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李世民:我反對!我堅決反對!!【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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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霹靂!!!
    驚世駭俗!!!
    李世民是那麽的不敢相信,神情錯愕的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怎麽也沒想到,李淵會來這麽一出。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本以為李淵之前的複仇,是對自己的不滿,是對滿朝文武的怨恨。
    可是如今,他忽地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父親的報複心。
    父親明知道自己對當年沒有立自己為太子之事耿耿於懷,還故意在自己傷口上撒鹽,重提立太子之事。
    他到底是有多恨自己啊!
    明明受傷最深的是自己啊!
    李世民隻感覺自己胸口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那般,痛苦不已。
    滿朝文武更是腦袋一片空白,吃驚地瞪大眼睛,簡直無法相信的看著李淵。
    太上皇立太子,曆史上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打算讓太子跟皇帝打擂台嗎?!
    這也太絕了吧!
    要知道,太子的地位,僅次於皇帝,擁有自己的,類似於朝廷的官僚係統,如太子詹事,太子衛率等。
    別的不說,就說當初的李建成,其東宮衛率,足有兩千人。
    與之相比的秦王李世民,其秦王府,天策府,總共加起來也才八百人。
    可以說,太子與皇帝之間,名義上是繼承者與被繼承者的關係,實際上卻是敵對關係,競爭關係。
    因為曆史上不乏皇帝與太子,為了爭取更多的權力,導致的流血事件。
    如今,李淵要複立太子。
    著實把眾臣吃了一驚。
    因為很難有人能猜透,李淵這樣做的目的。
    所以,眾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張著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直到李淵皺起眉頭,再次開口,沉沉地問:“你們都啞巴了嗎?”
    “如果都不說話,朕就當你們默認了”
    “太上皇!!”
    諫議大夫王圭站了出來,奮然挺身道:“立太子,乃皇帝之事,縱然您貴為太上皇,也不能插手此事,否則動搖國本,於天下不利也!”
    “是啊太上皇,您之前不是說了嗎?不與皇帝爭權,立太子乃皇帝的權力,您不可食言啊!”韋挺也跟著站了出來。
    “荒謬!”
    韋挺的話音剛剛落下,李神通就冷嗬出聲道:“誰說立太子就一定是皇帝的事?誰說太上皇立太子會動搖國本?太子本身就是國本!”
    “嗬嗬.”
    裴寂笑了:“太上皇不以臣等愚鈍,征求立嗣大計,此乃大唐國脈之基,社稷永固所係,有何不可?”
    嘩!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一靜。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秦王府,天策府臣子,不由紛紛看向李世民。
    倒不是說,他們反對立太子,而是李淵立太子,對李世民的影響,不可謂不深。
    要知道,李世民當初跟李建成、李元吉他們爭鬥的時候,就深受太子的迫害,如今當了皇帝,還要受太子的摯肘,他如何能忍?
    所以,在房玄齡三人看向自己的時候,李世民的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
    隻見他用一種低沉而略帶嘶啞的嗓音問:“父親這是何意?”
    “剛才不是說到公平正義嗎?”
    李淵淡淡瞥了眼李世民,道:“既然殺一人,救兩人,是公平正義,那立一太子,讓大唐宗室,再無爭儲之禍,豈不也是公平正義?”
    說到這,頓了頓,又接著道:
    “我上次立太子,沒有過多征求大臣們的意見,這一次,既然你廢了太子,我想,國不可一日無儲君,所以,先征求大臣們的意見,再複立太子,有何不可?”
    “這”
    眾臣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李淵的解釋,也算有理有據。
    李世民廢了太子,大唐現在已經沒有太子了,李淵作為太上皇,按理來說,也是有資格立太子的。
    而且,他也不是獨斷專行的立太子,首先征詢的是大臣們的意見。
    可李淵的解釋,明顯不會被李世民認同。
    卻聽他不容置疑地道:“我現在是大唐的執政皇帝,立太子的事,當由我說了算,就不勞太上皇費心了!”
    “嗬,這可由不得你!”
    李淵冷笑一聲,隨即再次環顧眾臣,道:“有些事,不上稱,沒有四兩重,可若上了稱,千斤都打不住。古人雲,得人心者,得天下,何謂天下?天下人之天下!”
    “既是天下人之天下,那皇帝坐擁天下,立太子乃國本,豈是皇帝私事乎?”
    轟隆!
