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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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給我寫個保證書,保證這種錯以後不會再犯,也不再輕視我。”
    “第二,接下來關於婚禮籌備,你要對我二十四小時有空,我隨叫,你隨到。”
    “第三,你要把昆騰總部轉回國內,我沒意見,但我們結婚後,你必須跟我出國,一起去分部,不再回燕城,如非必要,甚至不再回國內。”
    蔣文菲總共伸出三根手指,態度高傲且強硬。
    “答應這三個條件,我才會原諒你。”
    說完,她坐下,端起傭人送來的熱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等著梁聿修的回答。
    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
    誰想到,梁聿修隻是盯著她看了幾秒,便譏笑著,搖了搖頭。
    他冷冷開口:“你錯了,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我也不是來跟你道歉的。”
    蔣文菲手上一僵,咖啡差點撒出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梁聿修。
    “你說什麽?你不跟我道歉,那你來幹什麽?”
    梁聿修也跟著站了起來,和蔣文菲明顯起伏的情緒不同,從始至終,他都平靜到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程度。
    他淡淡地說:“我是來告訴你,我已經想好了,我決定跟你取消婚約。”
    哐當——
    蔣文菲手裏的杯子掉落,黑色的咖啡灑了一地,濺濕了她的裙角,留下一灘不規則的深色痕跡。
    “你再說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文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感覺一張臉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逐漸陰沉下來,帶著一種惱羞成怒的陰沉可怕。
    “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話。”梁聿修的態度既堅定,又無情。
    他在蔣文菲歇斯底裏之前,從口袋裏摸出兩個黑色的圓形小物件,放在茶幾上。
    然後,靜靜地等待蔣文菲的反應。
    果不其然,在看清那是什麽東西之後,蔣文菲的臉色轉變迅速,但隻有幾秒鍾而已。
    幾秒鍾過後,她又立刻冷靜下來,用一種假裝生氣的眼神看向梁聿修。
    “我們現在在說道歉的事情,你這是什麽意思?”
    梁聿修覺得,蔣家如果哪天落魄了,蔣文菲可以考慮進軍演藝界。
    如果不是已經牢牢把情況掌握在手裏,他說不定真的會被蔣文菲糊弄過去。
    也正是因此,他對蔣文菲更為失望。
    “什麽意思,我想你心裏清楚的,文菲,很多話我不想說,不代表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你說我不尊重你,你又何嚐尊重過我?”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我從沒想過和你結婚,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如果你是個有尊嚴的人,你就該明白,不再糾纏對你來說才是最好,最體麵的選擇。”
    “至於兩邊父母,等你想好,我們可以想一個對雙方都好的理由......”
    梁聿修試圖平靜地說服蔣文菲,但蔣文菲反應過來,突然尖叫一聲。
    “我不要!”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梁聿修,已經沒有千金大小姐的良好修養了。
    “是溫伽南對不對?你還是忘不掉她,所以你要為了她,背棄我們兩家的情誼對嗎?”
    “......”
    梁聿修一張臉如同深秋的湖水,微涼中透著冷靜與理智。
    他搖頭說:“不是。”
    “文菲,你不是小孩子了,任何事不要總在別人身上找原因。”
    “我從昨晚就想清楚了,我不會跟你結婚,老實講今天打算過來和你說清楚,心裏對你是有抱歉的,可那些抱歉在我發現你給我的車上安裝定位追蹤器之後,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我對婚姻沒有多少幻想,可也知道,兩個人要想在一起,信任和尊重缺一不可。”
    “你對我沒有信任,更沒有尊重。”
    所以他們兩個人一旦結了婚,成為怨偶,相互怨懟,相看兩相厭,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梁聿修覺得,不如及時止損。
    蔣文菲的崩潰和歇斯底裏,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沒有絲毫的心軟。
    從蔣家出來時,他聽到了屋裏摔東西的聲音。
    可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蔣文菲怒氣衝衝地從蔣宅出來。
    她瘋了一樣開車趕到溫伽南所在的醫院,找到她的病房。
    彼時溫紹儒出去了,病房裏隻剩下溫伽南一個人。
    她才剛看清蔣文菲的臉,還沒來得及詢問什麽,便被蔣文菲一個耳光打下來。
    “我是不是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
    蔣文菲的聲音陰惻惻的,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一樣。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裝得端莊得體,現在她已經徹底撕開了那副麵孔,嚇人得很。
    溫伽南被打得整個身體都側過去了。
    她捂著臉,發了懵,但因為耳朵裏不斷加重的嗡鳴聲,她無暇去生氣。
    溫伽南痛苦地捂住兩個耳朵,她感覺腦袋裏有什麽東西在晃蕩,一種很想嘔的衝動湧了上來。
    蔣文菲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溫伽南一個字都聽不清。
    像是被她的反應嚇到了,蔣文菲冷斥:“你裝什麽?”
    “你在幹什麽?!”
    溫紹儒回來看見這一幕,氣血驟然翻湧,他想也不想地衝上前,推開了蔣文菲,去查看溫伽南的情況。
    “南南,看著爸爸,哪裏不舒服?告訴爸爸?”
    溫伽南連搖頭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她一張臉已經變得慘白,冷汗岑岑,連嘴唇都在發抖。
    溫紹儒嚇壞了,他推測這是腦震蕩後遺症,連忙按下呼叫按鈴,然後他讓溫伽南緩慢平躺下來。
    “南南,別害怕,醫生很快就來了。”
    溫紹儒滿心滿眼都是女兒,根本沒注意到後麵蔣文菲的眼神。
    蔣文菲冷冷一笑:“原來你就是她爸爸。”
    溫紹儒已經注意到溫伽南臉頰上的手指印,猜到發生了什麽,他看向蔣文菲。
    向來斯文的人,此刻麵目冷沉。
    “你又是誰?平白無故打我女兒,還有沒有王法?”
    “我也想問問還有沒有王法,她勾引我未婚夫,我沒讓她身敗名裂就不錯了,打她一巴掌算什麽?”
    蔣文菲毫不畏懼,站在她的角度,她十分有底氣。
    溫紹儒卻是一滯,眉心緊皺成一個川字:“你未婚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