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飯後斯內普又來了一次，哈利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下邁著沉重的步伐前往廚房受刑。
    一個小時後他出來了，看著並沒有比昨天好多少。
    “好消息是返校後至少兩周，斯內普都不會找我了。”哈利把自己摔進布藝圈椅裏，“我真是受夠了——以後要是我討厭誰，我就會讓他去學大腦封閉術。”
    “我的建議是你直接學會攝神取念，”金妮翻過一頁書，“趁馬爾福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他。”
    “你說得——金妮？”哈利坐直了一點，從兜裏摸出眼鏡戴上，茫然地看了一圈，“怎麽就你一個？阿爾和赫敏呢？”
    “唐克斯陪著她們出去了，”金妮說，“阿爾說她的冬用鬥篷短了，隊服和靴子也小了，要去對角巷買新的——噢，她讓我告訴你，因為不確定你多久能出來，所以她沒等你，但也會幫你買新的。”
    “好，我知道了。”哈利揉了揉眼睛，從圈椅裏站起來，“你怎麽沒跟著一起去？”
    金妮：“……”
    她從堆成小山的論文和書本後抬起頭，頭發雜亂、目光幽怨地看向哈利。
    “……對不起。”哈利舉起雙手，轉身出門，跑上樓去找羅恩了。
    *
    弗洛林冷飲店裏的壁爐燒得很旺。阿爾特米亞、赫敏和唐克斯圍坐著，麵前擺著一杯黃油啤酒口味的冰淇淋和兩杯撒著堅果碎的樹莓冰淇淩，腳邊還堆著幾個大包裹。
    “你是說，哈利曾經因為塗了指甲油所以連冰淇淩都不吃了？”唐克斯笑得前仰後合，“哦，愛裝酷的小男孩！”
    “其實哈利本身就挺酷的，”阿爾特米亞決定為他說說話，“學校裏喜歡他的姑娘可多了。”
    “這我倒不奇怪。”唐克斯舀了一大勺黃油啤酒冰淇淩，棕色的長發也應景地變成了黃色的麻花辮。
    “易容馬格斯可以學嗎？”赫敏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這很神奇，“我好想要這樣聽話的頭發。”
    “光是頭發的話當然可以，甚至還很簡單。”唐克斯說，“傲羅們在執行任務時經常會變換自己的樣貌。改動頭發是最常見的，但是改動其它部位的話風險很大——這跟阿尼馬格斯不同——從阿尼馬格斯變成人隻用記住自己是個人就行了。”
    “因為看久了自己變換的樣貌，就很容易忘記自己本來長什麽樣？”赫敏想了想後問道。
    “還很容易分不清左右臉。”唐克斯說，“我有個同事在考核時把自己的臉改了，結束後我每次看他都像是隔著一麵鏡子。”
    阿爾特米亞恍然大悟：“因為我們隻能通過鏡子看見自己？”
    “是啊，”唐克斯笑眯眯道，“左右臉顛倒聽起來不是什麽大事，但在別人看來就很詭異了。”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冷飲店的老板還送了她們三碗點綴著莓果的酸奶。不久後冷飲店的門再次被推開，和風雪一起卷進來的是弗雷德和喬治。
    “地址已經定了，”喬治脫下沾滿雪粒的鬥篷，沒來得及坐下就興致勃勃地說，“我們打算先雇個人來幫忙打理，最好等我們一畢業就能開業。”
    “本來沒打算這麽早的，但是我們的東西已經多到寢室放不下了。”弗雷德拉開椅子，掃了一眼菜單後道，“我要一杯巧克力冰淇淩——貓頭鷹也總是飛進飛出，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給李賠錢了。”
