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大唐的天,可能就要變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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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遁地,一直是華夏民族的夢想。
即使是李世民這樣的皇帝,也曾幻想過翱翔天際的那一天。
但無論是上古傳說,還是有文字記載的古籍,飛天遁地都是仙人手段。
而如今,居然有凡人飛上了天,著實讓李世民大開眼界。
不過李承乾的脾氣,李世民是知道的,隻要他不願意,你就是強行給他下旨,他也不會遵從。
所以,在遭到李承乾的無情拒絕後,李世民二話不說的就轉身離開了,甚至連追問李承乾上天祈雨的好奇心都壓下去了。
反正祈雨就在這兩天,早知道與晚知道也沒什麽兩樣。
至於李祐。
李世民自然不會讓他再待在太子府,因為李世民從李承乾那裏得不到的信息,可以從李祐這裏得到。
而且,也不是每個兒子都跟李承乾一樣,敢拒絕李世民。
比如此時的李祐,他就乖巧的坐在李世民馬車上,聆聽聖訓。
要知道,若換做是以前,他可沒這樣的機會,而有這樣機會的,除了太子李承乾,就屬小胖子李泰,甚至連李恪都沒有。
所以,此刻的李祐,內心是非常激動的。
卻聽李世民漫不經心地道:“祐兒啊,上天的感覺如何啊?”
“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害怕,後麵就不敢動了。”李祐小心翼翼地答道。
“為何不敢動?”
“因為腳軟。”
李世民當時臉就黑了,忽地好想打人,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他止住了衝動,又和顏悅色地問道:“那你飛到天上去,可看到了神仙?”
李祐目瞪口呆。
“怎麽?”李世民眉頭一皺,忍不住繼續追問:“你沒看到?”
“不是啊父皇,天上什麽都沒有,隻有雲。”
“怎麽可能隻有雲!?哦,朕知道了,你應該是飛得太矮了,所以看不到神仙是嗎?”
“應,應該是吧.”
李祐含含糊糊地說道。
因為他忽地發現,李世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
而那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仿佛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父皇一般,讓他不禁有些害怕。
卻聽李世民又若有所思地道:“那依你之見,這熱氣球能飛多高?”
李祐想了想,道:“據那名操控熱氣球的飛行員說,他們在朔方訓練的時候,能飛兩千米左右。”
“兩千米?”
“哦,大概七百丈左右,那位飛行員是這樣說的!”
“七百丈?”
李世民詫異道:“能飛這麽高啊?”
“回父皇,這還不算高的,據說好點的熱氣球,能飛一千丈左右!”
“一千丈!?”
李世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咂舌道:“那千丈之高,能看到神仙嗎?”
“呃,這個,兒臣也不清楚”
李祐尷尬地撓了撓頭,忽地眼睛一亮,道:“熱氣球是皇兄弄出來的,應該沒人比他了解天上的情況!父皇可以問他!”
李世民聞言‘嗯’了一聲,心想那小子是神仙的徒弟,知道天上的情況也不足為奇,說不定這熱氣球的製作之法,就是那位神仙老師傳授他的飛升之法。
想到這裏,李世民仿佛洞察了一切似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而一旁的李祐看他這副狀態,則識趣的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
跟在李世民馬車後的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征,以及雲端四人,也在討論剛才發生的事。
卻聽雲端饒有興趣地道:“長孫大人,末將聽說太子在朔方也放飛過這種熱氣球,想必您應該有所了解吧?”
“嗯?”
房玄齡,魏征聞言,頓時將目光落在了長孫無忌身上。
他們同樣對熱氣球十分感興趣,但雲端問出來與他們問出來,又有所不同。
因為誰都知道雲端是李世民的暗衛頭子。
雲端問出來的問題,就相當於李世民問出來的問題。
長孫無忌可以不回答他們的問題,但李世民的問題,他卻不敢不回答。
隻見長孫無忌皺眉看了眼雲端,又看了眼房玄齡,魏征二人,淡淡地道:“關於熱氣球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些,但並不比雲統領知道的多。”
這句話有暗諷百騎司的意思。
畢竟百騎司將眼線安插在朔方,讓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而且,你監視也就罷了,還監視不詳細,實在廢物。
“嗬嗬.”
