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準備建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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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陳光良來到東方報社,並和商業雜誌《資本》的主編馮子銘等人進行溝通交流。
馮子銘是從《商業雜誌(上海1926)》挖過來的主編,而其原來的東家,已經是日暮西山,處於隨時要停辦的程度。所以在《東方日報》伸出橄欖枝後,馮子銘隨即選擇跳槽。
要知道,《東方日報》可是華夏三大報紙之一,銷量已經突破90000份,僅次於《新聞報》和《申報》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東方日報》僅創刊一年時間,就取得如此成就。很多人都會講,或許超過《新聞報》也未必不可能的。
而且《東方日報》以擅長‘時事新聞’、‘商業新聞’而聞名,舉辦商業半月刊自然更有優勢。
“陳經理、洪協理、黃經理,《資本》半月刊主要發表有關商業經濟的論著及譯述,國際商業形勢、國內經濟政策、商業界社團組織等方麵的研究文章,刊登商業專論、商業統計、國內外商業調查、商業新聞、商業常識、商業名人傳記,還有商業經營方法、商店店主與雇員關係等具體問題的交流、介紹國內外及上海的著名企業家及其成功經驗.”
黃春蓀看了一眼陳光良,隨後才主動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和《商業雜誌(上海1926)》這本雜誌的區別不大,成功點在哪裏?”
直擊要害。
馮子銘連忙說道:“當然是依托《東方日報》的信息渠道和資源,《資本》的優勢更明顯。另外,以陳經理在商業領域的成就和人脈,也是一大優勢。最後,我目前已經說服虞洽卿、方椒伯、馬寅初、馮子明、張振遠、蔣夢芸、朱景逸、沈庭凱、黃其劉、沈維挺、屠廣鈞等為撰稿人。”
黃春蓀笑道:“這當然還是不夠的,《資本》還需要增加內容的多元化,例如吃喝玩樂。點評某家飯店,為讀者介紹這個飯店的優點或缺錢;最近男人都穿什麽樣材質的西服,什麽樣的皮鞋,等流行元素;某某舞廳商業人士也需要適當的放鬆心情,所以對此類文章會很有興趣。另外,這同樣是探討商業模式、商業經營的方式”
馮子銘認真的記錄下來,臉上看得出來很是認可新的套路,《東方日報》果然名不虛傳,有太多創新的手段。
陳光良這時候才說道:“所以這部分內容需要一些年輕有朝氣的編輯,措辭要幽默消閑,不要死氣沉沉。”
“好,陳經理”
最後,陳光良詢問道:“預計什麽時候可以創刊?”
籌備也快兩個月了,當然之前主要是籌備編輯團隊。
馮子銘說道:“最快也得一個月時間,才能最充分的準備。”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行吧.最近報社有在研究‘世界經濟大蕭條’專題,可以作為雜誌第一期的主題。”
“好”
陳光良現在是唱衰世界經濟,全上海,甚至國內很多城市的人都知道。
這種言論自然是很有市場,所以導致國內進口黃金的加速,這對經濟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當然此時的華夏外匯並不多,但用白銀兌黃金卻是非常正常的,這個年代白銀也是貴金屬,不像後世那樣的廉價。
開完《資本》的會議後,陳光良和洪雁賓、黃春蓀來到辦公室相談。
如今,《東方日報》銷量突破90000,每月盈利在1萬大洋左右,堪稱很賺錢的報紙。
而《申報》的銷量雖然有13萬(報紙市場在變好),但是賺錢的能力,也隻是這個程度。主要是《申報》是知識分子的主要讀者,吸金能力率稍微低一點。
與此同時,‘東方日報大廈’也開始動工,預計兩年時間竣工,並投入使用。
東方日報大廈高七層,建築麵積為6500平方米,總投資28萬大洋(含地皮)。
投資那麽多,又是建總部寫字樓,又是創刊《資本》半月刊,顯然資金主要是來自貸款(8厘的利息)。
“黃經理,麻煩最近一段時間,暫時不要刊登關於美國經濟蕭條的新聞,畢竟登太多,搞得我是為了炒標金一樣!”
