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這麽大？”李觀棋看著視頻狂飆的點讚感慨道。
    發布十幾分鍾，視頻點讚就來到五萬，還在升，彈幕變臉也特別快。
    一開始是“真是雙領域決鬥啊，竟然不是標題詐騙？”“哥們，你來真的啊！”。
    “啊，該死的馬賽克。”
    “硬拔分針現場？“
    “暴打分針？未看先讚，養成習慣。”
    分針有一點比秒針可恨，他們有領域卡，領域決鬥不能投降，分針一旦占據絕對優勢，他們就刻意不斬殺，不斷地折磨拘靈司探員，直到對方崩潰。
    到後來，彈幕逐漸發現不對勁。
    最後隻剩下遮擋屏幕的一聲：“狼——狼——”
    “狼狼做錯了什麽，都怪裂口女！”
    “狼狼開開心心打開玩具罐，發現裏麵藏了個冥骸王。”
    “嗑了。”
    “裂口女：不汐汐。”
    “站起來！戰鬥！”
    “七連打，心意能傳到嗎！”
    “屆不到啊，狼狼——”
    “草，給我一個大老爺們看哭了。”
    “你，去幹冥骸王！剪刀狼：我嗎？”
    “年度CP有了。”
    “要不是我認識裂口女，我都以為紅方才是鍾。”
    “AI助手正在本場決鬥評分，生草程度：滿分！”
    “草。”李觀棋看到這些生草的彈幕，不禁啞然失笑。
    一種很普通的笑，說不上多爽快，就是純粹的樂一樂。
    “哈哈哈——“米奇就笑得很不厚道了，“梗圖出來了。”
    他移過智能機，展示上麵的樂子群群聊。
    米奇不知哪混的管理員，@全體就發錄像。
    很快，兩個圖就在群裏瘋狂刷屏。
    你，去幹掉冥骸王.jpg
    剪刀狼掀開玩具罐，發現裏麵是個冥骸王.jpg
    李觀棋看到瘋狂複讀的梗讀，恍然有種還在地球的錯覺，這才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打打牌，水水群，找點樂子，複讀+1。
    就是不知道他的卡組在哪，穿越了，連個初始卡組都不給，三十萬，不知能組個啥。
    【嗡——】
    一聲震動在米奇手腕響起，兩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兩人都心知，屬於他們的半小時休閑結束了。
    米奇看了眼消息說：“要開會了。”
    “走吧，嫌疑犯。”
    他拿出手銬，再次將自己和李觀棋拷在一起。
    “再提醒你一下，等會審訊的時候，不知道的回不知道就行。”
    “走個流程而已。”
    “不要害怕，不要悲傷。”
    他望著天空反複念叨著，那句“不要害怕，不要悲傷”，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人，還挺好。”李觀棋冷不丁說一句。
    冷靜下來後，他才發現一些事，這個叫米奇的探員，萍水相逢，待他是真不錯。
    有種天真的信任。
    就剛才借卡組的行為，其本質就像一個警察把自己配槍交給身邊的重案嫌疑犯。
    “是有點，哈哈哈。”米奇沒心沒肺笑道，“大夥也這麽說。”
    米奇，整個申五部，唯一一個理智率穩定在90%的探員。
    三十億決鬥者，會決鬥的很多，但在這殘酷世界能保持90%理智的，算上嬰兒，萬中挑一。
    兩人拷在一起，機器人將裂口女打包，一同回到申五部。
    沒想到，在大廳撞見唐馨，兩人同時詫異地瞪大雙眼。
    “八哥...哎——”唐馨招手，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被帶走。
    李觀棋也被米奇帶進另一個審訊室。
    審訊室比想象中要大。
    白的牆壁透著冰冷的金屬質感，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管似乎年久失修，閃爍不定，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冰冷的金屬審訊桌，桌麵上坑坑窪窪，布滿劃痕，像是某種野獸的爪痕，又像是無數嫌疑人的掙紮。
    一張同樣金屬質感的座椅孤零零地立在桌後，嫌疑犯寶座。
    審訊桌的正對麵，隔著一層厚厚的防爆玻璃，是一個獨立的小廳。
    小廳內燈火通明，是審訊員坐的地方。
    令人注目的是，房間的兩端牆壁各放著一個人型大小的機器，分別閃爍著一紅一藍的燈光。
    機器上，各安插著一個決鬥盤。
    機器下，是斑駁的血漬和坑窪。
    決鬥盤還在追我？
    他是沒想到啊，到審訊室還有決鬥盤。
    李觀棋看得一臉懵，心說：“審訊僵持就決鬥？”
    兩邊約好開一局？嫌疑犯輸了認罪，贏了放人？
    有種一轉刻魔的美，突然看懂。
    米奇將李觀棋帶到嫌疑犯位置坐下說：“我去開個會，等會會有審訊員過來。”
    “要多久？”李觀棋問。
    “半小時吧，估計。”
    “這麽久，可以借本書看嗎？”
    很抽象的要求，可李觀棋感覺能借到，他現在很需要上網或看書，了解這個世界。
    “隻有一本。”米奇走到審訊員小廳，拿出一本書遞給李觀棋。
    有一本書，是比安塔納的傳世經典，必讀物，或者說聖經。
    李觀棋接過書本，看到書名的瞬間微微一怔：“決鬥...童話？”
    他從未想到，決鬥和童話這兩個詞可以放在一起。
    翻開書封第一頁，一段話赫然顯現。
    “在每個時代。”
    “踏上巔峰的最強決鬥者，都有其注定一抽。”
    “那是他們。”
    “與生俱來的宿命。”
    ——白簡安。
    李觀棋被勾起好奇心，完全忘記米奇，一心翻看《決鬥童話》。
    這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一共二十六章，目錄統一標題是XXX的決鬥，單元集故事，童話格式。
    說是童話吧，每個章節開頭第一句都是時間，更像是紀實類文本。
    而且時間跨越五百年，作者這麽牛？
    可說紀實吧，全書沒有一個具體人名地名，角色都是拾荒少年，白衣男子，青眼少女這種代稱。
    李觀棋雙眼掃過目錄，時間隻有半小時，他隻能挑一兩個感興趣的章節看。
    他一路看下去，沒找到【於貝爾】、【白銀城】、【獄火機】等字眼，作者起標題不帶卡組名，很難篩選。
    直到，他目光來到倒數第二個章節。
    標題——【麵神的決鬥】。
    “神...”李觀棋微微一愣。
    除卡組名外，神這個字也是流量密碼。
    “三幻神？”
    他帶著好奇，將書翻到【麵神的決鬥】對應的頁碼。
    開幕雷擊，一句話寫在章節前。
    “該是承載了多少希冀。”
    “空白靈性的卡，飛升史詩。”
    多少人，窮極一生決鬥數十萬場，把一張卡從空白靈性養到八級已是竭盡所能。
    “一場決鬥，飛升史詩？”
    李觀棋帶著好奇，慢慢沉浸在童話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