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無量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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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星魂,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
    “我還知道一門武功,你一定會感興趣。”
    柳鳶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梁進的心中,暗暗滿意。
    他已經熟悉了柳鳶的性格。
    你要是越向她要,那她越會借此拿捏你。
    但你若是越大度,越讓她感動,那她反而會主動拿出來。
    如今梁進再一次成功從柳鳶這裏掏出了一些好東西。
    當即梁進說道:
    “都這麽熟的人了,何必如此客氣呢?”
    “我都已經答應你了,就一定會挺你。”
    “你給不給秘籍什麽的,並不重要,我也——”
    柳鳶抬手,打斷梁進的話。
    她凝神說道:
    “不要說了,再說我怕我會改變主意。”
    梁進於是示意柳鳶繼續說。
    柳鳶說道:
    “這是一門地級刀法,名為《狂刀》。”
    “《狂刀》剛猛無倫,勇絕無雙,越戰越強,愈強愈狂,形若怒猊之喪心,狀似暴虎之病狂,乃凶中之至凶,狂中之至狂,八荒六合,無人能擋。”
    “這門武學若是練滿,其威力非常恐怖。”
    “甚至有人認為,《狂刀》威力發揮到最大之時,甚至已經超出了地級武學該有的程度。”
    梁進聞言,眼中一亮。
    超出地級武學該有的程度?
    難道是天級?
    “真有這麽厲害?”
    梁進忍不住詢問。
    柳鳶卻搖搖頭:
    “不知道,我從沒見人練到九重過,也沒聽說過。”
    梁進一愣。
    沒人能將這門刀法練滿?
    莫非這裏頭,有什麽問題?
    柳鳶解釋道:
    “狂刀顧名思義,一旦使用起來人會陷入瘋狂的狀態。”
    “這種狀態之中,使用者既不會感到恐懼也不會痛苦,滿心隻有瘋狂,他們會殺死一切看到的人。”
    “甚至包括……自己的至愛至親。”
    “直到最後殺無可殺,或者自己死去,才會漸漸清醒過來。”
    梁進聽聞,所有所思。
    這不就類似於狂戰士的狂暴狀態嗎?
    隻聽柳鳶繼續說道:
    “所以但凡學習這門刀法之人,往往都會在學習之初就橫死,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因為這門刀法缺陷太大,所以即便是地級武學,卻也鮮有人願意修煉。”
    “你最好考慮清楚。”
    “學習這門刀法,很可能是禍非福。”
    梁進聽完,大致明白。
    如今世間社會運行,無論是明規則也好潛規則也罷,都有各自的秩序。
    可一門武學,一旦使用就會瘋狂到胡亂殺人,那麽不管原因如何必然為世間難容。
    畢竟人在江湖飄,誰也無法能完全決定自己動武的時間和場地,難免會遇到許多突發狀況。
    人殺的多了,仇家也就多。
    尤其瘋狂起來連自己人都殺,這就會導致使用者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
    所以修行《狂刀》者,很難活長。
    一門不受控製的武學,也自然稱不上好武學。
    不受控,也就意味著難以和對手在過招之中進行心理上的博弈,更難以保持足夠的冷靜來應付戰場的變化,從而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但正所謂物極必反,極致的瘋狂混亂,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夠帶來威力和攻擊的加持。
    甚至能夠打亂對手的一切博弈和部署。
    “我願意學。”
    “柳鳶姑娘,還請教我。”
    梁進並沒有思索太久就做出決定。
    對於這門武功,梁進卻知曉一個可以肆無忌憚使用的地方——九空無界!
    他在九空無界之中,就可以肆意殺戮。
    同時,梁進也很想要試試,他的【巳麵】能否抵抗這種自我的瘋狂。
    當初那《百邪體大法》不也號稱是一門沒人願意學的武功嗎?
    梁進不也練得輕鬆愜意?
    柳鳶見到梁進決定,便也不再勸說,她直接說道:
    “好,孟星魂那你就認真聽。”
    “我告訴你秘籍……”
    說著,她湊到梁進耳邊,低聲將《狂刀》的秘籍告訴給了梁進。
    柳鳶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才將秘籍說完。
    梁進看了一眼自己的係統麵板,隻見《狂刀》果然已經錄入其中。
    柳鳶此時正色說道:
    “我隻知曉兩本地級武學,如今都已經全部交給你了。”
    “我再也沒有別的珍貴武學,你也別再打我的主意了。”
    梁進微微一笑。
    現在的柳鳶給了秘籍之後,心中的感動也消失了,又恢複成了原先的樣子。
    梁進於是也不拖泥帶水。
    他起身說道:
    “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法王。”
    梁進當即帶著柳鳶就離開帳篷,他們叫上了雄象,一同朝著無量明王宗的地盤而去。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無量明王宗的營地是最大的,這裏的人也是最多的。
    倒不是無量明王宗的弟子多,而是因為無量明王宗的奴隸多。
    大雪山派雖然有弟子會養奴隸,但是卻隻是少數現象,並且也不會將奴隸養在門派之中,同樣也不會帶來門派營地。
    而星魔海的教規則是禁止養奴隸的,所以其營地之中也隻有弟子。
    也隻有這無量明王宗,能夠坦然蓄養奴隸。
    當然這些奴隸並不僅僅是用來幹活的。
    無量明王宗的一些法器,也需要消耗到不少奴隸。
    當梁進三人才一靠近,就見到一群番僧氣勢洶洶地迎了上來。
    直到番僧們看到雄象之後,才陡然一驚,急忙躬身行禮。
    梁進開口道:
    “青衣樓樓主孟星魂,求見無量明王宗無量法王。”
    “勞煩諸位大師,通報一聲。”
    番僧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名番僧匆匆跑進去通報。
    雄象作為無量明王宗的人,在營地之中自然來去自如。
    但他還是陪著兩人站著,同時對梁進說道:
    “賊漢子,你別妄想了。”
    “法王是不會見你的!”
