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對繼續留著索引筆記本的事沒興趣，但當然也不可能還給波特兄妹。兩人被轟出辦公室後蹲在拐角裏等了十分鍾，果然看到費爾奇敲響了斯內普辦公室的門。
    現在，他們隻用等到晚上去費爾奇的辦公室將它偷出來就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正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斯內普的辦公室門又被打開了。
    兩人急忙躲好，聽著急促的腳步聲路過他們藏身的陰影，還有幾聲貓叫。
    是洛麗絲夫人。
    阿爾特米亞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她盯著麵前那個踩著石磚的貓，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希望隱形衣在自己身邊。
    “甜心？”費爾奇沙啞的聲音傳來，“那裏是有老鼠嗎？快過來，今天的晚餐我給你準備了更好的。”
    兩人一動都不敢動，那隻貓終於不甘心地離開了。
    “費爾奇竟然不過來看看？”哈利覺得反常極了，“他在急什麽？”
    阿爾特米亞握住魔杖：“那我們跟上去看看？”
    哈利接過阿爾特米亞的藥箱，然後把書包甩在肩上：“走。”
    *
    他們一路尾隨斯內普和費爾奇，上到一樓的時候他們兩個分開了。阿爾特米亞猜測費爾奇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但是斯內普依舊在往上走，然後在一個滴水嘴獸麵前停了下來。
    這個石獸兩人都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路。
    “他要去找鄧布利多？”哈利緊緊盯著斯內普的背影，“在找了我們之後？”
    “我們剛才跟他說了——不對，是他剛才問了我們什麽？”阿爾特米亞握著魔杖的手攥得更緊了一點，“鰓囊草、筆記本——還是複方湯劑？”
    哈利猝然轉過頭，電光石火間所有線索連成一串：“克勞奇偷了他的魔藥去做複方湯劑？”
    “好推理，哈利，”阿爾特米亞低聲道，“那麽問題來了，他是變成的誰呢？”
    “或者說，用複方湯劑變成誰能嚴重到必須去找鄧布利多。”哈利彎下腰，輕輕把箱子放在了地麵上，注視著斯內普消失在滴水嘴獸的後麵。
    進入滴水嘴獸需要密碼，而他們就算是有隱形衣也沒把握能潛入校長辦公室。兩人先行離開，一路狂奔下樓，跑出城堡到達魁地奇球場，反鎖好格蘭芬多更衣室的門後立刻掏出雙麵鏡。
    “天知道我真的不想學馬爾福有事沒事就找爸爸，”哈利氣都沒喘勻，喃喃了這麽長一段話後呼吸更加困難了，“但我真的想不到誰還能比他更有經驗了——”
    “這裏就我們兩個，我想你沒有解釋的必要！”阿爾特米亞抓著他的手腕，讓雙麵鏡靠近自己的臉，“小天狼星！”
    她跑出了一身汗，急促跳躍的心髒似乎要撞破胸腔。
    小天狼星從來不會讓他們久等，沒等阿爾特米亞喊出第二聲，他的臉就出現在了雙麵鏡裏麵。他現在在家，阿爾特米亞認出了他身後那架熟悉的鋼琴。
    “小天狼星！”沒等他說話，哈利就一口氣喊了出來，“你知不知道巴蒂·克勞奇有沒有進過阿茲卡班？”
    “巴蒂·克勞奇？”小天狼星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哪個？”
    哪個。
    阿爾特米亞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時的場景太混亂，但這時她竟然能瞬間回憶起穆迪教授問出這個問題時臉上的表情。
    “什麽意思？”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逆流，“還有誰叫巴蒂·克勞奇？”
    “他的兒子，”小天狼星說，“當年的戰後清算，老巴蒂親手把他交給了攝魂怪——我們曾經還是鄰居。”
    阿爾特米亞的大腦一片空白。
    “……曾經？”哈利感覺自己已經不會思考了，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對，你現在出獄了——”
    “不是這個曾經，”小天狼星平靜道，“小巴蒂早就死了，在他被關進來後的一年。你們問他幹什麽？”
    “死了？”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的思緒變成了一團亂麻，“可是……”
    “說起來，一月中旬時穆迪還回了一趟阿茲卡班，親手從堡壘外麵挖出了他的骨頭。”小天狼星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這件事被魔法部壓了下來，但知道的人都覺得瘋眼漢徹底瘋了。”
    他說到這裏後站了起來：“你們問他幹什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阿爾特米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清思緒後從他們發現活點地圖出現“巴蒂·克勞奇”的名字開始說起，跟哈利一起複述給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沉默地聽著，全程沒有出聲打斷他們，就連知道哈利把活點地圖給出去時都沒露出任何表情。
    “……索引筆記本裏說克勞奇和斯內普舌吻，然後我就衝出去推開了斯內普。”阿爾特米亞盡力說清楚每一個細節，哈利緊跟著補充道：“我們之前還覺得很奇怪，那就是為什麽索引筆記本沒有造謠他們三角戀。”
    “除非活點地圖和索引筆記本出錯。”阿爾特米亞說。
    “地圖從不出錯。”小天狼星想都不想，“阿尼馬格斯的推測可以解釋穆迪不能看穿——我們假設小巴蒂或是老巴蒂真的是一個阿尼馬格斯，但是隻要他還有名字，那就無法騙過活點地圖。”
    “我也是這樣想的，”哈利冷靜道，“我們之前以為它說穆迪教授正被放置捆綁，是他正在給自己綁假肢的誇張說法。”
    “那就再用它確認一次。”小天狼星的語速越來越快，行走間拎起了披風，“索引筆記本呢？”
    “被斯內普收走了，”阿爾特米亞清晰道，“現在應該在費爾奇的辦公室。”
    小天狼星似乎罵了一句什麽，阿爾特米亞隻聽清了“蠢貨”和“礙事”幾個相對清晰的詞，接著他的聲音很快傳來了：“知道費爾奇的辦公室在哪嗎？”
    “知道，”哈利快速道，“我們準備晚上拿上隱形衣——”
    “知道就好，”小天狼星打斷他，“拿到筆記本後立刻問它穆迪在哪——就現在。”
    哈利低頭看了眼時間，然後終於想起來自己的手表被黑湖的水泡壞了。好在阿爾特米亞的表沒壞：“現在所有人都在禮堂吃飯，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大概率就呆在辦公室！”
    “直接闖進去，費爾奇不是你們的對手。”小天狼星冷靜道，“出了任何事，我給你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