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懂王”開啟的生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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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20世紀的後50年,尤其是現代科技的迅猛發展,諸如電視、電話、互聯網,以及民航飛機、高速火車、遠洋船舶等的出現,極大地縮小了地球上的時空距離,使得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聯係變得越來越便捷和快速。
因此,盡管地球的麵積廣大,但由於現代科技的進步和交通、信息業的發展,使得地球時空距離變得越來越小,人類生活的星球變得越來越像一個聯係緊密的“地球村”。
但在另一方麵,一場偶發的傳染病也會迅速蔓延到全世界。
反之在18世紀,這種歐洲與北美的聯絡與交往,其時間跨度依然是以“周、月、年”來計算。
事實上,之前提及的來源於北美洲的馬鈴薯枯萎病,以及很多新大陸的疾病,或是有害物種,很早就隨著大批的航海家、暴發戶與冒險家,反向輸送到歐洲大陸。
依照達爾文的生物進化理論,生態係統是經過長期演化形成的,係統中的物種,需要經過一個漫長的競爭、排斥、適應和互利互助,才形成了相互依賴,又互相製約的密切關係。
所以,這些大量的外來物種初來乍到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適應當地的生態係統,包括氣候、土壤、水源與環境等。
而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一些。基於這種因素,大部分外來物種因不能適應新環境,而被排斥在係統之外,失去了生存與繁衍的機會。
值得開心的,西紅柿、玉米、馬鈴薯與番薯等這些對人類有益物種,在兩百多年後遍及了全世界。當然,馬鈴薯枯萎病也伴隨而來,跟著它的宿主流向了歐洲。
1794年,在法國中央高原爆發的枯萎病的主要原因,是前兩年的巴黎的雅各賓派政-府為應對頻繁國內外戰爭,極可能引發的重大糧食饑荒,隨即要求農戶在地廣人稀的中-央高原的土地上,大量的種植產量極高的馬鈴薯。
依照曆史慣性,下一次大規模爆發馬鈴薯枯萎病的地點,就是愛爾蘭島。在那裏,英國殖民者留給天主教徒(當地土著)的,均為貧瘠土地,大都隻能種植與收獲馬鈴薯。因此,馬鈴薯成為18與19世紀愛爾蘭人,賴以維持生計的唯一農作物,主要糧食來源。
發生在另一時空50年後的那一場自然災難,不僅是馬鈴薯瘟疫的那無與倫比的巨大破壞力,還要加上當時許多社會與經濟因素相互疊加,使得一場廣泛的馬鈴薯(糧食)失收,就嚴重的打擊了貧苦農民的生計。
與此同時,作為地主的英國人卻隻關心穀物和牲畜的出口。
回到現實,身為法蘭西科學院院士,分管生物和醫學分部的安德魯,很早就指定了多位科學家培養與研究這種包括馬鈴薯瘟疫在內的其他生物。
為此,法蘭西執政官還在巴黎以北50多公裏的莫頓基地,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座近代生物實驗室。
正如之前提及的那樣,馬鈴薯瘟疫的大爆發需要十多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而且還需要一個很特定的環境予以配合。
去年的時候,莫頓生物基地的科學家們偶然發現,一種來自英國的土豆病菌(馬鈴薯枯萎病),適應力與繁殖率極強。
在進入一個新環境後,這種馬鈴薯枯萎病從最初的萌發到大爆發時期,通常隻需要“短短的2到3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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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最初看到這一份的科研報告時,也沒有太以為然。畢竟,自從歐洲農業有了大殺器“波爾多溶液”,偶不,是“安德魯溶液”之後,馬鈴薯枯萎病就基本上在法國與西歐各國掀不起大的災害。
等到普魯士王位繼承戰的後期,安德魯進駐柏林之後,在與俄國皇儲亞曆山大的會晤中,他才得知馬鈴薯的種植,在俄國尚未完全普及開來,尤其是在肥沃的烏克蘭大平原上,大部分俄國農場主都在拒絕種植這種“受過撒旦詛咒過的不潔怪物”。
事實上,馬鈴薯剛剛進入法國時,法國人當時也不喜歡它。那是因為土豆是從地裏挖出來的,又髒又醜。
所以,路易十六的妻子,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隻是欣賞它的花朵。而一些保守愚昧的法國教士,甚至還把土豆當作麵目猙獰的妖物來看待。
