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賺錢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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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華夏首都保安隊接管江灣,23日接管真如,24日京滬鐵路恢複全線通車,同日接管吳淞炮台。
上海逐步恢複和平,但戰爭遺留影響依舊巨大,不僅僅是廢墟遍地,還有瘟疫肆虐。
這個瘟疫是在4月份起來的,主要是在華界戰爭區域,當時日本人還沒有退出,故也讓華界沒有有效的組織防疫。
這一天,陳光良來到江西中路的‘平安銀行’行政寫字樓。
夏高翔第一時間向他匯報了一個重大消息:“老板,最近數十家企業增強和我們平安銀行的合作,僅存款一項就暴增480多萬,讓我們的實力增加一倍。這是企業的名單,我整理出來給您過目!”
陳光良有些錯愕,不過很快恢複過來,估計是那些免受部分損失的工廠主,決定報答他的提醒之恩。
畢竟四五十家工廠加起來,減少了損失五千多萬,他們也感到很慶幸。
他一看名單,果然是如此,全是他提出預警的企業。
“嗯,雖然他們是有備而來,但我們也要做好銀行的本職服務工作。如今我們的存款已經接近千萬,算是跨入一家中等銀行範疇,更要小心謹慎。貸款方麵,保持謹慎是應該的,但隻要有較好的信譽和資產抵押,我們可以給予工廠貸款。”
“明白,我們的存款目前已經比較充裕,貸款方麵會稍微放開一些。”
在這一千萬的存款中,陳光良個人加旗下四大企業,就已經是200萬左右;另外,他還將250萬的標金憑證放在平安銀行,意思也是屬於擔保的範疇。
所以有這些作為‘擔保’,平安銀行將投資380萬大洋的公債。
“公債進展如何?”
夏高翔當即說道:“目前,我們已經買入260多萬的公債,整六和關稅不在此列,而且還在繼續購入當中。同時,公債市場比較堅挺,沒有下跌,但也沒有上升,我猜想受上海短時間銀根緊缺的影響。”
上海這個地方金融很發達,可能這個月銀根緊缺,下個月銀根就會快送,因為可能短時間流入滬市幾千萬的銀兩。
陳光良就猜測,等日本退兵完畢,也就是6月份,全國的財富就會很快流入上海。甚至包括海外的白銀,也會流入上海。前麵是因為大家覺得上海很安全,特別是租界;後麵則是由於華夏是銀本位,所以白銀在華夏最值錢,故很多洋人會把白銀帶到上海投資或兌換。
正是有著這種效應,上海的利率也是時刻在變化,其中變化最快的便是銀行之間的拆借,可能這個月隻有六七厘,下個月便是十厘,下下個月可能就是十二厘或十五厘。
而這一波公債是如何上漲的?
陳光良分析出一個可能性:目前公債比較堅挺,說明已經沒有下跌的空間;待上海的白銀流入巨大時,大家又發現投資的項目並不多,那麽六厘的公債顯然是個非常好的投資路子。
而現在銀行存款利息,一年也不過三五厘,關鍵是定期存款沒有公債方便拋售,公債隨時可以套現的。
“公債市場有沒有大動靜?”
夏高翔又回道:“沒有特別的大動靜,隻是公債比較堅挺,買賣均屬正常。”
陳光良點點頭,目前市場上有10億公債左右,一年來回交易的額度能達到三四十億,占據股票交易所八九成額度。這個年代,股票的交易額度遠沒有公債多。
另外,如今公債市場已經不允許‘無實物賣空’,故這個交易量都是實打實的額度。
杜月笙就算聽信他的建議投資公債,想必額度也不會很多,或許一兩百上下,並且知道暗地裏買就是了,不要搞得大張旗鼓。
如今。
平安銀行的存款接近千萬,拿出380萬投資公債,那麽接下來自然也得放寬貸款,畢竟也要支付利息。
“那就將公債追加到400萬的額度,另外貸款暫時控製在存款的25%左右,剩餘的資金則作為流動資金。”
夏高翔說道:“短時間這樣控製當然沒有問題,但貸款太少,公債的利息又不比存款利息高多少,長期不利於銀行盈利。”
陳光良說道:“放心,公債會上漲的!”
