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楠瞬間回身。
    她看到了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子。
    男孩子穿著也不知道是那個學校的春秋季校服。
    白色的校服，黑色的褲子，整個人看上去陽光帥氣。
    而且還有點眼熟的樣子。
    ……
    張無用利用魔域中“魔主”稱號的功能，在這裏變成了八九歲孩童的模樣。
    這女孩看過直播，她認得出“魔教教主張無炁”。
    張無用坐在亂石上，往下打量這個女孩。
    十五六歲左右的年齡。
    但是非常的瘦弱。
    雙腿纖細如竹，肌膚又白皙得，像是許久不曾曬過太陽。
    她看上去非常的緊張。
    張無用原本想問，你在做夢的時候，夢裏不****的嗎？
    但是悄悄看了一下魔域係統的說明。
    他意識到，這個真的不是她的錯。
    她到達這裏的，隻是被稱作意識、靈魂之類的神秘能量。
    這個身體卻又是真實存在的，是魔域家園為她具現出來的、凝氣成形的人“魂身”。
    這魔域係統，超乎想象的強大。
    不過這位滅絕希望的熒，看上去比彤彤還小兩三歲。
    看來並不是彤彤說的那位“熒老師”。
    那位熒老師在業界都成名六年多了好像。
    張無用看著對方這病態、白皙的身體，打量著她同樣美麗無暇的臉蛋。
    一個類似於林妹妹似的病美人。
    “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
    少女慢慢移到他所坐的石下，抬頭看他。
    雖然捂胸掩腹，但並沒有露出害羞的樣子。
    “我已經死了嗎？”
    她神情黯然，雙目無光：“如果你是來接我的鬼差，能不能放我回去，我想跟我的爸爸媽媽托個夢，再跟你走？”
    “不好意思，你還沒死。雖然可能是暫時的。”
    “我沒有死？那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又是誰？”
    “我？我是你的希望吧……大概！”
    孩童形態的張無用，從石上跳下來。
    之所以，讓自己變小，除了掩蓋自己是“魔教教主張無炁”之外。
    也是因為，他看到這位榜一妹妹這樣子直接出現。
    用孩子的模樣，能夠緩解她的不安感。
    立在少女身前，張無用抬頭看她：“也可能是你的主人。”
    “我的希望？我的主人？”
    少女咀嚼著這句話的用意。
    夏子楠年齡雖輕，也曾經纖細敏感。
    但是，這麽多年過來，從小時候的癱瘓，到現在絕症帶給她的絕望。
    她的思緒已是敏捷，思想上其實不能算早熟。
    但這些年，研究宗教、哲學等等，試圖尋求心靈寄托，也不能算是普通孩子了。
    男孩雙手插在口袋裏：“我聽到了你的心聲，你想要有人去救救你，對吧？滅絕希望的熒。”
    “所以，你是我的希望？那天出現在夜空的星星，也跟你有關？”
    夏子楠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軀，又看了看周邊詭譎怪誕的所在。
    “呃！你說那顆妖星？不小心弄出來的，我還在想著要不要把它弄回去。”
    男孩抬起手，勾了勾手指頭。
    少女跟著他，來到這片怪誕荒蕪之地的邊緣。
    夏子楠看向外圍。
    整片區域，被神秘的氣泡所包圍。
    外頭像是宇宙一樣空寂。
    遠處有神秘的漂浮物，詭異而又充滿邪氣。
    “容我隨便解釋一下！”男孩說，“你可以把我視作這裏的主人。現在，我需要一個妃子，幫我去取外頭的那些東西。
    “你做我的妃子，替我做事，我嚐試著拯救你。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現在你就可以離開。放心，離開後你也不會有損失，隻是這次的夢境會被遺忘，以後也進不來罷了。”
    他轉過身：“沒關係，你可以慢慢地想……呃。”
    男孩的身前，少女已經先一步跪下。
    “我願意做你的妃子！我的主人。”
    “你不再考慮一下？”張無用沒想到，她決定得這麽快。
    夏子楠在動念之間，其實就已經想清楚了。
    夏子楠有時候，也會恨自己太理性，思路太清晰。
    這讓她無法在哲學與宗教間找到慰藉。
    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既無法證偽，也無法證實。
    根本不足以被她當作希望。
    但這個人、還有這裏不一樣。
    如果一個人冒充上帝，想要騙她錢財和身體，她根本不會去相信。
    但如果有人真的展示了神跡，再對她說，他就是上帝。
    那夏子楠需要考慮的，不是他是否真的是上帝。
    而是他真的會神跡。
    這種情況，最糟的，無非是她的絕望，連神跡也拯救不了。
    那樣子，她也就無話可說。
    “你真的決定了？”
    榜一妹妹說跪就跪。
    反而讓張無用覺得，壓力有點大。
    如果他是一個無底線的人，當然無所謂。
    反正，先哄騙她成為自己的明妃，讓她為自己做事。
    再借著魔主對明妃的壓製力，玩弄她，淩辱她。
    至於她在現實位麵到底是死是活，那就不關他的事。
    但就因為，他不是那種無底線的魔頭。
    所以他覺得，在對方毫不猶豫地跪下，成為他明妃的那一刻。
    他對她，也不是沒有責任的。
    當然，張無用並不想與這位“明妃”有現實位麵的接觸。
    他看得出，她在現實位麵，應該是得了絕症。
    雖然他有魔晶造化棺（偽）。
    但在這魔域裏，讓她自己去修煉，應該也就夠了。
    “好吧！”張無用隨手一拽，拽出一張合同。
    “你認真地看看吧，如果沒有問題，就簽上你的真名。
    “我再提醒你一遍，現在退出，是來得及的。如果你簽下了，那就意味著，你把自己完全交給了我。
    “我也可以說，我是一個好人。但你也會明白，這樣的保證毫無意義。”
    少女接過合同，向後縮去，屁股坐在腿後跟上，認真地看著合同。
    張無用少女看去。
    瓜子臉也很好看，但整個人真的瘦小得風吹就倒。
    他給了少女一支筆。
    少女接過筆，沒有多少猶豫，就寫上了她的名字。
    ——夏子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