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是隻有你曹劉會叫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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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沮授恨袁紹不用自己的計謀,乃以染疾為由,辭官歸鄉。
    將家財散盡,宗族之人皆不能解其緣故,紛紛問及緣由。
    沮授乃長歎一聲,說道:
    “夫勢在則威不加,勢亡則不保一身,哀哉!”
    說白了,就是沮授覺得袁紹此次南下完蛋了。
    到時候袁氏一倒台,他們這些河北大族也會受到牽連。
    之前說過,袁氏與河北士族的關係更像是一個利益聯盟體。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像後來沮授抵死不降曹操,原話說的就是,
    ——“叔父、母、弟、懸命袁氏。”
    說白了,袁氏是利益聯盟的盟主,底下人再怎麽爭權奪利。
    但始終是需要袁氏這個骨架依附著的,一旦脫離,就啥也沒有了。
    現在沮授認定袁紹南下會失敗,想著到時候輸了,留著這麽多錢也沒用。
    所以不如全部散了。
    沮授的悲觀主義,顯然得不到宗族弟兄的認同。
    畢竟現在河北強、河南弱,戰爭才剛剛開始,沮授下的結論未免太早。
    沮授之弟沮宗便忍不住出言諫道:
    “河南士馬不敵,君何懼焉!”
    沮授歎道:
    “以曹兗州之明略,劉徐州之收攏人心,二人挾天子以為資。”
    “我主雖克易京公孫,然軍士疲敝,而將驕主忲。”
    “軍之破敗,在此舉也。”
    “故揚雄有言,六國蚩蚩,為嬴弱姬。”
    沮宗默然,沉吟半晌,才對沮授說道:
    “兄長此話,需要少言。”
    沮授這話啥意思呢?
    你袁紹不聽我的計策,還削我的兵權,我就盡最大可能的禍亂軍心。
    隻有你輸了,才能證明是我贏了。
    沮授是河北大族,勢力盤根錯節,後麵還有本土勢力。
    從袁紹剝奪沮授兵權,將之交給郭圖,然而郭圖卻完全指揮不動來看。
    便能知道沮授這樣的大族,為什麽能夠如此有恃無恐。
    即便是袁紹此時也殺不動沮授。
    這個時代基本上都是私兵,殺了沮授,這仗就沒法打了。
    袁紹打了那麽多場仗,你會發現官渡之戰,內部鬥爭是最為激烈的。
    甚至出現了,沮授以辭官要挾,審配戰時抓捕前線大員家屬等諸多匪夷所思的事件。
    之所以如此,
    還是因為打河南這塊蛋糕實在是太大了,還沒打大家就已經爭紅了眼。
    你要是不聽我的,聽了別人的意見。
    那戰後人家肯定是能夠比你分到更大的蛋糕,這不符合自家派係的利益。
    當然了,袁營內部鬥爭激烈,袁紹本人也需要背一些鍋。
    袁紹這人沒有當皇帝的命,卻得了當皇帝的病。
    河北派係本就複雜,袁紹在沒有宗室子弟可用的情況下,最應該做的就是扶持一個嫡係。
    比如用河北兵,吃河北糧,完全可以培養河北豪族勢力當自己的嫡係。
    如果怕河北豪族把自己架空,那就應該選河南的汝穎派培養。
    路雖然難走,但好歹有那麽多謀主,不至於壓不住其他派係。
    總之,捆綁一派,借力專心壓製另一派。
    這是正常君主的常規操作。
    但袁神是日常既要又要。
    在沒有核心力量的情況下,非要玩帝王心術。
    比如初到河北,就“割剝富室,收考責錢。”
    豪族被袁紹經濟肉體雙重剝削。
    過後又怕把河北豪族剝削的太狠,轉頭就給了審配這種超級地主一個大甜棗,即委任為治中別駕。
    微妙的端水操作被袁紹拿捏的妙到毫巔。
    兩派一直被袁紹維持在內耗狀態。