雲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惱怒,又笑嗬嗬地道:“那就請長孫大人告知末將,您知道的事?”
長孫無忌哼了一聲,麵無表情地道:“諸位看了熱氣球,應該知道它的原理,就跟孔明燈差不多。而熱氣球,隻不過是大一點的孔明燈。”
“那太子殿下將它製作出來,真的是為了祈雨嗎?”
“關於祈雨的事,我並不清楚,太子殿下也沒跟我說,但關於熱氣球的事,太子殿下曾跟我講過,好像是為了新戰法!”
“什麽新戰法?”房玄齡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
長孫無忌看了他一眼,蹙眉道:“陸空作戰。”
“陸空作戰?”聽到這話,魏征也充滿了好奇。
卻聽雲端急不可耐地道:“長孫大人快說說,什麽是陸空作戰?”
“所謂陸空作戰,就是地麵力量,加上空中支援,協同作戰的新戰法。”長孫無忌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魏征若有所思地道:“長孫大人的意思是說,空中配合地麵作戰?”
“就好比弓箭手配合步卒。”
“妙啊!”
雲端聞言,忍不住拍手稱讚。
雖然他現在隻是禁軍統領,但他以前也是跟李世民打過仗的親衛,哪怕長孫無忌打了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他也能發現其中的妙處。
“如果在正麵迎敵的情況下,地麵有來自空中的支援,確實有很大的優勢!”
“不過。”
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更加好奇的追問長孫無忌:“這空中的支援,到底是采用怎樣的方式呢?”
“難道要將弓手送到天上去?”房玄齡想到這裏,頓時滿心期待:“如果能組建一支空中軍隊,那真是太厲害了!”
“你以為組建空中軍隊很容易?”
魏征不以為然地道:“打仗又不是玩樂,熱氣球不可能永遠飛在天上,等燃料耗盡了,隻有死路一條!”
“這”
房玄齡語塞,旋即滿臉尷尬地看向長孫無忌。
隻見長孫無忌風輕雲淡地道:“支援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一直待在戰場上,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重要作用就行!”
說著,扭頭看了眼魏征,又淡淡地道:“組建空中軍隊,並非沒有可能。”
“啊?”
雲端與房玄齡麵麵相覷,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很多想象的畫麵。
倒是魏征比較清醒,沉默了片刻,又道:“組建空中軍隊的想法很好,但以我大唐目前的情況,還是別想了。至於熱氣球能將人送上天,確實是一件大好事。”
“隻要人上了天,就有很多可能。”
“不錯,尚書右丞說的不錯,現在就看陛下怎麽跟太子溝通了!”
雲端點頭附和了一句,然後笑著環顧眾人,訕訕地道:“你們說,太子殿下能成功祈雨嗎?”
“嗬!”
長孫無忌嗬了一聲,然後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就策馬離開了。
房玄齡與魏征對視一眼,也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獨留下一臉懵逼的雲端,不知所措。
隔了片刻,才聽他招呼道:“誒,三位大人,你們等等我啊!”
很明顯,雲端還不知道,現在已經不是李承乾能不能成功祈雨的事了,而是他必須能成功。
否則,大唐的天可能就要變了。
另一邊,關內道,岐州。
烈日高懸,如同一顆燃燒的金球,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天空雲團飄蕩,卻沒有一絲要下雨的征兆,整個世界仿佛被放進了一個巨大的蒸籠,悶熱得讓人窒息。
距離陳倉縣城不到二十裏的村落裏,張三站在自家幹裂的田邊,眼神空洞地望著那片荒蕪的土地。
曾經,這裏農田肥沃,每年種下糧種,能有不少收成。
而如今,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幹裂的硬土,裂痕縱橫交錯,仿佛是大地幹涸的嘴唇,在無聲地呐喊著渴意。
田地裏的莊稼早已枯死,枯黃的秸稈無力地耷拉著,在烈日下發出簌簌的哀鳴聲。
“老天爺啊——!”
