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節假期快結束的時候，距離O.W.L.s考試也隻剩下六周了。赫敏按例給他們做了複習計劃，還特意空出來一天給他們去訓練魁地奇。
    似乎是為了強調考試的重要性，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桌子上突然多了很多有關巫師職業的宣傳冊。與此同時，公告欄上還張貼了一張新的通知。
    「職業谘詢」
    「所有五年級學生須在暑期學期的第一周與各自的院長進行一次簡短的會麵，屆時他們將有機會討論未來的職業規劃。個人會麵時間如下所列。」
    阿爾特米亞仔細查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這份日程表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的，她被排在哈利前麵，兩個人會麵的時間隻相差二十分鍾。
    “我是周一下午兩點半，你是兩點五十。”阿爾特米亞看完時間後就回到四人圍坐的桌上，“我們可以在午休結束後一起去辦公室。”
    “好啊。”哈利遞給她一份印著聖芒戈醫院十字標誌的宣傳冊，“你至少需要在魔藥學、草藥學、變形術、魔咒學和黑魔法防禦術這五門課程的N.E.W.T.s中達到‘E’的成績。”
    “聽起來不難，但斯內普隻收O.W.L.s考了‘O’的學生。”阿爾特米亞快速瀏覽了一遍，“這下麵還說O.W.L.s的成績最好也不低於‘E’——”
    “太多慮了，”羅恩說，“O.W.L.s低於‘E’都進不去斯內普和麥格教授的課堂。”
    哈利正在看魔法法律執行司傲羅招聘的宣傳冊：“選魔咒學有成績的條件嗎？”
    “達到‘A’就行。”赫敏正在看一張色彩鮮豔的宣傳單，上麵寫著“如果您認為自己適合在麻瓜世界工作的話……”，“看這一份，他們甚至隻需要麻瓜研究課的O.W.L.s證書。”
    “沒有‘E’或者‘O’的要求？”羅恩有些驚訝，“給我看看。”
    赫敏把那份粉色和橙色交織的傳單遞給他，羅恩接過仔細閱讀了起來。
    “兄弟，你沒有選麻瓜研究課，記得嗎？”哈利提醒他。
    “我知道，”羅恩把宣傳冊翻了一麵，“‘與麻瓜交流需要具備很多條件，例如熱情、耐心和良好的娛樂感’——這說的是我的條件還是被交流的麻瓜的條件？”
    “說不準，”哈利又拿起一份有關古靈閣解咒員的宣傳單，“如果這個麻瓜是我姨父，你甚至還需要具有良好的危機躲避意識。”
    “‘……若您本身就是麻瓜出身的巫師，或有過與麻瓜相處五年以上的經驗’——”羅恩抬起頭，“梅林，你們完全可以免試進去！”
    “倒是一個不錯的退路。”阿爾特米亞說，“我要是被退學了就去應聘這個。”
    “相當有經驗，”哈利跟她擊掌，“我們通關的可是高難度麻瓜。”
    “你的怎麽樣？”阿爾特米亞探頭去看哈利手中明顯比其他宣傳冊小一圈的深色冊子，“我聽唐克斯說，傲羅辦公室已經三年沒有錄用新人了。”
    “獲得至少五門成績不低於‘E’的N.E.W.T.s證書，但是沒有像你那麽具體的要求。”哈利說，“黑魔法防禦術是必須的，其他的沒有提。”
    “然後你還需要在傲羅辦公室接受一係列嚴格的品格和能力測試。”阿爾特米亞翻過一頁，“唐克斯說的變形偽裝嗎？”
    “還有追蹤和反追蹤訓練之類的吧。”赫敏說，“不過我覺得這對哈利來說不算難題。”
    “我教你一招，”羅恩擠著哈利坐下來，“你畢業就去傲羅辦公室給他們的負責人講這七年來你是如何對抗伏地魔的追蹤的。”
    阿爾特米亞覺得羅恩真有意思：“去魔法部講伏地魔嗎？”
    “為什麽不行？”羅恩輕描淡寫地說，“兩年後的魔法部絕對大洗牌。”
    其他三個人一起看了過來。
    “等到戰爭開始，沒有一個人能在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上坐滿兩個月——”羅恩摸了摸跳到他懷裏的克魯克山，“上次大戰時就是這樣的。”
    *
    周一下午的職業谘詢跟算術占卜課衝突了，所以阿爾特米亞就讓赫敏替她跟維克多教授說明情況。
    她跟哈利到達麥格教授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麥格教授也剛好從樓上下來，看到結伴站在門外的兩人有些驚訝：“波特先生？我記得你是下午的第二個。”
    “我在外麵等著，教授。”哈利說。
    “一起進來吧。”麥格教授推開門，把魔杖放到辦公桌上的架子上，然後去開窗戶，“自己找地方坐。”
    阿爾特米亞把自己常坐的椅子搬到哈利旁邊，還找了個地方放書包。
    “你們下午第一節是什麽課？”麥格教授問。
    “占卜課，”哈利說，“阿爾是算術占卜。”
    麥格教授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這次會議的目的是討論你們關於未來職業的想法，以及六年級和七年級應該繼續修讀哪些科目。好了，我們一個個開始——波特小姐，你的目標職業還是聖芒戈治療師嗎？”
    “是。”阿爾特米亞說，“我看了宣傳冊，上麵要求魔藥學、草藥學、變形術、魔咒學和黑魔法防禦術都達到‘E’。”
    “是的，但我的建議是這五門課程你都得拿到‘O’。”麥格教授說，“‘E’隻是入場券，更高的分數可以幫助你免掉一些多餘的測試——你知道治療師在入職前需要進行培訓吧？”
    “呃，”阿爾特米亞有些猶豫，“實習期嗎？”
    “不，醫療翼的工作經驗可以幫你免掉實習。”麥格教授搖搖頭，“但是成為正式的治療師之前，你需要進行為期三年的培訓，具備獨立處理常見病和部分疑難病的能力。”
    阿爾特米亞點點頭，想起了在聖芒戈大廳見到的那一堆奇形怪狀的人。
