道:“晚霞,你自從進府之後,就在我身邊伺候,算下來也有七年了,你我主仆一場,我也不想把話說得很難聽,趁著外麵雪下得小了一些,你收拾收拾東西離開婉約院吧,不管你是去尋別的主子,還是讓王叔再給你安排一件差事,總是不要在婉約院伺候了!”
此言像是五雷轟頂一樣,直擊晚霞的天靈蓋,直接打懵了她。
她以為小姐之前說把她趕走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是認真的。
她才不要離開婉約院,現在自己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苦活累活都輪不到自己身上,真的離開之後,自己可是要做那些活了。
“小姐,奴婢錯了,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小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若是離開婉約院,奴婢還能去哪啊?被主子趕出來的丫鬟,是不會有院子要的,小姐”
晚霞哭喊著,若是以往秦婉或許就心疼了,就會收回成命,但是這次她不會,在雷山寺的時候,她哭了那麽久都不曾有一人關心過她,那她為何還要關心別人。
秦婉心意已決,“晚霜,帶下去!”
晚霜不明白小姐為何這般,但是剛才小姐受委屈,晚霞就在一旁看著,也不維護,這一點晚霜心裏也在生氣,但是不至於將其趕走吧!
不過她是丫鬟,聽命行事,沒有多言,就把晚霞拉了出去。
晚霞的心早就不再婉約院了,她想去西廂院伺候,她想做蘇嫣兒的貼身丫鬟,不為別的,就衝蘇嫣兒那麽溫柔,她隻想伺候一個溫柔的主子。
所以晚霞哭喊一陣之後,秦婉並未鬆口,她也毅然決然離開了。
她本就想離開,也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如今這就是好機會。
晚霜以為晚霞會在求著小姐,讓她留下,但看晚霞收拾好了包裹,頭也不回地離開婉約院的時候,她都驚住了。
回到秦婉身邊,將自己目睹的事情告訴了秦婉。
“小姐,晚霞真的走了,奴婢還以為她會”
“以為什麽?以為她會在雪中跪個三天三夜,求自己收回成命?以為她以死明誌,證明她的心就在婉約院?”秦婉冷笑,繼續整理手裏的東西,這是她全部的積蓄。“她的心早就不再婉約院了,她也不想在我身邊伺候了!”
晚霜有些不敢相信,“小姐,平時晚霞總是給你出主意,還為你解惑,怎麽就不想再婉約院伺候了?”
“人心難測!”
就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家人,也能說不愛就不愛了,更何況一個丫鬟了,既然不願意,為何還要留在身邊,於她於自己都是傷害。
這侯府也是一樣,既然不愛了,自己為何還要留下,或許他們巴不得自己離開。
“罷了,不說此事了,將櫃子裏的盒子給我!”
“是!”
傍晚,雪還在下著,看這樣子像是沒有停下的跡象。
秦燁回到楓葉院,推開房間的門就瞧見秦琅已經在屋內坐著,一旁桌子上還放著一支白玉笛,他認出這是白日裏他送給秦婉的玉笛,隻是不知道現在為何在他的手裏。
“這玉笛怎麽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