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大賺特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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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19日,關東軍迅速占領了南滿、安奉鐵路沿線的重要城鎮營口、田莊台、蓋平(今蓋州)、複縣(今瓦房店)、大石橋、海城、遼陽、鞍山、鐵嶺、開原、昌圖、四平、公主嶺、安東、鳳城、本溪等地。
第二天,消息傳到上海,輿論一片嘩然,引發整個上海的憤怒,甚至整個華夏的憤怒。
抵製日貨的輿論,馬上空前絕後。
任何人敢賣日貨,將受到千夫所指萬夫唾罵的地步(後麵還真逮住兩個人,被罰款一萬,就掛牌子示眾)。
另外一方麵,918事件之後,不僅斷了江淮水災區域從東北獲取糧食的渠道,還讓整個社會對關注的對象放在東北,賑災組織獲得的募捐資金銳減,已經鮮有人捐款。
以前,上海每天可以獲取10多萬的捐款;918事件後,每天僅隻能獲得數千元。
不僅僅如此,南鯨政府發行8000萬的公債,僅賣出1000萬,便已經再無人問津;
原本,南鯨政府想允許民間從東北自由運糧賑災,免車船費、免關稅的計劃,也隨即泡湯。
很多賑災的計劃都因此打斷,災民接下來獲得的救助,已經不多,聽天由命。
關鍵問題是,東北軍接到不抵抗的命令,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良哥,你為什麽看到這樣的新聞不憤怒?”
嚴人美看了新聞,本來很憤怒的;隨即看到陳光良的表情,頓時好奇的問起來。
但她知道,自己的老公非常討厭日本,同時也是一位憂國憂民的實業家。
陳光良放下今天的《東方日報》,說道:“憤怒有用嗎?更何況,我實際上早知道今天的結果.哼,攘外必先安內不過我隻是商人,首要任務是保全自己和家人,其次才是為國為民做貢獻。”
嚴人美點點頭,這時候還說道:“你已經比很多實業家優秀,不,在我眼裏是最優秀的實業家。”
情人眼裏出西施,嚴人美這樣說是沒有問題的。
但陳光良有自知之明,近代社會很多實業家的貢獻,都遠大於陳光良。
陳光良將嚴人美摟在懷裏,說道:“我不爭這些,隻是希望和白頭偕老,為我們的子孫打造一個商業帝國,代代富貴榮華。”
嚴人美一聽,馬上湊近,絕美的臉蛋越加傾國傾城,結婚之後更加漂亮。
她這次認真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我現在突然覺得沒關係了,隻要你喜歡就行!”
結婚以後,她總是會考慮這個問題——如果她要讀大學,豈不是還有六七年才畢業,自己老公已經二十七八歲。
那麽久不要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老公願意,她也不想這樣做。
陳光良笑著說道:“不急,你至少要從中西女中畢業!”
“嗯,謝謝良哥!”
嚴人美在陳光良嘴唇輕啄一下,她已經懂得西方的浪漫。
陳光良很滿意自己泡妞的本領,他的話當然是‘半真半假’——後續他會想辦法通過捐贈,和中西女中建立良好的關係;這樣一來,嚴人美如果孕晚期和哺乳期,可以通過在家自學,最後順利拿得畢業證。
當然在‘一二八淞滬抗戰’沒有結束前,還是不適合考慮懷孕。
9月21日,星期一。
滬市依舊處於憤怒之中,隨處可見的的抗議遊行,巡捕房全部出動維持秩序。
但在租界,甚至發生巡捕房驅散遊行活動,畢竟列強也擔心引火上身——遊行演變成反對所有列強。
但生活還得繼續,商業也得繼續運轉。
由於擔心失去東三省市場,紗交所的紡織大亨們,不約而同的開始拋空。
隻有哪些投機者還察覺不出——日本當前侵占部分東北領土,意味著什麽!
