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特米亞攥住隱形鬥篷領口，跟哈利一起緊緊貼著牆角，屏住呼吸等馬爾福和帕金森從一牆之隔的教室離開。
    哈利站在阿爾特米亞身後，借著月光輕輕展開活點地圖，確認周圍除了馬爾福和帕金森外沒有其他人後鬆了口氣——他們出現得太巧，巧到像是專門來逮他倆的。
    “德拉科。”帕金森像是想了很久，在馬爾福出門前叫住了他，“我還是覺得你們不該和烏姆裏奇走那麽近。”
    阿爾特米亞本來很想快點離開，但是聽到這話後瞬間走不動道了。
    哈利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甚至放下了活點地圖。
    “好了，”馬爾福的聲音很冷淡，“我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跟你吵架。”
    “你明明也看不上她。”帕金森卻很堅持，“僅僅是因為波特嗎？他是很討厭，但不值得你為此去討好——”
    “我沒有討好！”馬爾福提高了聲音，“搞笑嗎，為了波特？他算什麽？”
    “我知道，德拉科，但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麽！”帕金森去拉他的手，結果被馬爾福一把甩開。她也不氣餒，直接跑到他麵前站好，“我知道我之前跟你冷戰錯過了很多，我先道歉——所以是為什麽？馬爾福先生讓你這麽做的嗎？”
    “我倒是不知道帕金森家改站鄧布利多了。”馬爾福說。
    “你不要這樣說，”帕金森焦急道，“我爸爸並沒有跟我提過！”
    “是嗎？”馬爾福冷笑一聲，“等我爸爸什麽時候想起來了，或許就會告訴帕金森先生了吧。”
    帕金森深吸一口氣，但還是放軟語氣：“德拉科，你先告訴我，行嗎？”
    “別告訴我你沒有發現波特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馬爾福盯著她的眼睛，“達芙妮和我都問過你很多次，但你每次都裝不知道。”
    “我裝不知道？”帕金森也生氣了，“你以為我是格蘭傑嗎？波特去幹什麽之前都要跟我報備？”
    “我哪有？”阿爾特米亞用氣聲跟哈利吐槽，“赫敏又不是我媽媽。”
    “因為你做什麽都跟她在一起。”哈利又抽空看了眼活點地圖，“噓，別說話。”
    教室一時安靜下來。阿爾特米亞和哈利同時往門口挪了挪，就聽到馬爾福突然開口道：“你其實沒那麽討厭她吧？”
    “如果你是指和烏姆裏奇比的話。”帕金森的語氣也冷淡下來，“是的，波特至少還長得像個人樣。德拉科，我想不出你非要跟烏姆裏奇攀上關係的必要。我討厭她，並且我也能看出你也不喜歡她，所以我更不明白你要拉著整個學院向她投誠的原因——我猜你想說你沒有‘投誠’？但是很抱歉，在烏姆裏奇的眼裏你就是在這麽做——我討厭她用那種得意洋洋的眼神看你，斯萊特林沒有一個人比不上她！”
    “我父親和……要跟鄧布利多作對，而烏姆裏奇就是這麽做的。”馬爾福厲聲道，“就是這麽簡單。”
    “馬爾福先生和誰？”帕金森的語氣變得急促，“魔法部，還是——”
    “你想不出來嗎？”馬爾福反問。
    帕金森沉默了。
    “……德拉科，”她的語氣艱澀，“我們現在才五年級，我覺得——”
    “你大可以像克拉布和高爾那樣，我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馬爾福冷冷地說，“當然，你也可以繼續跟我撇清關係——總之自己想清楚要站在哪邊。”
    他說完後沒有等帕金森，推開門就離開了。
    過了大約五分鍾帕金森才從空教室裏出來。她的眼睛很紅，但是臉上並沒有淚水的痕跡，低頭撥弄著自己的級長徽章。
    她看上去焦慮極了，狀態比上一次在醫療翼睡著的時候還要糟糕。她調整好徽章後深呼吸了好幾次，然後慢慢沿著馬爾福離開的方向消失在樓梯拐角。
    “馬爾福果然在為伏地魔做事。”哈利咬著牙，“跟烏姆裏奇一起對付鄧布利多？他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們已經注意到我們經常消失了。”阿爾特米亞嚴肅道，“哈利，我覺得我們得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怕什麽，我們有學生會主席。”哈利看了看表，“我明天就去找塞德裏克。”
    “幾點了？”阿爾特米亞問。
    “十一點四十六。”哈利說，“快走吧，小天狼星可能已經到了。”
    *
    小天狼星不僅到了，他甚至等了一會兒了。
    阿爾特米亞原本以為自己會在獨眼女巫的雕像後看到一隻大黑狗，但是她在雕像旁看到了一個一身黑的男人。
    她甚至來不及震驚小天狼星在這種時候竟然直接以人的形態出現在城堡，小天狼星就精準掀走了他們身上的隱形鬥篷——阿爾特米亞剛想問他到底是怎麽發現他倆的，下一秒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原地了。
    ——小天狼星把他們身上的隱形鬥篷拿走，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走啊，”一團空氣推了推愣住的兄妹倆，“我記得是第八層？”
    哈利被推著向前走了兩步，下意識地問：“那我們怎麽辦？”
    “看活點地圖啊。”小天狼星理所當然地說。
    “我們剛才撞上了正在巡夜的馬爾福和帕金森。”阿爾特米亞慢慢道，“如果他們兩個在的話，那今天晚上巡夜的老師應該是——”
    “斯內普？”
    “是烏姆裏奇。”阿爾特米亞仰頭看著麵前的一大團空氣。
    “好極了。”一個棕色的皮箱突然被扔出來，哈利立刻伸手接住。
    小天狼星吹了聲口哨：“幹得漂亮。”
    “這裏麵是博格特？”哈利問。
    “把地圖給我。”小天狼星說。
    哈利立刻把地圖給遞出去。
    “反了，”小天狼星說，“我在你前麵。”
    “什麽時候？”哈利咕噥了一聲，“走得真快。”
    一隻手憑空出現，帶著活點地圖消失了。過了大約五秒，小天狼星的聲音重新響起來：“她現在在五樓。”
    “五樓走廊嗎？”阿爾特米亞覺得有些棘手，“我們必須經過那裏。”
    穿著隱形衣的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把散在眼前的發絲捋到腦後。他有些驚訝，但是又覺得這確實是情理之中的反應——屬於哈利和阿爾特米亞的反應。
    “好吧，今天的另一個任務。”他低頭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我需要教會你們在即將偶遇到討厭的老師時，好孩子該做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