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李世民的騷操作,一個接著一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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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見興衰;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這是李世民的名言。
    那麽,作為一個善於反省的皇帝,李世民為什麽沒有在玄武門之變中總結經驗教訓?
    甚至為後世樹立了一個喜歡自相殘殺,武裝奪權,乃至男女混亂的‘髒唐’形象?
    其實,這主要源於李世民對皇權的認知。
    雖然李世民出身貴族,但對皇權的認知,並沒有從一開始就清晰明了,而是通過後來的學習,才逐漸認識到皇權的本質。
    其中,最令他受益匪淺的,要屬秦王府時期,虞世南編纂的《帝王略論》這本書。
    按照《新唐書·藝文誌》的記載和曆史學者的考證,虞世南編纂的這本《帝王略論》,是以時代先後為順序,將夏商周至隋文帝時期的曆代帝王得失,進行一個總結,從而尋找一條治國安邦的道路。
    那麽,李世民在這本書中看到了什麽呢?
    不是皇帝殺大臣,就是大臣廢皇帝,或者皇帝殺將軍,將軍篡皇位,皇帝殺皇子,皇子反君父。
    可以說是滿屏的廢,殺,弑,篡等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那麽,後世看到的曆史又是怎樣的呢?
    作為經曆過明,清兩朝,‘皇權高度集中’的後世人,基本很難理解唐朝之前,包括唐朝皇帝,宗室,士族,勳貴,豪強共生共治,誰也不服誰的社會形態。
    甚至有人會覺得,在朝堂上罵皇帝,或者不跪皇帝,就是大不敬之禮,更有甚者,以為皇帝不能給皇後行禮。
    其實,這隻是臆想罷了。
    為什麽隋朝會二世而亡,就是隋煬帝破壞了規則,想要獨裁統治,想要建立大功業。
    唐朝是推翻隋朝建立的,李世民能走隋煬帝的老路嗎?
    很明顯不能。
    所以,他也需要遵循這個規則,與世家門閥共治天下。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社會形態,權力爭奪才會超乎想象的激烈。
    都說總結曆史可以更好的看清當下,但站在李世民那個位置,那個時代,看過了幾百年的亂鬥紛爭,你方唱罷我登場,他難道就不會想,自己會被大臣廢,被將軍殺,被兒子造反?
    別說他功勞有多大,威勢有多強,就不會懼怕這種情況,像宋文帝劉義隆,還殺了擁立他登位的四位托孤大臣,甚至連周武帝都殺了把他捧上皇位的宇文護。
    想要指望兒子,大臣給自己體麵,他都是當過兒子,大臣的,他難道不知道兒子,大臣能不能給自己體麵?
    所以,他必須要平衡兒子的權力,平衡大臣的權力,才能鞏固自己的統治。
    還記得李淵說什麽來著?
    權力是斬斷親情的魔劍!
    在權力爭鬥麵前,親情是非常脆弱的。
    而李世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斬斷親情,以皇帝的權力限製太子的權力。
    要知道,太子與皇帝之間,可是非常微妙的。
    一旦太子真正行使自己的權力,哪怕是皇帝,都要忌憚幾分。
    皇帝希望太子有人君之相,是個合格的儲君,但又不想讓太子行使自己的權力,威脅到自己的統治。
    可以說,皇帝對太子是非常矛盾的。
    這源於曆史的教訓,也源於權力不可冒犯與挑戰。
    而如今,李世民公然讓蘇定方,薛仁貴站隊,其實就是在告訴所有人。
    你們最好想清楚,誰才是大唐的話事人。
    你們想要的權力,財富,地位,隻有誰才能給你們。
    想要投靠太子,最好先掂量掂量。
    然而,隨著李承乾的話音落下,蘇定方,薛仁貴,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臣等領旨!”
    嘩!
    全場再次嘩然!
