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宇宙尺度俯瞰，九大黑洞排列成完美的圓形，如九顆黑色星辰鑲嵌在虛空，散發出鎮壓諸天的法則威壓，形成詭異的能量共鳴。
    就在此時，一股龐大信息流如醍醐灌頂般湧入張唯意識，古老而玄奧的文字在腦海中閃爍，仿佛是宇宙誕生之初的法則低語。
    這是“臨”字秘法成型後自動解鎖的終極奧秘，並非後天學習所得，而是法則饋贈的先天信息，直指宇宙本源。
    “九秘歸墟……真正的歸墟狀態？”
    張唯瞳孔驟縮，失聲驚呼，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連呼吸都停滯了半秒。
    “這……”
    張唯猛地站起身，體內能量不受控製地激蕩，周身空間泛起漣漪，臉上寫滿難以置信的震驚。
    九大秘法黑洞完全成型，張唯卻未察覺身體有任何變化，反倒是終極秘法“九秘歸墟”發生異變。
    原本的能量融合效果消失，取而代之的“歸墟狀態”四個字，讓他心頭一緊。
    如今催動九秘歸墟，自身將真正進入歸墟狀態，那是張唯從未接觸過的未知領域，仿佛是宇宙誕生前的混沌狀態。
    至於歸墟狀態究竟是涅槃重生，還是徹底湮滅，張唯心中一片茫然，連天眼都無法推演其結果。
    “不會是發動之後直接原地消失，連灰都不剩吧？”
    張唯嘴角抽搐，自嘲地笑了笑，試圖緩解內心的不安。
    歸墟。
    古籍中記載的宇宙終點，萬物歸宿，終結之地，難道這歸墟狀態，就是讓使用者主動踏入終結？
    想到這裏，張唯竟生出一絲退縮，手心沁出冷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竟對這未知的力量感到了畏懼。
    說實在的，張唯並非貪生怕死，隻是對未知的恐懼讓他猶豫。
    歸墟狀態若是不可逆的終結，那之前跨越無數世界的努力豈不前功盡棄？
    “要不要試試？”
    張唯眉頭緊鎖，內心天人交戰，一半是對未知的恐懼，一半是對力量的渴望，兩種情緒在眼中激烈碰撞。
    人呐，就是這樣，縱使心存畏懼，麵對親手掌控的禁忌之力，那份探索未知的渴望終究壓過了恐懼。
    不試試看，又怎會甘心？
    張唯咬了咬牙道：“試試就試試！”
    他深吸一口氣，心想反正早晚得用上這招。
    這可是九字秘法的終極大招，九秘歸墟。
    意識如潮水般從識海退回肉身，眉心處的微光緩緩熄滅，張唯猛地睜開雙眼。
    他舌尖輕吐真言：“九秘歸墟！”
    張唯做好了萬全準備，隻要稍有不對立馬就能掐斷秘法。
    然而預想中的雷霆轟鳴並未響起，四周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連空氣都沒泛起一絲漣漪。
    往常催動秘法時，九個漆黑如墨的黑洞準保憑空出現，像忠誠衛士般將他護在中央。
    可今兒個連黑洞的影子都沒見著，虛空裏空蕩蕩的，隻有他掌心的力量在滋滋作響。
    正納悶間，張唯突然感覺四肢百骸像被扔進熔爐，每一寸筋骨都在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不僅肉身在蛻變，連與他血脈相連的機甲也跟著震顫，外殼浮現出流動的銀色光紋！
    張唯瞪大雙眼：“這是……”
    張唯倒吸一口涼氣，小小心髒怦怦亂跳，後背好像都滲出了冷汗。
    但他沒有中斷秘法。
    身體內傳來的暖流像隻溫柔的手，告訴他這場蛻變正朝著好的方向狂奔。
    “難道……我這是要從碳基生命變成矽基生命了？”
    張唯喃喃自語，指尖泛起金屬般的光澤。
    “可又跟想象中的矽基生命不太一樣……”
    他皺著眉，能感覺到皮肉的彈性。
    身體還在滋滋啦啦地變，張唯也鬧不清狀況，隻能眼睜睜看著皮膚下浮現出星河般的光點。
    按他那點可憐的生物學知識，這會兒怕是正往石頭人那種矽基生命靠攏，關節處傳來齒輪轉動般的脆響。
    至於到底咋回事……
    張唯沒有震驚太長時間，因為身體與機甲的改變速度非常快。
    也就眨了三下眼的功夫，蛻變戛然而止，張唯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呼吸宇宙射線。
    變化完成的瞬間，無數信息流如決堤洪水湧入腦海，張唯瞬間洞悉了自己的新狀態。
    生命形態確實進化了，但不是矽基生命，而是更高階的。
    原子生命！
    原子，構成宇宙萬物的微觀基石，此刻在他體內奔騰不息，帶來了真正意義上的永生不滅。
    張唯說不清體內有多少原子，隻知道多到數不清，每個原子都像乖巧的士兵，能隨他心意變成任何元素。
    氫原子、氦原子、碳原子……變起來比翻書還快，指尖一撚就是一團核聚變的火花。
    單個原子裂變的能量就夠嚇人了，他還能像搭積木似的調整原子排列，讓威力翻著跟頭往上躥。
    按張唯估算，現在他隨便彈個響指放出一個原子，就能把任何恒星炸成宇宙塵埃。
    沒錯，任何恒星都行。
    要是一次性扔出成百上千個原子，那威力……簡直不敢想，怕是能把星係都給掀翻了。
    更牛逼的是，世間萬物不都是原子堆出來的嘛？
    山川草木、星辰大海，在他眼裏都是可隨意擺弄的積木。
    此時的張唯既能隨手改造萬物，自己本身就是萬物。
    哪怕所在的世界碎成齏粉，化為虛無，他也能像幽靈似的飄在虛無裏毫發無損。
    他甚至拍著腦門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有啥招能弄死現在的自己。
    刀劈斧砍？
    原子重組就完事了。
    張唯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這不就等於無敵了？”
    體內的原子多到用不完，畢竟他現在是原子生命。
    原子能自動再生，用多少長多少。
    不會死，隨手攻擊都強的離譜，一次性扔出上萬億個原子能，誰能擋得住？
    “機甲，出來透透氣！”
    張唯心念一動，與身體融合的機甲發出嗡鳴，化作流光從毛孔中剝離而出。
    不過被剝離的機甲並沒有變回原形，而是像團銀色星雲般懸浮在半空。
    早在九秘歸墟發動時，它就跟著變成了原子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