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怕了!真的怕了!【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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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也要去江陵?”
    李世民眼睛微微眯起,一股捍衛自己帝王權柄的威勢,迅速蔓延整個大殿。
    而整個大殿的氣氛,也在這時降到了冰點。
    但李淵卻泰然自若,表情平靜地道:“讓承乾獨自去江陵,我不放心!”
    “嗬嗬.”
    李世民笑了:“父親誤會了,我不會讓承乾獨自去江陵的,我會給他安排宮侍,衛隊,讓他在江陵,安全無憂的生活.”
    “我知道,這是你給他的安排,但我不需要你的安排!”
    “可是.”
    李世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放李淵離開長安,他願意嗎?
    答案是,肯定不願意。
    別說什麽放虎歸山,就說李淵之前的瘋狂行為,他都有些害怕。
    雖然李淵從始至終都沒有表露過爭權的心思,但李淵動不動就以死相逼,在李世民看來,是非常危險的。
    萬一李淵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或者心氣兒不順,一頭紮進那條河裏,到頭來還不是要算在他李二身上。
    所以,與其如此,李世民覺得,還不如將父親留在長安。
    大不了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好好伺候他到百年,來得安心。
    至於讓李承乾去江陵.
    說實話,李世民同樣也不願意。
    但不願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兒子剛才的威望,在他看來,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可別覺得李承乾現在才八歲,幾乎不會有大臣主動投靠他,或者跟他親近,他就真的人畜無害,沒有一點威脅。
    有時候,人在權力場,往往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所以,李世民必須得給他兒子找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暫避鋒芒。
    更何況,一個忠孝仁義占全的太子,一個將忠孝仁義踩在腳下的皇帝,若被人比較起來,李世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甚至,他都覺得,自己在兒子麵前,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所以短時間內,他是不想看到李承乾的。
    可是,該如何阻止李淵跟著去江陵呢?
    來硬的,肯定是不行的。
    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若再來一次‘父慈子孝’,滿朝文武估計會瘋掉,就是他李二,也掛不住這個麵子。
    所以,還是得來軟的。
    可讓他李二委屈求全,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現在是皇帝,而不是秦王,即使麵對的是自己父親,讓他彎下身去懇求李淵留下,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那麽,到底該怎麽辦呢?
    當李世民心思急轉的目光在滿朝文武中來回巡視,最後落在尉遲恭身上的時候,一個略顯卑鄙的想法,瞬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是的,隻有這麽幹了。”
    李世民對自己說:“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在父子倆全都陷入沉默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看向了尉遲恭,想起什麽似的道:
    “敬德,你之前進來的時候,好像說,城外的封王,是太上皇什麽的,朕沒有聽清楚,能否再說一遍?”
    嘩!
    全場嘩然!
    眾臣都被李世民這話驚到了。
    不是吧陛下!
    你還要搞事情啊!?
    太上皇的劍,剛才都架到我們脖子上了!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眾臣無不心有餘悸,然後紛紛看向李淵。
    隻見李淵的臉色,緩緩黑成了鍋底。
    而李世民則渾然不覺地催促尉遲恭:“說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音落下,一個帶著無數信息的眼神,同時遞了過去。
    敬德!
    我的玄武門第一功臣!
    快配合我栽贓太上皇!!!
    “呃”
    尉遲恭現在疼得虛汗直冒,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請求李世民,或者李淵,讓自己去看太醫。
    但剛才的局勢,太特麽刺激了,刺激得他都忘了疼痛。
    如今,聽到李世民的問話,他隻感覺剛剛忘記的疼痛,又開始鑽心的來了。
    所以,他同樣朝李世民遞過去一個複雜的眼神。
    別搞我了啊陛下!
    快讓我走!!!
    李世民:“.”
    尉遲恭:“.”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半晌,尉遲恭最終還是沒有頂住李世民給自己的壓力,訕笑著道:“臣剛才是想說,城外的封王,是太上皇封的”
    切!
    眾臣齊齊翻了個白眼!
    李二陛下氣得差點跳腳!
    我特麽不知道那是太上皇封的?
    你是豬腦子嗎?
    以前的機靈勁兒去哪了?!
    其實,不是尉遲恭沒明白李二陛下的暗示,是他不敢再惹李淵了。
    因為卸他兩條胳膊,已經相當於揀回一條命了。
    再惹李淵,他是真的怕啊!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
    而這位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恰恰就是不要命的
    眼見李世民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房玄齡連忙站了出來,躬身說道;
    “陛下,太上皇,城外的封王,兵臨城下,當務之急,應該是將他們傳召進來,問明情況,不然一直戒嚴,長安的百姓會愈發惶恐,對我大唐長治久安,不利啊!”