    有人目瞪口呆,滿臉的不知所措。
    有人醍醐灌頂,念頭通達。
    還有人指指點點,暗罵蘇定方,薛仁貴愚蠢。
    畢竟在他們心中,太子這段時間雖然表現不俗,但終究隻是一個年僅九歲的孩子,這麽早投奔到東宮,並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皇帝正值壯年,太子至少要等二三十年,才能繼承大統,現在選擇太子,那以後的路基本就斷了。
    甚至有可能,一生都碌碌無為,實在有些不劃算。
    然而,蘇定方與薛仁貴的態度卻十分堅定。
    即使李世民因為他們的選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們也毫不在意的退回到了朝臣行列。
    “陛下!”
    就在蘇定方,薛仁貴二人退回朝臣行列的下一刻,禦史王福站了出來,持笏道:“臣有本要奏。”
    “何事?”
    李世民皺眉問道。
    卻聽王福又道:“啟稟陛下,臣彈劾太子目無法紀,驕奢淫逸,擅自插手地方軍政,縱容東宮衛率抗旨,聳動輿論,貪索無度.等十條罪狀。”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詫異地看了過去。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太子剛回來就有人敢針對,而且彈劾的罪名,一條比一條罪大。
    就連李世民都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臣身為禦史,有風聞奏事之責,據臣所知,長安最近謠言四起,有傳言稱,太子與太上皇勾結反賊長孫安業,李孝常,禍害朝堂百官,以達成不可告人之目的,請陛下明察。”
    轟隆!
    此言一出,眾臣瞬間震驚得頭皮發麻。
    最近城裏的謠言,他們不是沒有聽說,包括雲端徹查此事的經過,他們都一清二楚,但他們誰也不敢提及此事。
    沒想到,這位禦史官吏這麽勇,不僅彈劾了太子十大罪狀,連這件事都敢擺到明麵上來說。
    於是乎,眾臣不由齊齊看向了禦史大夫溫彥博。
    隻見溫彥博滿臉愕然,不知所措,額頭上冷汗直冒,心說我彈劾你娘啊!要死,你死遠點,別拉上我禦史台啊!
    然而,李承乾聽到王福的彈劾,卻是淡淡一笑:“好一個風聞奏事!”
    “嗯?”
    李世民微微一愣,旋即平靜且威嚴地道:“太子有何話說?”
    “父皇,兒臣有幾句話想問問這位大人。”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別說本就被李世民打壓而不爽的李承乾。
    隻見他目光冷冽的看向那位彈劾自己的王禦史,道:“你叫什麽名字,現居幾品官職?”
    他這話問得,明顯有羞辱的意思,但王福卻忍住了這一羞辱,強自鎮定地道:“臣,侍禦史王福,從四品。”
    “哦,原來才從四品啊!”
    “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李承乾嗤笑道:“你剛剛彈劾孤的十條罪狀,可有充分的證據?”
    “太子殿下恐怕有所不知,禦史有風聞奏事,糾察官百官之權!”
    “這麽說,你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道聽途說,對嗎?”
    “臣”
    “回答孤!孤是誰?”
    還沒等王福把話說完,李承乾就厲聲打斷了他。
    眾臣見狀,瞬間坐直了身體,一個個噤若寒蟬。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李承乾發飆。
    就連李世民,都不禁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兒子。
    隻見王福臉色一白,顫顫巍巍地道:“太子是大唐的儲君。”
    “哼,你還知道孤是大唐的儲君!”
    李承乾冷哼一聲,然後環顧了一圈眾臣,再次將目光落在王福身上:“孤是君,不是臣,你禦史糾察百官,也糾察不到孤的頭上!你給孤搞清楚再說話!”
    轟動!
    全場轟動!
    眾臣一個個麵麵相覷。
    李世民卻眉頭大皺。
    這件事,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然而,李承乾的話,還沒有說完。
    隻見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位禦史官吏前方,背對著李世民,沉沉地道:“禦史大夫何在?”
    “臣,臣在!”
