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有一種感覺，先前他說出“我接受”的那一刻。
    仿佛就有一種無形的規則，強行壓製下來。
    這個夢境已經完全由彤彤主導。
    但凡他反抗彤彤的意誌，夢境就會破碎，彤彤也會馬上醒來。
    但。
    另一個好處是，在教學的過程中，彤彤想要讓他學會的知識，如同狂潮般湧來。
    他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代價，隻需要被動地接受就好。
    她要他背的單詞，瘋狂地隨著精神鏈接，湧入他的潛意識。
    而他隻要跟著節奏，不斷背誦，就能夠輕輕鬆鬆地將它們全部記住。
    她想要讓他了解的語法和詞性，隨著她的講解，幾乎是直接印入他的腦海。
    這效率簡直比姚雪琴和廖秀美教他時，不知道高了多少。
    姚雪琴在夢裏頭，是“被迫”教他的。
    廖老師則是跟他“互相幫助”，某種程度上屬於交易。
    彤彤卻因為，明明已經幫他做出了補習上的安排，卻被他強硬拒絕，而產生了某種執念。
    她是真的想要幫他提升成績，讓他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中，考得更好。
    但是另一方麵，也能夠看出，對他的“懲罰”，她是真的很興奮。
    明明掌握著他當前的實力，卻在每一次考試，故意將難度出得比他的水平高一個層次，就是為了“懲罰”他。
    彤彤老師，好歹給我留一件褲衩啊！
    這一次要是再考不好，他就光了。
    而且他不能不光，因為反抗馬上就會讓她醒過來，教學也就結束了。
    他猜想，彤彤自身的欲望與這個夢境，已經結合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違背她就是違背婦女意願，違背婦女意願是觸犯法律的……沒錯，這裏彤彤就是法律。
    但是沒有關係！
    這一次，張無用有信心。
    在彤彤老師的教習下，張無用的英語水平，已經有了大幅提升。
    而彤彤出的卷子，隻會在他的水平上，提高一點點。
    讓他總是覺得，每次都差一點點。
    就像用繩子吊在驢前麵的香蕉一樣，讓他總是能夠看得到，卻怎麽也摸不著。
    但這一次，張無用要讓她失望了。
    他的腦袋全數運轉，將精神力大幅集中。
    他讓她低估了些許自己的實力。
    終於，張無用做完了這張卷子，並且非常確定，這次絕對及格了。
    彤彤啊彤彤。
    我會守住這最後的尊嚴的！
    “我看看！”趙羽彤坐了下來，她也伸手，抬了抬她那不知道怎麽變出來的、明顯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
    然後拿隻紅筆，一題題改下去。
    改到半途，她又先翻到背麵看了看，掃視一圈，然後再重新返回來繼續改：“這裏要扣分，這A寫得跟D一樣，這要是高考，寫成這樣老師怎麽判斷？”
    “這怎麽看都是A吧？”張無用忍不住道，“而且高考選擇題是填答題卡啊，A位不可能會填到D去。”
    “不許頂嘴，老師說這題要扣分，就是要扣分！”趙羽彤繼續往下改，“還有這題，這寫得太潦草了，我都沒看清你這是寫什麽，也要扣分。
    “作文這裏，字跡不工整，要扣點卷麵分……”
    張無用不可思議：“英語你扣卷麵分？”
    “不許質疑改卷老師！”打完分數，趙羽彤拿起卷子，一臉的遺憾，“滿分一百五十分，你拿到89.5，離及格就差了一點點，可惜啊可惜。”
    張無用：“……”
    他忘記了，彤彤還能這樣做！
    趙羽彤拿著教鞭站起來，敲了敲桌麵：“不及格是要懲罰的，脫！”
    “彤彤，你這是瞎改，你這次絕對是瞎改。”
    “試圖影響改卷老師，再扣十分！”
    “我真的脫了？我真的脫了？”張無用站起，雙手抓著最後尊嚴的兩邊，“你真的要我脫？”
    這一脫，他覺得他再沒有辦法學下去了。
    他試圖用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彤彤：“能不能換些別的？彤彤老師！”
    看著他這一副無辜受害小貓咪的樣子，趙羽彤噗嗤一聲笑出來，轉身撲到床上，開心地將被子裏的棉花拽出來往上亂拋。
    看著她那副笑得花枝亂顫，一副大勝特勝，凱旋而歸的幼稚園小朋友模樣，張無用簡直無語。
    “好吧好吧！”在床上開心地宣泄了一陣，彤彤重新下來，翹著興高采烈的嘴兒，“看在你這麽乖、這麽聽話的份上，就那換個懲罰吧。”
    她來到張無用身邊：“來！按著彤彤老師說的做，這樣子、這樣子……再這樣子……”
    她開始幫張無用擺姿勢。
    張無用被她擺成了健美運動員台上亮相的姿勢。
    然後她伸出手，摸著他的胸膛。
    她的眼睛裏，全是發光的星星。
    “無用，我一直都覺得，你的身體看上去好結實！”她紅著臉，慢慢地摸過去。
    張無用不敢吭聲。
    他開始想象，如果哪一天，彤彤發現，被擺弄的不是她夢中的玩偶，而是真實存在的他，會是什麽樣子？
    接下來的教學中，彤彤讓他保留著最後的尊嚴，卻讓他擺了無數種姿勢。
    其實張無用也有幻想過，將來的哪一天，讓彤彤擺許許多多種姿勢給他看。
    卻沒有想到，倒反天罡，自己先擺起來了。
    但好在，教學還在繼續。
    英語教得差不多了，又開始教語文。
    語文的閱讀理解，其實很難教。
    但好在，兩人之間精神相連，他能夠直接獲取、吸收彤彤這優等生的思路。
    語文可以說是她最強的一科。
    就是因為，她強在主科，而姚雪琴強在物理化學這種分更少的副科上，她才能夠每次大考，都穩穩地壓住姚雪琴一頭。
    靠著她的教學，張無用才明白，所謂的閱讀理解，並不是瞎猜瞎想，亂寫一氣。
    而是有固定的解題方式，有統一的得分點。
    畢竟，大家到時候考的，都是同一張卷子，如果沒有固定的規律，不同的閱卷老師怎麽對不同學生的答題進行評判。
    緊跟著，又是作文教學。
    彤彤告訴他，以他的閱讀量和詞匯量，想要在作文上拿到高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隻要了解特定的結構，按著一定的套路來寫議論文，固定拿到50分上下，還是能夠做到的。
    夢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
    隻知姿勢千千萬，擺了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