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7章 野外露營,攀登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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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臨悄悄舉起相機:“這是藏羚羊,保護動物.....”
    話音未落,朱有容已經蹦下車追了過去。
    藏羚羊群瞬間散開,輕盈地躍過碎石灘,眨眼間就變成遠處的小黑點。
    “回來!”
    江臨急得大喊,“劇烈運動容易引發肺水腫!”
    朱有容悻悻地往回走,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撲進了一叢開著紫色小花的灌木裏。
    她狼狽地爬起來,卻發現袖子上沾滿了帶刺的草籽。
    “這是高原點地梅。”
    徐妙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幫她摘著衣服上的刺球,“藏藥裏用它治咳嗽.....”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朱有容身後。
    一隻毛茸茸的旱獺正立起身子,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她們。
    “別動。”
    江臨壓低聲音,“它在觀察我們。”
    旱獺突然發出尖銳的“吱吱”聲,山坡上瞬間冒出幾十個圓滾滾的小腦袋。它們此起彼伏地叫著,像是在傳遞什麽警報。
    “它們在示警。”
    江臨解釋道,“高原上的動物都有這種互助習性。”
    朱有容試著“吱吱”叫了兩聲,旱獺們居然安靜下來,有一隻膽子大的還往前湊了幾步。
    徐妙清忍不住笑出聲,結果引發一陣咳嗽,嚇得旱獺們一溜煙全鑽回了地洞。
    納木錯湖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光,岸邊結著薄冰。
    朱有容非要試試水溫,結果剛碰到水麵就尖叫著跳開:“比宮裏的冰窖還冷!”
    江臨笑著往湖裏扔了塊石頭,冰層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這裏海拔4718米,水溫常年接近零度。”
    他支起帳篷的動作嫻熟得像在皇宮裏鋪床。
    三層防風帳、加厚防潮墊、羽絨睡袋,還從後備箱變魔術似的掏出個小暖爐。
    “這是燒固體酒精的。”
    他得意地展示,“高原專用,不會缺氧中毒。”
    徐妙清好奇地摸了摸暖爐外殼:“比炭盆安全多了。”
    夜幕完全降臨時,銀河像一條鑽石河流橫貫天際。
    江臨架好天文望遠鏡,調整著焦距:“今晚能看到獵戶座流星雨。”
    朱有容湊到目鏡前:“哇!星星怎麽這麽多!像.....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徐妙清卻望著湖麵出神。
    整個星空倒映在納木錯平靜的湖水中,讓人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水。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江臨立刻給她披上羽絨服。
    “天狼星。”
    江臨指著南方一顆特別亮的星星,“古埃及人靠它預測尼羅河泛濫。”
    他正要繼續講解星座,朱有容突然從背後撲上來,三人一起摔進了帳篷。暖爐上的水壺被打翻,冒著熱氣的酥油茶灑了一地。
    “朱有容!”江臨又好氣又好笑,“你.....”
    “快看!”朱有容興奮地指著帳篷頂的透明觀星窗,“流星!好多流星!”
    果然,無數光點劃過夜空,像一場璀璨的煙花秀。徐妙清忘了收拾打翻的茶壺,仰著頭看得入迷。有一顆特別亮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即將消失時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許願!快許願!”朱有容閉著眼睛大喊。
    江臨卻注意到徐妙清悄悄抹了下眼角。
    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發現她掌心全是汗。
    “還難受嗎?”
    他低聲問。
    徐妙清搖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就是.....覺得人類太渺小了.....”
    後半夜,狂風突然大作。
    帳篷被吹得嘩啦作響,固定釘在凍土裏搖晃。
    江臨每隔一小時就要檢查一次繩索,手指凍得通紅。
    朱有容在睡袋裏蜷成一團,像隻冬眠的小熊。
    徐妙清卻睡不安穩,時不時因缺氧而驚醒。
    “喝點這個。”
    江臨遞給她一個保溫杯,“紅景天泡的,抗高原反應。”
    徐妙清小口啜飲著,苦澀的茶水裏帶著淡淡的甜味。
    暖爐發出微弱的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溫暖的橘色光暈。
    “其實.....”
    她猶豫著開口,“我有點怕。”
    江臨往暖爐裏加了塊酒精塊:“怕什麽?”
    “怕自己成為累贅。”
    徐妙清低頭看著杯中的倒影,“有容那麽活潑,我.....”