    溫彥博遲疑著站了出來,連忙解釋道:“殿下,臣並不知此事,臣”
    “禦史大夫,孤問你,什麽是風聞奏事?”
    李承乾揮手打斷了溫彥博的解釋,一字一頓地說道。
    溫彥博愣了愣神,下意識看了眼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道:“回太子殿下,所謂風聞奏事,禦史有權根據傳聞進行舉報,無需提供確鑿證據。”
    “好,說的好!”
    李承乾點了點頭,而後再次將目光落在王福身上,冷冷的追問道:“這位王禦史,孤今年多少歲?”
    “呃,”
    王福略微猶豫,而後估摸著說道:“回太子殿下,您今年應該九歲。”
    “你也知道孤今年才九歲啊!那你彈劾孤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個九歲的孩子,如何驕奢淫逸?孤淫誰了?”
    “哈哈哈!”
    李承乾的話音剛剛落下,尉遲恭就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王禦史估計天賦異稟,九歲就能淫了!”
    “尉遲將軍,你莫要欺人太甚!”
    王福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忍不住怒視尉遲恭。
    “欺你又怎麽樣?有種你給老程也淫了!”
    “嘿!這關我啥事兒,他能九歲淫,我又不能!”程咬金沒好氣的站了出來。
    王福氣得咬牙切齒,但也不敢跟這兩個混人糾纏,於是再次朝李世民行禮道:“陛下,縱使臣言語不當,但也是就事論事,請陛下明察!”
    “就事論事?”
    還沒等李世民開口,李承乾的聲音就響起了:“你細數孤十條大罪,誹謗孤與太上皇勾結反賊,圖謀不軌,卻拿不出充分的證據,一句言語不當,就想了事?”
    “臣,臣隻是盡禦史的本份罷了,並沒有對太子與太上皇不敬的意思!”王福硬著頭皮解釋道:“此事還需要陛下明察!”
    “孤看呐,不需要陛下明察,孤就能給你定論了!”
    李承乾擺手說了一句,然後朝殿外喊了一句:“來人!褫取他官服,免去官職,拖出去砍了!”
    “什麽!?”
    眾臣愕然,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李承乾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直接將彈劾他的禦史給殺了。
    就連小胖子李泰,漢王李恪,都忍不住渾身一顫,驚懼交加的看著李承乾。
    皇兄這麽狠嗎?!
    “陛下!陛下!”
    王福聽到李承乾的裁決,人都嚇尿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大聲喊冤:“臣冤枉啊陛下!請陛下明察!”
    “陛下.”
    有朝臣想要站出來為王福求情,李承乾一個冷眼掃過去,沉沉地道:“王禦史誹謗孤,誹謗太上皇,乃大不敬之罪,彈劾孤十條大罪,沒有證據,乃誣告反坐!
    若孤真的罪大惡極,那孤在前方協助長孫大人平定朔方,擊敗突厥援軍,被陛下封為鎮國大將軍,又算什麽?
    若所有禦史都打著風聞奏事的名義,肆意汙蔑功臣,那功臣還如何為朝廷效力?”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緩緩轉身看向李世民:“今日孤若饒恕了他,孤的顏麵何在?”
    此言一出,李世民目光一凝,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承乾,心裏無比的憤怒。
    自己還坐在皇帝寶座上呢,你就敢當著群臣的麵,無視自己的皇帝威嚴?
    這是極大的冒犯。
    但反過來想,李承乾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不是覺得,自己讓蘇定方,薛仁貴他們站隊,也是在冒犯他的太子威嚴?
    這是打算用王禦史來反擊自己嗎?
    想到這裏,李世民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眼李承乾,又看向房玄齡,魏征,杜如晦等大臣。
    隻見他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皆正襟危坐,默不作聲。
    很明顯,太子回長安本就一肚子火氣,否則也不會寫出那首怒發衝冠的詩詞。
    現在跑去惹他,無異於送人頭。
    更何況,王福這家夥也確實該死,哪壺不該提哪壺。
    沒有證據的謠言,大家知道就得了,你偏要提到明麵上來說。
    這不是找死嗎?
