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八苦·病苦,禦神簽·大凶!第一次改簽……那裏的子民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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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江國崎嶇的鄉道之上,阪田沙啞地說道,
    “也許是一周之前的某一天,也或許是某一個瞬間……總之在一下子之後,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上杉澈的注視下,強悍壯碩的武士像是回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所以麵色蒼白,
    “在這個轉折點之前,隻要普通人縮在家裏,沒有被征召成足輕就基本上不會出事,頂多也就是接下來的日子過的緊一些。
    可這之後——
    聞所未聞的疾病出現,開始以異常到完全不合理的速度蔓延,本要收獲的作物也紛紛莫名其妙地枯死……以至於不知何時出現了饑荒的情況。”
    阪田幹巴巴地繼續開口,
    “除此之外,還有像是方才大陰陽師閣下你用雷法擊殺的妖魔那樣,一種又一種奇詭的妖魔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無法溝通,殺戮生人,帶來疫病……”
    今川義元默默聽著,隻是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她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之中,令鮮紅的血自指節滴落,滲入泥土之中。
    上杉澈則麵色漠然,看向先前跳出的擊殺提示。
    【你殺死了,病苦眷屬·瘴鬼(半星)獲得了3點魂灰。】
    八苦之一。
    生,老,病,死,之中的病苦。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八苦。
    而第一次見到八苦的時候,光是那麽點日子,僅僅隻有三星的愛別離就在東京這種大城市,在特事處的眼皮底下掀起了差點毀滅了整個荒川區的“赤潮”。
    雖然愛別離借著第一次浪潮的掩護才能做到這樣。
    但戰國時代的三河國和現世的荒川區相比,無論是修行者數量還是反應速度都完全比不了。
    而且三河國的麵積可比單單一個荒川區要大得多的多。
    哪怕人數和人口密度沒那麽大,但有這樣一片可以肆意發展“肥沃”土壤,三河國現如今的情況肯定要比赤潮那時要惡劣的多。
    不過還好,還有個已經被證實了的好消息。
    那就是,曆史上的三河國,曆史上的今川家沒有因此毀滅,在1560年的時候今川義元也依舊選擇了上洛。
    現在,距離1560年也隻剩下了三年出頭。
    說明今川家的損失不是太過嚴重。
    也就是說,現如今的病苦應該還沒有太過強大。
    甚至可能連三星的愛別離都比不過。
    不然別說是三河國了,恐怕今川家治下的駿遠地區,乃至整個東海道都要陷入疫病,死亡,與饑荒的陰影之中。
    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那這六十二天的任務倒計時……”
    上杉澈想:“先前還不太明白,現在想來應該是與病苦有關。”
    在六十二天過完之後,病苦應該就和之前等待第一次浪潮的愛別離一樣,能夠順利晉入下一個階段。
    所以必須在這之前做些什麽來打斷病苦的“進程”。
    上杉澈瞥了眼剩餘的任務倒計時,微微鬆了口氣。
    四十二天。
    距離病苦完成它的想法,還有足足四十二天。
    時間勉強還算充足。
    也幸虧今川義元在今川家的話語權夠大,自己又讓她重視了三河國這事兒。
    不然要是現在隻剩下半個月乃至十天,那才叫真的無計可施。
    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
    ——哪怕他和今川義元進入三河,又怎麽找得到病苦呢?
    之前麵對愛別離的時候,是讓真冬姐獨自拿著通靈板才成功在第一次浪潮來臨之前釣出了對方,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可這樣的方法無法用在病苦身上。
    因為直到現在,上杉澈才第一次得知對方的存在。
    ——還有,六七千人的大軍進入三河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且不論那些修行了呼吸法的武士,上杉澈覺得足輕們麵對三河國的情況和病苦的眷屬大概隻能拖後腿。
    這點倒是好決定。
    目前情況未定,為了避免讓這麽多人成了病苦的資糧,還是先讓大量的足輕稍作等待,隻讓能夠獨當一麵的組頭,武士們進入三河國。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再讓數量眾多的足輕們過來善後。
    至於該怎麽對付病苦。
    上杉澈看著儲物背包中的曆史之匙——特事處的手中肯定有不少的相關資料,他去找南條姐要一下肯定能要得到。
    不過隻要事關八苦,無論眼前狀況如何,都絕對算不得小事。
    哪怕是南條愛實,到時候也肯定要詢問他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要問她這個。
