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低頭看去。
    此時的子楠，睡在他們兩個中間，雙手交迭在胸前。
    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眼睫垂落，薄而小的紅唇緊緊地閉合。
    趙羽彤將被子往上多拉一些，香肩扭動，往子楠妹妹貼去，仿佛在蹭著吉祥物似的：
    “你說，我要是真有一個這樣的妹妹有多好？”
    張無用笑著說：“你要真有個這樣的妹妹，你讓她跟我們睡在一起？”
    “美得你冒泡！”趙羽彤從被窩裏伸出手，輕輕點擊他的額頭。
    兩人隔著子楠妹妹的腦袋，彼此對望。
    然後悄悄貼近，吻了一下，方才分開。
    “睡覺！”趙羽彤再次強調，“今晚不許胡來。”
    一夜過去，等到天快亮時。
    睡在中間的病弱美少女，感受到某種奇怪的壓迫。
    艱難地抬起手來，搓了搓眼睛。
    兩邊的哥哥和姐姐，都在抱著她，上身是姐姐胸懷的壓迫，腰下是……還、還是再睡會。
    雖然是周日，但早上九點多，子楠的母親就打了電話過來。
    畢竟，女兒第一次在朋友家留宿，多少總是有點不放心。
    此時的夏子楠已經起來了。
    至於張無用，更是八點就起床了。
    比較讓夏子楠意外的是，這個時間點，居然是彤姐姐在賴床。
    “寫書的人就是有點黑白顛倒！”張無用吐槽，“不睡到中午，她怕是起不來。你家人讓你幾點回去？”
    夏子楠坐在輪椅上：“我已經跟媽媽說了，下午回去就好。”
    張無用說：“到時候我們送你回去吧，就不用讓人過來接了。”
    夏子楠說：“但是，哥哥你沒有車……”
    “沒事，現在租車也很方便！”張無用說。
    “要不，”夏子楠說，“我讓陳姐開一部車過來，放在這裏，以後就留給哥哥你用？”
    “這個就沒必要了。”
    “沒關係的！”夏子楠說，“我家別墅裏停了不少車，一兩年都沒人開。為了不讓它們放太久，還專門請了個人，每隔一兩周開出去轉一轉。
    “我自己也有好幾輛，但是從來沒開過。”
    張無用忍不住的，往坐在輪椅上的她看了一眼：“你為什麽也有車？”
    夏子楠不好意思：“有幾次看到新款，覺得挺好的，雖然自己開不了，但還是買下來，讓陳姐帶我兜一陣。雖然後麵也都沒什麽用，陳姐還是喜歡開她自己那輛。
    “哥哥你如果想要的話，我送一部給你？”
    張無用不由得感歎。
    錢不當錢，不愧是小富婆。
    “還是算了！”他笑著說，“就算你想送，彤彤也不會收的。”
    果然，如張無用所料，快到中午時，彤彤才睡醒。
    和無用同學不同，她雖然在寫作，但學業上也沒有擺爛，每天課都還是有去認真上的。
    大一的課程，一旦認真起來，其實學習還挺繁重。
    她既要認真上課，又要認真寫作，時不時的，無用同學還會毫無預兆的突然想她。
    到了周末兩天，自然難免賴床補覺。
    等到她出來，廚房裏已經傳來炒菜的香味，子楠妹妹也在飯廳處坐著，與她的男朋友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倒也其樂融融。
    到了下午。
    無用同學去租了一輛車。
    租車當然不便宜，但他現在，直播的收入，加上上次拍電影的片酬，其實還算挺有錢。
    跟子楠妹妹這種小富婆當然遠遠沒法比。
    比起一般大學生，那自然是綽綽有餘。
    他將子楠妹妹抱入車中，彤彤幫著收起可折迭輪椅。
    然後，往子楠妹妹所住別墅駛去。
    途中，子楠妹妹又提到送他們一輛車的事。
    果然，如無用所猜，彤彤根本不肯。
    “那些車，就算放那，最後也是沒有人開的。”子楠小聲說，“你們拿去的話，至少還能夠派上用場。”
    趙羽彤自然知道，她這不是炫富，隻是單純地說出事實。
    不由得也跟無用同學一樣感歎。
    錢不當錢。
    不愧是小富婆。
    “要不，你當成二手車，打折賣我一輛吧！”張無用說，“反正你車多，我也的確是準備去買一輛便宜點的二手車。”
    夏子楠聽哥哥這般說，於是輕輕點頭：“這樣也好。”
    來到別墅大門處。
    門口的保衛走過來。
    夏子楠打開車窗，那保衛看到是大小姐，趕緊開門，放他們進去。
    等到車停在了停車場，張無用先下車，將子楠抱了下來。
    趙羽彤也幫忙取出輪椅。
    “小姐！”提前得到通知的陳姐，往他們這邊走來。
    “我們先去看車！”夏子楠輕輕地說。
    他們走了一段，忽的聽到一個女子的呼喚：“子楠。”
    趙羽彤轉頭看去，一名女子，大約五十歲，濃妝豔抹，身上無一處不是名牌。
