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的餘暉消失之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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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99賽文ov第二章,轉的,未完結,字數有點多了】
    從正麵射來的白光照得白勇睜不開眼睛。
    白勇就像被奪走了視線的小動物一樣茫然失措,他不停地眨眼睛,試圖搞清楚周遭的環境。
    本應隱約浮現在會議室天花板上的間接照明燈降低了亮度,聚光燈照射在站在正門前的自己身上。白勇好不容易才看清會議室的陳設,會議室裏有一張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都填滿的大圓桌,圓桌邊整齊地坐著排排曆代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的成員,其中大部分成員都是被稱為地球防衛軍遠東支部鷹派的參謀們,這樣的人員安排並不讓人感到意外----之前所提到的“友誼計劃”絕對不是友好的計劃,但是這項計劃卻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我將會成為這群本質惡劣的家夥們的嘲笑對象嗎?”白勇在心中暗暗咒罵道。
    距離月球基地事件發生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奧特警備隊內接連發生了許多醜聞。白勇作為奧特警備隊的隊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地被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叫到這裏了。首先,第一個原因是,在tdf----地球防衛軍這種規模龐大的組織中,奧特警備隊作為巡邏部隊。是一個有很多與市民直接接觸機會的部門;其次,還有一個原因是,地球防衛軍最大的派係----鷹派的家夥們討厭自由的奧特警備隊,他們討厭這個與他們完全不同的組織。
    但是,今天的傳喚,與以往感覺有所不同,能感受到事情非同一般,參謀們的表情就如同在可愛的兔子麵前舔著舌頭的獵狗一樣,白勇不用看就明白了,這是出大事了。
    在防衛大學,以及地球防衛軍時代,白勇的成績並不是很好,白勇認為,自己並沒有取得過什麽優秀的成績,但是自己卻能夠被任命為奧特警備隊隊長,這可能僅僅是因為自己樂天、開朗的性格吧。
    到現在為止,白勇隻有在妻子去世時陷入過抑鬱與悲傷的情緒中。原本是要前往醫院的妻子,為了保護一位橫穿馬路的孩子,而慘遭車禍,被撞身亡。不過,他在得知妻子的死訊後,僅僅隻過了十二小時便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所以妻子的父母罵他不是人。----痛苦的回憶在白勇的心中縈繞。
    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的議長經常以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宣讀今天的議題。
    一名奧特警備隊的準隊員,也就是一名訓練生在保守檢查的實習中竟然擅自駕駛奧特飛鷹3號飛到市區上空,並且攻擊市區,最終被擊落墜機。
    第一次聽說事件的時候,白勇認為,這起事件是因為新人操作不當,奧特飛鷹3號受到了發動口的準裝權水流的壓力,新人無法承受住壓力,失去了對飛機的控製,從而墜落在瀑布潭裏。白勇自信地認為事情就是這麽一回事。但是,在得知事情真相後,白勇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奧特飛鷹3號竟然對市區展開攻擊,並且被奧特飛鷹1號的炮彈給擊落,墜毀在市區。不論奧特警備隊平時再怎麽自由散漫,對於這件事也不是幾句玩笑話就能解決的。
    “在擊落前逃出去的駕駛員提供了這樣的證詞,他說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一點記憶都沒有。我們並不能就這麽相信他的證詞。所以我們懷疑他可能有意識障礙的過往病史,或者是使用了什麽藥物。另外,我們想要知道,作為奧特警備隊的隊長,你對此事有什麽看法。”議長繼續著毫無聲調的陳述。