一旦農夫“非常不幸”的在自家田地裏發現了馬鈴薯的蹤影,多半都是拿它來喂豬。而在路易十五時期,法國的很多官員居然聽從了神父的建議,要求轄區的農民禁止種植馬鈴薯。
直到大革-命爆發後的第3年,雅各賓派執政期間(從吉倫特派上台之後開始算起),一貫不受世人待見的馬鈴薯,這才在法國迎來了春天……
在結束與俄國皇儲的談話後,心血來潮的安德魯讓侍從長科蘭古收集了有關俄國農業、農村糧食作物的相關信息。
結果安德魯發現,俄國人引進馬鈴薯的時間並不短,但基本上就是一種粗放型經營,那是俄國土地遼闊,不需要效仿西歐搞精耕細作,為保持土地肥力和抑製病蟲雜種的輪種製也不多。
至於一度令安德魯談虎色變的馬鈴薯瘟疫,幾乎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所以,價格不菲的“安德魯溶液”也沒有出現的必要了。
盡管好幾位俄國科學院的院士也曾在聖彼得堡的公開場合,推廣過這種在法國出現的半粘稠的“藍色藥水”,但基本上沒有什麽鳥用。
如果事情發展到這裏,安德魯也不至於如此關注馬鈴薯瘟疫。那是俄國人的這種粗放型農耕,反而可以有效降低枯萎病的傳播。加之俄國那寒冷刺骨的冬天,實施生物戰的意義並不大。
事情的轉機,是在今年8月,一份來自提交給俄國樞密院和沙皇保羅一世的報告,也擺放在法蘭西執政官的桌麵上。
這份報告來自基輔的烏克蘭總督巴拉諾夫,他認為俄國與歐洲大戰可能會一觸即發。如果從立陶宛,到聖彼得堡,延伸至莫斯科一帶,戰場陷入長期的膠著狀態,勢必會導致俄國境內出現大規模的饑荒情況。
基於上述分析,這位頗有政治遠見的巴拉諾夫總督,處於俄國糧食安全的考慮,希望能在土地肥沃的烏克蘭平原之上,廣泛種植生長周期短,且“畝產過萬”的高產糧食,馬鈴薯。
現如今的烏克蘭總督區,土地肥沃,約有三分之二,肥力絕佳的“黑土地”,占世界黑土總量的四分之一。
從沙皇時代到後世前蘇聯時期,烏克蘭就有“歐洲糧倉”之稱,一直都是俄國的主要產糧區,農業人口占大多數。
不僅如此,烏克蘭的氣候受大西洋暖濕氣流的影響,大部分地區都為溫帶大陸性氣候,境內河流密布,100公裏以上的河流有116條,還有3000餘個湖泊。
正是如此,自然條件優越的烏克蘭,一直都是俄國和蘇聯經濟上生產率最高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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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象,在另一時空的1812年之前,鑒於俄國極有可能麵臨拿破侖主導的歐洲各國聯軍的大舉入侵,時任沙皇亞曆山大一世大概率會接受了這位烏克蘭總督的建議,借助行政方式,甚至是軍令手段,要求烏克蘭黑土地上的廣大農莊裏,必須大量種植高產土豆,借此來度過長期戰爭引發的大規模饑荒。
於是,整個烏克蘭的馬鈴薯種植麵積,猛然擴大到原來的10倍以上。加之俄國人從不使用安德魯溶液等農藥,也不施行減少病蟲害的土地輪種製,就給予了枯萎病絕佳的生存與繁衍場所。
等到安德魯心中有了決策後,一場針對俄國馬鈴薯的生物戰爭,就在1798年8月下旬之後,開始啟動。
“懂王”預測一旦馬鈴薯瘟疫正式爆發,毫無疑問那就將是災難性的。
因為再過兩到三年,隨著保羅一世被刺殺,歐洲對俄國的戰爭再度爆發之際,這種馬鈴薯枯萎病也開始在俄國南部大規模的蔓延,並迅速沿著多瑙河、第聶伯河,以及頓河等流域,廣泛傳播到整個烏克蘭與白俄羅斯的南部。
依照戰略部署,軍情局在波蘭的負責人,西科爾斯基上校責成亞克斯上尉,將莫頓生物實驗室秘密培育的,帶有枯萎病的馬鈴薯,送到克萊佩達港口碼頭,一艘被扣押的俄國商船,“飛鳥號”的貨倉中。
在得知法國正式取消了對俄國的禁航令之際,那位蒙在鼓裏的“飛鳥號”船長還處於節省費用的目的,讓大副亞克斯,在集市上購買數百噸的便宜土豆,與這些帶有枯萎病的馬鈴薯混合在一起,堆放於陰暗潮濕的貨倉底部,充作船員的主食。
此後的“飛鳥號”商船會借助涅曼河的支流內裏斯河及附屬運河,航行到維爾紐斯,數天後,再通過維爾尼亞河,南下白俄羅斯首府明斯克。
此刻,土豆開始陸續變質,為了減少自身的經濟損失,船長勢必會將這些艙底裝載的,即將變質的土豆搬出去,並在當地的農產品交易市場上,予以非常低廉的價格出售……
結束視察之前,西科爾斯基上校對著亞克斯再度強調道:
“事情結束時,除你之外的所有參與人員,連同這艘俄國商船,焚毀之後統統沉到河底。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的破綻。”
事實上,這已是西科爾斯基上校視察的第三艘裝有馬鈴薯瘟疫的商船了。依照安德魯的計劃,至少需要5艘懸掛俄國旗幟的商船,在烏克蘭、白俄羅斯,克裏米亞,及其周邊地區實施“生物投毒”。
畢竟,所有的雞蛋不能隻放在一個籃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