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徐州的工作環境更好,俺們申請調離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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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高覽,領軍截住逃走的青州百姓。
正撞著李翊、張飛所領的斷後軍馬。
那邊張飛已經手抓丈八蛇矛,披掛上陣,見著袁軍,催馬便殺。
高覽乃河北名將,久戰沙場,見眼前殺出一路軍,倒也從容不迫。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本將不殺無名之輩!”
高覽厲聲喊話。
猛張飛更不答話,照著高覽右腿,便一矛刺去。
高覽忙卷起右腿,一斧照張飛臉上劈去。
嘡啷……
兩柄武器交錯卡住,張飛見這廝也有勇力,知他定是袁軍中的大將。
這才問及姓名。
高覽應聲答話,張飛睜大環眼對視看。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目前的青州主帥,抓住了,豈不當得此北征青州的頭功?
“呔!環眼賊,既知我名,怎敢犯界!”
高覽罵一聲,舉斧便砍。
張飛招架住,厲聲喝:
“俺們奉詔討賊,汝袁氏侵占俺們漢家城池,怎敢說是自己的地界?”
“強詞奪理!”
高覽巨斧再砍,張飛怡然不懼,抖擻精神,站挺了鬥他。
一場好殺,兩軍混戰。
戰得正到好時,忽聽得一聲號響。
左邊田豫,右邊陳到,各領一千軍士殺出。
袁軍與徐州軍交戰正酣,忽聽得兩邊喊聲,不覺驚呼:
“不好,徐州人有埋伏!”
即有報事兵將消息傳回給了高覽。
高覽亦覺驚詫,怪道:
“難不成李翊知我要來此,在這裏提前設伏?”
副將管統在旁側勸諫道:
“將軍,眼下黑燈瞎火,將士們混殺在一處,看也看不清。”
“又遭了埋伏,不若及時止損,先暫時撤走。”
“於白日再與徐州人廝殺,如何?”
高覽從其言,即命管統領一軍斷後。
自己則領剩餘軍士,自重圍中殺出。
高覽畢竟是猛將,手中巨斧,磕著就死,挨著就傷。
一路砍殺,終於衝出重圍。
奈何陳到、田豫截住後路,不好回臨淄。
隻得往東走,先去往廣城暫歇。
好在高覽是主場主戰,哪裏都能歇養人馬。
一路奔走,天已近了白日。
忽見前頭有軍攔路,自山坳處截住去路。
高覽乃領軍在前,抬頭去看,山上果然有一員白袍將軍。
高覽知他必不是袁軍陣營的,乃往土山上斷聲一喝:
“呔!土山上的孤客窮將,擅敢截吾歸路耶?”
“可速速報上名來!”
那員將領見著高覽,亦覺意外,乃將手中銀槍一招。
山上頓時現出無數人馬來。
“不好,難道又有埋伏?”
高覽見狀大驚,如何也想不通其中關節來。
李翊能料算到自己要追擊,難不成連自己要逃往何方都能料算到?
在這裏提前設下埋伏?
那員白袍將軍把長槍對著高覽一抖,道:
“汝小將,可先通上名來!”
“吾乃大將軍袁公帳前先鋒將軍高覽,小將可留名!”
“吾乃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了。”
原來,趙雲自領了任務,先接領班百姓往南方去。
半路上正撞著昌豨的後援人馬,趙雲乃將百姓盡數托付給了昌豨。
也不將他們盡數遷入徐州,自留在齊國南部境內,此地俱為泰山兵所掌控。
嚴格意義上講,齊國南部、北海國南部俱屬於徐州勢力範圍。
或者說俱屬於臧霸為首的泰山幫勢力範圍,早在劉備收複他們之前,他們這裏就已經有很強的影響力了。
隻是古代行政效率低,人口稀疏,很難明確的去劃分勢力單位。
不過泰山幫在琅琊、及琅琊以北深耕多年,安置個十來萬百姓是綽綽有餘的。
趙雲心裏念著先生在前方斷後,便欲領兵回去。
諸泰山將勸說道,“此戰已過去許久,將軍縱此時趕回也於事無補,恐已分出勝負。”
“不若先留一軍,自稷山以東設伏,專候高覽人馬。”
這一個前提是,趙雲等人必須篤定李翊能夠打贏高覽軍。
趙雲暗想,我徐州軍兵銳,先生用兵如神,三將軍也是萬人之敵。
更別提還有國讓、叔至等勇猛之將。
縱然人少,料高覽也未必能敵。
隻是想要生擒他卻難了。
乃領軍往稷山以東設下伏兵,靜候高覽前來。
趙雲也並無十全把握,高覽會往這邊走。
若是先生沒能提前截斷高覽歸路,使他回了臨淄。
那趙雲也無可奈何,等不到,便隻能回去與先生的軍馬會合一處。
不想這般巧,竟真的就在這裏撞著了高覽。
“小將,下來一鬥吧!”