    此話一出,眾臣為之一震。
    就連李世民,都不由對自己父親刮目相看。
    李淵這句話,與當初魏征告訴他的,天子是為天下而設的,並非天下為天子一人而設的,一個意思。
    就是說,立太子是天下事,是公事。
    公事,自然要公辦。
    這若是換做李世民,說出這番話,眾臣還可以理解。
    畢竟李世民能做到公私分明。
    可若是李淵.
    說實話,以前的李淵,很喜歡將私事與公事混在一起。
    比如李淵喜歡玩。
    即使當了皇帝,也經常打著公事的名義,四處遊玩。
    就是前線還在打仗,也沒有讓他放棄遊玩的樂趣。
    可是如今,李淵竟大義凜然的一心為公,由不得他們不震驚。
    然而,令他們震驚的事,還沒有完。
    隻見李淵稍作沉吟,便抬步走在殿內,一步一句地道:
    “南瀆之水,清,西瀆之水,濁。”
    “南瀆在奔流不息,西瀆也在奔流不息。”
    “南瀆之水,灌溉了兩岸數州之田地,西瀆也灌溉了數州兩岸之田地,要想天下太平,隻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隻能不因水濁而偏廢,自古皆然。”
    “二郎不懂這個道理,勸朕廢西瀆而改用南瀆,朕豈可乎?”
    “這”
    李世民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不無痛苦地發現,以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閱曆和十一年的從政經驗,在李淵麵前,是多麽的渺小。
    原來自以為能比父親做的更好的自己,在父親麵前,不過隻是一個笑話。
    原來父親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昏聵,他明白,他其實什麽都明白!
    那他為什麽還要坐視自己跟大哥,四弟他們鬥?!
    “反之,西瀆一旦泛濫,便需要治理,這便是朕,為什麽將建成,元吉定為反叛者,貶為庶人的原因。”
    “再反之,南瀆一旦泛濫.”
    說到這裏,看了眼李世民,李淵又平靜地道:
    “作為太上皇,朕已經遜位,本不應該插手國事,但二郎當皇帝這半年多,將大唐的天下,搞得烏煙瘴氣,這便是朕要站出來的原因!”
    轟隆!
    眾臣無不震驚。
    這還是咱們認識的那個太上皇嗎?
    他怎麽能說出這麽英明神武的話!
    他將李建成,李元吉比作西瀆,豈不是說,李二陛下是南瀆?
    西瀆泛濫需要治理,南瀆泛濫,不也需要治理嗎?
    難不成,立太子是假,廢皇帝是真?
    想到這個可能,眾臣無不頭皮發麻。
    “魏征!”李淵冷不防的喊了一句。
    魏征當即站了出來:“臣在!”
    “你對朕立太子之事,可有諫言?”
    “這”
    魏征遲疑了一下,然後看了眼李世民,道:“太子確乃國本,臣不可不慎思,亦未敢不慎言。然則,為人臣者,忠信而不諛,諫爭而不諂,臣不敢以私抉擇,不敢以私取與也。”
    “說明白點!”
    “呃”
    魏征嘴角一抽,而後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太上皇欲複立太子,不知複立太子的人選,是否有參考?”
    “沒有參考,朕心中隻有一人!”
    李淵淡淡一笑,然後將目光落在李承乾身上,道:“朕孫兒忠孝仁義,古之少有,聰明伶俐,乃朕嫡長嫡孫,朕甚是喜歡,故欲複立其太子之位!”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什麽情況這是?
    你們父子鬧著玩呢?!
    一個廢太子,一個立太子,還立的是同一個人!?
    然而,還沒等眾臣表態,李世民就第一個站了出來,憤然道:“我反對!我堅決反對立承乾為太子?!”
    “為何?”
    李淵淡淡地反問道。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冷哼道:“他之前自請廢太子,將太子之位視作兒戲,如今再被立太子,德不配位!”
    “是麽?”
    李淵眉毛一挑,然後環顧眾臣,冷冷一笑:“你們也是這樣覺得的麽?”
    “你們真的覺得,承乾德不配位麽?”
    “你們真的覺得,嫡長嫡孫”
    “太上皇——!”
    李淵的話音還未落下,魏征的聲音就驟然傳來:“臣讚成,複立中山王為太子.”
    “魏征!!”
    李世民急忙大吼,打斷魏征,目欲吃人:“你敢!!”
    “陛下!!”
    李世民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山呼。
    他不由扭頭看去,隻見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如晦等人,都站了起來,就連癱軟在地上的尉遲恭,也勉力的站了起來。
    “你,你們要幹什麽!!”
    李世民瞳孔猛地一縮,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幫臣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