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怎麽跟我不像?我才是源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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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鴻臚卿唐儉求見。”
    就在李世民君臣陷入尷尬的時候,殿外忽地傳來一道稟報聲。
    李世民背過身擦了擦眼淚,同時舒了一口氣,從心底覺得唐儉來得太及時了,不僅讓他擺脫了與魏征對峙的尷尬,也緩衝了他羞憤的心境。
    隻見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對禁軍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
    說完,又朝無舌道:“讓鴻臚卿進來!”
    “諾!”
    無舌應諾一聲,連忙出去將唐儉請了進來。
    而魏征與房玄齡二人,要麽梗著脖子站在原地,要麽老實巴交的跪在地上,都一言不發。
    唐儉走進來的時候,與他們打了個照麵,頓時有些發怵。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壓低了幾分。
    卻聽他小心翼翼地道:“啟稟陛下,突厥那邊傳來書信,是頡利可汗派人送過來的。”
    “什麽事?”李世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問道。
    唐儉躬了躬身,又道:“回陛下,頡利可汗已經知道我們進攻梁師都的事了,也知道了梁師都的遭遇,但他並沒有出兵援助梁師都,而是給我大唐提了個條件。”
    李世民皺眉,不由有些莫名其妙地追問道:“什麽條件?”
    “他說,願意用梁師都交換叛逃我大唐的契丹人!”
    “這”
    李世民聽到這話,明顯愣住了,而後將目光落在房玄齡等人身上。
    隻聽房玄齡略帶疑惑地道:“契丹人不是早就歸順我大唐了嗎?頡利怎麽現在才想起他們?而且還要用梁師都交換,這是為什麽?他難道不知道梁師都占據的朔方有多重要?”
    “據傳,頡利與突利發生了嚴重的衝突,雙方死傷了不少人,最終以突利敗北,被趕出了原來的部落!”
    李世民頓然坐正了身體,眼睛睜得老大,問道:“何時傳來的消息?”
    “昨夜子時,從幽州傳來的消息。”
    “那突利現在去了哪裏?”
    “據說朝契丹部落逃竄了.”
    “原來如此!”
    李世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而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道:“契丹人和突厥人是兩個種族,而今契丹人已經歸附我大唐了,他頡利有什麽資格索回?”
    “梁師都身為中原漢人,占據我中原的土地,卻為異族賣命,淩辱我中原人,可惡至極!”
    “我大唐興兵討伐梁師都,乃正義之師,突厥若出麵幹預,我大唐也不懼。畢竟他隻是鍋裏的一條魚,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說到這裏,環顧眾人,表情堅定地繼續道:“就算暫時滅不了他,朕也不會拿歸附我大唐的人和頡利交換。”
    “那突利殘軍,需要臣派人去聯絡嗎?”唐儉追問道。
    李世民想了想,道:“現在還不是他們瀕臨絕境的時候,暫時先不管他們。等咱們打敗頡利的援軍,讓他們見識到誰才能庇護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會來投靠咱們!”
    “到時候,咱們再聯合他們,剿滅頡利!”
    “陛下英明!”
    唐儉隨聲恭維了一句。
    李世民卻沒有任何回應,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才揮手示意道:“你們都退下吧。”
    “諾!”
    唐儉應諾一聲,而後看向房玄齡等人。
    隻見他們一個個都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然後便起身,轉身離開了大殿。
    另一邊。
    太子李承乾奉天巡狩的消息,在江陵府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對江陵百姓來說,太子隻是要出一趟遠門。
    所以,江陵上下依舊正常運轉。
    畢竟在太子的英明領導下,江陵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再加上春天到了,萬物開始複蘇了。
    唐人有踏春的習慣,太子出去玩玩也很正常。
    要知道,就算是成長在父母懷中的熊孩子,在期末考試中拿了高分,作為獎勵也應該放下學習,去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那裏玩幾天。
    何況太子遠離父母已經快一年了,又做出了這樣的成績,比熊孩子拿高分強多了,讓人家開年出去玩幾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真正讓人意外的是,太子此次出遊的規模。
    倒不是說太子興師動眾,而是那身披重甲,武裝到牙齒的騎兵護衛,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確定太子是去遊玩的,不是去開疆拓土的?