高覽在山下挑釁,讓趙雲下來跟自己單挑。
心中卻在暗想,今我明彼暗,山中有伏兵多少還不知。
若是冒然殺上山區,隻恐有詐,還是誘他下來為好。
而趙雲經過這些年的磨煉,早已不是隻呈一時血勇之輩了。
不論是先生,還是主公劉備,都經常教導他。
打仗不是憑誰武力值高。
昔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其勇力千古無二。
可仍敗於高祖之手。
打仗是要講究策略的,即天時地利人和。
今趙雲領軍埋伏在山上,已經占了地利。
這個地形對他有利,我在上,敵在下。
居高臨下豈不占便宜?
縱是博德之門裏,那也是站在高處有優勢。
“兀那賊將,登山領死!”
高覽搖了搖頭,他久經沙場,深諳兵法,豈會輕易被趙雲所誘?
“小將可下山受死,俺在此處等著你!”
袁兵也在山下高呼起哄,讓趙雲下山來戰。
一個不肯衝山,一個不肯下山,兩邊就這麽耗著。
趙雲暗想,我軍在山上以逸待勞,倒不怕他。
這高覽剛吃了一場敗仗,急需休整,豈能久持?
若我執意不下山,彼必先退,若退必遇先生。
不論哪種路線,都對我有利,何必急著下山?
故更不將高覽的喊話放在眼裏。
高覽也逐漸意識到,這般相持不是辦法,若是李翊帶兵追來,前後被包了餃子。
自己縱有勇力,也萬難逃脫。
“汝等道這趙雲本領如何?”
高覽問眾將道。
或有人答:
“其早年在公孫瓚麾下,統領白馬義從,勇不可當。”
“昔日界橋上的少年英雄,正是此人。”
高覽眯起眼眸,暗想趙雲當年能與文醜戰平,而自己武藝並不輸文醜。
料他不能全麵壓製自己。
總之,斷不能這般繼續相持。
念及此,乃將巨斧依照,趁勢衝上山區,高喊一聲:
“小將照打!”
趙雲挺槍迎戰,二馬相交,戰不數合。
趙雲佯敗而走,袁軍士氣大振,一股腦地往山上衝去。
待盡入山上時,才有人想起來提醒高覽道:
“將軍且住!”
“趙雲誘敵,恐有埋伏。”
高覽一愣,暗罵你不早說。
咱們都已經全部衝上山來了,現在說有埋伏有個屁用?
念及此,高覽也隻能佯作鎮定,臉上浮現幾抹傲色,對眾人說道:
“敵軍不過如此而已,雖十麵埋伏,亦不足懼!”
然這隻是高覽的鼓舞士氣之言,他知道若真有埋伏,現在跑肯定是來不及的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帶軍衝上山頭,砍了趙雲腦袋。
那麽此戰就宣告結束了。
於是,乃率軍全力殺出,直往山頂衝刺。
未行幾步路,忽聽得一聲號響。
趙雲親自引軍殺回,接應交戰。
高覽隻得硬著頭皮,戰上趙雲。
“手下敗將,既然敗來,怎敢複回?”
