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盧娜去見了斯基特。”在比平常的淩晨熱鬧了好幾倍的休息室裏，赫敏總算找到空隙拉住三人說話，“哈利說得對，我們不能任由《預言家日報》繼續胡說八道下去。D.A.是一種解決辦法，但影響是很——梅林，他們不睡覺的嗎？”
    羅恩覺得自己可能是困懵了：“你說你去見了誰？”
    “他們在等安吉利娜和弗雷德，”阿爾特米亞決定先回答赫敏的問題，“你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情人節。”
    “你要是早幾年當隊長就不會是第一次了。”哈利說。
    “……總之，D.A.是個保密組織，它帶來的影響很有限。”赫敏把自己的話說完，然後又對羅恩重複了一遍，“我去見了麗塔·斯基特。我們需要她和她的筆在另一份報紙或是雜誌上發表文章——這就是帶上盧娜的原因，我認為《唱唱反調》就是一個很好的平台。”
    羅恩覺得她瘋了：“沒人會去買的，也沒人會信那個雜誌裏的話。”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篇文章得被人看到。至於有沒有人會去買——你是在質疑波特的名氣，還是在質疑斯基特的文筆？”赫敏反問道。她伸手從包裏掏出了兩卷羊皮紙，分別遞給哈利和阿爾特米亞，“我知道你們很累了，但還是想請你們花時間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寫上去——不用羽毛筆，找個安靜的地方口述，文字會同步到斯基特的筆記本上的。我說了一部分，但是斯基特認為有些事情必須由你們親口說出來才具有說服力。”
    哈利接過那卷羊皮紙：“沒問題，我要從哪裏說起？”
    “她在上麵列了問題。”赫敏說，“我刪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有關伏地魔的。”
    阿爾特米亞不是很想知道那些被刪掉的、與伏地魔無關的問題都是些什麽，拆開自己的那卷看了起來：“‘其他食死徒名單’？”
    赫敏讓她把羊皮紙卷重新係起來才開口：“直接說鳳凰社探到的一部分。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了，你們著重提一下那份名單裏存在的、又跟烏姆裏奇走得很近的那些學生的父母——這有助於厄尼和漢娜進入調查組。”
    “沒問題。”阿爾特米亞大概知道這份問卷要怎麽回答了。
    “《唱唱反調》會成為禁書的。”哈利忍不住道。
    “那就正合我意了。”赫敏露出了一個微笑。
    *
    第二天吉米和裏切果然沒能起床訓練，據德米爾紮說他們兩個昨天吃晚飯的時候都是扶著扶手下的樓。
    但是一個晚上足夠其他正式隊員滿血複活。阿爾特米亞吸取了昨天的教訓，練到十二點的時候準時停手去午飯，吃完飯休息兩個小時，然後繼續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跟赫奇帕奇的比賽在下周六，塞德裏克已經預約了下周周一和周三的球場。他本來和阿爾特米亞說好每個隊預約兩天，剩下的那一天就做D.A.訓練，但是架不住斯萊特林橫插一手，把周二和周五的球場搶了。
    阿爾特米亞沒想用這點小事去麻煩麥格教授，周二那天直接帶上麥格教授簽的條子和格蘭芬多全體球員去跟斯萊特林打練習賽。
    ——說是練習賽其實不準確，因為無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都沒有把這場火藥味十足的比賽當練習。
    本來阿爾特米亞的策略是直接把斯萊特林的球員當空氣，但是架不住他們並不是真的空氣。四個遊走球在場上亂飛亂打，兩個鬼飛球也被當成遊走球在打——哈利和馬爾福倒是不至於用金色飛賊互扔，但他倆跟遊走球也沒差了——還是多比那種自帶索敵的遊走球。
    激烈且漫無目的地在空中互毆了至少一個小時後，兩方都終於明白了這樣是趕不走對方的。於是阿爾特米亞和蒙太忍著惡心交流了一會兒，一致認為這樣下去不如打一場練習賽。
    於是他們收起了一套球——在到底是收誰的球這一點上他們還爭執了一會兒——然後所有人嚴陣以待地開始了一場跟正式比賽也差不離了的練習賽。
    *
    “他約我去有求必應屋，說想在情人節的時候約我跳一支舞。”安吉利娜的臉頰有些發熱，“沒有任何惡作劇——我沒想到他真的隻是要跟我跳一支舞。”
    “去年舞會的那種舞嗎？”艾麗婭想起去年在舞池裏讓所有人退避三舍的弗雷德和安吉利娜。
    “不——當然不是，是很正常的那種舞。”安吉利娜似乎是想找一個形容，“嗯……像是塞德裏克和秋那樣。”
    凱蒂和艾麗婭一起打了個冷戰。
    “我不信。”凱蒂說。
    “其實你們可以信一下。”阿爾特米亞斟酌著語氣，突然迎上了安吉利娜滿懷希冀的視線。
    “你們看！”安吉利娜緊緊抓住她，轉頭看向凱蒂和艾麗婭，“弗雷德是可以正常追人的！”
    “她對喬治的濾鏡太重了。”凱蒂懷疑地看向阿爾特米亞，“你忘了嗎？他去年還把你變成了一隻金絲雀，就在哈利完成第一個項目的慶功宴上。”
