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7章 帶著家人的小日子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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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馬車比大明的寬敞許多,車轅上掛著銅鈴,隨著行進發出清脆的聲響。
徐妙清緊挨著車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逐漸清晰的白色山尖。
“那就是...富士山?”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江臨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晨曦中,圓錐形的山體被白雪覆蓋,山腰處纏繞著縷縷晨霧,像條玉帶。
“像不像倒扣的銀碗?”
他湊到徐妙清耳邊說。
徐妙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山頂在冒煙!”
朱棣聞言大笑:“別怕,這老家夥喘氣呢!三百多年沒真噴發過了。”
他拍了拍車壁,“前麵就是五合目,咱們從那兒開始徒步。”
馬車停下時,朱有容第一個跳下去,隨即“哇”地叫出聲——山道兩旁全是怒放的櫻花,粉白的花瓣被山風吹得紛紛揚揚,有幾片正好落在她張開的掌心裏。
“這也太...”
她轉了個圈,緋紅的裙擺掃起地上的落花,“比嵐山還多!”
江臨扶著徐妙清下車,發現她的指尖冰涼。“冷嗎?”他握住她的手哈了口氣。
徐妙清卻搖搖頭,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遠處的山巒。
陽光穿過櫻花枝椏,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朱棣遞來幾根登山杖:“前麵有段火山岩路,很滑。”
他忽然壓低聲音,“藍玉打到哪了?父皇真讓你去歐洲?”
“巴黎。”
江臨係緊鞋帶,“聽說那邊鬧黑死病,我去送點藥。”
“你瘋了?”
朱棣手一抖,登山杖砸在地上,“那病十室九空!”他瞥了眼正在撿花瓣的朱有容,“還帶著她們?”
江臨從懷裏掏出個金屬盒,掀開蓋子露出三支密封的玻璃管:“疫苗,從...老家帶來的。”
他沒說這是係統昨天剛送到的中世紀黑死病疫苗。
朱棣將信將疑地捏起一支對著光看,玻璃管裏的藍色液體泛著奇異的光澤。
“這玩意兒真管用?”
“總比喝符水強。”
江臨收起盒子,轉頭看見徐妙清站在懸崖邊,山風卷起她的披風,整個人像要乘風歸去似的。
他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
徐妙清正望著深不見底的山穀出神,突然肩上一沉,被江臨用厚鬥篷裹了個嚴實。
“小心著涼。”
他順勢把人往後帶了半步,“喜歡這風景?”
“嗯。”
徐妙清低頭看著腳邊的野花,“就是覺得...我們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忽然指向遠處山坡,“那是什麽?”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片粉色的花海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朱棣走過來看了一眼:“芝櫻,這時候開得最好。”
他促狹地眨眨眼,“比櫻花還好看,要不要過去看看?”
朱有容立刻舉手:“要!”
她拽著徐妙清就往山坡跑,“快點快點!”
山坡比想象中陡峭,火山岩風化形成的砂石在腳下打滑。
江臨剛想提醒小心,前麵的朱有容就“哎呀”一聲滑倒了。
電光火石間,徐妙清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她的後腰帶猛地往後一拽——
“刺啦!”
朱有容一屁股坐在砂石上,呆愣地看著自己裂成兩片的裙擺。
而徐妙清因為反作用力往後倒去,被趕來的江臨攔腰抱住。
“妙清你...”
朱有容瞪圓眼睛,“你剛才好快!”
徐妙清自己也愣住了,低頭看著微微發抖的雙手。
江臨注意到她掌心被登山杖磨出了血痕,連忙掏出消毒噴霧。
“疼嗎?”
他輕輕往傷口上噴藥。徐妙清搖搖頭,突然笑了:“原來我...也能反應這麽快。”
朱棣遞來手帕:“身手不錯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臨,“比某些人強。”
江臨正想反駁,忽然發現徐妙清耳尖紅了。
陽光透過她薄薄的耳廓,映出淡粉色的血管。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那發燙的耳垂,惹得對方驚慌地拍開他的手。
“看路!”
徐妙清紅著臉往前走去,腳步比先前輕快許多。
芝櫻花海比遠看更壯觀。粉紫色的小花密密匝匝鋪滿整個山坡,間或有幾株倔強的野草探出頭。
朱有容已經撒歡似的在花叢中打滾,朱棣則站在崖邊,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建築群。
“那是江戶城。”
他語氣中帶著驕傲,“按應天府的格局建的,不過加了點日本風味。”
江臨從背包掏出拍立得,悄悄對準正在彎腰聞花的徐妙清。“哢嚓”一聲,相紙緩緩吐出。
徐妙清聞聲回頭,一縷鬢發被風吹到唇邊,畫麵定格在相紙上。
“給我看看!”