“好,我等會和編輯部溝通一下。”
洪雁賓和黃春蓀在裏肯定在說,你不就是為了炒標金,搞出一個‘美國衝向地獄’的新聞麽。
當然,這篇文章發表後,《東方日報》受到的關注度也變大,銷量也順勢上漲一些。
所以接下來報社‘投其所好’,又組織了大量關於美股‘股災’、‘經濟蕭條’的新聞撰寫,基本上都是很陳光良的言論一致。期間,自然也是表麵看漲黃金和美匯登言論,著實吸睛無數。
隨後,大家又聊了一些報社的事情,才各自離開。
目前東方報社已經形成‘三人管理’,其中陳光良是‘靈魂人物’,黃春蓀是‘執行人’,洪雁賓是‘機動輔助’。接下來,才是《東方日報》、《資本》的團隊。
至於虞洽卿和杜月笙兩名股東,早已經被陳光良架空,很難幹涉報社的經營。
當然杜月笙也達到他的目的,他和洪雁賓加起來的股權不少,另外洪雁賓是他得意門徒,《東方日報》總歸不會對他不利。
汽車緩緩行駛在滬市的街道上,陳光良坐在後排,心中終於有一份寧靜的感覺。
穿越這個時代已經快三年時間,一直都在忙碌著事業,半分不敢停歇;而如今,他的事業總算是穩定下來,更重要的是社會地位穩定下來。
此次他在《東方日報》刊登文章,也讓很多人見識到他和《東方日報》的影響力,也印證他在滬市的‘權力’。
相比較《申報》的史量才宣稱:“你總司令有百萬兵,那我也有百萬讀者,也是百萬兵。”當然也確實一度給總司令造成很大的麻煩,後世在總司令下台時,甚至出言非常不遜。
陳光良顯然不會去和真正的‘權力’去碰撞,他明白‘暴力機構’的可怕性,他更多的是在於‘自保’而已,讓自己不會輕易的被人拿捏和宰割。
更何況,他事業的核心區是在‘租界’,也就是地產和金融,這也是一個比較好的保障性;最後,便是他要打造的一支‘暴力機構’——安保公司、物業安保、車夫等。
總體說來,現在雖然不能說高枕無憂,但也有幾分保障。
來到長江地產的寫字樓,這家公司已經有二十八個職員,這些人至少也是接受過‘高級中學’教育(文員),大部分都是大學預科(大專)和本科,留學生暫時沒有。
將郭德明、陸元台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陳光良說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我當初承諾拿出每年3%利潤作為年終分紅,你們財務部門抓緊時間核算一下,隻算愚園路‘分期分層’的四批項目。”
郭德明點點頭,說道:“好,多謝老板。”
陳光良笑道:“這是你們應該得的.核算出‘分紅’總數後,你們兩個高層各拿1成半,剩下的管理層再分四成,最後三成則分給職員。”
他算了一下,應該是310萬的利潤,那就是差不多93000的獎金分紅。郭德明和陸元台各拿一成,那自然就是各約1.4萬的獎金分紅,兩人加起來就是2.8萬。
還有九個算管理層,分走總數3.7萬,也差不多都分走一套房。
剩下的17個職員,則分剩下的2.8萬,也是非常豐盛。
郭德明隨後說道:“那管理層應該也要分兩級,部門正職分多一點,副職分少一點;同理,員工也分兩級,老員工和新員工。”
陳光良說道:“這個你們兩人拿出方案來,另外吳經理是拿這邊財務經理的分紅,不要忘了!”
“好,不會忘的,晚點我們給您名單。”
這顯然是一個龐大的分紅!
長江地產的老員工,都已經可以買得起房了。
當然,長江地產是提供了員工宿舍的,買不買隨便員工自己決定。
接下來,陳光良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威海路那幅地皮,也該策劃起來,首先要先劃給我三畝地,我打算修建一幢花園別墅;而剩餘的地皮,你們覺得如何開發是好?”
威海路的這幅地皮,就在‘太陽公寓’旁邊,斜對麵便是‘張園’,地理位置沒得說,距離南鯨西路很近。
而陳光良要占地三畝的地皮(2000平米),自然是打算修建一幢‘婚房’,打造一幢真正的豪宅。
以前他總是考慮以後離開滬市,不要建什麽商業大廈、花園住宅,現在陳光良的想法發生了改變,有時候不需要算得那麽精細,畢竟他的財富增長速度很快,就算1948年前沒有套現完,也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理論上是毫無問題的。
陸元台當即說道:“修建高檔公寓,長期出租,這是個不錯的投資方法!”