    這怎麽可能?----不論是防衛大學、tdf,還是在奧特警備隊訓練機構內,訓練生們都要求對各項器械了如指掌,關於這一點,這些參謀們應該也是十分了解的。而且在訓練時期,教官們無數次和訓練生們強調過,哪怕發生一點細微的差錯,也會醞釀出巨大的慘劇。所以應該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啊。----白勇在心中暗自想到。
    光是這一件事,就足以稱為是自奧特警備隊成立以來最大的一件醜聞,而且還有更加嚴重的事情,趕到現場的奧特警備隊隊員,竟然用武力鎮壓了為該事件感到激憤並暴徒化的市民們。
    主席正好宣讀了那個部分。
    “根據隊員們的證言----當時的市民有異常的殺氣,隊員們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這聽上去真叫人一時難以相信......市民們在目睹了戰鬥機墜落這件大事後處於興奮狀態,對於這些市民來說,麵對那幾個缺乏訓練和經驗不足的隊員們,很有可能會失去理智。”
    怎麽可能----自己親自挑選的部下們,真的會對陷入恐慌的市民們進行攻擊嗎?對於白勇來說,他真的想一句一句地反駁長官所說的話,但是以他現在的立場,他還不可以發言。
    話雖如此,在聽取議長陳述的同時,一向溫厚的白勇也開始變得有些憤慨,這簡直就像是在盤問犯人一樣。確實,從組織結構圖來看,奧特警備隊是地球防衛軍的下屬組織,但是考慮到實際成績,奧特警備隊卻有著和tdf同等以上的地位。白勇想在這次的事件中,自己不應該坐在被告席,而是應該和他們一起圍著圓桌討論今後的對策。
    在地球防衛軍中,遵守這種不成文規定的最老的一位是古橋參謀,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因為有竹中長官在其中穿針引線,鴿派的古橋參謀成為了防波堤,所以可以說是古橋參謀守護了奧特警備隊的光榮。但是,要說其實質如何,那就是在以鷹派為中心推進的新整備五年計劃中,以建立更有效率的組織為目標,奧特警備隊的規模也在逐步縮小,逐漸走向廢棄。同時,奧特警備隊作為獨立部隊的自由風氣也在逐漸被抑製。以“友誼計劃”為首,今後的方針是在侵略者進入地球範圍之內前將其消滅。事件發生後,在鷹派諸位的主流想法中,奧特警備隊靈活應對的做法是一種落後於時代的做法。
    雖然白勇並沒有公開反對過那種做法,但是他一直都在保存實力,他自豪地認為,有朝一日自己所率領的新一代奧特警備隊的實力能夠淩駕於第一代警備隊之上,雖然不是很謹慎,但他還是悄悄地等待著那個時候。
    在那樣的希望得以實現之前,他時刻告誡自己要清楚現在所處的立場,這就是今天的做法。
    就連白勇也感到有點不自然。
    議長的開頭陳述結束了,曆屆中最年輕的何誌參謀拿起了文件。
    伴隨著空調的空氣一點點流動,柑橘的香味傳到了白勇的鼻孔。
    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白勇壓抑著憤怒的心情。
    站在現場的何誌滿身汗水,眼裏也含有些眼淚,從這樣的儀表中就可以看出,他是接受了古橋古老教育的最後一代人,這個年輕的精英參謀從以前開始就不喜歡蟲子。
    白勇第一次遇到何誌參謀的時候,端莊的美男子外形,毫不淩亂的頭發,這樣的儀容給人一種青年才俊的印象----不過反正他也隻是隻會在桌子上談論宇宙的小屁孩罷了。白勇對何誌保有著這樣的印象。之後古橋參謀當上奧特警備隊隊長的時候,何誌也在那時加入過奧特警備隊。聽何誌參謀本人說,古橋參謀曾經是與他一同與外星人作戰的戰友,這倒是讓白勇感到很意外。白勇當時還所屬於tdf別的部隊,所以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何誌在警備隊任職的時間很短,馬上就被轉到了事物方麵的工作。將何誌從前線撤離,轉去事物方麵工作的人正是古橋本人。
    “何誌在作戰的時候,他過剩的正義感會導致他判斷失誤,使得他將戰鬥本身作為私怨進行處理......”古橋參謀曾如此評價過何誌的性格。
    如果是這樣的話,“友誼計劃”也是私怨的結果嗎?----也不知道何誌知不知道白勇的想法,他一直以一種冷酷的表情看著白勇,像在估價一樣盯著白勇看。
    “奧特警備隊的白勇隊長,現在開始請允許我以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的名義提出兩三個問題。”雖然何誌說的是恭恭敬敬的敬語,但是他發問的聲音卻十分尖銳。
    “好的......”
    終於到正題了,這家夥,會使出什麽手段呢?----白勇在心中摩拳擦掌,等待著他的問題。
    何誌參謀打開手中的文件,瞥到了擺放在裏麵的市民和奧特警備隊起衝突的照片,歎了一口氣。
    “你聽說過嗎,奧特警備隊有這樣一個傳統,正規隊員包括隊長在內共有六名,並且把過去出現的賽文奧特曼算為第七名戰士,看來到現在,這樣少數的人員編製還在繼續!”
    “這和這次事件有什麽關係?”