張三幹裂的嘴唇顫抖著,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你到底要怎樣啊!!”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那熾熱的陽光更加猛烈地灑在他的身上。
村裏的老槐樹底下,聚集著一群麵黃肌瘦的村民。
孩子們無精打采地靠在樹幹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大人們則唉聲歎氣,談論著這場可怕的旱災。
“老村正,家裏的糧食都快吃完了,我們要撐到什麽時候啊?不是說太子會祈雨嗎?這雨什麽時候下來啊!”
一名麵黃肌瘦的村民,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來到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身邊,愁眉苦臉的說道。
其餘村民聞言,也紛紛附和著說道:“這都三個多月沒下雨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可怎麽活啊!”
“是啊老村正,您可要為我們想想辦法啊!”
“村裏的水井都快見底了,每天隻能打到一點點泥水,這點水連喝都不夠,更別說澆地了。”
聽到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村裏的情況,老村正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同樣布滿了憂慮。
隻見他顫巍巍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詢問鄉正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複,你們不要著急,就算急,也沒用.”
“可是.”
一個年輕的後生接話道:“我聽說鄰村已經有人餓死了,咱們村也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話,村民們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無奈和絕望。
一個婦女抱著孩子,小聲地哭泣著,孩子在她懷裏餓得哇哇直叫,卻沒有一點奶水可以喂給他。
而隨著旱災的持續,村裏的情況越來越糟。
每天都有人餓死,屍體被隨意地扔在村子外麵的荒地裏。
野狗在四周遊蕩,不時地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張三的妻子也病倒了,她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粗氣。
家裏已經沒有一點糧食了,張三四處尋找,也隻找到了一些野菜和草根。
他煮了一碗野菜湯,端到妻子麵前。
“孩子他娘,吃點東西吧。”張三輕聲說道,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和關切。
妻子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碗野菜湯,搖了搖頭:“留給孩子吧,我吃不下。”
張三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你不吃怎麽行呢?你還要好起來啊。”
妻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握住張三的手:“我恐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孩子。”
說完,她的手便緩緩垂了下去。
“孩子他娘——!”
張三悲痛欲絕,他抱住妻子的屍體,放聲大哭。
孩子也在一旁哭了起來。
他們的哭聲在這寂靜的村子裏顯得格外淒涼。
村外的小河早已幹涸,河床上裸露著大大小小的石頭和幹裂的泥土。
偶爾能看到幾條死去的小魚,被曬得幹巴巴的,散發著陣陣惡臭。
河邊的樹木都枯萎了,樹葉也掉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烈日下顯得格外淒涼。
可就這時,鎮上來了一群官差,說要征收賦稅。
村民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炸開了鍋。
“都這個時候了,還來收稅,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張三憤怒地握緊了拳頭,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是啊!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哪有糧食交稅!”村民們紛紛圍攏過來,對著官差們大聲抗議。
“反了天了是不?!”
領頭官差暴嗬一聲,瞬間就震懾住了村民,冷冷地說道:“這是上頭的命令,誰敢抗稅,抓去坐牢!”
村民們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些官差,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就在這時,張三瘋了一般的衝向一名官差,睚眥欲裂地質問道:“你說上頭的命令,我想知道是誰的命令!”
“你你你”
官差被張三的舉動嚇到了,顫顫巍巍地道:“你要幹什麽?!”
“哼,幹什麽?朝廷不是說太子殿下會祈雨嗎?怎麽還不祈雨,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嗎?!”
張三冷哼道:“還有你們這些狗官,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們嗎?!”
