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0章 明日早朝我來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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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接下來咱們也該談談其他事情了!”
    江臨臉上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清白吧?”
    李文忠的腿開始發抖,官靴在地上蹭出淩亂的痕跡:“下官...下官也隻是...”
    “隻是什麽?”
    江臨步步逼近,“隻是不敢得罪吳王?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看著百姓餓死也無動於衷?”
    每問一句,李文忠就後退一步,最後背抵柱子,無路可退。
    “我...我...”
    李文忠的喉結上下滾動,“下官三次上奏...”
    “然後呢?”
    江臨打斷他,“奏折石沉大海就心安理得了?”
    他一把揪住李文忠的衣領,“你身為浙江布政使,一省最高長官,就這點擔當?”
    李文忠麵如死灰,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帶走!”
    江臨鬆開手,“有什麽話,到應天府跟陛下解釋去!”
    兩名士兵立刻架起李文忠。
    這位浙江最高行政長官像灘爛泥一樣被拖了出去,官袍下擺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大人!”
    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突然響起。
    趙明輝推開人群,踉蹌著衝到江臨麵前,撲通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下官...下官替餘杭百姓謝大人恩德!”
    他的聲音哽咽,右手包紮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染紅了官服前襟。
    江臨低頭看著這個曾經阿諛奉承的小官,此刻卻挺直腰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趙明輝。”
    江臨的聲音緩和了些,“你成長了。”
    他伸手扶起對方,“不再是那個隻會拍馬屁的知府了。”
    趙明輝眼眶通紅:“下官...下官以前糊塗...”
    “不!”
    朱橚突然暴起,掙脫士兵的鉗製,“江臨!你沒權利處置我!我是親王!隻有父皇能定我的罪!”
    他的咆哮在水榭內回蕩,額頭上青筋暴起,杏黃蟒袍的領口被扯開,露出裏麵精致的絲綢中衣。
    江臨不慌不忙地走到朱橚麵前,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啪、啪。”
    清脆的聲響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朱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有人敢這樣羞辱自己。
    “殿下,”
    江臨的聲音很輕,卻讓朱橚渾身發冷,“之前我來杭州抓李善長時,他可比你識趣多了,也比你有骨氣多了!”
    朱橚的瞳孔驟然收縮。
    李善長——那個曾經權傾朝野的宰相,最後不也被江臨親手送上了斷頭台?
    “你...你...”
    朱橚的聲音開始發抖,“我是父皇的親兒子...”
    江臨環視四周。
    馬遠、周康等官員跪了一地,有的在哭嚎求饒,有的已經嚇暈過去。
    侍衛們手持火把,將整個水榭照得如同白晝。
    “全部押走!”
    江臨一揮手。
    士兵們齊聲應諾,聲震屋瓦。
    他們動作麻利地將官員們一個個拖出去,像拖死狗一樣毫不留情。
    天亮之後,江臨找來了趙明輝。
    趙明輝問道:“大人,您找我?”
    江臨遞給他一份清單:“這是剩餘的藥品和物資,你負責分發到各村。”
    他又取出一封信,“按這上麵的方法進行後續防疫,三個月內不得鬆懈。”
    趙明輝雙手接過,指尖微微發抖:“下官定不負所托!”
    他猶豫了一下,“大人...吳王那邊..”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遠處,戴思恭正在監督士兵將一箱箱賬冊裝上馬車。老太醫的花白胡子在晨風中飄動,臉上的皺紋似乎比昨日更深了幾分。
    "師父,"見江臨走來,他低聲道,"都準備妥當了。"
    江臨點點頭,目光掃過那排囚車。朱橚被關在最堅固的一輛裏,杏黃蟒袍已經換成普通布衣,頭發散亂,哪裏還有半分親王威儀?
    "出發。"
    隨著江臨一聲令下,車隊緩緩啟程。朱橚突然抓住囚車欄杆,嘶聲喊道:"江臨!你會後悔的!朝中多少人..."
    "堵上他的嘴。"江臨頭也不回地命令。
    士兵立刻用布條勒住朱橚的嘴,將他的威脅扼在喉間。
    官道上塵土飛揚。戴思恭騎馬跟在江臨身側,不時擔憂地回頭張望。
    “師父,”
    他壓低聲音,“咱們就這麽押著吳王進京,會不會...”
    江臨目視前方:“怕了?”