甚至下跌的速度很快,這些投機者也根本反應不過來,認為還會上漲;甚至還有人還乘機高位接盤,當然他們是覺得在抄底。
葉鴻英就是其中的人,他看見當天價格下泄,還命令正興商業儲蓄銀行的經理朱嘉瑞繼續做多。
“老板,都已經跌破240了,是不是有點情況?”朱嘉瑞一如既往的提醒道。
上周五,最高漲到250。
而如今才過半天,已經跌了10元。
葉鴻英直接說道:“就是跌了才買,這隻是一個小波動,明天就能漲回來。距離交割還有八天,都足夠漲到260了!”
朱嘉瑞雖然謹慎,但也沒有算到日本僅僅是入侵東北幾個地方,就會演變成要丟失整個東三省,更沒有想到東三省市場的重要性。
“好吧,那我現在去買進!”
“抓緊呐,便宜的籌碼難得!”
此時的正興商業儲蓄銀行,擁有大概180萬的資金,不過這裏麵有100萬是拆解其它銀行的資金,利息高達11厘。而剩下的80萬,有50萬是利潤,剩下30萬是原來的本金。
所以,葉鴻英算是紗交所的‘大戶’。
不懂行情,不懂時事新聞對商業影響的人,又何止葉鴻英一家,市場上比比皆是。
此次哪些紡織大亨,尚且容易發生踩踏,他們又豈能不虧!
傍晚,陳光良才回到辦公室,胡金順第一時間向他匯報了今天的情況。
“老板,今天暴跌了8元,收盤242元,怕是紡織大亨們已經反手做空了!”
“不是他們反手做空,而是他們先一步逃命。”
見老板如此信心十足,胡金順還真是佩服不已。
人家炒期貨,還躲躲藏藏,最起碼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自家老板直接亮底牌。
結果呢?
哪些紡織大亨居然突然就反手拋空了。
胡金順忍不住問道:“老板,你怎麽知道哪些紡織大亨會反手拋空?”
陳光良先問道:“你又怎麽知道是紡織大亨們拋空?”
胡金順說道:“我在市場裏,所以對這些情況有一些察覺,再加上今天下跌那麽猛。”
也不錯了,起碼猜出是誰在大量拋空。
陳光良笑著說道:“你在市場裏,那眼光也就隻有市場那麽大,但你最近看報紙,可知道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胡金順疑問的說道:“日本人入侵東北?”
陳光良說道:“那要是日本人占領整個東三省呢?反正南鯨政府也不抵抗!”
胡金順還是有些不懂,隻得說道:“有這麽大的影響?”
陳光良說道:“你不懂影響很大是正常,但哪些紡織大亨們的感覺很敏銳,他們是擔心失去東北市場啊!所以你後天再放出風聲,讓市場恐慌起來吧!”
站在後來人的角度,這些問題很容易想通,但很多人知道日本已經侵略東三省,但依舊沒有敏感察覺。
至於為什麽後天才在市場放出消息,是因為那個是跌勢可能有企穩跡象,自然該加一把火。
胡金順馬上說道:“我明白了,老板是要讓市場恐慌起來,順便讓那些紡織大亨也逃脫不了!”
陳光良笑罵道:“瞎猜,我和他們又沒有仇,幹嘛要這麽做。隻是讓價格更低一點而已!”
“好的”
長江錢莊拋空的均價在246,接下來,看看能跌倒什麽程度了。
當然也不要指望剩下幾天能跌到很低,但估計220多是可能的。
賺的不多,估計也就四十多萬,但已經很滿足了!
“叮鈴鈴”
陳光良正準備下班,電話鈴想起。
“老板,我是張靜廬,倫敦那邊傳回消息,英國取消金本位,我想著這事說不定對你有用,就告訴你一下。”
“好,多謝,是對我很有用,讓我提前高興一晚上!”
“好的”
張靜廬有些莫名其妙,老板為什麽說是提前高興一晚上?
英國取消金本位,這個對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個非常意外的重磅消息,不亞於一顆金融核彈爆炸。
東方通訊社,凡事有重大新聞事件,都會第一時間通知陳光良,除非陳光良已經睡覺了。
陳光良緊握一下拳頭,他終於等來了這個消息——英國脫離金本位,英鎊馬上貶值。
事實上,在這個周末的兩天,英國的金庫就已經搬空了2000噸黃金。但這些消息,自然沒有流出來而已。
第二天,《東方日報》刊登了英國取消金本位的消息,在上海工商圈也引起很大的轟動。
英國為什麽取消金本位?