    可袁紹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
    兩派內耗的前提是,你得是一個大一統王朝。
    但如今群雄割據,你死之後,局勢會如何發展就沒有人能知曉。
    這邊沮授雖然辭官歸鄉,但袁紹這個君主還是要麵子的。
    連派三人召沮授回來,讓他陪自己南下出征。
    不是因為袁紹需要沮授的才智,也不是忌憚他的家族勢力。
    隻是單純自己主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丟了麵子。
    他要讓沮授親眼看到,自己是如何平定河南的。
    這邊沮授見了袁紹派來的人,便順著台階下,重返袁營。
    袁紹遂接著進軍,繼續南下。
    袁紹的主要進攻方向,當然是曹操的兗州。
    河北強大的情報係統,此時也探聽清楚了兗州的防線。
    曹仁進軍冀州黎陽,屯兵約有三千到六千不等,此乃河南第一道防線。
    於禁率步騎兩、三千人,屯守於黃河南岸渡口延津。
    徐州方麵,派關羽為將,協助曹操扼守白馬津。
    河南層層布防,阻擊袁軍渡河南下。
    袁紹坐鎮大營之中,靜靜地聽取哨騎所探知到的前線情報。
    盡管袁軍數量龐大,行軍速度緩慢,尚未趕到黃河。
    但袁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和曹劉交手了。
    “曹操在黃河南岸布下層層防線,正是欲阻我渡河。”
    袁紹目光如炬,用手輕輕磕著地圖,為眾人分析道:
    “黃河以南,有濟水、濮水、泗水。”
    “此水係,連接兗、徐二州。”
    “這也就意味著,曹劉兩家可以通過水路,相互運送士兵、糧秣。”
    眾人靜靜地聽著,袁紹有條不紊地分析。
    “我以為,曹操慣於用兵,劉備有雄略,能得人死力,兩人手下俱是爪牙無數。”
    “今合力抗我,的確棘手。”
    “冀州毗鄰兗州,既然要取河南,當先破曹操。”
    微微一頓,袁紹眉頭忽又蹙起,感到有些愁悶。
    繼續背著手踱步:
    “隻是不想曹劉同盟如此牢固,任我如何拉攏,彼二人仍是不肯向我投誠。”
    “徐州雖然忙於青州戰事,然劉備用李翊為謀主,屯田重地,編戶齊民。”
    “據說還得了不少荊州的錢糧。”
    “隻要不滅劉備,徐州縱然騰不出兵來,也會源源不斷地向兗州輸送錢糧。”
    “此為操之所弊,備之所利也。”
    袁紹不愧為征戰多年的軍事家,很快便意識到了河南同盟戰略部署的妙處。
    許攸出聲諫言道:
    “既然短時間內滅不了劉備,那麽就隻能是先切斷兗、徐之間的聯係了。”
    許攸的建議最為中肯。
    徐州一直在給兗州輸血,這使得前線的顏良推進得十分緩慢。
    “欲斷兗、徐之聯係,當先下白馬。”
    許攸接著補充說道。
    白馬津,也就是扼守濮水、濟水的渡口。
    拿下它,就能切斷兗、徐之間的水路。
    盡管劉備之後仍然可以走陸路給曹操輸血,但陸路的消耗無疑是遠勝過水路的。
    這會加劇徐州倉稟的負擔。
    “正該如此!”
    袁紹一拍大腿,從善如流。
    “傳孤令,命前線的顏良、郭圖會合淳於瓊所部,全力攻打白馬!”
    命令下達完之後,眾人又問,顏良那邊攻打白馬,咱們往哪裏打?
    袁紹將手往地圖上一指:
    “我們去攻打延津!”
    延津算是另一個白馬了,都是扼守水路的重要交通樞紐。
    但不同的是,一旦攻破延津,袁紹便能一路南下,直取許昌。
    許昌是曹操的老巢,老家被端了,曹操就很難再掀起什麽風浪來。
    解決完曹操,再會合青州兵馬,兩路夾攻徐州。
    則河南可定,天下可一統也。
    這便是袁紹定下的戰略方針。
    商議既定,袁紹命諸部各自依計行事。
    又想起來青州戰事,便隨口問道:
    “青州那邊戰況如何?”
