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3章 喜好人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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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被摔碎的瓷片深深紮進手掌心,卻不敢呼痛,隻能忍著痛苦,勉強答道:“縣主息怒,苟聖手……苟聖手他隻留下了這些吩咐。”
    永嘉喘著粗氣靠在床頭,臉色一片陰沉。
    “他是什麽意思?謝明月又是什麽意思?是逼我去求她嗎?”
    她一把將床頭的物件全都揮到床下,滿眼狠毒。
    “去、去瑞王府找母妃,讓她找苟子涵來給我治病!”
    謝明月會有這麽好心,請神醫來給她治嗎?她這是想羞辱她!
    永嘉在屋內摔打,下人們戰戰兢兢地貼著牆根縮好,誰都不敢勸上一句。
    這大夫人分明是善舉,救了縣主一命,縣主卻能這樣曲解大夫人的好意,簡直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偏院內,紅霞聽到動靜,忍不住磨著指甲嗤笑一聲:“永嘉縣主還以為自己是嬌滴滴的貴女呢,也不看看,在夫家昧公公賀壽的銀錢,如今又小產不能生育,更不得二爺半分喜愛,連個妾室都不如,還敢發這麽大的脾氣。”
    一旁的婢女
    ……
    謝明月自是不知,她與戚縉山救了永嘉一條命,永嘉卻這樣揣測他倆的想法。
    戚縉山派人去根據戚若楓口述的畫像查人,她則是收到了柳光舟的信,言明有事相告。
    想到上回茶樓中被永嘉亂甩黑鍋,謝明月幹脆以戚縉山的名義,將柳光舟邀至順清侯府。
    柳光舟上回很是憔悴,這次露麵卻滿麵紅光,得意不少。
    “怎麽?柳夫人終於放棄了你這個逆子,不再為你的婚事操勞了?”
    謝明月坐在亭中,見柳光舟信步走來,於是推出茶盞,微笑道。
    柳光舟大步跨入亭內,正欲開口,餘光突然瞥見不遠處戚縉山的背影,頓時大驚失色,“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謝明月,你竟敢讓戚太傅監視我,我與你,可從未有過逾矩之情,你別害我!”
    他不入官場,與戚縉山沒有什麽交際,但並不妨礙他對戚縉山產生畏懼之情。
    不光是他,這京中公子哥兒們,或多或少都對這位麵冷心狠的活閻王有些發怵。
    他在人家的府中,會見人家的妻子,總是有些心虛的。
    瞥見柳光舟驚慌的動作,
    謝明月無奈扶額:“你想什麽呢?”
    她看了一眼戚縉山,笑道:“今日夫君與我均有要事,他在那裏,見他自己的人,處理自己的事務。”
    柳光舟鬼鬼祟祟瞥著戚縉山的身影,雖然活閻王背對著他們,可他總疑心自己起了幻覺,否則怎麽會總覺得戚縉山背後生出了兩隻眼睛,正陰沉沉地一眼不錯盯著自己?
    “坐下說話吧。”
    謝明月好笑地伸手請他入座,兩人之間隔著寬闊的圓桌,亭台階下又有林立仆從,氛圍並無一絲旖旎曖昧。
    這下若再有人想要造謠,那可真是瞎了眼了。
    柳光舟無法,如芒刺在背地坐下,屁股堪堪挨著石凳邊緣,恨不得一有異動便趕緊逃命。
    就怕戚縉山突然抽刀砍他。
    “光舟?”
    見他豎著耳朵,麵色驚惶,謝明月忍不住在他麵前揮了揮手。
    柳光舟這才回神。
    “是這般,柳府二房有個庶子,行五,名叫柳呈安,原本是個好附庸風雅,不學無術之徒,但我近日發現,柳五他似乎暗自在為瑞王做事。”
    柳家家風清正,若非正室無子,尋常不會應允族人納妾,唯獨二房出格,不僅納妾生子,甚至還縱容庶子浪蕩,柳家二房的名聲,謝明月有所耳聞。
    瑞王手握兵權,是極為敏感的勢力,柳家世代清廉,屬於絕對的中立黨,柳呈安給瑞王做事,無疑是極為不妥的勢頭。
    謝明月微微挑眉,壓低聲音:“他這是,扮豬吃虎?”
    能為瑞王做事,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柳呈安在柳家人麵前裝羊,背後卻野心勃勃,不是好事。
    瑞王最終是要偏向太子與七皇子中某一方的,而柳家更是清流之首,無論柳呈安做了什麽,隻要被人知曉他與瑞王有所牽連,柳家便極易被有心人當成一個攻訐的對象。
    柳光舟麵色嚴肅:“正是,你該知曉,柳家絕不插手任何爭鬥,柳五如此,家中無人知曉,如今祖父身體欠佳,我也不想此事在柳家鬧開,惹得老人家心煩,但亦不願眼睜睜看著他毀了柳家。”
    “那你的意思是?”
    謝明月不懂,此事與自己何幹,難道柳光舟想借文人之勢?
    但此事,知曉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柳光舟深吸一口氣,垂下眉眼:“我手頭有柳五把柄,也曾暗中警告過他,可惜他並不知悔改。我鬥膽請你與戚太傅幫我一忙,助我除去他。”
    謝明月眨了眨眼,盯著柳光舟。
    真是人不可貌相,為了家族,眼裏向來隻有詩詞歌賦的柳大才子,居然也會墮入凡塵。
    要行的,還是這等陰暗之事。
    她沉吟片刻,並未同意。
    “除去一個柳家人,柳家未必不會追究,更何況,此事乃是你一意孤行之舉,於法理不合。”
    不可能因為她於柳光舟的私交,就去無緣無故害一個人,謝明月做不到,更不會去為戚縉山吹枕頭風。
    況且,柳光舟不想此事驚動柳家,可柳呈安一死,柳家勢必追究。
    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太多,謝明月並不想粗暴摻和。
    她也不想傷了與柳光舟的和氣,且此事關乎柳家,並非小事,於是問到:“柳呈安有何把柄在你手中?若他是大惡之人,此事尚且能夠考慮。”
    行惡之人,除去也是應當的。
    柳光舟眸色微暗,捏緊拳頭。
    “此事說起來是件醜事,但還不至於行惡,”他哀歎一聲,“我發現,柳五似乎暗中與他人妻子往來,他的劄記不慎落入我手,其中有不少衷情之語,瞧上去,那女子似乎已為人婦。”
    瑞王、柳呈安、人婦……
    這一串字眼連在一起,謝明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她幹澀著嗓音開口。
    “光舟,可能形容形容你那庶弟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