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3章 難道大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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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河趕緊跑去棲海院的主臥。
    那藥丸是事前吃的,平日大爺也貼身帶著,偏偏今日回來更衣後他忘了裝。
    嗨呀,難怪大爺臉色那般難看,是他誤事了。
    金河掄著飛毛腿在兩間屋子之間跑來跑去,很快將藥丸送到戚縉山手上。
    正巧謝明月看完了信,她赤腳踩著榻:“夫君?”
    戚縉山麵不改色將藥丸咽下:“嗯?”
    他走到屏風後,謝明月麵色還好,將信疊好放到一邊。
    “蘭芝原來知道賀家不懷好意,她說她有準備,看來我後麵趕著寄過去的那封信白擔心了。”
    信中,賀蘭芝狂放一如既往,洋洋灑灑罵了賀家人一通,又說自己一切依舊,如今在回京路上,正好回來與她相見,述說江南光景。
    謝明月放了心,將信放好後,又想到方才戚縉山的異樣,於是朝他勾勾手。
    戚縉山走過去,在她手指上溫柔聞了聞,眸色如火。
    “現在盡可放心了?”
    說著,便要拉掉她身上的薄氅。
    謝明月麵上的紅還微褪,審視地看著他,細眉輕輕擰起。
    難不成……男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
    謝明月不想如此猜測戚縉山,可她一想,他也確實三十了。
    這般想著,她咬唇跪在榻上,反手勾下他。
    “夫君,”她眼裏蒙了一層霧,蕩起一層哀求,“這裏涼。”
    戚縉山垂眸看著自己被移了位置的手,呼吸越發凝滯。
    “過來。”
    他又將人抱到懷裏,這下子,謝明月頰邊飛滿了紅,豁出去了,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用力蠱惑著。
    房內的氣息幾乎凝結成形,粘稠無法自拔。
    可戚縉山卻遲遲未到最後一步。
    謝明月這下如臨大敵,心底旖旎的心思冷了一半,細細看著他眼下的一點細紋,蹙眉咬唇。
    “夫君,你累不累?”
    戚縉山隻是數著拍子,在等藥丸起效。
    他心底憋著一團火,唯恐傷了她,這才越發細致地準備,誰料謝明月突然從他懷裏爬起來,肅穆地問。
    “嗯?”
    他慢條斯理地撥著她的手指。
    “不累。”
    謝明月卻覺得,他這是在嘴硬。
    “我累了。”
    她敷衍地在戚縉山唇上親了親,聽到他沉重的呼吸,心底越發心疼。
    他這些日子,又是操勞公事,還總和她耗在顧家,真是辛苦。
    “我要回院休息。”
    謝明月心底有愧,總覺得是自己不好,沒體諒他年紀漸長。
    戚縉山看著她眼底盈了一層淚,縱使一身火氣,也還是隱忍著將她抱住。
    “這幾日事多,”他幫她一點點整理好衣物,又忍不住地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吻了好幾下,“我陪你。”
    謝明月感受著他的熱切,更加覺得他方才的拖延是在掩飾力不從心,不免急著回到房中。
    “早些睡吧。”
    她乖乖穿好嚴實的裏衣,將半邊床讓給戚縉山。
    “夫人夜安。”
    戚縉山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隻當她是真累了。
    兩人相擁而眠,彼此都頭一回有些不暢快。
    一大早,謝明月被他上朝的動靜驚醒。
    迷迷糊糊的,她的神智還未清醒,便嘟嚷著開口。
    “夫君……”
    戚縉山係著腰帶的手一頓,俯身掀簾,瞧見她的睡顏笑了笑。
    “吵醒你了?接著睡罷。”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側臉,卻被謝明月迷糊抓緊。
    “夫君,記得喝……”
    她昨夜的擔憂一直縈繞在腦中,下意識就道。
    “記得喝一碗金鎖固滯湯再去。”
    謝明月也忘了自己是在哪聽來的這麽一道男人保養的方子,此時還未清醒,下意識便脫口而出。
    隨即她便又睡過去了。
    留下戚縉山聽到“金鎖固滯湯”幾個字,神色一定,眉眼間透出幾分疑惑後,飛快地轉化為了帶著笑的深意。
    這麽一想,昨日她的異樣似乎都有了說法。
    他又伸手在謝明月頰邊撫了撫,嘴角噙著的笑,帶上了意味深長。
    “定不負夫人囑托。”
    說完,大步跨出了院子。
    謝明月醒來後,早就將這半夢半醒的事忘了,元白給她梳頭時,她還若有所思地問。
    “是不是男人年歲長了,身體便不如以往?”
    元白不知謝明月為何突然問這個。
    難道大爺不行?
    也不像啊。
    她眨巴眨巴眼,突然福至心靈。
    “夫人,您還在想二房的事麽?”
    元白放低了聲音,嘻嘻笑道:“今早奴婢又聽說了,說永嘉縣主暗暗請了太醫去,似乎想保胎,是不是胎像不穩?”
    “二爺年紀也大了,此前又出了那些事,估計是胎不行,嘖嘖。”
    元白本就活潑,現在沒有梧桐在一旁攔著,她不知不覺就說多了。
    謝明月聽在心裏,不免有些多想。
    她早就停藥了,難不成懷不上,是因為年紀大了?
    她有心去找苟子涵瞧瞧,梳妝好後,便抬腳準備去顧府。
    到了前廳,戚老太太急匆匆過來,一臉喜氣將她攔住。
    “不是說了這幾日哪也不要去?”她看著謝明月要出門的模樣,板下臉來,“你弟妹有喜了,這是大事,你不去賀喜?”
    “賀什麽喜?”謝明月坦然地看著戚老太太,“永嘉縣主恨我不是眾所周知?二房同我不合,他們的喜,同我無關。”
    “你!”
    戚老太太恨死謝明月這伶牙俐齒的嘴了。
    她麵色不善道:“你們都是戚家媳婦,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你一天天往娘家跑像什麽樣子,你是戚家人!永嘉縣主剛過門就有喜,你這肚子,可是十來年都沒動靜!真是個喪門星!”
    謝明月本就在為此煩憂,聞言麵色立刻降下來,冷冰冰道:“二房能生,您隻管高興二房就是,看他們生出個什麽不成器的東西出來。”
    就戚修玉和永嘉的性子,生出來的孩子也不定能教養成什麽樣。
    她被戚老太太夾槍帶棒一通,周身的刺立了起來,毫不留情道。
    “原本這是件喜事,我還想著額外補貼二房一份,如今看來,還是不必了!”
    謝明月本來沒打算搭理二房,但戚老太太過來惡心她,她便也隨口編了個理由,讓她也惡心惡心。
    果然,戚老太太聽了臉色一變。
    謝明月這意思是大房補貼二房,大房有多少好東西她是知道的,她本就更喜歡二房,如今見謝明月掏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自然不樂意了。
    “不行,你……”
    “我這喪門星手裏的,還是別去沾二房了,免得不小心將她的孩子沾掉了,到頭來怪在我頭上。”
    謝明月回頭,定定地看著戚老太太。
    “老太太,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