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瘋了吧,你管這叫以德服人?【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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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李承乾帶著李淵由陸路,轉道水路。
因為長安距離江陵,有一千二百多裏,坐馬車實在太累了。
此時,他們的車隊,剛剛抵達渡口。
“岑先生,你去問問,我們能不能租一條船前往江陵!”
李承乾掀開馬車窗簾,打量了一眼人來人往的渡口,朝岑文本喊了一句。
“好,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問問。”
岑文本點頭應了一句,立刻便撥馬前往了渡口。
因為李承乾他們是臨時出來的,所以沿途並沒有當地官府的人替安排一切。
而他們,為了安全起見,也全都換上了便裝,改了稱呼,準備低調出行。
大概過了片刻鍾,岑文本就從渡口那邊回來了。
卻聽他道:“公子,我剛剛去打聽了一下,整條船出租的,目前沒有,得等到明天早上才有。”
“明天早上就明天早上吧,反正我們也不急,你租下了嗎?”
“租下了!”
“嗬嗬,做得不錯,倒是讓我省心了!”
李承乾笑著稱讚了一句岑文本,又扭頭看了眼四周:“這渡口附近,有沒有好一點的客棧,或者官府驛站?”
“有,我剛剛也順便打聽了,距離渡口五裏的地方,有一家上好的私營客棧,距離渡口兩裏的地方,有一個信使驛站。”
“五裏,兩裏,也都差不多,就去五裏那個吧!”李承乾當即立斷道。
“是!”
岑文本點頭應了一聲,便轉頭朝杜才幹道:“公子吩咐了,去五裏的私營客棧!”
很快,他們的車隊便離開渡口,朝著客棧的方向駛去。
而與此同時,五裏外的私營客棧內。
一名客棧老板,正笑臉相迎進來的旅客。
因為距離渡口也不算遠,這些旅客,大多都是靠水路做買賣的商旅,一個個富得流油。
所以,本來應該是店小二的活計,被客棧老板搶了去。
而這些住進客棧的商旅,看到客棧老板如此熱情,也非常享受的在客棧內,一通消費。
可別小瞧唐朝的客棧,或許是經曆過隋朝的‘開皇之治’,唐朝的客棧服務,也十分周到。
不僅為旅客提供舒適的住宿條件,還提供各種其他服務。
如酒食、浴室、娛樂措施、貨物寄存業務、交通工具等等。
如果客人需要臨時雇傭服務,客棧也能提供。
如果客人在住宿期間內死亡,還為客人打點後事。
在《太平廣濟》中就有記載:客棧為客人提供洗浴服務。
如,“關西一旅社,偶有公主來宿,戶內澡浴。”
另外,也曾記載少許客棧的寄存業務。如,“武德縣一客棧,為旅客寄存物品一車。”
由此可見,唐朝私營客棧行業的服務措施,不僅囊括衣食住行,還提供許多有特色的服務。
但是,客棧老板也不是每個人都笑臉相迎,比如剛剛走進客棧的一位男子。
他身穿粗布麻衣,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胡子拉碴,放蕩不羈,一看就是沒有錢的普通人。
客棧老板看到他,不禁露出一抹市儈的神色,然後直接忽略他,走向了他身後的一名商旅,笑道:“劉老板,你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最近去哪裏做買賣啊,發了不少財吧!”
“嗬嗬,周掌櫃,我又來了,也沒發什麽財,就賺了點糊口的小錢,還是老四樣,我帶了兩個客人,要好好招待啊!”
“好說好說,你們裏麵請!”
目送這名商旅離開,客棧老板又樂此不疲的迎接下一位商旅,看得剛才進店的男子,眉頭大皺:“喂,我說你,怎麽招待人的?沒看到我還站在門口嗎?”
聽到這話,客棧老板愣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去,收斂笑容道:“客官住店啊,還是打尖?”
“不是,你剛才對他們那副表情,對我怎麽這樣?”男子有些生氣的說道。
客棧老板麵無表情地道:“什麽表情?”
“你!”
男子抬手指了指客棧老板,氣抖冷地道:“給我準備.”
“誒,張賢弟,今天洗浴八折,您裏麵請!”
還沒等男子說出自己的需求,客棧老板又笑著迎向了下一個商旅,直到這名商旅走進店內,才麵無表情地看向男子:“準備什麽?”
“哼!”
