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金屬平靜下來，觸手收回池中。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

    “很好。”薩滿說，“你們已經掌握了基礎。接下來的課程，可能會更艱難。”

    “為什麽？”王鐵柱問。

    “因為…”薩滿正要解釋，突然麵色一變。

    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號角聲，那是建奴薩滿的召喚。

    “他們來了。”薩滿神色凝重，“準備好麵對真正的考驗了嗎？”

    五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這不僅是一場學習，更是一場戰鬥的序幕。

    金屬池的水麵再次泛起漣漪，似乎在回應遠方的挑戰。薩滿舉起權杖，準備傳授最後的秘技。

    “記住。”他說，“金屬不是工具，而是夥伴。現在，讓我教你們最重要的一課。”

    夜色漸深，大殿中回蕩著古老的咒語。五個人專注地聆聽著，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王鐵柱凝視著手中最後一撮火藥，喃喃自語“或許，這就是太祖想讓我們領悟的道理。”

    李三將箭搭在弦上，輕聲說“那就讓建奴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馭金之術。”

    薩滿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權杖重重擊地。“質疑者，皆為愚昧。”

    王鐵柱下意識握緊火藥包“這話未免太絕對。”

    金屬池劇烈翻騰，液體化作無數尖刺懸於空中。老方丈的佛珠應聲斷裂，珠子骨碌碌滾落在地。

    “你們以為，這隻是普通的金屬？”薩滿冷笑，“它們是星辰的血液，是天地的意誌！”

    李三搭箭戒備，卻見箭頭竟在顫抖，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

    “看好了！”薩滿舉起權杖，整個大殿震動。牆壁上浮現出無數畫麵荒原中的部落、祭祀的場景、金屬吞噬生命的恐怖景象。

    刀疤臉握緊長刀“這些畫麵…是真的嗎？”

    “蠢貨！”薩滿怒喝，“你以為我會在意你們的質疑？”

    胡斯漢子的羅盤瘋狂轉動，指針最終指向薩滿“你不是在教我們，而是在警告我們。”

    “終於有人明白了。”薩滿冷笑，“金屬不是用來馴服的，它們會選擇自己的主人。”

    王鐵柱突然發現手中的火藥在發燙“這是…金屬在排斥火藥？”

    “不。”薩滿搖頭，“是在吞噬它。你們的火藥、佛法、武藝，在真正的力量麵前不過是兒戲。”

    老方丈撿起斷裂的佛珠“所以太祖當年…”

    “他很聰明。”薩滿打斷道，“知道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但你們…”

    金屬池中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銀色觸手伸向眾人。李三的箭矢剛射出就被吞沒，刀疤臉的長刀也在瞬間融化。

    “這才是金屬的本性。”薩滿狂笑，“渴望、吞噬、進化！”

    王鐵柱將最後一包火藥撒向空中“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在吞噬誰！”

    火藥在空中炸開，卻被金屬形成的屏障完全阻擋。薩滿的笑聲更加猖狂“你們的抵抗，不過是饕餮眼中的美味。”

    胡斯漢子突然大喊“等等！羅盤顯示…金屬的源頭不在這裏！”

    薩滿的表情僵住了。老方丈立即領悟“原來如此，你不是在教導我們，是在拖延時間！”

    “該死！”薩滿咒罵一聲，權杖猛地插入地麵。整個大殿開始崩塌，金屬池的液體瘋狂湧動。

    “他要跑！”李三抽出腰間的短刀。

    但薩滿已經開始念誦古老的咒語，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金屬池中的液體形成一個巨大的繭，將他包裹。

    “愚蠢的人類。”他的聲音從繭中傳出，“你們以為這是學習？這是獻祭！”

    王鐵柱瞪大眼睛“獻祭？給誰？”

    “給真正的主人。”薩滿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金屬繭突然爆裂，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消散在空中。大殿劇烈搖晃，碎石不斷墜落。

    “快走！”胡斯漢子喊道。眾人連忙向出口衝去。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門口時，地麵突然裂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裂縫中傳來，要將他們拖入深淵。

    “抓住我！”王鐵柱扯下腰帶，一端係在柱子上。其他人連忙抓住腰帶，對抗著吸力。

    老方丈艱難地說“這不是普通的地裂，是某種傳送門！”

    “去哪裏？”刀疤臉問。

    “長白山。”胡斯漢子死死盯著羅盤，“金屬的源頭，在那裏！”

    “那就結束了？”李三喊道。

    “不。”王鐵柱搖頭，“這才是開始。薩滿的話是對的，我們確實太天真了。”

    地麵的裂縫越來越大，吸力也越來越強。眾人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麻，隨時可能被吸入。

    “有辦法封住裂縫嗎？”刀疤臉問。

    “有。”王鐵柱咬牙，“但需要付出代價。”

    他從懷中掏出最後一樣東西一塊泛著金屬光澤的符牌。“這是在火器營發現的，本想研究它的秘密。”

    “現在顧不上研究了。”老方丈說，“快用它！”

    王鐵柱將符牌扔向裂縫。符牌在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裂縫開始緩慢愈合。

    但就在這時，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從地下傳來。符牌的光芒開始閃爍，似乎隨時會被壓垮。

    “不夠！”王鐵柱喊道，“需要更多能量！”

    老方丈毫不猶豫地掏出所有佛珠“用這個！”

    李三貢獻出箭囊，刀疤臉扔出長刀，胡斯漢子放開羅盤。所有物品都被符牌吸收，光芒越來越盛。

    終於，伴隨著一聲巨響，裂縫完全愈合。眾人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結束了嗎？”李三問道。

    “暫時結束了。”胡斯漢子看著殘破的大殿，“但薩滿說的沒錯，這隻是開始。”

    王鐵柱撿起地上的一塊金屬碎片“我們被騙了。這不是學習馭金術，而是一場針對大明的陰謀。”

    “什麽陰謀？”刀疤臉問。

    “建奴想要控製金屬。”老方丈說，“而薩滿是他們的幫凶。”

    “不。”胡斯漢子搖頭，“恐怕更複雜。薩滿說獻祭…獻給真正的主人…”

    “你是說…”王鐵柱突然明白了什麽。

    “星空。”老方丈接過話頭，“金屬來自星空，也終將回歸星空。”

    李三檢查箭囊的殘骸“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先離開這裏。”胡斯漢子說，“然後…我們要去長白山。”

    “為什麽是長白山？”刀疤臉問。

    “因為那裏有答案。”王鐵柱說，“關於金屬、薩滿，還有那個神秘的主人。”

    眾人沉默地看著滿地狼藉。大殿已經麵目全非，金屬池幹涸，牆上的符文黯淡無光。

    “收拾東西吧。”胡斯漢子說，“趁著天還沒黑。”

    “等等。”老方丈突然說，“你們聽。”

    遠處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響，像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又像是某種生物的低吟。

    “它們在召喚。”王鐵柱說，“無論是金屬還是星空，都在等著我們。”

    李三重新整理裝備“那就別讓它們等太久。”

    刀疤臉撿起地上的一塊金屬碎片，小心收好“這次，我們要做好準備。”

    胡斯漢子最後看了眼殘破的大殿“太祖的考驗，或許就是要我們發現這個真相。”

    “不。”老方丈說，“考驗才剛剛開始。”

    王鐵柱將最後一點火藥倒入掌心“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眾人陸續走出大殿，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遠處的天際線上，一顆異常明亮的星辰正在緩緩升起。

    “看那個星星。”李三指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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