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對著空氣揚了揚下巴：“天眼，試試看，能不能操控它？”
    天眼是沒有本體的智能生命，一直寄生在機甲控製核心裏。
    現在機甲被剝離出來，按理說它能趁機掌控這具新軀體。
    “遵命，主人！”
    數據流在星雲中閃爍，天眼明顯很激動，控製權限的誘惑讓它迫不及待地嚐試連接機甲核心。
    張唯變成原子生命後，天眼也跟著沾光，寄生的機甲核心發生質變，讓它的算力暴漲了上萬倍。
    雖然沒有實體，但隻要能操控這具原子機甲，它就能擁有真正的身體。
    天眼越想越興奮，數據流都開始紊亂。
    可當它興衝衝地嚐試接管控製權時，卻發現那些原子像調皮的泥鰍，根本不聽使喚，剛凝聚成型就散了架。
    “主人……我控製不了這原子機甲。”
    天眼的聲音帶著哭腔，數據流黯淡下去。
    張唯無所謂地擺擺手：“這樣啊？那算了。”
    反正有沒有幫手都一樣，他現在單手就能捏爆恒星。
    天眼能控製當然最好，多個強力打手總沒錯。
    不能操控也沒事，反正張唯感覺自己已經無敵了，連宇宙爆炸都炸不死他，還要啥機甲啊。
    張唯撓了撓頭，望著掌心流轉的原子微光，心想現在自己算什麽層次的生命已經不重要了。
    六級生命？
    不過爾爾。
    就算是傳說中的七級生命，又能拿他怎樣？
    碳基也好矽基也罷，在原子生命麵前都跟紙糊的一樣，連讓他抬眼皮的資格都沒有。
    哪怕整個世界碎成齏粉，隻要還有一顆原子在，他張唯就能從虛無裏爬回來。
    真正的不死不滅。
    心念微動，懸浮的原子機甲便化作流光貼合在了張唯的身上，整個過程比呼吸還自然。
    重新合體的機甲恢複了原本的銀黑配色，但湊近細看就會發現，每寸裝甲都在原子級震顫，仿佛隨時能化作星河散去。
    機甲的變化沒讓張唯太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既然萬物都是原子堆的，那他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造物主。
    想要啥直接捏就行，連圖紙都不用畫。
    比如……
    空間界石！
    張唯打了個響指，指尖浮現出幽藍色的晶體虛影。
    他摸過這玩意兒，自然記得原子排列的密碼。
    以前是睜眼瞎，現在成了原子生命，過往接觸過的東西都自動轉化成原子公式刻在腦子裏，比超級計算機還精準。
    三秒不到，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空間界石就在掌心凝聚成型，冰涼的觸感和之前吞噬的那塊分毫不差。
    “對了，我成了原子生命，那肚子裏的小宇宙變成啥樣了？”
    張唯突然拍了下腦門，眼神發亮。
    念頭剛起，意識就沉入體內。
    眼前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直接進化成原子宇宙了！”
    張唯嘖嘖稱奇，伸手觸碰身邊旋轉的原子星雲。
    話音未落，成排的微型黑洞突然從星雲中浮現，每個都隻有拳頭大小，卻散發著能撕碎星係的恐怖引力。
    在外麵都能隨便搓原子造物，在自家宇宙裏更是如魚得水，造顆恒星跟玩似的。
    張唯咧嘴一笑：“這不就是個永動機原子倉庫嘛！”
    整個體內宇宙藏著多少原子？
    根本數不清！
    以後就算打硬仗原子用超了，直接開倉放糧補充就行，簡直是作弊級外掛。
    至於空間界石？
    現在連當倉庫擺件的資格都沒有，體內宇宙早就看不上這種低級能源了。
    想讓小宇宙繼續擴張，隻能靠宇宙核心自己發育，外部施肥已經沒用了，就像孩子長大了得斷奶。
    “無敵是真的寂寞啊……”
    張唯望著虛空長歎：“我這肯定不是六級生命，怕不是一步到位成七級大佬了？”
    百無聊賴的感覺像潮水般湧來，張唯甚至開始數手指頭玩。
    這就是強者的煩惱嗎？
    下一秒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站在精靈世界的戰場上，腳下就是正在廝殺的異族大軍。
    以前被異族王是張唯心頭的一座大山。
    現在對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張唯雙手插兜，悠哉悠哉地打量著遠處的金色身影。
    總算見著正主了。
    順道嘛，就把這攪屎棍給捏死，省得以後煩。
    張唯剛站穩，整個戰場突然像被按下暫停鍵。
    精靈王的月光聖劍和異族王的血色長槍同時停在他鼻尖前，距離不足三寸。
    不是真暫停，而是兩位王者的攻擊撞上張唯的瞬間就被原子屏障凍結了，能量波紋像被按在玻璃上的蚊子，動彈不得。
    異族王瞳孔驟縮，握著長槍的手開始發抖。
    精靈王聖劍險些脫手，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這還是人？
    要知道他倆剛才打得天崩地裂，精靈世界十分之一的大陸都被打成碎片，空間裂縫跟蜘蛛網似的，結果這人赤手空拳接下全力一擊屁事沒有？
    張唯甚至還打了個哈欠，連頭發絲都沒掉一根，仿佛剛才擋下的不是毀天滅地的攻擊，而是兩陣微風。
    真正意義上的毫發無傷，連衣服褶皺都沒變一下。
    “你……你是誰？”
    異族王聲音發顫，強行穩住後退的身形，血色長槍嗡嗡作響。
    精靈王也收起聖劍，警惕地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背後翅膀繃得筆直。
    張唯歪頭一笑：“很難猜嗎？”
    他故意晃了晃手腕，機甲的銀色流光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這標誌性的機甲造型，整個世界除了張唯還能有誰？
    異族王臉色瞬間慘白：“是你！張唯？”
    整個中央世界能穿著機甲到處蹦躂的，除了張唯還能有誰？
    總不能是機甲成精了吧？
    “答對了，可惜沒獎。”
    張唯衝他勾了勾手指，語氣輕佻得像在逗小孩：“聽說你很能打？來，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轉頭看向精靈王時，張唯瞬間切換成禮貌模式：“精靈王，久仰大名。”
    還煞有介事地拱了拱手。
    精靈王連忙回禮，聲音都在發飄：“張唯閣下……幸會。”
    他感覺自己在麵對一片虛空，明明人就在眼前，卻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