    “噓。”
    江臨輕輕按住她的嘴唇,“每個人適應高原的方式不同。你看。”他指向帳篷外,“納木錯在藏語裏是‘天湖’的意思。傳說隻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看到它最美的樣子。”
    徐妙清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風不知何時停了,湖麵平靜如鏡,倒映著滿天繁星。
    一輪明月從雪山背後升起,銀光灑在冰晶上,整片湖岸仿佛鋪滿了鑽石。
    “你注意到了嗎?”
    江臨輕聲說,“你每次安靜欣賞風景時,有容才會停下瘋鬧,跟著一起看。”
    徐妙清微微一怔,轉頭看向熟睡的朱有容。
    少女的睡臉上還帶著笑意,懷裏緊緊摟著白天撿的幾塊漂亮石頭。
    暖爐發出輕微的劈啪聲,帳篷裏彌漫著淡淡的鬆木香。
    徐妙清突然覺得胸口不那麽悶了,她悄悄往江臨身邊靠了靠,兩人肩並肩望著湖麵上的月光,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念青唐古拉雪山上時,朱有容揉著眼睛坐起來:“咦?妙清姐氣色好多了!”
    確實,徐妙清的臉上恢複了血色,連嘴唇都變成了健康的粉紅色。
    她深吸一口氣,驚喜地發現胸口不再疼痛。
    “血氧92!”
    江臨看著儀器顯示,“你適應了!”
    徐妙清試著原地跳了跳,不再頭暈目眩。
    她突然衝向湖邊,在朱有容驚訝的目光中,把手伸進了刺骨的湖水裏。
    “不冷了!”
    她笑著捧起一掬水,“真的不冷了!”
    江臨看著兩個在湖邊嬉鬧的姑娘,晨光為她們鍍上金邊。
    遠處的雪峰巍峨聳立,近處的湖水波光粼粼,構成一幅完美的畫卷。
    他悄悄按下相機快門,心想這大概就是帶她們來高原的意義——不僅是為了看風景,更是要看見彼此身上最美好的模樣。
    清晨,江臨帶著朱有容和徐妙清離開最後的村落,踏入茫茫雪域。
    腳下的碎石路漸漸被積雪覆蓋,每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朱有容興奮地跑在最前麵,結果一腳踩進鬆軟的雪裏,整條腿陷了進去。
    “救我!”
    她掙紮著,雪已經沒到了大腿根。
    江臨趕緊上前,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出來:“別亂跑,這裏的雪層下麵可能是空的,掉進去就麻煩了。”
    徐妙清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手裏拄著一根江臨削給她的木杖。
    她抬頭望向遠處,巍峨的雪山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藍光,峰頂的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這山......真的能爬上去嗎?”
    她輕聲問。
    江臨笑了笑:“不登頂,但我們可以走到雪線之上,看看這天地之壯闊。”
    隨著海拔升高,空氣越來越稀薄。
    朱有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頰被寒風吹得通紅。
    她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襖,和衝鋒衣。
    可冷風還是從領口灌進來,凍得她直打哆嗦。
    “好冷......”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江臨從行囊裏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厚毛毯,給她披上:“再堅持一下,前麵有塊避風的岩石,我們休息一會兒。”
    徐妙清的狀態稍好一些,但嘴唇也已經發紫。
    她默默跟在江臨身後,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腳印裏,生怕踩空。
    突然,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栽去——
    “小心!”
    江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徐妙清驚魂未定,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被雪覆蓋的冰麵,滑得幾乎站不住腳。
    “這裏的冰層很薄,下麵可能是空的。”
    江臨皺眉道,“我們得繞過去。”
    午後,他們終於爬到了雪線之上。
    放眼望去,四周盡是皚皚白雪,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三人。
    朱有容累得直接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氣:“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江臨從行囊裏取出幹糧和水囊,遞給她:“吃點東西,恢複體力。”
    徐妙清望著遠處的雪山,輕聲問:“這山上......真的有人住嗎?”
    江臨搖頭:“這地方連飛鳥都少見,哪會有人?”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隆”聲——
    “雪崩!”
    江臨臉色一變,一把拉起朱有容和徐妙清,“快跑!”
    三人拚命向一旁的巨石後躲去,身後的雪浪如洪水般傾瀉而下,卷起漫天雪霧。
    朱有容嚇得緊緊抱住江臨的胳膊,聲音發顫:“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江臨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別怕,雪崩已經過去了。”
    徐妙清卻盯著遠處的雪坡,眉頭緊鎖:“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天色漸暗,江臨在背風處挖了一個雪洞,三人擠在裏麵避寒。
    朱有容靠在江臨肩頭,昏昏欲睡。
    徐妙清則盯著跳動的火焰,若有所思。
    “江臨,你說那些真正登頂的人,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