    真要坐實了那個謠言,你讓李唐皇室的臉往哪擱?哦,玄武門之變玩了兩次?
    煞筆玩意兒!誰救你一個九歲能淫的蠢貨!
    似乎看穿了眾臣的心思,李世民不由抬手扶額,最後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不得不冷冷決斷:“拖下去吧!”
    簡單的四個字,就決定了王福的命運。
    當王福被強行拖下去的時候,所有世家官吏的後背,都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任由王福大喊大叫,也沒有一個世家官吏敢為他求情。
    甚至連王福本家,太原王氏的官吏,都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原本隻是一次試探性的彈劾,沒想到竟鬧出了人命。
    包括裴寂在內的武德老臣,多次看向李承乾,不由思緒萬千。
    這位太子殿下,有點出乎意料的強勢啊!
    他根本沒有辯解那所謂的十條大罪,也沒有辯解那所謂的謠言,隻是簡單的反問了幾句,就殺了一位四品大臣。
    簡直霸道如斯!
    甚至連李二陛下都無法阻止他!
    這說明什麽?
    說明太子與皇帝是兩種性格的領導,一個你可以冒犯他,一個你冒犯就死。
    而經過這一不太和諧的插曲,群臣變得從未有過的和諧,朝議也沒有任何爭論,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直到朝會臨近結束的時候,一名年過半百的官吏,緩緩從隊列中站了出來,持笏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楊愛卿有何事?盡管說來!”
    李世民淡淡一笑,似乎將剛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了一般。
    卻聽那位關隴楊氏的官吏,顫顫巍巍地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恐無法再勝任要職,懇請陛下允許臣致仕還鄉!”
    此言一出,群臣滿臉詫異。
    要知道,這位關隴楊氏的官吏,可是那位小楊妃的伯父,如今小楊妃正得陛下恩寵,也正是關隴楊氏崛起的機會,這時候告老還鄉,不是白白放棄這個機會嗎?
    然而,李世民聽到他的請辭,並沒有多少意外,而是平靜地追問:“你可想好了?”
    “回陛下,臣已經想好了,隻是,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陛下成全!”
    “哦?”
    李世民眉毛一挑:“什麽不情之請?”
    “啟稟陛下,海陵王圖謀不軌,被太上皇下令誅殺,但海陵王的封地,目前還沒有明確安排,太上皇的意思,是交給我楊氏打理,但臣以為,楊氏名不正,言不順,還請陛下收回!”
    轟動!
    全場轟動!
    眾臣無不愕然的看向這位關隴楊氏的官吏。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請求皇帝收回家產。
    要知道,李淵將李元吉的封地交給楊氏家族打理,是為了補償李元吉的,這在朝中是心知肚明的事,也沒人會說三道四。
    更何況,小楊妃現在正得李世民恩寵,也沒人敢去觸碰李世民的黴頭。
    然而,這位關隴楊氏的官吏,卻將李淵的好意給拒絕了。著實讓人想不通。
    但李世民聽完他的話,依舊十分平靜,淡淡地道:“你可想清楚了?”
    “回陛下,臣已經跟家族的人商量了,他們也同意此事”
    “可是,朕不同意!”
    李世民擺手打斷了對方,然後環顧眾臣道:“海陵王犯了大錯,被太上皇下令誅殺,那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
    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朕與他兄弟一場,自是不能讓他斷了香火!”
    “這”
    眾臣聞言,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見李世民頓了頓,又將目光落在那名關隴楊氏的官吏身上,道:“你說你們掌管封地,名不正言不順,那好,朕就給你們一個名正言順!”
    “從今日之起,朕將巢王妃之子李明,過繼給元吉,封曹王,受元吉封地!”
    “什麽!?”
    眾臣大吃一驚,心說陛下這又是什麽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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