郭德明猶豫了一下,說道:“長江地產已經投資了‘香格裏拉飯店’,不應該再修建公寓。畢竟公寓不方便分層出售,如果是收租,回籠資金太慢。”
陸元台馬上反駁道:“如今,滬市的地皮太貴,我們公司又沒有新購的地皮。而公司的資金比較充足,可以考慮投資公寓,長期收租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曾經建議老板再購買地皮,畢竟長江地產已經建立起很大的信譽和優勢,地皮貴一點也能大賺。
但很顯然,陳光良並沒有采納,所以陸元台的觀點也沒有錯。
陳光良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年底,滬市的住宅應該就會趨於飽和。屆時,一旦有外部因素出現,滬市的地產就會下跌,特別是租金收益並不容樂觀。”
這段時間,‘分期分層’開始頻頻亮相報紙上的廣告,很多地產公司都學會並運用起來。
原本滬市是8萬套住宅,可能最近三年時間就會增加2萬套以上(含很多收租用途的新建住房),而滬市的中產階級就那麽多,所以飽和是很容易的。
陸元台一聽,頓時也明白老板的意思了,他便說道:“如果不建高檔公寓,那麽可以建五層小洋樓,這樣分層出售沒問題,還能最大的利潤化。”
這個年代的工務局,對建築的要求隻有必須是‘注冊建築師’設計之類的條件,對於你建多少層,建的密度多少,這類沒有具體的規劃。
而‘洋房’可以是2~3層,也可以是4~5層,但最高就是五層。
陳光良說道:“五層倒是不必,畢竟太高,還是按照四層來建。7畝地皮,也可以建個22幢樓,有88層。按照高檔洋房來建,我們也能獲利很多。”
地段如此好,賣8000大洋一層以上不是問題,那麽可以賣出70萬。
地皮當初就花了10萬大洋而已,當然現在至少是20萬大洋。
建築費和稅費、利息費等,就算20萬,也還有足足30~40萬的利潤(地皮成本的算法),還能空出3畝多的土地。
陸元台隨即說道:“好老板您對花園別墅有沒有什麽要求?”
雖然建議都沒有采納,他也不放在心上,反而詢問老板對別墅的要求起來。
“嗯,我比較注重隱私和安全,建築麵積不需要太大,建個三層的鋼混結構,總建築麵積在1000多平方米出頭即可,主要是院子可以留大一些。建築成本方麵,不要超過10萬兩。”
太過奢華也沒有必要,稍微檔次高點就行!
陸元台點點頭,說道:“嗯,晚一點我去尋以為知名建築師來打造,10萬大洋以內也是可以很有檔次的。”
其實這個時代的建築造價,可謂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如果是進口材料,那建築費就是天上;如果少量用進口材料,而使用本地的材料,則價格會比較平民化。
例如1919年,嘉道理原先在今黃陂南路上的住宅失火,妻子摩卡塔為救被困屋內的家庭女教師而喪生。嘉道理悲痛欲絕,為避免觸景生情,帶著兩個兒子去倫敦暫住。行前委托好友建築師拉漢·布朗為他在大西路(即今延·安西路上)重建新屋,卻不知格拉漢是一個有名的醉漢,常常是喝足了白蘭地後對圖紙大抒豪情,結果把供四五人居住的宅院造成了一座大理石宮殿。
結果,1924年新屋落成,嘉道理重回上海時,看到的是“一幢宮殿式的建築和一個爛醉如泥、正躺在醫院裏的布朗”,而管理這幢花園洋房至少得用三、四十個傭人,更讓他吃驚的是,承包商寄來的賬單上竟是高達100萬兩白銀的天文數字,按當時米價折算,可買大米5000萬斤,足夠14萬人吃一年。別墅以巨額的白銀建造,弄得嘉道理哭笑不得;但這畢竟是一座美麗的建築,而且嘉道理本人也十分喜歡這幢建築。
陳光良不想去攀比這種,畢竟不是永久性的住宅,完全沒有浪費太多的資金。
十萬以內的建築費,再加上價值六七萬的地皮費(還會漲),算下來也是近20萬的投資了。
本身‘威海路’這幅地皮,就可以為他帶來30~40萬大洋的利潤,如今他花的也不算多。
這樣一來,陳光良僅剩下霞飛路的20畝地皮,如果來不及開發,他打算明年(1930)賣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