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段長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算讓廣播室那邊，通知張無用到他辦公室來一趟。
    他必須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
    緊跟著，又停在那裏。
    他想了想，先把這一張答應出來，然後往教師那邊的辦公室走去。
    這小子的脾氣聽說不太好，萬一他嘴硬，死不承認作弊，反而動手怎麽辦？
    最後三個月，可不要在這個時候，搞出什麽大事來。
    還是叫上他們班的班主任竇洪。
    實在不行，將老茅副校長也叫來，大家好好地跟他談談。
    讓他至少在這最後的三個月裏，安分點。
    教師辦公室離鍾鑫的辦公室並不遠。
    進入內中，鍾鑫剛好看到竇洪坐在他的辦公桌處，向他們二班的班長陳明交待著什麽。
    鍾鑫等了一會，等到二班班長離開，方才走過去：“老竇！你看看這個。”
    他將打印出來的表格，往竇洪遞去。
    竇洪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件似的，登時也緊張起來。
    這個時間點，誰都怕出事。
    年段長這個時候，突然找上自己，顯然是自己班又有學生出問題了。
    那些兔崽子，都快高考了，怎麽就不知道安分點？
    竇洪接過表格：“我看看……總分排名第一，趙羽彤……語文單科第一，趙羽彤……數學單科第一，趙羽彤……物理單科第一，趙羽彤……
    “老鍾，我知道你在急什麽了。雖然趙羽彤確實有本事，但以前至少物理這一科，姚雪琴應該是要拿第一的，她這一次的退步有點大。
    “但你不應該來找我啊？這你應該去找廖老師，而且我又沒教宏誌班，我物理這科教的是二班和三班……”
    鍾鑫氣道：“不是這裏！我讓你看最佳進步獎。”
    竇洪道：“張無用？怎麽了？”
    鍾鑫的聲音大了起來：“一下子進步了387名？這小子？”
    竇洪想了想：“還行吧，沒有超過400名。我原本還以為他在排名上的進步會更大些，這家夥，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啊。”
    “老竇，你是在逗我？”鍾鑫吼道，“這小子作弊了吧！以他的學習成績，怎麽可能考這麽高？
    “一模這麽重要的事，他不但作弊，而且作弊作得這麽誇張，身為他的班主任，你不覺得你應該去管管他？”
    “老鍾！”竇洪抬了抬頭，“身為年段長，我希望你不要也犯廖老師上次那樣的錯誤。
    “廖老師上次還沒有弄清楚真相，就開始批評人，後來她自己也知道不對。作為老師，我們還是應該嚴謹一點，沒有證據的指控，最好不要亂說。”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愈發地堅定，引得其他老師，也往這邊看過來。
    “怎麽一回事？”化學劉老師從另一邊走過來，“我剛才聽你們在說張無用？他怎麽了？”
    竇洪從座位上站起，將那張單子拿給劉老師：“老鍾覺得張無用作弊，這是他這次的各科分數和排名。”
    劉老師拿過來，看了看：“語文78，數學116，英語67，物理82，化學68，生物65！總分476！
    “其他科不知道，化學這一科，他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上課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他了。”
    年段長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說他作弊的問題？”
    劉老師搖頭：“不是！說他沒考好的問題，不符合他最近的實力提升。成績是有往上提，但是化學各個知識點，還沒有完全串聯起來。
    “稍微複雜點的化學題目，還是容易出錯。”
    年段長覺得，竇老師和劉老師在逗他玩。
    物理82，這分數實際上是相當高了。
    化學看上去才68，但這是高中的化學，那小子以前能夠考到30分就不錯了。
    剛好這個時候，廖老師穿著花枝招展的白色長裙，戴著太陽帽，從外頭走了進來。
    “你要是覺得有問題，你就問問廖老師吧！”竇洪說，“這段時間，我們也有討論過張無用學習上的進步。”
    廖秀美的座位就在竇洪的右前方。
    她在座位上放下太陽帽，轉頭看過來：“怎麽了？”
    年段長被竇、劉兩位老師弄得有點不自信了。
    他轉看向廖秀美：“廖老師，二班那個張無用……”
    廖秀美有點慌張：“他怎麽了？”昨天是周末，她不小心釋放了一下壓力。
    年段長突然提到張無用，讓她懷疑自己被抓包……雖然那應該不太可能，但她心虛。
    “這一次，他數學考了116！他這分數明顯有問題吧？”年段長皺緊眉頭，“這最佳進步獎的名單是要跟著全科和各科狀元一同放出去的，照他過去的成績，我很難相信是他自己考出來的。”
    廖秀美說：“我看看！”
    從他們手中接過表格。
    “唔……嘖！”她看得直搖頭，“偏科太厲害了，這樣子還是不行。竇老師，您還是要找他談談，不能專門盯著數學和物理來提升。”
    年段長終於意識到，他們真的是認真的。
    “你們真的覺得，這是張無用自己考出來的分數？”他的表情，也變得驚訝和嚴肅起來，“他一下子進步這麽多？”
    這都提升了快四百名，也難怪他不太相信。
    廖秀美將手中的表格遞還給年段長：“張無用近來在學習上的提升，的確是非常的大。
    “不過高中男生嘛，有的時候是會突然開始爆發的，這種事情往年也不是沒有。”
    年段長忍不住皺眉：“高三下學期才開始爆發？上學期的期末，他成績也還不怎麽樣吧？”
    廖秀美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我們必須要承認，有些孩子原本就有著非凡的潛力，隻是以前沒有發揮出來罷了。
    “總之，張無用在學習上，也不是一模的時候才突然提升。在此之前，他幾乎也是每天都有進步，我和竇老師也不是沒有關注過。”
    竇洪打趣地道：“這小子能夠提升得這麽快，應該是他女朋友天天在幫他補習吧，其實我原本還擔心不要影響到他女朋友自己。
    “不過看這名單，倒也還好，他女朋友並沒有下降。”
    年段長疑惑：“他女朋友？那又是誰？高中就談戀愛，你們也不管管。”
    化學劉老師笑道：“鍾老師您有點孤陋寡聞了，張無用的女朋友，你這名單上不都是她的名字嗎？”
    年段長看向自己打印出來的名單。
    全科第一：趙羽彤！
    語文單科第一：趙羽彤！
    數學單科第一：趙羽彤！
    英語單科第一：趙羽彤！
    物理單科第一：趙羽彤！
    化學單科第一：趙羽彤！
    生物單科第一：趙羽彤！
    最佳進步：張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