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姿勢，張無用不太明白，彤彤為什麽要讓他這樣子擺。
    甚至可以說，這就很難算是什麽“姿勢”。
    凳子放在中間，他就這樣坐在上麵。
    雖然就穿著一件最後尊嚴，像乖學生一樣，聽話地坐著，也不能算是正常。
    但前麵更羞恥的姿勢都擺出來了。
    現在這樣子，也未免太簡單了。
    但是彤彤的樣子，卻有些不太對。
    她繞著他走，纖纖玉手摸著他的胸膛、後背，看上去臉蛋緋紅，耳朵都像是要噴出蒸汽似的。
    然後，她站在他的麵前，慢慢地掀起睡裙。
    張無用睜大眼睛，喂喂。
    彤彤！矜持，矜持啊！
    “你閉上眼睛！”被他看著的少女，有點嬌羞。
    他將眼睛閉上，卻又偷偷睜開一絲縫。
    他看到，彤彤先是分開腿，又頓了頓，然後拎著裙擺，轉過身來背對著他，慢慢地往後移。
    即將微妙碰觸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又放下裙子，撲到床上，抓住枕頭蓋在她自己的後腦上，向上不斷地踢著雙腿：“嚶……”
    張無用目瞪口呆。
    彤彤，你自己在夢裏頭把我擺來擺去，自己要往我貼貼。
    結果你自己又在夢裏頭害羞什麽啊？
    到如今，張無用終於也明白了！
    這小妮子有色心無色膽！
    ……
    終於，張無用在自家床上坐了起來。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看外頭。
    天色都已經開始亮了。
    這一夜還真是漫長啊。
    他伸出胳膊，晃了晃，莫名地覺得全身酸痛。
    這一覺真是睡得精疲力盡，他現在終於明白，姚雪琴那天晚上“噩夢”過後，為什麽看到他就怕了。
    他這還是早有準備，原本就知道是夢，同時知道彤彤本身不會傷害他的情況下。
    那個時候，他對姚雪琴可是“監禁”加“強迫”啊，雖然目的隻是為了讓她教自己學習，但惟其如此，其實更讓人感到害怕吧？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走到書桌邊，翻出一本英語練習冊，看著其中一篇閱讀題。
    竟然真的簡簡單單地就看懂了。
    在彤彤的逼迫、教導下，他在夢中被動地記住了大量單詞，還有許多語法跟句式。
    就隻是，這一刻真的是身心疲憊啊。
    將英語練習冊一扔，有種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英語的恐懼感。
    拉上窗簾，往床上一倒，沉沉地睡了過去。
    對門，朱玉雯也早早地就起來了。
    身為醫生，周末經常需要值班，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將家裏的事做完，朱玉雯敲了敲女兒的房間門：“彤彤，我去上班了。中午我也沒回來，你就自己煮點什麽吃吧。”
    但是沒有人應。
    她推開門，往裏頭看了看。
    她看到，女兒抱著睡枕，被子都被踢開，睡裙半掀。
    朱玉雯進入房間，將被子往女兒拉過來，又看到她睡得臉蛋緋紅，滿臉笑意，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
    “這丫頭，是在做什麽好夢吧？”女兒這副可愛的模樣，讓朱玉雯感到好笑。
    難道是在夢裏頭，考到清華北大了？
    沒有去吵醒女兒，她退了出去，用手機在微信上給她留了條自己去醫院值班的信息後，就出門了。
    周末的上午，對門的兩個臥室，各自熟睡的男生與女生，盡皆無夢。
    張無用一直睡到了中午。
    重新坐起，那股精神上的疲憊感，竟也隨著這一覺一掃而空。
    “無用！起來吃飯了！”老媽在外頭叫他。
    張無用穿好衣服，出了臥室，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老媽說道：“怎麽睡到這麽遲？早飯也不吃，餓死你去。”
    又說：“彤彤的媽媽好像去醫院了，她一個人在家。你過去問問，她要不要就過來吃了，免得她一個人還要自己煮。”
    “好！”張無用出門，到對門去按了門鈴。
    好一會，門才打開。
    張無用看到，彤彤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分體式睡衣，頭上帶了個紅色的發箍，抬頭看他。
    “彤彤，你一個人吧？要不要過去吃？”
    “不用了！”趙羽彤低下頭，“我這邊麵條已經下了鍋，快要好了。”
    張無用跟隨著她進去，看到廚房那一邊，果然已經熱氣騰騰。
    “好吧，那我吃完飯，到你這邊來做作業？”他說。
    “今天不行！”趙羽彤扭過頭去，“今天下午我有點事，你別過來。”
    “咦？”張無用在她身邊，故意盯著她看，“你下午有什麽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趙羽彤根本不敢看他，“我要去超市裏買點放冰箱裏的東西。”
    “我陪你一起去超市。”
    “不用！我還得去公園走一走。”
    “我陪你一起去公園。”
    “都說不用了啦，下午我還要再睡一會。”
    “我陪你一起睡……呃！我在旁邊看你睡。”
    “你看我睡做什麽？”趙羽彤繃不住了，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強行讓他轉身，“出去！今天下午你不能待在這裏，不要問那麽多，反正就是不能。”
    “好吧好吧！”張無用被她用雙手推著背，往外走，“那晚上呢？晚上你總沒有事了吧？”
    “等我吃完晚飯再過去，你不許過來！”
    “知道了知道了！”張無用笑著離開了。
    昨晚在夢裏一直讓我擺姿勢的時候，可沒看到你這麽害羞。
    離開她家，往自己家門走去，回到家裏，跟老媽說彤彤那邊麵條已經快要煮好的事。
    “唉，她一個人過來吃就是，煮什麽啊？”老媽說了一聲。
    與此同時，另一邊，趙羽彤關上門後，轉身背靠著門，雙手捂著滾熱的臉蛋。
    過了好一會，跺跺腳：“都怪你，真是的，要不是你昨晚突然亂摸，還在那裏裝帥，人家才不會做那麽奇怪的夢。”
    越想越覺得臉紅，今天這一整天怕是根本無法麵對他了。
    經過客廳時，她拿著一條繩子，不停地甩，仿佛在抽那個壞蛋似的。
    撲！廚房那邊，鍋裏的湯泡開始往外溢。
    她嚇了一跳，趕緊穿著粉紅色的小兔拖鞋，劈劈啪啪地蹦過去，將火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