趙雲冷聲笑道:
“汝中我之計,尚不自知也。”
言訖,四麵喊殺大起,衝出來無數人馬。
高覽大驚,暗道果然是誘敵之計,山上埋伏不少。
見此,隻得奮起精神,拚死力戰。
兩軍混戰,袁兵被打得措手不及。
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這回輪到高覽且戰且走,一路敗逃了。
那邊趙雲胯下白馬腳力快,追著高覽不放。
高覽見他來勢凶猛,知道不能硬拚,連忙把馬頭轉圈。
鉚足了勁,照著追來的趙雲便是一斧頭。
不想趙雲身手快,側馬躲過。
高覽這一斧直接劈了個空,因用力過猛,斧勢刹不住。
正好對著樹樁來上那麽一下,“喀嚓”一斧,竟嵌在了木樁裏。
說時遲,那時快。
趙雲把準戰機,趁著高覽斧頭拔不出來之際,挺槍便刺。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銀槍往斧額上一磕,“當”一聲巨響,斧頭“噶”得被彈飛。
由於高覽正使勁兒,這一斧子被彈開,反倒將虎口震得發麻。
正是吃痛處,那趙雲毫不留情,將槍杆子一甩。
照麵給了高覽一柳。
“啊!!!”
高覽吃痛大叫,鼻血噴濺。
墜下馬來,左右士卒將扯鎖上前將之綁縛了。
“抓住了!抓住了!”
“使勁兒!使勁兒!別讓他跑了。”
“此賊力大的很,千萬小心。”
越來越多的人衝上來,將高覽按住。
高覽兩臂縱有千斤之力,此刻卻也如籠中之鳥,網中之魚,再難逃脫。
“恭喜趙將軍,此戰竟活捉了高覽!”
“等回去後,大都督一定會重加賞賜!”
趙雲亦覺欣喜,自投奔劉將軍以來,這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獨自領兵。
盡管躬聽了這許多年的明誨,但理論終是比不得實踐。
真正上手實操時,仍是小心翼翼,不敢犯錯。
“好好好,高覽首級金貴的很,可別弄丟了!”
趙雲喜出望外,即命人將高覽收押了,嚴加看管。
自領大軍往西走,與李翊軍會合一處。
見著李翊後,備言其事。
諸將聞說高覽被擒,無不欣喜異常。
因為他們原本隻是在遷民,即便想過袁軍會來追趕,但至多想著的,也僅是將他們擊退。
哪裏想過還能生擒袁軍主將呢?
但戰場形勢,就是這麽瞬息萬變。
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諸將紛紛起身,向李翊道喜。
李翊拱手還禮:
“若無諸公用命,忘身死戰。”
“縱李某算無遺策,也不能將高覽生擒。”
“該是李某謝過諸位才是。”
的確,能夠生擒住高覽,確實是在李翊意料之外的。
不過,比起高覽,更令李翊感到欣喜的是趙雲的成長。
趙雲在軍政方麵都很有天賦,隻是缺少磨煉的機會。
不想此次初次用兵,就取得如此重大的戰果。
之後說什麽,也得在老劉麵前好好表彰一下老趙的功績。
“大都督,高覽統領青州兵馬,彼既為主帥,今被吾等所擒。”“則青州戰事可定否?”
有將士問道。
李翊搖了搖頭,“未可定也。”
“高覽雖是青州主帥,然青州諸郡縣,仍有袁兵據守。”
“他們豈會為了高覽一人,能打開城門,向我軍獻城?”
此言一出,諸將皆麵麵相覷。
是呀,畢竟青州的士兵姓袁不姓高。
就算失去高覽,對袁氏而言隻是失去一個普普通通的勇將而已。
對於家大業大,戰將千員的袁氏來說,他們隨時可以派遣一位新的將領來接管青州兵事。
“……誒!如此說來,這高覽捉來是無用咯?”
張飛一跺腳,暗道大夥兒明明是活捉了袁軍主將,怎卻變得跟燙手山芋似的。
你說殺了吧,未免太過可惜。
留著吧,似乎也並沒有什麽用。
竟是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倒不完全沒用。”
李翊一頷首,即命人將高覽押解上來。
那高覽被扒光了上衣,赤膊著上身。
“跪下!”
兩名武士按著高覽的肩胛骨,便欲往地上摁。
那高覽倒也鐵骨錚錚,打死不肯跪。
“……好了。”
李翊揮揮手,示意眾人不必再折騰了。
“我聞敗軍之將不可辱。”
“高將軍乃是河北名將,不可受此待遇。”
乃命人為高覽解去綁縛,又命人賜座。
高覽心中感動,乃躬身向李翊稱謝。
李翊問高覽道:
“未知青州還有多少兵馬?”
高覽沉吟片刻,乃回答道:
“約有五萬。”
“……哈哈哈,此言莫非有詐?”