    直到李承乾的巡遊車隊,浩浩蕩蕩的離開江陵,部分江陵百姓才反應過來,此次太子出遊,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而作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李承乾與李淵則坐在超豪華,超寬大的馬車上,吃著火鍋,聊著最近發生的事。
    “爺爺覺得,我父皇得知此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李承乾笑著夾起一片羊肉,放進滾燙的鍋裏,不疾不徐地問道。
    李淵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估計會氣得跳腳吧!”
    “不過,你小子這招釜底抽薪,玩得可真夠狠的!奉天巡狩啊,別說二郎想都不敢想,就連你爺爺我,都沒想過這種事!”
    “就是名頭大一點,哪會真的巡狩四方!爺爺又不是不知道,大唐的天下有多大,真要坐馬車環遊全國,屁股不知道會腫多高,也就秦始皇鐵腚!”
    “嗬嗬.”
    李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才追問道:“你有多少把握能成功祈雨?”
    “這個.”
    李承乾想了片刻,旋即拿起筷子,在鍋裏夾出之前放進去的羊肉,笑著道:“說實話,我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
    “啊?”
    李淵明顯一驚,差點連手中的酒杯都有些拿不穩,瞪大眼睛道:“你可別跟爺爺開玩笑!”
    “我真沒開玩笑,是真的,我現在對祈雨,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你為何接那道聖旨?就為了氣二郎?”
    “也不是。”
    李承乾搖了搖頭,然後將羊肉放進嘴裏,咀嚼著道:“我就是想徹底解放自由!”
    “咱們在江陵待了快一年了,是時候離開了。而且,再過兩個多月,又有一次大災害,咱們得利用這次大災害,肅清朝廷的內患!”
    “你怎麽知道再過兩個多月會有大災害?”李淵有些好奇地問道。
    “嗬!”
    李承乾嗬了一聲,而後放下筷子道:“爺爺以前雖然是執政皇帝,但任何國家大事,都是通過臣子稟報,才知道的。其實,臣子稟報的過程中,會忽略很多細節。”
    “比如最開始的雪災,到後來的水災,再到現在的旱災,都是有自然規律可尋的!隻要找到了自然規律,咱們就能判斷出,下一次大災害可能來的時間!”
    “這”
    李淵遲疑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說,你已經找到自然規律了?”
    “差不多吧!”
    李承乾隨口說了一句,又拿起筷子,往火鍋裏夾肉:“爺爺別光顧著喝酒啊,多吃點菜,這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新鮮牛肉,你快嚐嚐!”
    “牛肉?!”
    李淵吃了一大驚,不由道:“你小子竟敢弄牛肉來吃?!”
    要知道,牛在古代可是大寶貝。
    耕地都靠牛拉爬犁,沒有牛,百姓的耕種會很慢,糧食產量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所以,古代官府都要保護耕牛,不準隨便宰殺。
    要宰殺的話,也要去官府備案。
    無論是李淵當執政皇帝,還是現在的李世民,都下過禁止民間私自宰殺耕牛的命令。
    要是讓外人知道,堂堂太子居然吃牛肉,那影響不可謂不大。
    然而,麵對李淵吃驚的表情,李承乾則有些好笑地道:“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一頭想不開,跳河自盡的蠢牛,又不是活蹦亂跳的耕牛!”
    “呃,”
    李淵嘴角一抽,但是,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那鮮美的牛肉,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放進鍋裏。
    等牛肉涮熟了之後,又聽李承乾道:“爺爺試試這個蘸碟,我剛剛試過了,這個蘸料味道最好!”
    “哦,那我試試。”
    李淵夾起牛肉,試了試李承乾推薦的蘸料,然後眼睛大亮,不由滿心感慨似的道:“不錯,你小子是我大唐最懂吃的,爺爺我吃了這麽多年的牛肉,就你做的牛肉最好吃,嗯?”