    “如果你做好了這個準備，那我們就來聊聊你的選課問題。”麥格教授翻開一個文件夾，抽出了最上麵的一份，“我統計了你每年期末的成績。你的變形術、魔咒學常年穩定在‘O’，在盧平教授和布萊克教授執教的兩年裏你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成績也是‘O’，草藥學懸浮在‘E’到‘O’之間不等，魔藥學的最高成績是‘E’，平均成績穩定在‘A’——其他的課程你要進入提高班都沒問題，但是你知道斯內普教授不收‘O’以下的學生吧？”
    “我知道。”阿爾特米亞露出一個苦笑。
    “鑒於你告訴我你不打算跟馬爾福先生一起搭檔了，”麥格教授凝視著她，“這也就代表你無法憑借‘E’的成績進入斯內普教授的提高班——我希望你對這個情況有所準備。”
    “我有。”阿爾特米亞正色道，“我會考到‘O’的。”
    “那就沒問題了。”麥格教授頷首，接著轉向哈利，“那麽，波特先生，你有想過在畢業後從事什麽職業嗎？”
    “或許成為一名傲羅？”哈利說。
    “要勝任這份工作，你也需要頂尖的成績。”麥格教授翻出傲羅辦公室的宣傳冊，“在獲得至少五門成績不低於‘E’的N.E.W.T.s證書後，你還要進行一係列的培訓和測試——這是一條艱難的職業道路，波特。你需要麵對各種棘手的危機，對付數不清的黑巫師，幾乎每一個任務都有讓你喪命的可能。”
    “我知道，”哈利說，“聽說傲羅辦公室過去三年都沒有再錄用新人。”
    “你的消息很靈通。”麥格教授挑了挑眉，“是的，事實如此。成為傲羅之前需要進行為期三年的訓練，而大部分人最後折在了品格測試這一項上，因為他們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誠實或是自我控製能力。這一點對於傲羅來講很重要，所以你不能有犯罪記錄——我記得二年級的暑假你被指控使用懸停魔咒？”
    “不是我，”哈利解釋道，“那是多比。”
    “對於現在的魔法部來講，這不重要了。”麥格教授往本子上記著什麽，“但沒關係，我會替你解決的——他們休想用這一點來威脅你。”
    哈利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他看著埋頭書寫的麥格教授，最後抿著嘴唇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麥格教授又從文件夾裏抽出了屬於哈利的成績單，“你擁有成為傲羅的全部品格，以及遠超同齡人的實戰防禦技能，我想不出誰能比你更有資格進入那間辦公室了。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先確保自己有資格學習需要的課程——我想你應該有數吧？”
    “黑魔法防禦術。”哈利說。
    “是的，宣傳冊上隻要求了黑魔法防禦術。”麥格教授微笑道，“但你不能拿著占卜課或是魔法史的‘E’去讓傲羅辦公室錄取你。”
    希冀過用這些課程湊數的哈利：“……”
    “首先，變形術。”麥格教授說，“傲羅們在工作中經常會進行變形和反變形的操作，這也是能力測試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你目前的變形術成績幾乎都在‘A’的水平，但是我的高級班不招收‘E’以下的學生。我非常想幫助你達成願望，但是你不能期望考官看著那張會應激蜷縮的杯墊給你高分。”
    哈利沒想到麥格教授還記得他和羅恩那兩張用刺蝟變的杯墊，耳朵瞬間紅了：“我現在已經不會了，教授。”
    “希望如此。”麥格教授幹脆道，“另外，魔咒學。弗立維教授在過去兩年對你的評定都在‘E’，這一門課對你而言問題不大——當然，黑魔法防禦術，在真正合格的教授執教時你都是最優秀的學生。”
    麥格教授很少這麽直白地誇人，哈利的臉越來越紅。但在他徹底飄飄然之前，麥格教授用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現實：“最後，你麵臨跟波特小姐一樣的問題——魔藥學。你不能指望傲羅的任務全程都有聖芒戈的治療師隨行，所以毒藥和解毒劑的配置是傲羅必備的技能。”
    哈利：“……”
    雖然有些絕望，但這種情況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內。
    為什麽傲羅出任務不能讓治療師隨行？這根本不合理，我完全可以和阿爾搭檔。哈利默默想著，等我當上負責人了我就要這麽幹。
    “除開你穩定在‘A’的期末成績，我發現你的平時成績更低，統計下來甚至穩定在‘P’——” 麥格教授有些語塞，“波特，你需要花很多時間去複習魔藥學。”
    “我會的，教授。”哈利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那麽痛苦，“我有媽媽以前的筆記。我看著她的筆記做出來的魔藥會好很多。”
    “莉莉確實是個魔藥天才。”麥格教授的語氣緩和下來，“既然你有所準備，那我就沒什麽其他的建議了。你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有一個。”哈利試探地望著她，“如果我要成為傲羅，提交的檔案會被魔法部先行審查嗎？”
    “當然。”麥格教授說。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波特先生。”麥格教授高傲地揚了揚下巴，“等你長大成人時，魔法部早就已經換上新的部長了。”
    哈利：“……”
    阿爾特米亞：“……”
    哈利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教授。”
    麥格教授看向阿爾特米亞。
    “我也沒有，教授。”阿爾特米亞趕緊道。
    “那就可以走了。”麥格教授點點頭，“出去後記得幫我把門關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