朱有容撲過來搶照片,卻被朱棣拎住後領:“小心踩到花!”
照片在眾人手中傳閱。畫麵裏的徐妙清半蹲在花叢中,指尖輕觸花瓣,眼神溫柔得像在看什麽珍寶。
背景是白雪皚皚的富士山,山巔一縷輕煙筆直地升向藍天。
“真好看...”
徐妙清自己都看呆了,“原來在別人眼裏,我是這樣的。”
江臨心頭微動,又拍了一張。
這次是朱有容做鬼臉搶鏡頭的模樣,背景裏朱棣正無奈地扶額。
正午時分,他們來到山腰處的溫泉旅館。
木質建築散發著鬆香,老板娘跪在玄關行禮,眼睛卻不住地往江臨的登山鞋上瞟——那上麵有LED燈帶,走路時會發出藍光。
“四哥,你這兒的人怎麽老盯著我家江臨看?”
朱有容撅著嘴問。
朱棣正在脫靴子:“誰讓你家江臨把他們天皇給宰了?”
他指了指鞋櫃旁的電燈開關,“而且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家江臨弄得,上個月我裝這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攝魂的法器呢!”
溫泉分男女湯。
江臨和朱棣泡在露天池子裏,遠處富士山的雪頂清晰可見。
朱棣忽然從池邊摸出個陶罐,倒出兩杯清酒。
“說實話,”
他遞過酒杯,“父皇為什麽突然對歐洲感興趣?”
江臨接過酒杯抿了一口,辛辣中帶著米香:“藍玉信裏說,那邊教堂的穹頂技術很厲害。”
他比劃了個圓弧,“不用柱子就能撐起三十丈寬的屋頂。”
“就為這個?”
朱棣皺眉,“咱們的鬥拱不也挺好...”
“不止。”
江臨壓低聲音,“陛下想看看,有沒有能用在寶船上的新技術。”
水麵突然“嘩啦”一響,隔壁女湯傳來朱有容的尖叫:“妙清姐你皮膚好滑!用的什麽香膏?”
接著是徐妙清窘迫的“別鬧”和一陣水花聲。
朱棣哈哈大笑:“你這齊人之福,享得可還舒坦?”
江臨往臉上潑了把熱水,沒接話。
熱氣蒸騰中,他想起早晨徐妙清站在懸崖邊的背影,單薄得像張紙。
傍晚回到京都時,朱棣非要帶他們去嚐“全櫻宴”。
菜色全是櫻花元素:鹽漬櫻花拌豆腐、櫻花蝦刺身、裹著櫻花醬的烤鰻魚...
“這個好吃!”
朱有容把櫻花糯米團往嘴裏塞,腮幫子鼓得像倉鼠。
徐妙清則小口啜飲著櫻花茶,眼睛一直望著庭院裏的櫻花樹。
朱棣忽然拍拍手,侍從捧來個長木盒。“給,送你的。”
他打開盒子,裏麵是把太刀,“大和匠人打的,很輕便。”
江臨抽刀出鞘,寒光映得他眯起眼。
刀身上蜿蜒的刃紋如同流動的櫻花枝。
“還有這個。”
朱棣又拿出個小漆盒遞給二女。
裏麵是兩朵水晶封存的櫻花,“帶著路上看。”
朱有容立刻別在衣襟上:“謝謝四哥!”
徐妙清卻捧著水晶看了許久,突然輕聲問:“殿下,這些花...能活多久?”
“在水晶裏?”
朱棣撓撓頭,“永遠吧。”
徐妙清的手指撫過透明的水晶表麵,櫻花瓣上的脈絡清晰可見。
她突然轉向江臨:“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歐洲?”
“明天。”
江臨:“要先飛過整個亞細亞,中途要在幾個綠洲補給。”
朱有容已經湊到朱棣身邊:“四哥,歐洲有什麽好玩的?”
“問你家江臨。”
朱棣笑著躲開她沾滿櫻花醬的手,“我隻知道藍玉上次信裏說,那邊的人用刀叉吃飯,還往酒裏加香料...”
夜深人靜時,江臨發現徐妙清不在榻上。
他在庭院裏找到了她——月光下,徐妙清正對著水晶櫻花發呆,身上隻披了件單衣。
“會著涼的。”江臨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徐妙清沒回頭,聲音輕得像歎息:“你說,歐洲的月亮,和這裏一樣嗎?”
江臨:“你就是我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