    ——這種小事,就讓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阪田繼續開口,讓上杉澈的目光重新轉移到他的身上,
    “三河國的死亡人數從那時候開始就迅速上升,各個城市,村莊之中的情況也開始大幅度惡化。”
    他緩緩道:“許多地方,簡直與‘地獄’沒什麽兩樣。”
    “——所以我連忙從三河國裏逃了出來,又在機緣巧合下成為了這夥山賊的老大,活動在這一塊的鄉道和官道上。
    一方麵,是想要給自己和他們弄點吃食。”
    阪田看著那現在還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快地哼了一聲,
    “另一方麵,也好讓那些還想去三河國做什麽的人都給滾回去,別平白地死在那邊。”
    那帶著大半家當,想去三河國做生意的中年男人張著嘴,神色茫然,沒有想到背後竟還有這麽一層原因。
    阪田的話語還沒有停,
    “可即便三河都成了這副模樣,佛門的那些禿驢居然還沒有停下他們一如既往的動作,甚至變本加厲……”
    “是我的錯。”今川義元輕輕閉眼,“從統治三河的第一日開始,我就該把魔門全都從地圖上拔除。”
    畢竟,佛門的本質就是這樣的玩意。
    與其說是成日吃齋念經,超度他人的和尚,僧人,倒還不如說是手握資源的戰爭商人,是一群套著和善的皮的食腐生物罷了。
    她再無聲轉頭,見到了上杉澈幾乎要蹙成一團的眉頭,還有如同生鐵那樣沉默寒冷的麵容。
    今川義元還是第一次見到上杉澈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這之前,無論是麵對妖鬼,家老,還是三河暴亂,澈君幾乎都是一副雲淡風輕,不緊不慢,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所以,三河國的情況肯定十分惡劣,惡劣到超出了她如今的想象。
    她咬著唇,忽然想到了在今川館的那個下午。
    於是問道,
    “澈先生,那個……禦神簽筒現在還能用嗎?”
    被打斷思緒的上杉澈眨了下眼。
    對啊,還有禦神簽筒沒用呢。
    他差點都忘了簽筒的冷卻時間早就好了……現如今,在做出關鍵的抉擇之前,不正是用簽筒的最好時機嗎?
    上杉澈從儲物背包中取出禦神簽筒,將它鄭重地交到了今川義元的手上。
    他緩緩說道,
    “義元公,我們將要麵對的大妖之中至少有‘病苦’的存在,請以這為前提進行設想吧。”
    “病苦……”
    今川義元在這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名諱。
    可哪怕隻是第一次聽見,第一次在口中呢喃出了這兩個字,她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惡寒與厭惡。
    她緊緊地握住了禦神簽筒,在閉目等待了十數秒後,開始慢慢地搖動起手中的不輕不重的簽筒。
    啪嗒。
    數秒後,一支禦神簽落在了道路的凸石之上。
    正要彎腰拾起它的上杉澈的動作,連帶著呼吸都猛地一滯。
    根本不需要撿起來,上杉澈都能明白這掉落在地上的,赤紅如血的禦神簽的後綴是什麽了。
    但最終他還是撿起了這枚如血般鮮紅的禦神簽。
    在和睜開雙眼的今川義元的一同注視下,背後鐫刻著方方正正的“大凶”二字的禦神簽的介紹彈出——
    【禦神簽·大凶】
    【——天災,饑荒,疫病,妖祟,人禍……漫無邊際的黑暗與絕望在三河國滋生。】
    上杉澈沒有說話。
    他看向接過了血色禦神簽的少女。
    今川義元也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阪田在見到這血色後同樣壓下手掌,讓身後的山賊小弟們噤聲不語。
    周遭的氣氛如潭沉靜。
    片刻後,上杉澈想起禦神簽筒另一個功能。
    改簽。
    但在這之前,他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將這枚禦神簽的介紹告知給了今川義元。
    後者用染血的指腹摩挲著這禦神簽,不知在想些什麽。
    上杉澈繼續道,
    “還有一次改簽的機會,義元公。”
    今川義元輕聲開口:“那就試試吧,澈先生。”
    上杉澈觸碰簽筒,用意念點擊了下改簽的效果,再將它重新放在了少女的手中,
    “請義元公再搖一次。”
    今川義元照做。
    在眾人或凝重或不解的圍觀下,她足足搖動了有半分鍾之久,第二支禦神簽才從狹小的出口裏滑出。
    這一次上杉澈在它落地之前就將其接住,握在了手心之中。
    然後,在今川義元認真地凝視之下,慢慢張開手掌。
    是黑色的。
    漆黑到沒有任何一絲雜色,唯有其上血色的“大凶”二字的禦神簽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禦神簽·大凶】
    【——前有疫病,前有死亡。】
    上杉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最漠然,最平靜的語氣朝著今川義元將這解讀道出:“前有疫病,前有死亡。”
    今川義元接過黑色禦神簽,將兩支禦神簽擺放在了一起。
    一旁聽到這話的阪田連忙後退了兩步,生怕上杉澈的血待會兒濺到他的腳旁。
    ——敢對如今今川家的當主說出這種話,是真嫌自己活得太短了!
