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9章 逢場作戲,找王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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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嘛,逢場作戲而已。家姐通情達理,不會在意的...”
    江臨冷笑一聲:“殿下有所不知。有容性子剛烈,最恨人負她。”
    他直視朱橚的眼睛,“上次有個宮女多看了我兩眼,她就讓人把那宮女調去浣衣局了。”
    朱橚咽了口唾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當然知道朱有容的脾氣,那可是連父皇都敢頂撞的主兒。
    “江兄說笑了...”
    朱橚幹笑兩聲,揮手示意舞姬退下,“既然江兄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江臨看著朱橚尷尬的樣子,心中冷笑。
    這位王爺真當自己是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
    “說起來,”
    江臨突然話鋒一轉,“殿下在浙江就藩已有半年,可曾去過餘杭?”
    朱橚渾身一僵,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餘杭?那個...最近政務繁忙,還沒來得及...”
    江臨的手指在袖子裏輕輕一碰,錄音器的紅燈亮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主座上的朱橚,對方正舉著酒杯,臉上堆滿刻意的笑容。
    “殿下。”
    江臨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樂聲戛然而止,“餘杭疫區的賑災物資,您應該知情吧?”
    朱橚的笑容僵在臉上,酒杯懸在半空。
    他慢慢放下杯子,酒水灑在杏黃蟒袍上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江兄這是......”
    朱橚強撐著笑臉,聲音卻有點發抖,“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馬遠正摟著周康灌酒,聽到這話手一抖,酒壺“咣當”砸在地上。
    周康的胖臉“唰”地白了,酒醒了大半。
    “每天該到五百石米、一百箱方便麵,實際連兩成都不到。”
    江臨的手指敲著桌麵,“殿下,這事您真不知道?”
    朱橚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勉強:“江兄,咱們借一步說話?”他起身時太急,差點帶翻椅子。
    “不必。”
    江臨坐著沒動,“就在這兒說清楚。”
    馬遠突然哈哈哈地笑起來,明顯喝大了:“江大人太較真了!那些賤民......嗝......給點麩皮就能活......”
    周康也大著舌頭接話:“就是!米僅僅是發黴而已,他們還挑三揀四......”
    他打了個酒嗝,“江大人,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來,幹一杯!”
    戴思恭氣得胡子直抖。
    趙明輝死死按著懷裏的賬本,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江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就是這群蠢貨酒後吐真言。
    “自己人?”
    江臨的聲音冷得像冰,“馬知府的意思是讓我也跟著分贓?”
    馬遠完全沒意識到危險,晃著酒壺湊過來:“江大人明白人!吳王殿下拿大頭,咱們喝點湯......”
    他油膩的手拍向江臨肩膀,“您要是加入,分您兩成......”
    可江臨差這點錢?
    江臨的工廠現在就是大明朝最賺錢的生意機器!
    江臨要錢?
    要多少有多少!
    “啪!”
    一記耳光響得整個水榭都在震。
    馬遠被打得踉蹌後退,酒壺“砰”地撞在柱子上碎成渣。
    他捂著臉,酒全醒了。
    “江臨你——”
    江臨抄起酒壺就往馬遠臉上潑:“醒了嗎?你們克扣的是救命糧!每一粒發黴的米都沾著人血!”
    周康嚇得一屁股坐地上,褲襠又濕了。
    馬遠抹著臉上的酒,嘴唇直哆嗦。
    朱橚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急忙站起來打圓場:“江兄!消消氣!”他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這事我一定嚴查!咱們別當著這麽多人......”
    江臨轉身盯著朱橚:“殿下還要裝糊塗?”
    他一字一頓,“這些人貪汙賑災糧,證據確鑿。”
    朱橚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越來越低:“江兄,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姐姐要是知道......”
    “有容要是知道她親弟弟克扣賑災糧,會怎麽想?”
    江臨掏出那本油紙包的賬本,“這是戴太醫記的物資出入,有押運民夫按的手印。”
    他指了指袖子,“剛才馬遠、周康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朱橚的腿明顯軟了一下,他扶著桌子才沒跪下去:“江兄......這事咱們好商量......”
    他的聲音帶著哀求,“你要什麽條件?盡管提!”