    “那是誤食的。”阿爾特米亞不得不再一次解釋道，“喬治沒打算讓我變形。”
    “那可說不好。”這次開口的是安吉利娜，“那上周的情人節呢？他騙你吃水草。”
    “我是主動吃的。”阿爾特米亞再一次說道，“喬治隻是問我要不要吃而已，就像我問哈利的那樣——我在幫你說話，安吉利娜！”
    “我知道，”安吉利娜趕緊拍了拍她的手臂，“但我還是得說一句，正常人是不會帶女朋友去吃水草的。”
    “是啊，”艾麗婭憂心忡忡地說，“壞男孩總是擅長在整蠱之後裝無辜，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說不定有多開心呢。”
    阿爾特米亞決定岔開話題：“安吉利娜，所以你們在一起了嗎？”
    “……我拿不準。”安吉利娜又恢複了那種又害羞又焦慮的狀態，“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提——無論是玩笑還是正式的都沒有。我們隻是一直跳舞，然後——嗯——接吻——”
    其他三人：“？”
    “那裏剛好長出了槲寄生！”安吉利娜大聲解釋道，“誰知道呢？”
    “有求必應屋。”阿爾特米亞提醒她。
    “欲蓋彌彰。”艾麗婭點評道。
    “你還是被騙了，”凱蒂最後總結道，“這一定是弗雷德計劃的一環——要不然那裏怎麽沒有長出一串葡萄呢？”
    安吉利娜卡了殼，臉色更紅了。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阿爾特米亞沒聽清：“你說什麽？”
    “……我說，”安吉利娜清了清嗓子，“這其實不是第一次。”
    三人：“？”
    “第一次接吻是在去年，他生日的時候。”安吉利娜絞了絞手指，“但是他——嗯，就當是惡作劇吧。總之我們吵了一架。但這次不太一樣，我感覺他很認真。”
    “以前不認真嗎？”艾麗婭不太明白。
    “或許說我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安全感更合適。”安吉利娜想了想道，“你們知道他挺受歡迎的吧？”
    “球隊的人都很受歡迎，”艾麗婭聳了聳肩，“你也是啊。”
    “不，我的意思是他不能讓我感受到‘我很特殊’。”安吉利娜皺了皺眉，“我覺得他對其他人做的惡作劇和對我做的惡作劇並沒有什麽分別——我不太能接受這個。”
    “這也是我最開始勸你慎重考慮的原因。”安吉利娜瞟了阿爾特米亞一眼，“我知道跟這樣的人談戀愛一定很有趣，但是絕對避免不了爭吵——我是說我和弗雷德。我不能讓他拒絕那些一看就是衝著人來而不是衝著商品才買的訂單，也不能禁止他跟客戶交流——如果是新商品的話，他還會用那種給我展示的方法去給別人展示——梅林，我知道正常人不會因為惡作劇心動，但能喜歡上他的又有什麽正常人？”
    “所以你一直沒答應？”凱蒂努力理清腦子裏的線團，試圖共情安吉利娜。
    “所以我一直沒答應。”安吉利娜說，“我覺得跟弗雷德做一對很曖昧的朋友比做一對絕對會分手的情侶更好。”
    “但是現在你感受到特殊了，是嗎？”阿爾特米亞偏頭看她。
    “……是啊。”安吉利娜歎了口氣，“說實話，我有點抵抗不了。”
    “我之前一直沒問，但是已經好奇很久了。”安吉利娜又歎了口氣，語氣帶了些探究，“阿爾，這些事你都不在意嗎？”
    “我嗎？”阿爾特米亞有些心虛，“還好吧，我更希望喬治不要在意。”
    安吉利娜：“……”
    她為什麽要問一個波特這種問題？
    “關於惡作劇，嗯——”阿爾特米亞努力想了想，但還是覺得自己提供不了什麽有效的建議，“其實我覺得喬治和弗雷德很不一樣，他沒怎麽對我做過惡作劇。”
    “那是因為你是他女朋友！”艾麗婭恨鐵不成鋼。
    “不，”阿爾特米亞說，“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安吉利娜：“？”
    “那隻是你忘了！”她大喊道，“別以為我不認識三年級的喬治·韋斯萊——他那時和弗雷德一模一樣！”
    “那可能是看我可憐吧。”阿爾特米亞聳了聳肩，“你知道我的姨父和姨母，他們應該不太忍心捉弄我。”
    “……說得也是，我差點都忘了你以前是什麽樣了。”安吉利娜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緊接著就是頭疼，“那怎麽辦？不是說雙胞胎都一樣嗎，為什麽會毫無參考性？”
    “但這也恰恰證明了喬治一直在你麵前裝。”凱蒂立刻道，“所以阿爾，你不要再為他說話了！”
    “不要再談我了！”阿爾特米亞去捂她的嘴，然後轉向安吉利娜，“我覺得這件事你跟弗雷德談談會比較好。”
    安吉利娜皺了皺眉，露出糾結的神色。
    “或者我幫你說。”阿爾特米亞攤了攤手，“總之喬治肯定會來問我，關於你今天跟我們說了些什麽。他肯定會幫忙傳話——隻要你信賴他傳的是真話。”
    “我明天就去找弗雷德。”安吉利娜冷靜道。
    “那我就隻好替你守口如瓶了。”阿爾特米亞彎了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