    死寂蔓延在空氣之中。
    血色的禦神簽,與改簽後得到的黑色禦神簽。
    簡而言之,就是隻要去三河,今川義元就會麵對“大凶”的狀況。
    上杉澈不免地陷入沉思。
    ——同今川義元相比,這“東海道之主”的第一階段性任務,這三河國鎮不鎮壓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答案是沒有。
    鎮壓三河暴動的任務的確重要,但若是今川義元不慎因病苦在三河國而死,那一切都成了空。
    現在,還是要以今川義元本人為重。
    而且三河國與尾張和美濃接壤,哪怕放著不管,也能讓病苦對織田家造成嚴重的影響。
    說不定,過段時間之後織田家受到的影響會比今川家還要更大!
    東海道之主的任務也不可能因為階段任務的失敗就完全失敗——兩百萬石之後也還可以攢。
    上杉澈想到這,朝著沉默許久的少女開口道:“那麽義元公,眼下就有一個方法。”
    他盡力保持著漠然說,
    “放棄三河國,回撤撥出的軍隊,然後在三河和駿河的交界處築起嚴密的防線,讓病苦造成的災厄朝著織田信長的治下蔓延而去。”
    今川義元默默聽完後抬眸,在發現上杉澈似乎是真的這麽想之後搖頭。
    沒有哪怕半分猶豫。
    她同樣平淡回道,語氣堅決:“澈君,我不可能這樣做。”
    上杉澈早已料想到了這樣的回答,所以他搬出了第二計劃:“那義元公你先行回到駿府城,回到今川館,讓我和元信姐去處理這……”
    今川義元踮起腳尖,抬起染著溫熱鮮血的手指按住了上杉澈的嘴,中斷了這足以令她成為再也無法忘卻的懦夫與弱者的話語。
    血順著掌心的傷口蜿蜒流淌,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刺目的痕跡,今川義元無比認真,
    “就像澈君你之前所說的,我的作用不在於做些什麽,幫助多少。”
    “——而在於象征!”
    她的語氣明明平淡,可上杉澈卻覺得這話語近乎咆哮,
    “朝著三河國內的人們,朝著我的子民,還有那潛藏在陰影之中散播死亡和絕望的病苦,朝那些大妖宣告!”
    “——我!三河國之主,今川義元來了!”
    今川家的當主盯著他的眼瞳,深深地呼吸,那黝黑的眼瞳在無聲無息中地被火點燃,像是自熔岩中千錘百煉而出的鐵。
    “那裏的子民需要我,澈。”
    上杉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話的確如今川義元所說。
    在這種堪稱絕望的情況之下,若是今川義元能夠主動站在三河國子民的注視之中,那帶來的益處與希望絕對是無可計量的。
    她的知名度也將因此瘋漲。
    但與此同時,她也將無可避免地進入病苦的視線之中。
    就因為這點事情,就被八苦之一惦記上。
    值得嗎?
    上杉澈感受著唇前的炙熱與少女遠比鋼鐵堅決堅硬的意誌,陷入沉思。
    可若是讓今川義元現在回去,未來她可能存在於常世之中的可能性就少上了一分。
    該如何抉擇……
    許久,上杉澈微張了下嘴,握住了今川義元的手。
    好像,忽略了個問題。
    他無奈地笑道:“義元公,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麽,作出什麽回答,都不會改變你的想法?”
    “嗯,不會的。”
    今川義元如是回道。
    “雖然之前說了一切依你,可現在的情況稍有不同,我也已經明白了自身的想法。”
    她朝著上杉澈微微低頭,淡淡道,
    “澈君,還請見諒。”
    ——若是在這裏打暈今川義元,那恐怕自己和她的關係就要到此為止了吧,無論是君臣還是友誼。
    “義元公,你這爛脾氣還真讓人有些頭疼啊。”
    “所以我才會道歉嘛。”
    一問一答,終結了上杉澈最後的勸導想法。
    他揉了揉太陽穴,從儲物背包裏取出手帕,拭去了今川義元掌心中的血,再將一滴醒神靈霧滴在了上邊。
    眼見細小的傷口愈合,上杉澈歎了口氣,朝著身高一米四的今川家當主單膝跪下,
    “那義元公,還請對我下令吧。”
    今川義元微愣,但隨即忍不住地揚起了唇角,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她將手掌搭在了上杉澈的肩膀上,肅聲道,
    “大陰陽師澈,我命你同我一起前去三河國祓除病苦妖祟,安定人心,鎮壓暴亂,並護佑我不受到哪怕一絲傷害。”
    “澈,謹遵義元公之命。”
    ……
    起身後,望著身旁如火般熾烈的黑發少女,上杉澈不免得再度陷入沉思。
    現在雖已經和今川義元達成了共識,可既然八苦之一的病苦出現在了三河國,那之前的計劃就得大調整一番。
    因為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他不可能再在三日後和岡部元信一起回到駿河國的今川館裏去解決那群老不死。
    那群家老固然得死,也遲早會死。