    梁進才懶得鳥他。
    不見?
    不見就硬闖!
    他已經先禮,不行就後兵。
    很快。
    隻見那名番僧跑了出來說道:
    “法王隻見孟施主。”
    “還請這位女施主在外頭等候。”
    柳鳶聞言,麵容一黯。
    這無量法王,果然還是不願見她。
    雄象倒是一臉意外,疑惑地打量了梁進一番,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法王願意見這小子。
    梁進當即說道:
    “我同她是一起的,要見法王自然也是一起。”
    “我相信和法王遲早會見麵的,到時候我一樣帶上她,法王想不見也不行吧?”
    梁進答應過力挺柳鳶,自然態度堅決。
    一幫番僧聞言麵麵相覷,不由得充滿為難。
    但他們還是依然阻攔在梁進和柳鳶的麵前,顯然並不會違抗法王命令。
    梁進則向前一步:
    “我找法王有要事商議,你們幾個不要攔我,不然誤了大事你們擔待不起。”
    梁進說著,已經做好了硬闖的準備。
    這時。
    隻聽到營地之中,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孟施主,請問你同柳施主是什麽關係?”
    不見其人,卻聞其聲。
    這無量法王的內功,確實深厚異常。
    梁進一把摟過柳鳶:
    “生死之交。”
    吹牛又不犯法,梁進也不介意吹一吹。
    柳鳶俏臉一紅,意外地看向梁進。
    隻聽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那就請兩位施主進來吧。”
    番僧們聽到這話,於是紛紛讓開道路。
    柳鳶聞言一喜,她興衝衝看了梁進一眼。
    沒想到有梁進帶著,她居然真的被法王接見了。
    梁進於是帶著柳鳶走了進去。
    雄象見狀,也匆忙跟了過去。
    他們一路行走,來到了營地中最大的帳篷之外。
    到了這裏,雄象已經沒資格進入,隻能在外等待。
    而梁進和柳鳶則徑直進入帳篷。
    帳篷內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光線比較昏暗。
    即便是大白天,帳篷內卻也點著蠟燭油燈。
    帳篷內香火氣彌漫,猶如雲霧繚繞。
    在帳篷的盡頭有著一座高台,高台蓮座之上,端坐著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和尚。
    他身披大紅袈裟,色澤鮮豔奪目,頭戴紅色法王帽,寶相莊嚴。
    此人,正是無量法王。
    這無量法王的氣息很強。
    梁進能感覺到,他起碼也是三品境界的武者,同那大雪山派掌門白秋影恐怕不相上下。
    可唯獨……
    這無量法王,太蒼老了。
    他不僅幹瘦得可怕,皮膚上布滿了老年斑,尤其年紀看上去恐怕得有九十多歲了。
    梁進也不知為何,看到這無量法王的瞬間,讓他不由得想到了赤火劍派已故的前掌門邵弘博。
    兩人的身上,都似乎縈繞著一股死氣。
    唯一不同的是。
    邵弘博不僅蒼老並且還身上帶有很重的傷病,使得他不僅戰鬥力全失,甚至就連正常生活都無法做到,需要江冷雪伺候。
    反而這無量法王雖然蒼老,但是行動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問題,顯然仍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
    而在高台左右兩側,卻也分別坐著兩名老和尚。
    梁進大致猜得出這二人的身份。
    其中一名,也是三品境界的老和尚,恐怕是柳鳶所說過的疑似雄象生父的牛頭明王。
    而另一名老和尚,則是四品巔峰的水平,估計是馬頭明王。
    無量明王宗五大明王,武功最高的拙火明王據說多年前已經戰死。
    剩下的明王之中,牛頭明王和馬頭明王經常負責宗門外部事務,而大輪明王一般留守宗門,大笑明王則主修佛法。
    此時。
    那馬頭明王一直閉著雙眼,口中默默誦經,對於梁進和柳鳶的到來不管不顧。
    倒是那牛頭明王睜開眼睛看著梁進,甚至當梁進同他實現交匯的時候,他還對著梁進微微點頭。
    “晚輩孟星魂、柳鳶,拜見無量法王和兩位明王!”
    梁進和柳鳶對著三人行禮。
    三人也都微微回禮。
    隨後,隻見高台蓮座上的無量法王雙手合十,然後開口道:
    “柳施主,沒想到老衲與你還是再次相見了。”
    “令尊已然往生西方極樂,後人應當珍惜當下。”
    “你又為何要執著於過往之事呢?”
    梁進聞言,看了柳鳶一眼。
    這柳鳶,果然同無量法王是舊相識。
    隻見此時的柳鳶,卻竟然是另外一番模樣。
    她目眥欲裂,咬牙切齒:
    “血海深仇,豈能說放就放?”
    “還請法王履行當年諾言!”
    此時。
    卻忽然聽蓮座之上無量法王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了兩句之後,無量法王臉色陡然一變,變得充滿了憤怒和凶戾。
    “狂悖!!!”
    他一聲怒吼。
    一瞬間,整個帳篷內的蠟燭和油燈盡數熄滅。
    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在帳篷之中衝撞,蠻橫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