    “在本委員會中,你沒有提問的權利,請坦率地回答問題。”
    “謝謝你,議長。”對於議長千篇一律的發言,何誌微點頭回答。
    “何誌參謀所說的僅僅隻是在tdf中流傳的傳聞罷了,實際上我們隊伍人員的人數是根據我們的任務量合理計算出來的數字。”
    “那又怎麽樣呢?”
    “嗯!?你這是什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提問的。”
    “作為軍隊的組織,本來這種由六人一班組成的小部隊在軍事行動上是毫無貢獻的。然而,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小部隊呢?我查閱了一下資料。在查閱資料後,我發現,當初你們這樣的特別行動部隊,是為了緊急應對頻繁發生的外星人侵略事件而暫時成立的。”
    “議長,那隻是何誌參謀的主觀想法!”
    “白勇隊長,禁止不合規定的發言。何誌參謀,請繼續進行發言。”
    “好的。當時,這個國家的國民對‘軍隊’這個詞還比較敏感,地球防衛軍遠東支部是地球規模的防衛軍,如果如此大規模的軍隊進行行動的話,不僅無法得到國民的支持,而且‘軍隊’這個詞還有可能會和國軍產生混淆。不僅如此,該防衛軍係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僅需要接受位於法國巴厘島的地球防衛軍本部的命令,而且還必須獲得當地政府的內閣總理大臣的許可。這樣的係統可能出現極其荒謬的狀況,比如說,假如現在正遭受到外星人的侵略,如果軍隊要想出動迎擊,就必須等待國會決議。因此,我們需要能夠立即行動的實動部隊。而且警備隊這個名字也會讓人覺得,這不是軍隊,而是輔佐警察的國際機關。這就是創建奧特警備隊的第一要義,並且這也獲得了當時的政府、在野黨以及輿論的支持。”
    “白勇隊長,你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嗎?”
    “是的,我從當時的資料看到過......”
    何誌參謀所說的確實是正確的。雖然奧特警備隊的成立是有一些隱情,但是奧特警備隊僅憑借六個人就可以和各種外星人展開激烈戰鬥,並且還取得了相當大的功績。難道我們憑借這些功績還得不到認可嗎?----白勇心中憤憤不平,差點就要叫出來了,不過他還是壓製住了這些不滿。
    最近,和外星人交戰的次數在減少,也幾乎沒有阻止地球規模侵略的實際戰果。雖說如此,但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次數正在逐漸減少,減少的原因是,外星人們終於意識到了,地球不是輕易就能夠被侵略的行星。雖然這些不僅僅隻是奧特警備隊的功績,其中也有很多來自賽文奧特曼的幫助。----就在白勇在心中喋喋不休地辯解的時候,何誌參謀繼續科普道。
    “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與發展,地球防衛軍也在世界範圍內得到了普遍認可,在外界壓力下,在日本,大眾們也認識地球防衛軍是與軍隊不同的組織,是隻對地球外來的侵略者行使軍事力量的組織,最終使得tdf可以獨自展開行動。但是----”在聚光燈的照射下,何誌參謀從正麵盯著白勇。
    “奧特警備隊隊長白勇,您能夠簡單說明一下奧特警備隊現在的任務嗎?”
    “誒......”白勇沉醉於在心中為自己辯解,聽到何誌的發問後,慌忙尋找回答的語句。“那麽,我從今天的任務開始說起----”
    “沒那個必要,簡單點。”
    “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開展與外星人相關的巡邏與調查。”
    “我要向出席的各位參謀說明一下。現在,為了防備地球規模的侵略,開展了以‘友誼計劃’為中心的新五年計劃情報網,萬一有外星人逃過情報網並入侵地球的話,地球防衛軍直屬的特殊戰鬥部隊將隨時準備出動。正如隊長自己承認的那樣,奧特警備隊的主要工作就僅僅隻是日常巡邏以及小規模的調查----可以說,現在奧特警備隊已經是tdf的盲腸了。”
    “盲、盲腸?”白勇再也忍受不住屈辱了,大叫道:“議長!請允許我發言!”