“好的”
夏高翔不再勸告,在銀行的大計劃上,這個老板還是習慣一言堂。
不過好在老板不是事事都幹預,故他們也有發揮的空間。
夏高翔離開後,陳光良在辦公室裏思考起來。
公債、貸款,顯然不能都‘押注’這上麵,銀行應該開辟多種財路。
下一個目標,自然是投資白銀,將大洋兌換成白銀。當然大洋本來也是白銀,裏麵含有七成多的白銀。
如今金銀兌換比已經高達80,故陳光良也在安排自己手中的標金,盡數兌換成白銀。
月底,陳光良陪同孔祥熙等人,來到崇明島,參觀他的甘蔗農場。
此次日本雖然是占領了崇明島,但卻沒有對這邊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因此崇明島算是躲過一劫。至於陳光良的甘蔗農場,在1月底已經將甘蔗種存入地窖中,3~4月又開始進行播種,順利完成第二年的播種計劃。
孔祥熙和南鯨政府合資的‘製糖企業’——即原來的國民製糖廠的設備,此次卻是被日本人轟炸點。
故此,南鯨政府和孔祥熙就想再建一個製糖廠,這次自然要采購甘蔗榨糖設備。
另外一方麵,粵省第一製糖廠在這個炸糖期,預計將炸糖4萬噸,獲利四百萬;另外,陳濟棠還走私了三萬多噸,也獲利近四百萬。
可以說,僅憑這半年多的利潤(600萬),粵省就已經建立起剩下的六座工廠(有兩座工廠設計的是日榨500噸甘蔗)。
如此高的收益,難怪孔祥熙眼紅,日本人走後,第一時間來找陳光良。
孔祥熙參觀著‘甘蔗留種園’,詢問道:“這裏一共是多少畝?能收獲多少甘蔗?”
負責種植園的徐才進當即說道:“今年我們已經達成500畝,預計可產3000噸。不過我們這裏是種苗,今年收獲後,要明年收獲季才真正可以提供榨糖,而且更多是用於研究的用途。”
孔祥熙眼熱的問道:“陳先生,粵省榨糖的甘蔗,都是采用進口的吧?那我們上海也能進口甘蔗,來榨糖吧?”
陳光良說道:“進口甘蔗榨糖,那隻是無奈之舉,粵省因為要發展糖業,還對洋塘單獨重稅。我們上海若辦糖廠,當然也可以進口甘蔗,不過根本種植甘蔗也是很有必要的。”
孔祥熙說道:“那我們種植甘蔗的產量和優勢,肯定不及粵省和福建,所以還是很難競爭得過粵省?”
想得美呢!
粵省現在無論那方麵,都是最有競爭力的,恐怕明年連洋塘也不是其對手。
“這事自然,氣候及成本都在那裏,更何況他們已經占領先機,明年六個工廠生產白糖,洋塘都不是其的競爭對手。”
孔祥熙直接說道:“雖然都是本土糖,我們江浙滬也是支持粵糖占領市場,但是我們上海卻不能沒有自己的白糖產業。所以,我們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座糖廠,陳先生若是有興趣,可以來參股嘛!”
話是有點道理,其實陳光良更看好‘川蜀糖廠’,其本身就‘內江’這個製糖城市,將來廣東糖業被轟炸後,那麽川蜀的白糖就是戰略性物資了。而且川蜀也適合種甘蔗,隻是沒有粵省那麽方便罷了。
當然,陳光良隻是委婉的說道:“那倒不必了,如今製糖業已經興起,我就不湊熱鬧了。不過個甘蔗種植園,我可以平價賣給孔部長。”
“好,你說個價格,我馬上就買下!”