    但他們總歸沒有病苦來的重要,甚至可以說不及病苦威脅程度的萬一。
    那群家老,頂多隻是路邊一條而已,想要踢死的話隨腳都可以。
    可三河國的事不宜再拖。
    光是要在三河國的境內去找天工可能就要花不少時間了,上杉澈不可能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
    “得把這消息和改變的計劃同元信姐說。”
    上杉澈沉吟道,而他估計單靠自己,或者派過去的二尺大人動動嘴皮子大概率是沒有用的。
    哪怕他不去,但岡部元信自己一人也會過去。
    必須要由今川義元手寫書信一封,再讓二尺大人去交到她的手上。
    如此,才能讓岡部元信明白如今三河國情況的惡劣。
    上杉澈想道:“等到之後弄到馬後,就讓二尺大人獨自去說吧。”
    不然的話,沒有馬匹的移動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總不可能抱著今川義元跑一路,那樣不僅麻煩,浪費體力,還容易來不及應對突發情況。
    現在,還是要坐在二尺大人的浮空板上先趕到一座城市中再說其他。
    離開前,上杉澈朝著準備去三河經商的中年男人道:“給阪田他們三分之一的錢財食物,然後就此返回吧。”
    “畢竟沒有他們,你們一家在幾天後大概率會慘死在三河國之中。”
    說罷,上杉澈就和今川義元一起重新坐上了浮空板,在阪田,山賊們和那一家人的感謝聲中迅速升空。
    等到他們在視線中消失後,沒有人再將鄉道上的兩群人放在心中。
    上杉澈想了想,朝著正不斷敲打著膝蓋,顯得有些焦躁的今川義元豎起手指,
    “義元公,因為那病苦的存在,在進入三河國之前你得答應和我約法三章。”
    今川義元的動作一頓,她吐了口氣:“澈君你說。”
    “第一,禁止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因為可能存在連我也未曾見過的妖魔。”
    少女頷首:“應該如此。”
    “第二,在麵對三河國內任何的人和事件時,關於處置方法要一切依我。”
    今川義元抿了下嘴,最後應聲道:“嗯,我不會指手畫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上杉澈認真道,
    “如果不慎與我分開了,請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吃下任何人給你的食物和水。”
    “我記住了。”
    今川義元同樣認真點頭,在數秒後將上杉澈的約法三章重新給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希望義元公能守約。”
    “定當不負澈君所托。”
    上杉澈從儲物背包中取出小巧的生死太鼓,將它交到了她的手中。
    今川義元接過小鼓,凝視著其上的“生”與“死”字,遲疑道:“澈君,這是……”
    “生死太鼓。”
    上杉澈細致地為她解釋了兩麵不同的效果,鄭重道:“還請義元公一定不要因為著急敲錯了。”
    能夠吸引與驅逐妖魔的小鼓……
    今川義元將它小心地綁起,置入內襯之中:“有勞澈君費心。”
    “一小道具而已,算不得什麽。”上杉澈輕輕道,“要是義元公此行能夠平平安安地歸來,澈才安心。”
    接下來,浮空板上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今川義元用上杉澈給的筆和紙,按照他的要求寫出了一封臨時書信,塞入了二尺大人的手中。
    至於岡部元信違反她的命令,想要提前斬殺家老們,在現在反倒不算什麽了。
    從遠江到三河一路上的亂象也逐漸增多,但總體來說遠江國還沒怎麽被影響,算是安定。
    病苦的影響還局限於三河國之內。
    二人在遠江國買了兩匹蹄腿粗壯,和今川義元差不多高的“高頭大馬”。
    ——這在戰國時代已經算是能直接在市集中買到的,數一數二的好馬了。
    於是二尺大人獨自離開,拿著地圖和書信回頭朝著岡部元信所帶的大軍趕去。
    因為本就抵達了三河遠江交界處的城市,故而哪怕道路顛簸崎嶇,二人騎著馬也沒用幾個小時就進入了稍顯荒涼的三河地界。
    然而剛騎著馬順著大道跑了十幾分鍾,上杉澈就感覺到不對了。
    並不是什麽聲音,空氣或者氣氛之類的哪一方麵不對。
    而是,
    整個三河國,都不對了。
    上杉澈不著痕跡地瞟了眼身旁的今川義元,發現她還若無所覺。
    “總之,先找到還活著的人去問問現在的具體情況吧……”
    按照今川義元指的方向,二人朝著最近的村落趕去。
    又是數十分鍾後,今川義元已經遠眺到了那座規模並不算大的村落,還能隱隱看見幾個黑影在地平線的邊緣晃動。
    她略帶喜色道:“澈君,那裏就是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