    許攸躬身道:
    “請大將軍放心,高將軍所部,會合青州之兵,有三、四萬眾。”
    “足以堅守到大將軍平定兗州。”
    話甫方落,一流星探馬趕到。
    “報——”
    “青州急報!”
    袁紹、許攸俱是一驚。
    “怎麽樣!”
    “李翊聯合臧霸,自琅琊北上,連克齊國、北海、東萊!”
    唔……
    聽到這個消息,袁紹身軀一震。
    他知道相較於兗州戰場,青州方麵,是袁守劉攻。
    袁紹也不指望高覽能夠擊敗徐州軍,隻要他拖延時間,堅持到自己平定完兗州之後就行了。
    結果這才多久,就淪陷了這麽多城池。
    雖然說袁紹對齊國、北海、東萊的控製力本身就很薄弱。
    袁氏主要控製的是平原、樂安、濟南一帶。
    雖然如此,但也不至於被下的這麽快吧?
    你一個河北名將,愣生生把對麵打成樂毅了。
    呼吸間下齊七十餘城……
    報事兵的話還在繼續。
    “……高將軍由於輕敵冒進,在臨淄被李翊生擒。”
    什麽?
    袁紹又是一驚,但又馬上定住了心神,暗道這就不奇怪了。
    堂堂三軍主帥,被生擒了,前線將士的士氣肯定會崩壞。
    李翊想必便是趁著這個當頭,猛烈向北進攻的。
    “高將軍可有遇害?”袁紹再問。
    “並沒有,而是被放回了。”報事兵如實答。
    放回了?
    袁紹一皺眉,再問:
    “高覽與那李翊有舊?還是與劉備有舊?”
    “……這,屬下不知。”
    袁紹麵色一沉,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無怪李翊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青州數座城池。”
    時有逄紀在側,撫須感慨。
    袁紹眸子一凜,冷聲問道:
    “元圖之意,是說高覽與徐州暗通款曲?”
    “在下不敢斷言,隻是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也。”
    “青州是擋住徐州軍的主戰場,萬一有失……”
    袁紹麵色鐵青,取下符節,即對逄紀說道:
    “元圖,汝即刻持我符節,將高覽捉來問罪。”
    許攸在一旁勸道:
    “袁公,此時尚未確鑿證據。”
    “萬一高將軍是清白的,將之捉來,隻恐動搖軍心。”
    袁紹冷聲答:
    “其是否忠心,我一問便知。”
    “倘若放任其在青州擁兵自重,那才是遺患無窮。”
    許攸又問:“若是將高覽帶走,青州由何人去守?”
    袁紹沉吟半晌,然後回答道:
    “孤遣張郃前往青州,接領高覽的兵事。”
    “……這,臨陣換帥可是大忌啊。”
    “……哼。”
    袁紹唇角微微揚起,眸中閃過一絲睥睨之色。
    “北海、齊國、東萊雖失,然平原、樂安、濟南皆有重兵把守。”
    “徐州人短時間不能克,待我平定兗州後,自領大軍回。”
    言外之意,青州有沒有主帥影響相對不是太大。
    反正每個城池都有相迎的郡守、縣令。
    派主帥過去,隻是為了統籌調度,方便用兵罷了。
    袁紹對青州戰事的失利還是比較樂觀的。
    畢竟東青州,他本身控製力就不強。
    隻是其陷落的時間,確實比他想象的要更快。
    但問題不大。
    逄紀又諫言道:
    “明公,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
    “您此前派去招募的馬騰、韓遂,據可靠消息,已經投靠了河南。”
    “馬騰更是派遣其子馬超,領兵萬餘眾,將攻並州。”
    袁紹揮了揮手,依然表示問題不大。
    並州高幹手裏有五萬大軍,五萬打一萬,隨便拿捏馬超小兒。
    “此外,南陽張繡,汝南呂布,亦是紛紛起兵,往河南助力。”
    嘶……
    袁紹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張繡後起之秀,呂布世之名將,勇力過人。
    此二人手下的兵團更是漢末頂尖,他們的加入,無疑是使河南如虎添翼。
    “愚夫蠢漢,如何向曹劉不向孤耶?”
