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鄧布利多安排你去斯內普那裏補課是要你們修複關係的，就像他對斯內普和小天狼星做的那樣。”阿爾特米亞側身讓過兩個往下衝的斯萊特林學生，“怎麽感覺你們的關係更差了？”
    “首先，小天狼星和斯內普的關係並沒有變好，”哈利說，“其次，隻要你接受過他的補課，就會明白那絕非一個能緩和關係的時機——你看，魔藥課上那麽多人都不夠他罵，當我和他一對一的時候又會怎樣？顯然，鄧布利多能威脅小天狼星和斯內普手拉手和好，卻不能要求我和斯內普手拉手授課。”
    阿爾特米亞竭力不去想像這個畫麵：“所以你的大腦封閉術學得怎麽樣？”
    “差極了，”哈利替阿爾特米亞提著藥箱，聞言歎了口氣，“他要求我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這太難了，我告訴他我隻有在麵對金色飛賊的時候才能做到。”
    “所以你們騎著掃帚去操場訓練了？”羅恩問。
    “別傻了，羅恩，”赫敏說，“這怎麽可能。”
    “我在講笑話，赫敏，”羅恩的語氣不太高興，“為什麽你總是認為我在犯蠢？”
    “你衝我發什麽脾氣？”赫敏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麽你不反思如果自己足夠有幽默細胞，我就不會這麽以為？”
    “這也能吵起來嗎？”哈利比他們更莫名其妙，“其實我和斯內普真騎著掃帚去訓練了，行嗎？他在球場上空對我施攝神取念，於是被迫觀賞了我四年來每一個在斯萊特林的找球手麵前抓住金色飛賊的瞬間——”
    “你最近總是在挑我的毛病！”羅恩突然激動道，“我不去阻止弗雷德和喬治就是懦弱，我想要找克拉布和高爾的麻煩就是濫用職權，而現在我開個玩笑都要被你說成犯蠢——赫敏，你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不是隻有你的世界有一套運行準則，而其他人都是空白！”
    “那我讓你給新生訓話你怎麽不生氣，我讓你把領帶打好你怎麽不生氣？”赫敏厲聲道，“能令你耿耿於懷的事是因為你也能意識到那是不對的，但就是不想改！我隻是戳中了你的痛處！”
    “不，你隻是覺得我不夠格而已。”羅恩冷冷道，“如果當上級長的是哈利，你就不會對他的行為指手畫腳。”
    又來了。哈利麵露痛苦，用眼神示意阿爾特米亞他要先走。
    我跟你一起。阿爾特米亞立刻跟上，兩個人風一般地卷出了地窖。
    “他們越來越愛吵架了，”走出兩人能聽到的範圍後哈利才開口，但他們仍能聽到身後傳來的爭吵聲，“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分歧，上周他們還因為要不要給夜遊的格蘭芬多扣分而吵了起來。”
    “是的，所以我也要斷數不盡的案。”阿爾特米亞已經開始構思今晚赫敏找來時自己的說辭了，“沒關係，讓他們吵吧，吃完午飯就能和好了——哈利，所以你打算怎麽解決不去思考也不去回憶的事情？”
    “我不知道。”哈利說，“隻能慶幸斯內普今晚不給我上課，否則他也要當上吵架判官了。”
    阿爾特米亞笑了起來：“所以他看到了你的哪些回憶？”
    “太多了，”哈利搖搖頭，“有關你，有關小天狼星，有關羅恩和赫敏。我當時一個勁地回憶你們，就是為了避免他看到一些我說他壞話的場景——但是很不幸，最後還是被他發現我在寢室裏模仿他走路、還跑去浴室洗了兩遍頭的回憶了。”
    阿爾特米亞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笑，於是最後幾乎是以一種近乎悲慟的神色看著哈利。
    “對，就用這個表情看著我，”哈利點點頭，“你得知道，那天下午我差點沒能活著走出他的辦公室。”
    “可你還是來訓練了，”阿爾特米亞感動地抱了抱他，“我不知道你付出了這麽多。”
    “你的月長石論文是什麽等級？”哈利忽然問。
    “‘E’，”阿爾特米亞說，“怎麽了？”
    “那他一定是在周日前批改的，否則你就會跟我一樣得到‘D’。”
    沒等阿爾特米亞問為什麽，哈利就接著開口了：“因為在我被迫回憶起的有關你的場景裏，你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罵斯內普，或者拿小天狼星跟他作比較。”
    阿爾特米亞：“……”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哈利吐出一口氣，麵色終於痛苦了起來，“他把油頭和大鼻子湊那麽近，我完全沒辦法想一些和他無關的事。”
    “下次想想烏姆裏奇怎麽樣？”阿爾特米亞揉了揉眉心，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格蘭芬多的日子已經夠難過了。”
    *
    下午的算術占卜課烏姆裏奇也沒有出現。維克多教授帶著他們解讀了一份已經辭職的凱特爾伯恩教授的星圖。
    這位教授就是海格之前的保護神奇動物課教授，因為缺胳膊少腿辭職去聖芒戈養病了。
    “已經發生的災厄也會在星圖上顯露出痕跡，今天的目的隻是為了教會你們辨別。”維克多教授攏了攏披肩，然後用魔杖敲了敲黑板，“雖然凱特爾伯恩教授不在意，但我希望這份星圖不會外傳。好了，我們首先看一下木星的軌跡……”
    不同於前兩年，今年維克多教授需要講授的東西多了起來。她麵前的紅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消耗著，一節課上完後茶水的顏色都變淡了。
    “教授！”臨近下課時賈斯廷舉起了手，“您能占卜一下您自己嗎？比如烏姆裏奇什麽時候來調查算術占卜課，或者現在是哪位老師在遭殃？”
    “烏姆裏奇教授，賈斯廷。”維克多教授無奈道，“不過我想著不用占卜。高級調查官或許會在我明天上課的時候來，而今天被調查的老師大概率是特裏勞妮教授。”
    “為什麽？”
    維克多教授露出一個微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裏。下周我們會繼續學習另一份星圖，希望那時你們還沒有忘記要如何尋找和辨別災厄留下的印記。”
    *
    “因為這兩個時間段就維克多教授和特裏勞妮看上去最好欺負。”趕去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路上，赫敏氣喘籲籲地說，“比如今天上午，一年級飛行課的時間跟五年級魔藥課的時間撞了，烏姆裏奇就會選擇去看一群一年級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上飛行課。”
    “我們等會兒可以問問哈利和羅恩。”阿爾特米亞有些焦慮，“維克多教授那麽好，烏姆裏奇別把她給醜暈了。”
    “先擔心等會兒黑魔法防禦術吧，”赫敏歎了口氣，“如果她繼續讓我們讀那本比休息室的木柴還沒用的書，就算是被扣掉五十分我也會舉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