    趙羽彤是見過子楠的母親的，因此知曉，這人並非子楠的母親。
    “姑姑！”夏子楠坐在輪椅上，卻是神情恬靜淡然。
    “子楠，聽說你昨晚沒有在家住？”那濃妝豔抹的女人往張無用和趙羽彤看了一眼。
    她語氣尖刻：“外麵很亂的，窮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到處都是騙財騙色的。你可不要胡亂跟些亂七八糟的人玩在一起，被一些人騙了。”
    趙羽彤見這女人，連指桑罵槐都說不上，根本就是直接挖苦譏刺。
    心中不免生出怒意。
    張無用卻已知曉，這就是那位，被瑪麗和小棠用鞭炮嚇痿了的夏豐誠的母親。
    他不理這個女人，接替彤彤，推著輪椅往前走：“子楠，說起來，我們學校大山還有一個靠著家裏捐款混上去的家夥，名字叫做夏豐誠來的，不會跟你有什麽親戚關係吧？”
    夏子楠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強忍笑意：“是的，他是我表哥。”
    “這樣啊！”張無用繼續說，“我聽說，他做男人不行。”
    “做男人不行？”夏子楠一副好奇的樣子。
    “聽說啊，他靠著家裏稍微有點錢，跟外頭亂七八糟的女人玩在一起，玩著玩著就不行了。更糟糕的是，現在誰都知道他做男人不行。”
    張無用感歎著：“所以，這女人說的是對的，千萬千萬，不要跟外頭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不然就會跟你那個表哥一樣。
    “這都是某些人的經驗之談啊。”
    夏子楠明明是個十一二歲就會畫澀圖的小澀妞，此刻卻是一臉的單純：“聽不懂！做男人不行是什麽意思？”
    “啊，沒什麽意思！”張無用一臉歉意，“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們身後，那濃妝豔抹的女人，一臉煞白難看，氣得渾身發抖。
    趙羽彤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走了一段後，她回過頭，看向那女人：“子楠，她是……”
    “我姑姑夏琳！”夏子楠低聲說，“我爸爸那一輩時，家族裏因為繼承權，發生了不少事。我爸爸也差點出事，後來遇到我媽媽，才幸運地活了下來。
    “後來有了我，名義上，我才是夏家的繼承人。如果我死了，家族的一些股份，就會轉移到我表哥身上，所以他們挺希望我死的。”
    說到這裏，她一臉的遺憾：“最近我的身體開始好轉，讓她失望了，還挺不好意思的。”
    趙羽彤歎道：“豪門也很不容易啊。”
    夏子楠輕聲說：“原本就是家族企業，這幾十年時代變化極快，風雲突變的。
    “家族集團靠著時代的發展，才走到這一步的，難免也會隨著時代動蕩。
    “當年我父親那一代，主要還是因為，國家這邊開始開放，家族的生意到底是以哪邊為重心，吵得不可開交。
    “爺爺和父親都是想要回華國發展的，但也有人認為華國崩潰是早晚的，當時的確是鬥得水深火熱的。
    “我姑姑那個時候，也是認為這邊早晚不行。
    “她自己將資產全都轉移到了國外，但是沒有經營好，她的生意基本上都破產後，迫不得已回國的。”
    張無用說：“以前那個時代，的確比現在亂多了。”
    來到車庫，有好幾輛車停在這兒，這些卻全都是子楠自己名下的。
    張無用挑中了一輛黑色的，與子楠妹妹講價。
    因為原本就想要買車，所以他對小車也有許多研究。
    他個人覺得，哪怕再怎麽打折，也得象征性地給個10萬以上。
    結果卻是，花費了很多時間，才從子楠妹妹口中的2000，一路講價講到10000。
    最後買下了這輛幾乎就沒怎麽開過、等同於全新的豪車。
    在那之後，他將租來的那車還了回去，重新回來，傍晚留在這裏吃飯。
    晚飯過後，他開著這黑色轎車，載著彤彤回去。
    彤彤不懂車，但在他們講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事情可能有點不尋常。
    回去的路上，她上網查找資料，找到了這輛車的型號。
    於是知曉，這車再怎麽便宜，新車也在百萬以上。
    就算是當作二手車賣給他們，那也得給個大幾十萬吧。
    “無用！”途中，她坐在副駕駛位，看向男朋友，一副糾結的模樣，“我覺得，子楠妹妹好像挺喜歡你的。”
    “怎麽了？”張無用隨口問。
    “要不，”彤彤小聲說，“你就讓她潛個一兩次？”
    否則的話，這車她拿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