    戴思恭的胡子抖了抖:“徒弟是擔心您。您本就樹大招風,如今又這麽高調抓人,若是朝中那些反對您的大臣,必定會...”
    “跳出來最好。”
    江臨冷笑,“正好一網打盡。”
    戴思恭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言。
    午後時分,囚車中的朱橚開始劇烈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
    江臨示意士兵取下他嘴裏的布條。
    “我要如廁!”
    朱橚漲紅了臉。
    江臨眯起眼睛:“就地解決。”
    “你!”
    朱橚氣得渾身發抖,“我是親王!豈能...”
    “現在想起自己是親王了?”
    江臨的聲音冷得像冰,“克扣賑災糧時怎麽不想想那些災民連如廁的力氣都沒有?”
    朱橚的臉色由紅轉白,最終頹然坐倒。
    士兵重新堵上他的嘴,他也不再反抗。
    傍晚時分,應天府高大的城牆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
    “站住!”
    守城官帶著一隊士兵攔在城門前。
    這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將領,鎧甲擦得鋥亮,臉上帶著例行公事的嚴肅。
    “江大人?”
    認出江臨後,他明顯愣了一下,“您不是去浙江治疫了嗎?怎麽這麽快就...”
    江臨亮出金牌:“開門。”
    守城官看到“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立刻跪地行禮:“末將這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滾圓。
    他看到了囚車裏的吳王朱橚!
    “吳...吳王殿下?!”
    守城官的聲音陡然拔高,膝蓋咚地砸在地上,“末將參見殿下!”
    他這一跪,身後士兵嘩啦啦跪倒一片,鎧甲碰撞聲此起彼伏。
    朱橚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掙紮著發出嗚嗚聲。
    守城官抬起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江大人...這...這是...”
    “你看不見金牌嗎?”
    江臨的聲音不大,卻讓守城官渾身一顫。
    “可...可是...”
    守城官的手不自覺地摸向刀柄,“這是吳王殿下啊...”
    江臨突然拔出手槍,對著天空就是一槍。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城門口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守城官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現在,”
    江臨將還在冒煙的槍口指向城門,“開門。”
    守城官連滾帶爬地讓到一邊:“開...開門!快開門!”
    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江臨一夾馬腹,率先入城。
    囚車隊伍跟在後麵,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
    刑部衙門前的石獅在夕陽下投出長長的陰影。
    江臨一馬當先,身後囚車吱呀作響,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停!”
    江臨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戴思恭連忙跟上,花白胡子被汗水打濕,貼在胸前。
    “師父...”
    戴思恭壓低聲音,“真要送刑部?不如先送陛下那...”
    江臨抬手打斷他:“規矩就是規矩。”
    他大步走上台階,靴底敲擊青石的聲音在寂靜的衙門格外清脆。
    值班的差役看清來人,慌忙跪地:“參見江大人!”
    “叫你們值班堂官出來。”
    江臨的聲音不大,卻讓差役渾身一抖。
    “是...是!”
    差役連滾帶爬地跑進去。
    不多時,一個身著緋袍的中年官員匆匆迎出,腰間玉帶都係歪了。
    “下官刑部主事周正,參見江大人!”
    他額頭冒汗,“不知大人深夜前來...”
    江臨側身一指:“收人。”
    周正順著方向看去,隻見囚車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被士兵拖下來。
    當那人抬起頭,周正如遭雷擊,膝蓋一軟直接跪倒:
    “吳...吳王殿下?!”
    朱橚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啞著嗓子喊:“周正!快救本王!江臨他...”
    “閉嘴!”
    江臨厲喝,嚇得周正渾身一抖。
    “大人...”
    周正的聲音帶著哭腔,“這...這可是親王啊...”
    江臨從懷中金牌,啪地拍在周正胸前:“陛下欽賜金牌在此。收不收?”
    “下官...下官...”
    周正的喉結上下滾動。
    “聽好了。”
    江臨一把揪住周正的衣領,將他提到麵前,“今晚人關在刑部大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提人——”
    周正腿一軟,差點尿了褲子:“下...下官明白!”
    江臨鬆開手,轉向士兵:“押進去!嚴加看管!”
    士兵們架起朱橚就往裏拖。朱橚瘋狂掙紮,朝江臨嘶吼:“江臨!你不得好死!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周正聽得麵如死灰,不住地用袖子擦汗。
    “明日早朝我來提人。”
    江臨冷冷道,“少一根頭發,唯你是問。”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戴思恭小跑著跟上,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