    “重點是烏姆裏奇。”喬治低頭吃了一口阿爾特米亞喂給他的冰淇淩，然後繼續道，“校內還好，就算不用貓頭鷹，我們跑跑也就到了。但是校外不行，去年已經有人投訴貓頭鷹送去的包裹裏沒東西了。”
    “最後怎麽解決的？”唐克斯好奇道。
    “我們逃課去貓頭鷹棚屋抓了一隻，”喬治說，“然後跑到霍格莫德寄的。”
    “哇哦！”唐克斯的頭發瞬間變成了豔麗的紫紅色，“什麽課？”
    “什麽課？”喬治轉頭問弗雷德。
    “不清楚。”弗雷德聳了聳肩，“或許那天根本沒課，是我們記錯了。”
    “是萬聖節前嗎？”赫敏忽然問。
    “是。”弗雷德說。
    喬治也記得很清楚：“那筆訂單是萬聖主題的無頭帽。”
    “那你們逃的可能是黑魔法防禦術。”赫敏微笑地看著他們，“那天格蘭芬多少了一堆寶石。”
    “嘿，小姐。”弗雷德不滿道，“你怎麽就那麽確定那不是因為哈利惹斯內普生氣了呢？”
    “是啊，”喬治插嘴，“我們回來時可沒收到禁閉通知。”
    “霍格沃茨真該出一個扣分記錄，”赫敏的嘴角抽了抽，“能查閱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裏跟你們爭辯了。”
    “明明最該被檢查的是那些老師，”弗雷德指出，“赫敏，你不能本末倒置。”
    “說的太好了，哥們兒，”喬治捧場道，“我支持你畢業後去當校長。”
    “這不合適吧？”弗雷德握住喬治的手，臉上盡是惺惺相惜的讚同，“我覺得我先從院長做起比較好。”
    “我記得你們之前不是還打算選在霍——”阿爾特米亞被酸奶酸了一個激靈，然後瘋狂地往裏麵加糖，“……不是打算選在霍格莫德開分店嗎？那裏應該比對角巷更好放東西，為什麽不先開在那裏？”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
    “有兩個理由，”最後喬治開口了，“一個理由讓我悲傷，一個理由讓你悲傷——要先聽哪個？”
    “讓你悲傷的理由？”阿爾特米亞說。
    “我們的預算不足，親愛的。”喬治攤了攤手，“霍格莫德的租金比對角巷貴多了。”
    “為什麽？”這次是赫敏驚訝了，“對角巷可是在倫敦！”
    “嗯，你可以理解為在霍格莫德擁有一處店鋪或是房產算是身份的證明。”弗雷德解釋到，“那是唯一一個隻有巫師居住的村莊，並且還連通著霍格沃茨——在那裏開店你甚至需要去魔法部提交多一倍的證明。”
    “難以理解，”阿爾特米亞喃喃道，“對角巷可比霍格莫德熱鬧多了。”
    “是啊，並且霍格莫德最熱鬧的時候還是霍格莫德周。”喬治聳了聳肩，“所以我們最後選擇了對角巷。”
    “就這半年麻煩一點，”弗雷德說，“等我們畢業就好了。”
    “好吧，”阿爾特米亞點點頭，“那讓我悲傷的理由呢？”
    “或許是我總覺得越到後麵魔法部越會限製學生的自由吧。”喬治接過阿爾特米亞遞過來的酸奶，“萬一你們被限製進入霍格莫德，那麽我們開在那也沒什麽意——梅林，你到底加了多少糖！”
    “太甜了嗎？”阿爾特米亞趕緊嚐了一口，“我覺得還好啊。”
    喬治認真地看著她，確認她是真的覺得還好而不是在整蠱他後，拿起勺子又吃了一口：“我現在懷疑你說我做的蛋糕好吃是在騙我。”
    “我才沒有，”阿爾特米亞說，“蛋糕要是這麽甜就不好吃了。”
    “所以你覺得我給你做的都是不甜的蛋糕？”
    “沒那麽甜的蛋糕。”阿爾特米亞糾正，“喬治，我的味覺是正常的。”
    “沒那麽甜？”喬治想起自己每次違背自己的味覺多加的那些糖，“這有點超出我的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