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在直播的過程中，往遠處瞄了一眼。
    他看到，隔壁影棚裏的人，找上了蓮姐，跟蓮姐說些什麽。
    還時不時的，往他這邊指來。
    張無用心生好奇，不過還是先敬業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一次的直播，果然非常的圓滿。
    對於張無用來說，這種散步似的，簡單遠景魔術，也比較輕鬆。
    基本上不用擔心失誤。
    當然，對表演節奏的掌握，也是需要功底的。
    但在來此之前，他早就先一步通過“天衣無縫”，找到類似的高質量視頻進行學習。
    等到這邊結束。
    蓮姐將他喊了過去。
    “讓我演反派歐陽克？”他非常的驚訝。
    尤其是，女主角居然是鄧芊芊。
    雖然鄧芊芊已經開始過氣，但他以前和彤彤，還真的看過不少她的影視。
    蓮姐將他拉到一旁：“價格我已經跟他們談好了，他們那邊拍得快，整個周期也就是大半個月。
    “因為有相當多的是男女主談情說愛的內容，要放在後頭拍，所以你的戲前麵六七天就會全部拍完。
    “你覺得呢？”
    她把演出費說出來。
    “幾天就夠了？”張無用也有點心動，“拍電影這麽快的嗎？”
    畢竟，他們這邊也不是天天直播。
    直播時間過密，很容易導致審美疲勞，而且也不可能一直有新花樣。
    “這種低成本電影是這樣的！你要是同意，我就跟他們談合同，”蓮姐說，“餘小怪拍的雖然都是快餐電影，但其實還挺賺錢的。
    “這或許是一個從直播UP主走向影視圈的機會。”
    張無用點頭：“行。”
    直播其實也是賺快錢。
    現在他勉強有點小熱，如果不趁著這個熱度更進一層，熱度總是會隨著新鮮感的消退，而逐漸散去。
    再說了。
    不考慮未來發展的問題，幾天左右就賺一筆快錢，這也挺好的。
    價格方麵，蓮姐已經跟導演餘小怪先一步談好。
    合同方麵也很簡單。
    蓮姐這般的文娛公司，雖然隻是一個更接近於工作室的小公司，但該有的程序都有。
    餘導演那邊更是雷厲風行。
    於是，張無用直接進組，蓮姐則作為他這邊的經紀人跟著。
    “男主角來了。”有人叫道。
    很快，張無用與趙羽彤就看到，一名二十多歲的“小生”，塗脂抹粉，看上去非常的奶油。
    身邊跟著一大堆人，有人撐傘，有人幫忙扇扇子，看上去非常大牌。
    “他是哪位？”張無用疑惑。
    能夠跟鄧芊芊這種女明星演對手戲，應該也是挺有名的。
    但他真的沒認出。
    他往彤彤看去。
    彤彤也很茫然地搖了搖頭。
    “倪小亮！”蓮姐有點好笑，“你們是真的不關心娛樂圈啊？最近剛剛從歌唱那邊轉過來的流量明星，其實跟大拳哥你差不多，不過出道還比你早幾年，剛開始時走的是翻唱那條路。
    “他最近簽了個有點底氣的大公司，網上炒作得比較厲害，但畢竟沒有什麽實打實的成績，你們不認識也很正常。”
    張無用有點感歎：“鄧芊芊以前挺火的，現在隻能跟這種流量新人搭戲拍小成本電影了嗎？”
    蓮姐無奈：“你都不知道，現在這一行有多低迷，女星的保質期又短，有限的那點資源早就被更強的明星占據。
    “還能夠拍電影，沒直接去拍那種一集二三十分鍾的網劇，就已經很不錯了。”
    餘小怪導演拍了拍掌：“人都到齊了，大家先一起過來合個影。”
    張無用走了過去，鄧芊芊也走上前來，與他會合。
    過了好一會，那倪小亮才搖搖晃晃，大搖大擺地過來與他們會合。
    緊跟著一抬頭：“導演，他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跟我們站在一起？”
    他指著張無用，向餘導演問道。
    餘導演上前：“這位是張無炁，是來演歐陽克的。”
    倪小亮回頭，看向這位出演歐陽克的新人，臉有點陰沉。
    平心而論，倪小亮能夠成為流量明星，人是有點小帥的。
    但他這種所謂的帥，偏向陰柔，前麵留著劉海，遮蔽了半個額頭，倒有點像張無用早期混初中的形象。
    不和張無用站在一起，別人還會覺得，他也算是個陰柔小生。
    這一站，對比強烈。
    差不多就是朝陽和月牙兒的差別。
    “他演歐陽克？”倪小亮有點懵。
    “歐陽克也是花花公子，在書裏形象不錯，肯定還是要帥一點的。”餘導演解釋，“畢竟裏，黃藥師也曾屬意歐陽克做他的女婿嘛。”
    “那讓他站一邊去，他一個配角，跟我和芊芊姐站在一起做什麽？”倪小亮也覺得，這個人站在一起，搶了他的風頭。
    緊跟著臉色一變：“還有，在宣傳的海報上……”