    說到這裏,爺孫倆的目光忽地交匯到一起。
    隻見李淵的老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看得李承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他早就知道,所謂的禁令,隻對平民百姓有用,對皇帝,哪怕是貴族老爺,其實是沒用的。
    他們總能在法律之外,找到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
    這其實就是階層帶來的便利。
    而隨著李承乾越來越融入這個時代,他也越來越理解,李二陛下為何要發動玄武門之變。
    到了他那個階層,要想有所作為,隻能更進一步。
    同樣如此,身處李承乾的位置,要想改變命運,也要有所作為。
    這其實無關對錯,隻是選擇的路不一樣罷了。
    眼見李承乾的笑聲逐漸收斂,李淵也收起了剛才的尷尬之色,沉沉地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嗯?”
    李承乾愣了一下,而後定睛看向李淵,發現他的神情無比認真,便知道自己不能再搪塞這位老皇帝了,於是沉吟著道:“我現在最缺的不是在朝廷的名聲,而是在民間的影響力。”
    “以我父皇現在的威望,就算咱們把江陵建設成超越長安的大都城,也依舊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權力。”
    “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拿下東突厥,攜不世之功返回長安,以正東宮之名!”
    “嘶!”
    李淵聽到這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錯愕地看著李承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嗬,我才九歲,又不是九十歲,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李承乾有些好笑地道。
    李淵卻沒好氣地道:“你還知道你自己才九歲啊!”
    “那可是虎視中原上百年的大族,你以為隻是普通小族啊?你可知我大唐建國之初,直到現在,都還在向突厥納貢的事?”
    “我知道啊爺爺,就是那渭水之盟,不也是才前年的事嗎?”
    “既然你知道,還敢口出狂言?!”李淵瞪著眼睛說道。
    李承乾有些無奈地道:“我也沒有小瞧突厥,我隻是想將滅東突厥的功勞,攬在我手中!”
    “怎麽攬在你手中?”
    “廣告啊!宣傳啊!輿論啊!總之,大唐滅東突厥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在滅之前,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滅東突厥,我是首功!”
    “呃,這”
    聽到李承乾這話,李淵不禁滿臉古怪,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道:“所以,咱們接下來是去哪裏?”
    “朔方!”
    李承乾想也沒想的道:“我舅舅還在那裏等我呢!”
    “你舅舅?”
    李淵再次一愣:“你讓長孫無忌剿滅梁師都,也是為了攬功?”
    “對啊!不然我讓他去朔方幹嘛?”
    李承乾理所應當地道:“現在朝中,隻有他才能跟我徹底綁定在一起,我若不拿他當工具人,我父皇就會拿他當工具人,反正他都是工具人,幫誰不是幫呢?”
    “更何況,我能給他的,遠比我父皇給他的多!”
    “這怎麽可能,二郎是皇帝,你隻是太子,怎麽可能給得比二郎多!?”
    “誒,格局小了爺爺!”
    李承乾擺手糾正李淵道:“從表麵上來說,我隻是太子不假,但我這個太子,可不一般。我能無形中斷了別人的生路,我父皇能做到嗎?有時候,權力不一定是最好使的東西!”
    “什麽意思?長孫家有把柄在你手中?”李淵心頭一詫,不由得追問道。
    李承乾笑了笑,道:“長孫家的所有產業鏈,我都調查過了,包括我舅母孟氏的產業鏈,我也調查得清清楚楚了,所謂打蛇打七寸,隻要我想幹,我可以讓他們的產業鏈全部崩盤,你信不信?”
    “這”
    李淵驚得目瞪口呆:“你不是說,那是你最愛的舅舅嗎?”
    “是啊,然後呢?”
    李承乾聳了聳肩,旋即若無其事的夾起一片牛肉,放進了滾燙的鍋裏。
    李淵看著他稚嫩的麵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
    不知怎麽的,他忽地從李承乾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都特麽狠人。
    關鍵是,自己是源頭啊!
    為什麽他們跟自己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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