此時的孔祥熙,也是對新糖廠誌在必得,他已經得到當初從粵省回來的專業人員,還打通了機械進口的渠道、甘蔗進口的渠道、建廠的經驗,可謂信心滿滿。
倘若不是他聽到陳光良說粵省和福建是最適合種甘蔗的,他怕是還想開辦幾家工廠。
如今,他倒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開辦一家日榨1000噸甘蔗的工廠,便已經足以。
目前,美國的榨糖機器一降再降,66萬美金就可以買下一套機械設備(日榨1000噸甘蔗)。
陳光良也很爽快,將農場以成本價再加點利息,賣給南鯨實業部,並沒有多賺錢。畢竟他投入到糖業中,本意就不是賺錢。
當天,大家還在香格裏拉飯店一起吃了個飯,包括方椒伯、虞洽卿等人都來作陪。
期間討論到粵省第一製糖廠分紅的事情,孔祥熙也沒有憤怒,畢竟他知道軍閥是不服從管教的。
好在,粵省方麵已經決定在7月初,總計分紅300萬。
相當於他們江浙財團可以分到150萬,剩下的分紅,則需要年底或明年初了。
基本上是兩年回本,加上第一年的建廠時間。
陳光良一手打造了華夏的製糖產業,不僅僅是提前三年,而是非常寶貴的三年時間;白糖產業還和酒精產業是配套的,而酒精可以作為這個時代的航空燃料。
這些,或許都將影響未來的戰勢,不過是多少而已。
時代影業如願收購任彭年的電影公司,並將任彭年及其妻子鄔麗珠網羅旗下。
也是自從‘一二八’事變後,上海的電影事業萎縮,加上全國的反日氣氛,所以對傳統武俠片已經不是那麽感興趣。
但如果有GM的思想、抗日的思想,又會遭到電影審查委的否決。
所以如今的明星公司、聯華影業、天一等三家電影巨頭,日子都不好過,更不要說他們這次戰爭損失不菲。
反觀時代影業蒸蒸日上,憑借《霍元甲》一部電影,就創下明星公司去年三分之一的營業額,估計是今年的二分一的營業額。
而且時代影業正在拍攝的《精武門》,並不涉及戰爭和GM思想,所以百分百的能上映。
會議室中,陳光良正在和大家討論《黃飛鴻之壯誌淩雲》,劇本是陳光良寫的,以陸涵章的名義。
所以陸涵章現在不僅是製片,還是編劇,隻有他明白,所有都出自老板之手,人家隻不過不要名而已。
“好劇本,這個劇本將武俠、國家、民族等元素融合在一起,定能票房大賣!”任彭年興奮的站立起來。
陸涵章笑著說道:“這部電影便是由你彭導演負責,公司會全力支持你的。”
任彭年點點頭,說道:“好,我也該向公司取取經,畢竟《霍元甲》一處,又刷新了當年《火燒紅蓮寺》的電影風格。以前我們太注重特效,現在不僅被南鯨方麵禁止,也開始被觀眾厭棄,真功夫,一招一式的打鬥,才算好的武俠片,不對,叫做功夫片。”
接下來,陳光良說道:“這次女主角‘十三姨’,需要選擇一個漂亮的女演員,我看那個拍攝香煙廣告的蔣梅英就比較適合。你們可以去邀請她來試戲,倘若她有公司,也可以借調過來。”
任彭年本來想說自己夫人可以勝任,不過轉念一想,人家的眼光難道還會出錯!
“好,晚點我讓人聯絡。”
又討論了一陣電影,會議才算結束。
今年,時代影業要逆勢發展,一舉將資產值擴大到200萬。
這樣一來,明年就可以考慮去香港發展。
會議結束後,陸涵章前來匯報道:“老板,如果今年僅三部電影,是不是也太少了點。要不我們再拍攝一兩部不同風格的電影,畢竟時代電影院也不可能一直放著三部電影。”
陳光良說道:“等《精武門》上映後,我們再考慮考慮,畢竟如果電影不賺錢,還不如不拍。你記住,我們拍電影隻拍賺錢的電影,如果是有政治方麵的想法,那麽是不可能長期活下去的。雖然說,我們拍攝的電影也是有民族和國家,但卻不涉及政治。”
陸涵章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老板終究是商人進入這一行,不想惹那些麻煩,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