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彤不得不在上午十一點，就去洗了一趟澡。
    因為某個人過分了。
    原本他說，隻是看看，絕對不碰。
    然後看得愛不釋手。
    他愛不釋手，她也還忍了，然後他居然……
    她那下子也沒有搞懂他的意思。
    她出來用小拳拳使勁打他。
    雖然我確實是故意穿成那樣子的，但你就不能忍一忍？
    最後那下子，最可惡。因為前麵她裝作沒看到，假裝自己睡著，結果他硬是逼麵而來。
    中午過後，張無用要到鴻蓮那邊的工作室去。
    趙羽彤因為下午媽媽就會回來，自然也就沒有陪他。
    實際上，就算陪他過去，也隻能是在旁邊一直待著，什麽也做不了。
    看他拍那些魔法教學視頻，並沒有什麽意思。
    他在她家變戲法，還不夠啊？
    她也並不打算，去看他的直播。
    跟那麽多的小女生一起去看，很沒有意思。
    尤其是，這兩天她的那些魔術教學視頻，終於在本城的女生群裏火了起來。
    鴻蓮那邊的推廣，加上他本身的帥氣，以及堪比大師級魔術師的氣質與手法，真的是想不火都難。
    以前的那些同學也都認出了他。
    許多初中明明跟她也不怎麽樣的女同學，都跟她聯係，對她關懷備至。
    聊著聊著，就開始問張無用現在在做什麽，他的手機號是多少……
    趙羽彤直接將這些女生拉黑，這兩天拉黑名單，突然就多了一大串。
    有的時候，趙羽彤也會後悔。
    如果沒有幫他改變發型，沒有讓他戴眼鏡，讓他依舊看上去凶凶的。
    沒有去幫助他學習，沒有那奇怪的“夢中補習”。
    那他就還隻是她一個人的。
    隻有她注意到他的帥。
    隻有她知道他的好。
    但是有的時候，她又很得意。
    有一種自己將他拉扯大，然後看著別的女生，得意洋洋地說“看，他是我帶大的”的微妙感。
    下午的時候，媽媽在醫院那邊辦完住院手續，回到家中。
    趙羽彤其實並不打算去看無用的直播。
    但這個時候，無用的媽媽也跟她們在一起，還拿著手機，讓她們一起看。
    朱玉雯在張無用那孩子剛開始去做UP主的時候，就已經聽女兒說過了，先前也刷過很多次“魔教教主張無炁”的短視頻。
    所以她對此並不驚訝。
    她反倒是對宋梅今天上午才知道這事感到……習以為常。
    無用自己不跟他媽媽說。
    女兒你也一直都不說是不是？
    不管怎樣，兩人看著直播，興趣盈然。
    趙羽彤沒法，也就隻好跟著她們一起看了起來。
    ——
    “大家好，我是魔教教主張無炁！”
    “魔是魔術的魔，教是教學的教。‘炁’就是‘氣’。至於為什麽叫作無炁，是因為我們身處在沒有靈氣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魔法，但是沒有關係，有我……魔教教主張無炁。”
    張無用身穿黑色燕尾服，坐在凳子上，麵帶微笑。
    這一刻的他，從容而又自信。
    雖然在內心深處，也多少有點驚訝。
    他這剛剛開播，就已經兩千多人了？
    更重要的是，這人數還在瘋一般的往上長。
    不是說，騙進來的都是小女生嗎？
    這麽多的小女生？
    原本覺得，可能不全是小女生，也有其它喜歡魔術的人。
    但前方的屏幕上，已經瘋狂地刷彈幕。
    隨著那一聲聲“教主哥哥”，緊跟著就是一串串的禮物。
    我才剛剛開始說話啊喂。
    不過沒有關係。
    不知道怎的，如今的他，心髒極大。
    大概是因為，上次救朱阿姨時，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國家盯上了，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結果一片魔心菩提葉就變成朱阿姨平安無事，其他則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荒誕感。
    讓他的心髒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就像是，明明以為自己落入了深淵。
    突然發現，我的淵底是大家的天空。
    這種莫名的激情，沒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怕是永遠都無法體會。
    雖然被越來越多人注視著，但此刻的他，心態極佳，從容淡定。
    先是靠著一手牌技，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那眾多小姑娘，通過各自的手機，看著那撲克牌在他的手中，如同龍飛九天，激動萬分。
    然後，就是一通話術。
    演說技巧本身，或許無法複製。
    但演講時的氣質、氣勢，卻照樣能夠通過“天衣無縫”習來。
    而演講稿，則是蓮姐專門請了高手，來幫他寫的。
    配上張無用獨有的帥氣、特別的氣質、時不時展示出來的大師級手法。
    將五湖四海的女生們，情緒調動得高了又高，潮了又潮。
    此時，鴻蓮的三樓，蓮姐安排的攝像師、道具組，按著先前的排練，配合著張無用。
    至於其他房間，原本作為“氣氛組”進入直播間，隨時準備幫助魔教教主調動情緒的小姐姐們，什麽都不需要做。
    隻要跟著五湖四海的那些小姑娘，跟著被魔教教主調動，高了又高，潮了又潮就可以了。
    蓮姐和雁雁，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這段時間，大拳哥拍視頻時，表現出色。
    但拍視頻和現場直播，終究是兩回事。
    現場直播，麵對的是明明不在、卻又無處不在的觀眾。
    明明要對著許多人，卻又看不到人，這種“把不準”的感覺，是最困難的。
    但張無用給她們的感覺，就像是立在雲端上“顯聖”一般。
    他不在乎底下的芸芸眾生，到底誰是誰。
    他隻是宣讀他的神諭，展現他的奇跡。
    在其它時候，這或許是一種傲慢，但唯獨在這裏，他愈發的獨一無二。
    而那些觀看著他的展示的眾人，都似在抬著頭，用景仰的目光，看著神的威儀。
    然後被那層出不窮、神秘莫測的手段，弄得不要不要的。
    至於那不斷刷榜的打賞，隻不過是這些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