    “白勇君,請注意,不要進行不符合規定的發言。”
    “那麽可以吧,你想說什麽,說說看。”何誌像挑釁一樣,在薄唇的邊緣浮現出冷酷的微笑。
    “但是,奧特警備隊一直都在保護地球和平,持續了半個世紀,這樣的奧特警備隊形象就像神話一樣印在人們的心中。我們也為繼承了光榮的基因而感到自豪。”
    說話間,白勇清晰地看到,黑暗中,古橋參謀坐在那把空著的椅子上,用那張溫和的臉點了點頭。
    “快清醒點吧。”何誌的眼睛就如同捕捉到獵物一般放出了光芒。“確實,在桐山以及古橋隊長的時代,奧特警備隊仍如同神話一般存在著。但是,在這次事件中,奧特警備隊的神話已經破碎了!白勇隊長,是你以及你的部下,你們一起撕碎了這個神話!難道不是嗎?”
    白勇感受到自己將會被追究重大責任,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他被何誌的話戳到了痛處。
    “對於白勇隊長及其部下的適應性,以及奧特警備隊的存續必然性問題,我抱有很大的疑問,我會向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提出這些問題。我的提問結束。”
    在一片森然中打開的室內,關閉文件的聲音,像刺穿白勇心髒的箭矢聲一樣,尖銳地回響著。
    2
    白勇在會議室接受了長時間的盤問,結束後他拜訪了竹中長官。
    竹中長官的房間和其他參謀們的房間不同,沒有放置彰顯曆戰功績的勳章和盾之類的物品,僅僅隻有最必要且最低限度的資料,看來並沒有刻意裝飾房間。桌子上放置著一些文件,那是市民和警備隊隊隊員發生小衝突的證據照片。
    “對於部下們的擅自行動,作為隊長的我會負起責任。我願意辭去隊長一職,以此來換取奧特警備隊的存續。誌摩隊員擁有統領大家的能力,是現在隊伍裏的副隊長,而風森也有著優秀的能力,我覺得隊長一職可以由他們其中的一位接任。而新的第六名隊員我也正在挑選,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起用隸屬於稻垣參謀麾下的特殊戰鬥部隊的如月雪隊員,我認為她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雖然她的經驗尚且不足,但是我保證,她有著超越性別的高超能力。”
    “對你來說,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尚早,白勇君......”有著羅曼史灰色端正側臉的老人,透過老花鏡看著資料靜靜地回答道。
    雖然深居地球防衛軍遠東支部長官的地位,但竹中並不是天生的軍人出身。他曾經是憧憬著推進阿波羅計劃的馮.布朗博士,以宇宙為目標的研究學徒。之後,世界範圍內將建立宇宙規模的防衛機,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他便從研究室調動到防衛軍中。叫做奧特警備隊的實戰部隊有著這樣的傳統,在隊伍中必須要有一位理科係的研究者,就如同過去的天城隊員以及現在的水野隊員一樣。這樣的傳統可以說是受到了竹中從參謀時代開始的喜好的影響。
    “何誌參謀現在已經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就算現在進行反擊也已經遲了。”
    “確實,在等待委員會結果的參謀會議上,關於奧特警備隊無限期停止活動的建議,我覺得恐怕會得到通過。但是,在活動休止期間,你仍然是奧特警備隊的隊長,隻要奧特警備隊再次展開活動,我保證到時候你仍然會是奧特警備隊的隊長。這是我和古橋的最後約定。”
    “我無論如何----都要讓奧特警備隊的光榮和傳統繼續延續下去!”
    “你別誤會了。”白勇回頭一看,發現竹中參謀的眉間罕見地皺起了皺紋,用含有憤怒的視線盯著白勇。“所謂的奧特警備隊並不是指以奧特飛鷹為首的最新兵器,也不指儲存在計算機裏的戰略。而是指由桐山原隊長和古橋前隊長培養的,以你為首的優秀人才們啊。正因為有你們每個人在,才組成了現在的奧特警備隊。傳說中的六個人,一個都不能缺少!當然,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對市民施暴的風森隊員也是其中之一。”
    “竹中長官......”平時看上去很是溫柔的竹中,現在用一種十分尖銳的目光看著白勇。白勇此刻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地球防衛軍的遠東支部位於富士山麓兩個山麓的地下深處構築的要塞中,據傳聞總共有地下三倍層。在穿過山嶽的地表附近設置了收納庫和飛機彈射裝置。地底最深處是發電之類的動力部,比較接近地麵的是以奧特警備隊為首的實戰部隊。並且也曾設想過正式地麵戰爭的情況,為了防止地麵戰爭對參謀部產生影響,所以將參謀部設置在地下最深處。就算空調再怎麽完美,但是越來越接近地底最深處,很多人在心理上多少感到壓迫感。為了讓人時刻覺得在通道中自己被濕潤的氧氣包圍,所以基地時刻吹著涼爽的空氣,那是能讓肌膚感受到被涼風吹拂的空氣。
    一直以來都能感覺到清爽的風,現在變得好像寒風一般,如同醫院內的殺菌燈的照明燈冷冷地照射在牆壁上,長長的通道上,白勇垂著肩膀無力地走了過來。
    如果是被竹中長官罵了一頓就好了。----白勇原本打算辭去奧特警備隊的工作,他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去了長官室。他原本打算讓自己和風森承擔全部的責任,以此來換取奧特警備隊的存續。不過在被竹中長官那樣溫柔地指導後,他放棄了原本的計劃。
    既然竹中長官都已經把話說成那樣了,那麽應該有很大勝算去戰勝tdf內的鷹派吧----這樣的話,在奧特警備隊完成使命、規模縮小,直至解散之前,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吧----白勇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要奧特警備隊最後的隊長這個不光彩的稱號----那是白勇的真心。
    “白勇君......”