“非詐也。”
高覽正色答,“大公子在時,青州便有三萬可戰之兵。”
“大公子領兵去渤海南皮帶走一萬。”
“而吾奉大將軍命,前來據守青州,又帶了三萬人了。”
“合計便有五萬,絕非大言。”
營中眾將聞言,無不麵色一皺。
倘若青州真的還有五萬兵馬,那將無疑會成為一塊非常難啃的骨頭。
按照原本定下的計劃,徐州軍此次北上的戰略部署,是基於青州隻有兩到三萬的可戰之兵算的。
如果高覽所言屬實,那麽前線的徐州軍,恐怕不得不再向老劉申請一點援軍了。
畢竟打下來的領土,你還得分兵去守。
倘若留的兵少,容易出事。
但李翊卻知道,這肯定是高覽的大言罷了。
軍隊數目肯定是虛報。
按他的估算,青州最多還有兩到三萬的可戰之兵,不可能再往五萬上封。
並且這兵馬還得算上據守的士兵。
本來青州就不是袁軍的主戰場。
更別提,除冀州本土外,袁紹是專門從其他三個州抽調了兵馬過來的。
哪有再抽調完兵馬之後,還剩下五萬的?
要真還能剩下五萬,那李翊就直接建議不用打了,投了算了。
“青州還剩如此多的兵馬,高將軍身為青州主帥,尚未一展身手。”
“便落入我營中來,想必心中不服?”
李翊也不拆穿他,隻順著他的話道。
“李郯侯用兵如神,覽佩服不已。”
“隻是覽身為一州之主帥,尚有軍事大任在身。”
“不敢以私廢公。”
高覽組織了許久的語言,才說出這一段話來。
“好,既然高將軍不服,那我放你回去!”
什麽!?
此言一出,未等高覽做出反應,周圍的將士反倒坐不住了。
“大都督,我等浴血拚殺,才有今日之戰果。”
“哪有輕易將之放回的道理?”
“正是正是,豈不聞一日縱虎,萬世之患。”
“不能放啊!不能放啊!大都督!”
眾將紛紛勸諫李翊不能放人。
李翊擺了擺手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諸公不必如此,此戰的功勞照算。”
“回頭我自會在劉將軍麵前,為諸位美言。”
“至於高將軍,乃河北名將,不該受這階下之辱。”
“我將你放回去,說話算話。”
這……
高覽麵對李翊的示好,心中感動萬分。
他早就聽聞徐州劉備禮賢下士,能容英雄,不想連他的屬下都這般有魅力。
這比之鄴城辦公室處,整天與同事勾心鬥角的工作環境,實在是好太多了。
高覽此刻真有一種放棄高薪高職不要的衝動,轉頭投向劉營。
如果李翊此刻發出邀請,高覽是真的願意投誠。
但顯然是不行的。
隻要李翊不開口,高覽若是主動提出,那就太掉價兒了。
“謝過君侯!”
高覽恭恭敬敬地向李翊作了一揖。
“我已命人取回了高將軍的衣物,還背了些酒食。”
“待高將軍酒足飯飽之後,便可回去。”
高覽點了點頭,再次拜謝。
之後,便撩衣上馬,往臨淄而去了。
李翊親自出營送別,目送高覽遠去的目光。
趙雲自身後催馬現出,出聲問道:
“大都督,適才我已見高覽已有歸降之意。”
“大都督當時何不趁此機會,將這一河北名將收入麾下?”