    水榭裏靜得嚇人。
    趙明輝紅著眼睛站起來,戴思恭低頭抹淚。
    江臨冷笑一聲:“我要那些餓死的百姓活過來,能做到嗎?”
    朱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突然轉身狠狠踹了馬遠一腳:“狗奴才!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又對江臨賠笑:“江兄,都是這幫狗東西背著我......”
    “殿下,”江臨打斷他,“您覺得皇上會信嗎?”
    朱橚渾身一抖,差點真的跪下去。
    他抓住江臨的袖子,聲音帶著哭腔:“江兄!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我把貪的都吐出來!加倍補償!求你別把這事捅到父皇那兒......”
    江臨甩開他的手:“晚了。”
    他轉向侍衛,“把馬遠、周康押下去!”
    侍衛們看向朱橚,朱橚卻像沒看見一樣,隻顧著對江臨哀求:“江兄!我求你了!父皇會廢了我的!”
    他的眼淚真的流下來了,“你要什麽我都給!錢!地!官位!”
    馬遠突然掙紮著喊:“殿下!您不能這樣!明明是您指使......”
    “閉嘴!”
    朱橚瘋了一樣撲過去捂住馬遠的嘴,轉頭對江臨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江兄,這狗奴才瘋了,胡說八道......”
    朱橚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杏黃蟒袍的前襟都被淚水打濕了。
    他死死拽著江臨的衣袖,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江兄...姐夫...我求你了!我這就把貪的銀子全吐出來,十倍...不,百倍補償那些災民!”
    江臨冷冷地看著這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親王,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般跪在自己腳邊哀求。
    他慢慢抬起手,從腰間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水榭內炸響,天花板上的琉璃燈劇烈搖晃,投射出淩亂的光影。
    朱橚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那些舞姬和樂師尖叫著抱頭鼠竄,桌上的杯盤碗盞“叮叮當當”地顫動。
    幾乎在同一時刻,王府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整齊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聲由遠及近,轉眼間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水榭,將所有人團團圍住。
    “這...這是...”
    朱橚的嘴唇哆嗦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王府?!”
    杭州衛指揮使石勇大踏步上前,單膝跪地:”殿下恕罪!末將奉皇命捉人!”
    “奉命?誰的命?”
    朱橚疑惑的問道。
    江臨慢條斯理地將手槍插回腰間,聲音平靜得可怕:“是我的命令。”
    朱橚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踉蹌著站起來,指著江臨的鼻子,聲音因憤怒而扭曲:“江臨!你不過是父皇麵前的紅人,是內閣大臣,是駙馬爺!但你沒有資格抓我!我是親王!隻有父皇才能處置我!”
    水榭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朱橚的咆哮在空曠的廳堂內回蕩,額頭上青筋暴起,杏黃蟒袍的領口因為劇烈喘息而不斷起伏。
    江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
    金牌在火把照耀下熠熠生輝,“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刺得朱橚眼睛生疼。
    “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江臨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般砸在朱橚心頭。
    朱橚踉蹌後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酒案。
    他搖著頭,聲音開始發抖:“不...不可能...父皇不會這麽對我...我是他親兒子啊!”
    他突然撲向江臨,“一定是你假傳聖旨!江臨!你濫用職權!”
    石勇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按住朱橚的肩膀。
    朱橚瘋狂掙紮,杏黃蟒袍被扯得淩亂不堪,發冠也歪到一邊,哪裏還有半點親王威儀。
    “查封吳王府!所有涉案官員一律收監!”
    江臨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水榭內的燭火都為之一顫。
    他右手一揮,數百名士兵立即行動起來,沉重的腳步聲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朱橚癱坐在地,杏黃蟒袍沾滿酒漬,發冠歪斜地掛在頭上。
    他嘴唇顫抖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江臨...你...你竟敢...”
    “閉嘴!”
    江臨一聲暴喝,嚇得朱橚渾身一抖。
    “殿下現在最好保持沉默,否則——”
    他拍了拍腰間的手槍,“我不介意讓殿下嚐嚐這個滋味。”
    朱橚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當然聽說過江臨那些神秘武器的威力。
    他也知道江臨是真敢開槍打他!
    李文忠站在角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滾落。
    他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上前:“江大人...下官...下官應該不用...”
    當江臨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後,李文忠的聲音立刻弱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