    白勇一邊沉思一邊在通道中走著,走著走著突然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個人站在了那裏。他那微微後退的額頭下,能看到一個洋溢著溫和笑容的中年男子的身影。那是竹中長官的智將稻垣參謀,繼古橋之後,他是唯一有實力的穩健派,在tdf內他也享有很大名望。
    “我向竹中長官詢問了你的情況,有點擔心。”
    稻垣參謀一邊和白勇並排走,一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始分析一連串的事件。
    “被稱為‘無形侵略者’的月球基地破壞事件,最終被認定為是由於氧氣濃度的設定失誤導致一部分士兵發生精神錯亂,繼而產生的破壞活動。這一結論似乎比較能讓人接受。風森隊員為了保護同事而對市民施暴的事件也是如此,市民們失去了發生暴動前後的記憶,精神上的問題成為了引發暴動的導火索。就連奧特飛鷹3號事件也是這樣,駕駛奧特飛鷹3號的訓練生也在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所有的事件都和精神混亂有關,這些事件中仍然有太多無法解釋的地方......”
    “關於這一點,我也是這麽想。”白勇也輕輕點頭。
    “人類有著偉大的頭腦,人類憑借這頭腦支配著地球,現在甚至正朝著宇宙進發。但是,這樣的大腦在受到一點點化學物質和電磁波的影響後就會變得發狂,就如同精密的儀器一樣。想必不用說你也知道,有很多外星人抓住了我們的弱點進行侵略,比如說‘美特隆星人’事件,他們往煙草裏麵放入紅色結晶物質,以此來讓人們發狂。諸如此類的事件數不勝數。”
    “難道稻垣參謀您認為這一係列事件都是外星人的侵略嗎......?”
    “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這難道不是你們的本職工作嗎?第一,你作為隊長,有義務替部下洗清嫌疑吧?”
    “是的。”
    “為了悼念死在月球基地的犧牲者們,戰士的慰靈碑將在近期開工。其中古橋參謀的名字也刻在其中。但是,在廢墟中並沒有發現古橋的遺體。在這關鍵的時候,竟然要廢除由古橋參謀拚命培育起來的奧特警備隊,我絕對不會讓這種蠢事發生!”