經濟危機導致黃金大量外流,英國的黃金儲備急劇下降,為了減少黃金外流,英國不得不放棄金本位製。
失去金本位的英鎊,自然也維持不住他的高匯率,自然而然的英鎊也就開始貶值。
同樣堅持不住的國家,還有諸多歐洲國家,以及日本,接下來紛紛取消金本位。
而美國堅持到1933年,最終也不得不取消金本位,避免黃金外流。
直到二戰後,布雷頓森林體係中明確規定美元與黃金掛鉤,各國貨幣與美元掛鉤。
了解這些金融知識後,陳光良已經知道1933年的時候,該怎麽操作外匯了——因為美元要貶值。
憑借這些手段,陳光良便能獲利不菲。
不過此次英國脫離金本位後,英鎊貶值是兩個階段,第一階段貶值到3.8,第二階段貶值到3.4,也就是全部30%(英鎊兌美元)。
另外一方麵,各國紛紛取消金本位,說明一件事——黃金是硬通貨,各國都不想流失,所以勢必黃金就會繼續漲價。
陳光良手中的那麽多黃金,接下來就等著漲漲吧!
紗交所先是爆發出——即將失去東北市場,紡織大亨們正在聯手拋空的輿論。
隨即《東方日報》也評論:如果失去東北三省,將失去重要糧食基地和工業基地,其失守導致華夏的戰略資源受到嚴重損失,影響了華夏在國際舞台上的地位和在戰爭中的發展空間與此同時,華夏棉紗和紡織產業,將失去一個重要的市場。
東三省的新聞,一直是各家報紙的關注點,大家紛紛給予犀利的評論,在這個時候都不評論,那這家報紙怕是也別想要讀者了。
這個時候,全國都希望張學良抵抗,除了少數的一些人外。
當然這些大事,陳光良早已經熟知曆史,自己反倒沒有攪合其中,他最近關注的是紗交所、英鎊的事情。
“哈哈痛快,這幾天榮宗敬他們主動替我們打壓價格,現在都把自己擠在裏麵了!”在紗交所的辦公室,杜月笙笑著說道。
此時,陳光良也來到紗交所,前來準備交割事宜。
此次長江錢莊率先拋空,隨後紡織大亨們紛紛拋空,最後市場恐慌,所有人紛紛拋空,造成棉紗從最高的250跌至220元每包,跌幅12%。
當然,棉紗的上下波動隻有這個程度,平常更是比較平穩。
長江錢莊獲利四十來萬,加上前麵的,獲利一共是五十萬大洋。
“他們應該也沒虧多少,隻可惜那些投機的,此次怕是要破產不少。”
杜月笙說道:“聽說葉鴻英的正興商業儲蓄銀行虧的最慘,怕是要破產了。不過這次要不是光良你帶我一把,我也賺不了這筆錢。對了,你下個月打算怎麽做?”
贏錢首先很開心,他這次也賺了五十萬大洋,輕輕鬆鬆;更重要的是,他報了當年一箭之仇。
所以他這次算是欠陳光良一個人情,以後陳光良在碼頭的事情,他要擺平。
陳光良果斷說道:“交割完畢我就清倉了偶然玩一把還行,常常玩怕是要被那些人收割。”
杜月笙一愣,感情陳光良也怕榮宗敬等人操縱市場;
隻不過這一次是碰巧遇到日本入侵東三省,這個年輕難道知道事情要這樣發展?
他便問道:“你怎麽看待日本入侵東三省?”
陳光良依舊謹慎言論的說道:“能怎麽辦,軍隊不會聽輿論的,隻會聽張漢卿和總司令的。關鍵時刻,就算總司令也不一定命令得了張漢卿。”
內心是把張漢卿罵慘了,這個SB,放著父仇不報。
杜月笙也適可而止的說道:“確實,能左右國家大事的,也就那麽晚幾位。”
聊了一陣,陳光良適時的離開。
這次帶上杜月笙一起炒棉紗期貨,算是還他以前的人情,以及以後碼頭的事情多多照顧。
所以這些都屬於正常的交際,談不上關係有多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