    “說好的，男女主各占半邊C位，這個你放心。不會讓別人搶男主風頭的。”餘導演說。
    “那就讓他站一邊……給我站遠一點。”倪小亮擺手。
    遠處，趙羽彤感歎：“這什麽人啊？搞得真的已經成為大明星似的。”
    蓮姐說：“正常的。
    “你都不知道，有些人開始有了名氣後，有多得意忘形。
    “就不說他了，一些有點成績的UP主走到外頭，都搞得自己已經成為名人似的。
    “上次不是還有個女主播，在高鐵站台鬧事，拿出手機動不動就說要曝光，完全不管自己有理沒理。
    “她才幾千粉呢，在直播間裏天天被人哄著捧著，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還以為走到哪都有人認識。
    “像大拳哥這樣子，在不買粉絲量的情況下，有實打實的幾萬粉絲，還能夠穩住心態，實實在在地上大學，不忘乎所以的人，已經很少了。”
    趙羽彤想了想，說：“這也是，無用心態其實一直都挺好的。”
    頓了一頓，又有點操心：“隻要別人別惹他……他這人，火氣真的上來了，就有點控製不住。”
    說話間。
    那倪小亮發現這位演反派的張無炁站得還不夠遠。
    擺著手發怒：“給我再站過去，你一個反派想搶男女主風頭是不是？”
    鄧芊芊趕緊說：“好了好了！不管怎麽說，歐陽克的戲份也不少，是劇情裏第三位重要的角色。
    “至少演員合影的時候，本來就應該跟我們站一起。”
    倪小亮陰陽怪氣：“芊芊姐，我其實是無所謂的。我這不是替您著想嗎？這合影到時候也會發出去的。
    “你跟他站一塊，就不怕別人說您老牛嫩草？”
    鄧芊芊氣得臉都是青的。
    她雖然過三十了，但打扮一下，二十多歲的樣子還是有的，怎麽就“老牛”了？
    張無用笑著說：“沒事，我再站遠點。”
    算了，為了賺這份快錢，先不計較。
    就這樣，除導演外，先是演江南七怪的七個配角，再加上燈光、攝影、道具等等。
    張無用被趕到了最邊緣。
    他也無所謂，立在那裏，一派從容。
    但因為本身個高，再加上演江南七怪的都是隨便找來的、偏向矮怪的臨演。
    反倒顯得他英俊不凡，特立獨行。
    “張無炁，這是你的劇情和台詞，你看一下。”餘導演說，“等下你就去化妝，今天你和男女主的對手戲開拍。
    “拍完後，再去拍你和江南七怪的打鬥戲，男女主也就可以去拍他們兩個的感情戲。
    “你是大學生，而且是剛剛高考完沒幾個月的大學生，記這些應該很快。
    “至於演技，這方麵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你直接本色演出就好了。”
    本色演出？
    張無用被他說得困惑了。
    我演個大反派，本色演出？
    導演，你把我當成什麽樣子的人了？
    當然，演技這方麵，他本來就問題不大。
    掛上“天衣無縫”，直接模擬以前那些電影裏的反派氣質就好。
    “天衣無縫”的氣質模仿，是沒有時效限製的。
    作為低成本商業導演，餘導演是真的講究效率。
    畢竟，場地、人員等等，多拖一天都讓他肉疼。
    所以，他直接就讓張無用一邊背台詞，一邊化妝。
    好在張無用也不怎麽需要化妝，穿上古裝，戴上假發，活脫脫的古裝大帥哥。
    至於背台詞，這對他來說就更簡單了。
    高考前後的學生，本就是處在記憶力巔峰期。
    結果就是，他第一個化妝結束。
    鄧芊芊畢竟是女主，比較麻煩些，花費的時間比他多了不少。
    花費時間最長的，居然是倪小亮。
    “就不能讓他快點？”鄧芊芊皺眉。
    她本就比較敬業，當然知道這種電影，成本不高，浪費的每個時間都是錢。
    投資人和導演有賺錢，她以後也才有機會繼續拍電影。
    “在催了，在催了。”餘導演也無法。
    主要是倪小亮作為流量明星，自帶不少流量，所以他也沒什麽辦法。
    你看人家徐老怪這樣的大導演拍《俠之大者》，男主不也要找流量明星？
    他一個蹭人名氣的小導演，這方麵更是沒辦法。
    剛剛開始踏入影視圈、身價還不算貴的流量小生，加上處在衰退期的、有名氣過氣小花。
    他也就隻能這樣子控製成本了。
    當然，現在又增加了一個剛剛畢業沒多久，在直播這一行做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勢頭似乎還不錯的大學生。
    不管怎樣，一切順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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