    “不錯!懇求陛下,太上皇,以國事為重!”杜如晦也跟著附和道。
    群臣聞言,互相對視,當即山呼:“請陛下,太上皇,以國事為重!”
    此言一出,李世民眉頭微皺,然後轉身看向李淵,道:“父親以為如何?”
    “既然長孫安業他們打著我的名義造反,那這些封王,在這種時候,打著勤王保駕的名義來長安,難免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身上”
    說到這裏,看了眼張婕妤二人,李淵無奈的歎息一聲:“也罷,就將他們傳召進來吧!”
    “程知節,你立刻拿著朕的手敕,將城外的封王傳召進來!”
    李世民說著,轉身拿起一支毛筆,在無舌遞來的手敕上,畫了幾筆。
    很快,程咬金就帶著手敕,出了太極殿。
    與此同時,長安城外。
    天邊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李績與侯君集,此刻正焦急的左右回望。
    左邊是七位裝腔作勢的封王,右邊是不明情況的長安皇宮。
    雖然他們明知道這些封王,是為了配合李淵而來的,但他們卻不敢明說,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封王與李淵的關聯。
    就算是那張明顯偽造的手敕,也不過隻是揣測,李淵有可能截留了璽印。
    而事關七位宗室封王,這種揣測,基本是站不住腳的。
    所以,無論是尉遲恭,還是李績、侯君集,亦或是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他們,都不敢將這件事的帽子,扣在李淵身上,哪怕是李世民讓他們栽贓嫁禍,他們都不敢。
    因為很容易遭到李淵的反殺。
    至於李世民和滿朝文武,為什麽會懷疑城外的七位封王與李淵有關呢?
    主要還是信息差。
    李淵出現的時機,與七位封王兵臨城下的時機,不能說配合默契,隻能說太巧了。
    但實際揣測,與純猜測,又有不同。
    實際揣測,是根據一些看似證據的東西,進行的揣測。
    而純猜測,完全是靠腦子去幻想。
    這便是,李世民與群臣被七位封王震懾的原因。
    他們靠的就是純猜測,自己嚇自己。
    所以,整個計劃的關鍵核心,就在於信息差。
    嘚嘚的馬蹄,踏破黎明前的黑夜,驚動了沿途的斥候。
    程咬金一人一馬,直奔李績、侯君集軍陣。
    “來者何人?!”
    一名負責警戒的士兵,朗聲高喊。
    程咬金二話不說,直接開罵:“滾開!是你程爺爺!”
    “程爺爺?”
    負責警戒的士兵愣了一下,正準備發怒,一旁的士兵連忙提醒他道:“是右武衛大將軍程知節!快稟報李將軍與侯將軍!”
    “哦哦哦,好”
    警戒士兵反應也不慢,當即策馬前去稟報。
    很快,李績與侯君集就策馬來到了陣後。
    “程知節,發生了何事?”
    李績見到程咬金,連忙率先開口。
    程咬金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敕,道:“我奉陛下之命,前來傳召七位封王,太極殿麵見陛下,太上皇!”
    “太上皇?”
    李績與侯君集微微一愣,不由互相對視。
    卻聽侯君集疑惑道:“宮內發生了何事,為什麽太上皇會在太極殿?”
    “哎!別說了,快帶我去見七位封王吧,我怕回去晚了,太上皇把我胳膊,也給卸了!”程咬金苦著臉說道。
    “啊?!”
    李績與侯君集嚇了一跳,心說這是什麽打開方式?太上皇竟然喜歡卸人胳膊?!
    然而,程咬金根本不想與他們廢話,直接就策馬朝軍陣前方衝了過去。
    沒多久,他便出現在了七位封王麵前,高聲宣讀道:
    “我,右武衛大將軍程知節,奉陛下之命,傳召諸位封王,太極殿麵見陛下,太上皇,爾等可願罷兵奉召?”
    此言一出,七位封王麵麵相覷。
    但也隻是片刻,七位封王便異口同聲地道:“吾等,願奉召!”
    “什麽?!”
    剛剛才反應過來的李績與侯君集,聽到這話又懵逼了。
    這又是什麽情況?!
    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人生中最不能錯過的事一般,心癢難耐,懊悔不已。
    但程咬金與七位封王,卻直接無視了他們,當即策馬朝長安城方向趕去。
    徒留他們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逼樹上懵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