袁營內部的勾心鬥角是非常嚴重的。
到後期,甚至已經嚴重到了在戰時隨意誣陷、扣帽子給別人的存在。
高覽、張郃都屬於深受其害的存在。
作為河北陣營的大將,不可不謂名位重,薪資高。
可高覽、張郃竟能夠被氣得臨陣倒戈,直接燒了攻城器械。
轉頭率軍去投靠曹操。
臨陣投敵,在這個時代可不是有多光彩的事兒。
那是需要你下定很大決心,最好還有人給你台階下。
比如敵方主動招募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那種。
但高覽、張郃在沒有人招募的情況下,就是直接投了。
並且他們是帶著麾下部曲投的,數量不在少數。
雖然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兩人當時帶了多少人投敵。
但當時兩人投靠的是曹洪,曹洪甚至不敢接受兩人的投誠。
因為人太多了,哪怕是已經燒毀了工程器械,曹洪都怕控製不住。
萬一他們是詐降,曹洪軍營就完了。
最後還是荀攸站出來勸說曹洪,說兩人肯定是真心投降,不必懷疑。
高覽、張郃這才順利進入曹營。
如此你便可以想象,這些年高覽、張郃這些河北將領被這些派係鬥爭,折磨的精神狀態有多慘。
“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翊並未詳細解釋,為什麽現在不招募高覽。
現在的高覽能夠總督一州軍事,說明他在袁營的地位並不低。
不管你現在是把他殺了,還是把他登用了。
對袁紹來說,都損害不大。
與其等袁紹派一個新的可能更強的將領過來,接管青州。
倒不如保留一個有汙點的手下敗將。
就憑袁紹內部的“和諧”程度,郭圖那幫人不可能不在高覽戰敗這件事上做文章。
“好了,諸公今日一戰,都辛苦了。”
“可回去暢飲,明日接著進軍,攻打青州剩餘郡縣!”
李翊下了命令,眾將士各自領命回去。
不表。
……
河北,冀州。
此時袁紹已經派了顏良、文醜到前線去。
他自領十一萬大軍在後,緩慢進軍。
盡管袁紹的軍令已經下達,可監軍沮授仍站出來諫言說道:
“良性促狹,雖驍勇不可獨任。”
“請主公速速將之前線調回,否則必然生敗。”
袁紹聞言大怒,暗道沮授莫不是在教我做事?
乃叱道:
“吾大軍未發,汝怎敢妖言惑眾亂我軍心?”
乃欲將沮授斬首,眾將勸勉乃止。
其實對袁紹而言,就算他知道顏良、文醜不能獨任,也不能聽沮授的。
因為命令已經下達了,即便知道我是錯的。
就因為你沮授一句話,我馬上朝令夕改。
那我這個主公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以後還怎麽領導我手下那幫兄弟?
郭圖見沮授弱勢,急忙趁機諫言道:
“稟袁公,沮授監統內外,威震三軍。”
“若其浸盛,公何以製之?”
“夫臣與主同者昌,主與臣同者亡。”
“此《黃石》之所忌也。”
“且禦眾於外,不宜知內。”
此話,顯然是郭圖給沮授寫的小作文。
核心思想就是彈劾沮授權力太大,又目無法紀,剛直犯上。
太損您袁公的威信了。
臣下與君主的權力一樣,那是國家滅亡的征兆啊!
雖然這是郭圖作為河南派,算計河北廣平派的沮授。
但袁紹卻覺得郭圖說的很有道理。
一個在外統率軍隊的人,怎麽還能讓他參與內政?
於是袁紹將沮授的監軍一職撤出,並將其職權一分為三。
分別讓沮授、郭圖、淳於瓊三人各自主管一軍。
這隻是袁營內部鬥爭的冰山一角。
隻要抓住一個空子,就背後捅你一刀。
消息傳回沮授處,聞說自己的監軍一職被撤了。
乃臨船幽幽歎道:
“上盈其誌,下務其功,悠悠黃河,吾其濟乎!”
於是沮授竟直接辭官不幹了。
直接舍棄了袁紹大軍,以身懷惡疾,打算辭官歸去。
袁紹對此當然不同意。
他不是在乎沮授有多重要,而是真讓沮授走了,打的是他袁紹的臉!
“我大軍未發,沮授怎敢如此!”
袁紹氣得麵色鐵青,堅決不同意沮授的辭官要求。
但其他黨派的大臣,卻覺得這是一個打倒河北廣平派的好機會。
於是,紛紛向袁紹諫言,說沮授或許是真的生病了。
不如先讓他回家養病,等病好了,再來前線也是一樣的。
這話算是給了袁紹一個台階下。
袁紹不想在大戰之前節外生枝,能少些岔子,就少些岔子吧。
於是便借坡下驢,同意了沮授以疾為由,辭官歸去的請求。
沮授一路快馬揚鞭,回到家裏。
幹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宗族內的所有成員。
將家裏的貲財盡數散去,分給眾人。
宗族子弟俱不解其意,紛紛問道:
“袁公即將一統天下,天命在袁。”
“沮公若能輔佐袁公,將來便有從龍之功。”
“奈何如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