    袁紹暗歎,這才幾年時間,南方勢力居然都被河南給拉攏過去了。
    “明公,我們仍有一大外部勢力,可以為我軍助力。”
    逄紀小聲提醒道。
    袁紹眉梢一挑,問:
    “元圖莫非言指荊州劉景升耶?”
    早在二袁爭霸時期,劉表就已經和袁紹眉來眼去了。
    雖然兩家一直沒有簽訂明確的盟約,但劉表的確和袁紹關係一直不錯。
    而且他的地理位置也很好,坐落於河南左腰。
    他要是發起進攻,無疑會極大緩解袁紹一挑二的壓力。
    “劉景升此人有名無實,並無進取天下之誌。”
    “今見河南、河北相爭,未必肯下場幹預。”
    謀軍校尉應劭有些擔憂地說道。
    袁紹卻表現的很自信,對應劭的擔憂不以為然。
    “孤倒覺得劉景升此人野心不小,隻要他有半點眼光,當知此戰關乎天下大局。”
    “若是作壁上觀,將來不論誰勝誰負,他都難以得利。”
    “以劉景升之才略,想必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微微一頓,又接著補充說道:
    “何況劉景升身邊智謀之士奇多,縱然劉景升一時不察。”
    “其周圍人當出言提醒。”
    袁紹越說越自信,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
    從劉表當年單騎入荊州的能力表現來看,應該不會意識不到,此次戰事的重要性。
    況劉表也道理和河南同盟,畢竟遠交近攻,這不符合荊州利益。
    河北是完全跟劉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
    於是,袁紹即遣使,星夜兼程趕往荊州,備言兩家聯合,共擊河南一事。
    不表。
    ……
    卻說禰衡先入徐州,後去兗州,連番折辱劉備、曹操。
    曹操本欲殺之,恐天下人謂他不能容人,乃將之打包送去荊州。
    黃射知老友回,將禰衡引薦給了劉表。
    劉表久聞禰衡才名,以禮相待。
    不想禰衡仍舊不將劉表放在眼裏,經常出言侮辱、輕慢劉表。
    劉表深感恥辱,欲要殺之,又覺不妥。
    暗想江夏太守黃祖性情急躁,不若將禰衡送去江夏。
    正好禰衡好友黃射,正是黃祖之子,送之有名矣。
    待將禰衡送去江夏後,左右人問劉表道:
    “禰衡戲謔主公,何不殺之?”
    劉表眯起眼眸,撫須道:
    “禰衡在徐州時,將劉備、李翊這對君臣倍加折辱,然卻安然無恙。”
    “後去兗州,更是數辱曹操,操亦不殺之。”
    “曹操、劉備所以為者,恐失人望耳。”
    “故今作使於我,欲借我手殺之,使我受害賢之名也。”
    “吾今遣去見黃祖,也好讓曹劉知我有識。”
    於是,眾皆稱善。
    時袁紹遣使至荊州,劉表接見,聞明來意後。
    急召麾下文武商議。
    “袁本初遣使來,欲使我荊州出兵,配合他攻取兗州。”
    “諸公多有謀略,今當從何便?”
    從事中郎韓嵩建議道:
    “當今豪傑並起,南北相持。”
    “所謂天下之重,在於將軍耳。”
    韓嵩一針見血地指出目今天下形勢。
    就是南北相持,袁紹對抗曹劉。
    那麽天下之重在哪裏呢?
