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可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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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寧鳶微微的低斂著眉眼,遮住了一閃而逝的寒光。
    看來,剛才他們二人的談話,果然被人聽了去。
    可在這安寧侯府之中,誰會如此膽大妄為?
    敢來夜探洗鳶居?
    就在這須臾之間,一道身影瞬間浮現在腦海中。
    沈寧鳶嘴中喃喃道,“紀雲川被揍了一頓,身上傷勢嚴重,估計幾日下不了床,應該不會是他……”
    嘴裏雖然在念叨著,但心下隱隱有了答案。
    在這府邸之中除了紀雲川,會做出這等小人行徑之外,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就在她思緒雜亂之際,在濃濃夜色之中,一道身影由遠及近,快速掠來。
    沈寧鳶麵色冷肅,抽出腰間佩戴的防身匕首,目光警惕地望著前方。
    待幾息之後,那道人影漸漸走近,露出了本來麵目。
    原來是弋鴿。
    沈寧鳶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不是讓你盯著紀雲川嗎?”
    弋鴿麵色緊繃,低垂著腦袋,一臉羞愧道。
    “請小姐責罰,奴婢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聽聞此言,沈寧鳶腦袋轟的一聲炸響。
    整個人暈乎乎的一團。
    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劃過,但消散的時間太快,什麽都沒抓住。
    沈寧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弋鴿,說出口的話,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
    “你說什麽?調虎離山?紀雲川是不是不在府中了?”
    一連串的反問,讓弋鴿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至極。
    細若蚊吟的嗯了一聲。
    沈寧鳶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幾晃,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恰在此時,謝挽舟呼吸急促地出現在視野中。
    “寧鳶,你還好吧?有沒有人闖進來?”
    在經過最初的混亂,沈寧鳶眼下已經冷靜下來。
    緊抿著唇,對著謝挽舟微微頷首。
    “還好,”說到此,沈寧鳶像是猛然間想起了什麽,聲音急促問道,“對了,暗中窺探之人找到了嗎?”
    說話時,瞳孔中帶著一絲希冀。
    在她充滿期盼的目光中,謝挽舟麵色頹然地搖了搖頭。
    “那人對周圍的情況了如指掌,追出百米開外後,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何止是了如指掌呀,那簡直就是如同逛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暗中窺探之人,對於洗鳶居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溜著他左躲右閃,繞了幾圈兒,消失在一處假山中。
    謝挽舟在那處假山亭樓,尋找了半晌,卻並未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嚴重懷疑,那裏有通往外麵的密道。
    對此,謝挽舟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把心中猜測直言告知。
    沈寧鳶聽完後,心緒久久未曾平靜。
    指尖用力地抓著窗欞,眼底帶著一絲森冷的恨意。
    除了紀雲川之外,還有誰會對洗鳶居周圍如此熟悉。
    “不用找了,那人肯定是紀雲川。”
    就是不知道,他身受重傷,到底是怎麽逃脫的?
    沈寧鳶搖了搖腦袋,把心中紛雜的思緒甩了出去。
    貝齒輕咬著下唇,漂亮的杏仁眼裏,閃過一道幽冷的光。
    謝挽舟心下駭然,呼吸都放緩了許多,這……這怎麽是他?
    紀雲川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子,怎會有這樣的本事?
    還是說,幕後之人從中作梗?
    謝挽舟恍然間想起,紀雲川可是做了多年的安寧侯世子,若這暗中窺探之人是他,也說得過去。
    “他不是……”
    話還沒說完,沈寧鳶出言打斷。
    “是他,弋鴿你說下,之前到底發生何事?他為何會逃脫你的監視?”
    冷不丁被點到名,弋鴿有一瞬間的慌亂。
    再加上,那兩道迫人的視線,弋鴿隻感覺渾身驟然一涼。
    弋鴿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穩住心神,講出剛才所經曆的一切。
    她一直在暗中監視著紀雲川的一舉一動,並未有絲毫懈怠。
    但在兩刻鍾之前,紀雲川所居住的院落,突然有膽大妄為的丫鬟爬床,被陳氏的貼身嬤嬤撞見。
    一聲尖叫,打破夜裏的沉靜,讓整個院落都亂了。
    嬤嬤以雷霆手段打殺了爬床的丫鬟,並且還讓院裏所有的下人圍觀行刑。
    而從始至終,紀雲川都沒有出過聲,露過麵。
    等到弋鴿發現不對勁時,翻窗闖入紀雲川的寢室,卻發現床上根本無人。
    第一時間召集府中侍衛,搜尋他的下落。
    可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沒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再然後,弋鴿六神無主之下,隻能把這件事情稟告於沈寧鳶。
    聽完她的敘述,沈寧鳶和謝挽舟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中。
    看來還是他們輕敵了!
    若不然,也不會讓紀雲川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洗鳶居,偷聽他們的談話。
    現在想要找人,肯定是找不到了。
    估計早就逃之夭夭,躲在那個犄角旮旯裏。
    可那人就如同暗中的毒蛇一般,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來上那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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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隻有千日當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之後,安寧侯府再無安寧之日。
    不知過了多久,沈寧鳶率先打破眼前的沉寂。
    “事已至此,再糾結後悔也無濟於事。”
    謝挽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指尖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我再調一批暗衛過來,這些時日,你就別離開府邸了。”
    沈寧鳶對此不置可否。
    反而是嗤笑一聲,語氣薄涼道。
    “紀雲川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受了這麽多的罪,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而我,就是他首當其衝的目標。”
    想要安穩度日,絕無可能。
    紀雲川對安寧侯府裏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絕對會暗中下死手的。
    可若就此灰溜溜地離開府邸,之後再想手刃仇人,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轉瞬之間,沈寧鳶心中已然有了決策。
    掀起眼眸,堅定地表示道。
    “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把水攪得越混越好,從而也能夠渾水摸魚。”
    話雖如此,謝挽舟卻不同意這樣做。
    隻因,紀雲川背後之人還沒有調查到。
    現目前,所掌握著的關於紀雲川通敵叛國的罪證,還尚不完善。
    若提前動手,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都已經布局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後一步,怎可如此貿然一搏?
    “不可,此事應當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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