“大膽!你要造反嗎?”領頭官差瞬間拔出佩刀,怒喝道。
“哈哈哈!”
張三聞言仰頭大笑,然後一把掐住麵前那位官差的脖子,獰笑著道:“如果朝廷不讓我們活,反了又怎樣!”
說完這話,直接扭斷了官差的脖子。
眾官差見狀,大驚失色,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刀。
那名領頭官差更是勃然大怒:“來人!快給我將他拿下!”
嘩啦啦!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紛紛仰望天空,眼中充滿了希望。
“是不是要下雨了!?”有人激動地喊道。
然而,那烏雲隻是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便被風吹散了。
陽光再次灑在這片幹涸的土地上,仿佛是老天爺對他們的又一次嘲笑。
張三望著天空,眼神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太子殿下誤我們啊!”
張三仰天長嘯,然後隨手甩掉那名官差的屍體,緊接著撿起官差的佩刀,徑自衝向了那名領頭官差。
“快!快攔住他!”
領頭官差嚇尿了,一個勁兒連連後退,並朝身邊的屬下呐喊。
但他身邊的屬下也嚇得不輕,一個個想攔又不敢攔。
很快,張三就衝到了領頭官差麵前,猙獰的喊了一句‘狗官’,便舉起手中的刀朝對方砍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動作突然一滯,緊接著,一道猩紅的鮮血,從他額頭上緩緩流下。
他睜大眼睛,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流下來的鮮血,然後一臉不甘的倒在了那名領頭官差的身上。
這時,周圍的村民與官差都沒反應過來。
隻見一名身穿盔甲,麵容冷酷的將領,手持弓箭,緩緩策馬而來。
“魯都尉!是魯寧魯都尉!”一名官差似乎認識這名將領,興奮地上前行禮。
其餘官差聽到魯寧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般的衝過去行禮。
但魯寧隻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名領頭官差身上,低喝道:“表弟,你還要躺到什麽時候?讓你弄點糧食都弄不好,真是廢物!”
此言一出,地上那名領頭官差渾身一顫,不由分說的就推開了張三的屍體,連滾帶爬的來到魯寧身邊,怒道:“表哥!這群刁民公然抗稅,還想殺我!他們反了天了!”
“嗬!”
魯寧冷笑一聲,旋即環顧了一圈村民,淡漠道:“既然是反民,那就都殺了吧!”
“啊?”
眾官差與村民們聞言,嚇了一跳。
隻見魯寧二話不說的就拿起弓箭,對準一名村民,‘刷’的就射了一根箭矢。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村民們嚇得四散奔逃。
魯寧見狀,眼睛裏滿是興奮,再次彎弓搭箭,準備射殺逃跑的村民。
就在這時,遠處忽地傳來一聲呐喊:“住手——!”
“嗯?”
魯寧眉頭一皺,不由循聲望去,旋即沉著臉道:“劉仁軌!你來做什麽?”
“魯寧,你知法犯法,今又枉殺村民,本官要將你緝拿歸案!”劉仁軌冷冷說道。
“就憑你?”
魯寧不屑冷笑:“你知道家父是誰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給本官將他拿下!”
此言一出,劉仁軌背後‘呼啦啦’的衝出一群官兵,直接就將魯寧,以及剛剛那些收稅的官差拿下了。
“劉仁軌!你好大的膽子,家父是裴司空門生!你個小小縣尉,也敢管我?!”
“本官曾警告過你,不得重犯,但你仍凶暴蠻橫,今日若不將你嚴懲,國法難容!”
說完這話,劉仁軌大手一揮,直接就將魯寧等人帶走了。
而那些還沒來得及逃跑的村民則麵麵相覷。
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張三的屍體上,搖頭歎息。
隔了半晌,才聽有人小聲說道:“要不,我們還是離開村子吧?”
“那我們去哪”
“去長安,找太子殿下討回公道!!為什麽要騙我們祈雨!?”
同樣的情況,在其他災區也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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