    沒錯,就是荊州劉表。
    荊州富庶,帶甲十萬,是除河南、河北之外最強大的力量。
    所以荊州的決定,是最能左右天下形勢的存在。
    韓嵩的話還在繼續。
    “明公若欲有為,起乘其弊可也。”
    “若不然,故將擇所從。”
    “明公擁十萬之眾,安坐而觀望江漢之變。”
    “夫見賢而不能助,請和而不得,此兩怨必集於將軍。”
    “如此,將軍不得中立矣。”
    手下人其實都知道劉表的真實想法。
    不就是自保於江漢,以觀天下之變嗎?
    但主公要想清楚,你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卻不願下場幫助任何一家。
    這會使你同時得罪兩邊,到時候你想中立都中立不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當你擁有強大力量的時候,就是不允許你置身事外。
    劉表心中產生了一絲動搖,但仍舊相信自己死保荊州那一套。
    不過現在河南、河北同時來拉攏自己,自己若不表個態。
    確實容易兩邊得罪。
    “君有何言教我?”劉表再問。
    韓嵩從容不迫地分析道:
    “夫以曹司空之武略,劉將軍之明哲,天下賢俊皆歸河南。”
    “其勢必舉袁紹,然後兩雄相持。”
    “若不此時決斷,待其陳兵江漢,恐明公不能禦也。”
    “故為將軍計,不若舉州以歸附曹司空,亦或舉眾歸附劉將軍,此二者可選其一。”
    韓嵩認定袁紹不是曹劉的對手,等袁紹被滅後,就是曹劉兩家兩雄相持。
    所以韓嵩認為,現在劉表絕對不能當騎牆派。
    必須在此時就支持河南,並且暗中倒向曹劉其中一邊。
    “曹操若何?劉備若何?”
    劉表再問。
    “若舉眾歸附曹司空,曹公必重將軍,暢享福祚,垂之後嗣。”
    “若舉眾歸附劉徐州,則為遠交近攻,兩家同為宗室,以劉徐州之寬仁性格。”
    “必不會虧待將軍。”
    “此為完全之策,還望將軍早做決斷。”
    劉表躊躇難決,韓嵩所提出的意見太超前了。
    現在他是站隊河南還是河北都還沒決定,韓嵩居然都已經開始規劃該站曹操還是劉備了。
    該說你好高騖遠,還是太瞧不上袁本初?
    劉表目光逡巡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蒯越身上。
    “今天下大亂,未知所定。”
    “故我舉荊楚之眾,以保江漢,欲坐觀天下大勢。”
    “然時不我待,河南、河北俱要我為他助力。”
    “君素有良謀,可為我觀其釁。”
    蒯越不假思索答:
    “以越觀之,曹兗州、劉徐州俱是至明之人,必能夠濟天下。”
    “況二人共奉天子入陳,所舉之兵,乃是義兵。”
    “若是明公能夠助力河南,則是上順天子,下應河南。”
    “必能享百世之利,荊楚實受其祐。”
    “願明公察之。”
    蒯越倒沒把目光放得長遠,是怕劉表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隻是讓他站隊河南就可以了。
    其實劉表手下人,大多都希望劉表能夠下場參與這場中原大戰。
    尤其是荊州具備這個實力。
    奈何劉表過於迷信他那套,“天下三分有其二,尤以服事殷。”
    隻想著慢慢苟,不想打出去。
    到了這個緊要關頭,手下人便再次諫言劉表,真的該出兵了。
    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再錯過,天下形勢基本就要定了。
    “……諸公所言有理。”
    劉表終於鬆口。
    眾人大喜,正當以為劉表要出兵時,忽又聽得他接下一句。
    “就請韓中郎前往河南,為我探一探曹劉虛實。”
    “若河南果真有必勝把握,我再出兵,也不算晚。”
    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個個啞然。
    “主公啊,河北強,河南弱。”
    “若是此時助河南,不論是曹兗州還是劉徐州都必以將軍為重。”
    “明公何以猶豫?”
    韓嵩苦勸道。
    劉表卻充耳不聞,揮了揮手。
    “汝且去河南,先去許昌,然後至下邳。”
    “幫我觀一觀動靜,再作商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