男子冷哼一聲,也不再理睬客棧老板的市儈,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而就在這時,客棧外麵來了一隊人馬,瞬間就吸引了客棧老板的目光。
隻見他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地道:“諸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你這客棧,還有多少房間?”
杜才幹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問道。
客棧老板下意識瞥了眼杜才幹腰間的佩刀,瞬間心頭一凜,連忙道:“回大人,小人店小,上好的客房並不多,隻剩三間了!”
聽到這話,杜才幹眼睛一眯:“其他的房間,還剩多少?”
“這”
客棧老板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地道:“其他的房間也不多,隻有十間,且有些被人預定了,所以.”
“廢話少說!”
還沒等客棧老板把話說完,杜才幹就不容置疑地吩咐道:“這裏的客房,都是我們的!”
話音落下,一群黑衣武士,直接就衝進了客棧,引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脆響,以及客棧老板絕望的哀嚎。
李承乾聽得嘴角直抽抽,連忙道:“老杜!”
“嗯?”
杜才幹愣了一下,因為這樣的稱呼,他很少被人叫到,於是不由有些遲疑地看向身後的馬車:“公子有何吩咐?”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要低調點!你忘了?”
李承乾有些鬱悶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哦,明白了!”
杜才幹反應了一下,當即跳下馬匹,一個箭步就將一名抽打商旅的黑衣武士給踢飛了,惡狠狠地環顧四周:“公子說了,要低調點,都他娘的聾了?”
說完,親自帶人,包圍了整個客棧。
看得李承乾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有多深鑽多深.
“哈哈哈!”
一旁的李淵,則朗聲大笑起來。
“不是,爺爺,他一直都這樣嗎?”
“嗯,他以前是李密的人.”
“難怪。”
雖然杜才幹的做事方式,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絕對是個忠誠的屬下。
對李密如此,對李淵也如此。
很快,爺孫倆就在眾人瑟瑟發抖的目光中,走出了馬車。
“呼”
剛走出馬車,李淵就深吸了一口氣,一種熟悉的自由感,仿佛又回來了似的,讓他心情大好。
卻聽他感慨似的道:“當年你父親勸說我起事,我一直很猶豫,因為起事的代價很大,成則還好,敗則全家一起亡。
後來,你父親幾經勸說,我告訴他,以後不管成敗,都是你的主意。”
“後來,我又對他說,如果事業成功,那麽都緣於你的建議,我必將立你為太子。”
“結果你父親拒絕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看不明白他了。”
“再後來,我們事業成功了,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開始爭權奪利,什麽真,什麽假,我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有一次,裴寂建議我,同時給你父親,大伯,四叔下達命令,看看他們誰聽我的。結果,我的詔令還不如你父親的命令,由此,我便明白,你父親已經不是我原來的那個兒子了。”
說到這裏,李淵搖頭歎息了一聲:“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當年在晉陽,不聽你父親的建議,低調過活,會不會就不會失去所有兒子了?”
“這”
李承乾遲疑了一下,道:“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我想,以我李氏在太原的名望,想低調都難.”
“嗬嗬.”
李淵笑了笑,又感慨道:“是啊,想低調都難,誰叫咱們天生貴胄呢!”
李承乾:“.”
人與人的交流,有時候就是這麽措不及防的讓人無語。
所謂‘活到老,學到老’,人這一輩子,就是一個不斷犯錯,不斷學習的過程。
此刻,李承乾學到的道理是,當一個人想凡爾賽的時候,你就最好離他遠一點。
從李淵剛才的話裏不難聽出,老李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CPU大師。
李二陛下估計也是深受其害,才做出的反抗。
至於杜才幹.
在包圍了客棧之後,見到李淵走下馬車,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李淵麵前,恭敬道:“老爺,客棧已經清理幹淨了,您可以隨時入住了!”
“嗯,做的不錯。”
李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那些被趕出來的商旅,又蹙眉道:“雖然咱們這些人,想低調都難,但出門在外,還是要以德服人,明白嗎?”
“明白了!”
杜才幹聞言,二話不說,直接就衝向了那名客棧老板:“我們老爺說了,以德服人,住完店,我們會給錢的!”
此話一出,整個客棧的人都呆住了。
無論是打尖的,還是住店的,亦或是客棧老板,店小二,一個個都宛如石化一般。
他們太措不及防了!
就連李承乾都愣在了原地。
心說瘋了吧,你管這叫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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