    “稻垣參謀,非常感謝您。”
    “如果被認定為正當防衛的話,那麽風森隊員也可以回歸隊伍了吧。”
    稻垣參謀向白勇講完這些後,在通道的交叉口拐向了右邊,剛走幾步,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停下腳步,接著對白勇說道:“放心吧,這一段時間,我會把如月雪隊員放在我這裏好好培養,我會讓她成為可以獨當一麵的人。我等著奧特警備隊擴大規模,迎接第七名隊員。”
    3
    之後過了幾天,為了報告倫理規定調查委員會的結果,何誌參謀訪問了奧特警備隊的司令室。
    那一天,以白勇隊長為首的奧特警備隊全體成員,都中止了慣例的巡邏,一同聚集在司令室。被閃爍著的各種監視器包圍著的司令室內,不知不覺擠滿了人。風森隊員、被指定為下一任隊長候補的誌摩隊員、在竹中的斡旋下參加了奧特警備隊的科學班水野、自願成為和平使者的裏美、以及作為情報處理部門的專家,比起人類的語言,更能巧妙地操縱計算機語言的留美。
    何誌參謀對奧特警備隊進行了如此猛烈抨擊的言論,大家經常開玩笑說,真想每人都對何誌來上一拳。但是一想到何誌的手裏握著警備隊的命運,大家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無臭的金屬空間裏漂浮著何誌參謀的柑橘香水味。
    何誌參謀用估價的眼光盯著這些人看,接著張開了冷酷的薄唇。
    “參謀會議的結果是,無限期停止奧特警備隊的活動。”
    結論直白得令人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奧特警備隊隊員們屏住呼吸的聲音。
    “後續的相關事宜就完全由白勇隊長負責,各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就此告辭。”
    何誌參謀從進入司令室到走出司令室,他所說的話就隻有這些。不知道他是在滿足於事情朝著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還是沉醉於對大家進行斥責,他的話並不能讓人感到一絲人情味。何誌參謀踩著真皮的黑色皮鞋向外走去,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陣陣響聲。還沒等白勇講話,以風森為首的五名隊員都一起跑了過去。
    “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會辭去奧特警備隊的工作,所以對於停止大家活動這件事,還請重新考慮。”風森抓著何誌沒有一絲褶皺的參謀服訴求道。
    “風森隊員是為了救我才和市民們發生衝突的!”裏美拚命補充道。“如果要處分他的話,也請一起處分早川裏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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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住手!”白勇站在了何誌和隊員們之間。“結論已經下達下來,參謀會議是不會推翻決定的!”
    “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悲哀場麵。”何誌皺了皺帥氣的眉頭,嘴上甚至浮現出了譏笑。“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僅僅隻是個人承擔責任就能夠解決的。聯絡事項已經委托給了白勇隊長,我希望你們能去找他確認。”
    何誌參謀剛邁開腳步,自動門就發出了低沉的機械聲。就在這時,誌摩大聲喊道:“何誌參謀,經過我們的獨自調查,我們已經收集到了有關入侵者的證據!”
    水野繼續補充道:“我所開發的生命分析器捕捉到了地球人類以外的侵入者的生命殘存波動。”
    但是,何誌什麽都沒有說,自動門沒有絲毫縫隙地關上了。白勇隊長代替何誌回答了誌摩和水野的疑問。
    “當然,那份資料我也一起提交給了參謀會議,但殘存的生命波動值在誤差範圍內,這沒有證據能力----這是本部科學班的解答。”
    “怎麽......怎麽可能會這樣?”水野本身自信滿滿地提交了調查結果,聽完解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要用科學的探求心追求真相,不要被感情左右進行調查,這是竹中長官教導我們的。我打算冷靜地調查一連串事件。我對那個結論有信心。”
    “這次的處理結論有用政治手段解決世間輿論的臭味。”悔恨的不甘感覺讓水野嘴唇微微地滲著血。
    除去白勇隊長,五個人暫時離開了奧特警備隊司令室的日子終於到來了。雖說是暫停,但是並沒有通知大家下次集合的時間。為了表示懲罰,在這段休息期間,會扣一成特別獎金,但是其他的工資還是會照常發放,所以對於剛過二十歲,整天埋頭工作的他們來說,這可以說是突如其來的長假期。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想到應該做什麽來度過這樣的假期,他們空空的計劃表表現了他們心中的空白。
    就好像古代的宗教儀式一樣,五個人以風森為首,一個又一個,從腰上的腰帶裏取下了ug手槍,將其放回了儲物櫃。腰間突然變輕了,終於到了分別的日子。正當他們打算從左腕上取下視頻通訊器放進儲物櫃的時候。在那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看著的白勇隊長第一次開口了。
    “視頻通訊器,請直接拿走吧。”
    “但是,隊長......”除了和電腦對話以外,很少和人類對話的本莊留美隊員很少見地反駁了。“在奧特警備隊停止活動期間,所有隊員必須歸還所有設備,這是警備隊的規定!”
    “再怎麽停止活動也僅僅隻是表麵上的罷了。在外星人的侵略完全消失之前,奧特警備隊是不會就這樣消失的。當視頻通訊器再次呼叫的時候,你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回到任務中。聽好了,在活動中止的這段時間內,提出辭呈等隨意的行動是不被允許的。在響起複歸的信號後,如果有人集合遲到的話,到時候任何辯解都是行不通的,這可是軍法會議啊。”
    雖然語氣很嚴肅,但白勇卻在稍顯疲憊的臉上竭盡全力地笑著。
    大家看著隊長,眼睛裏閃著一絲希望的光芒。
    “我相信大家。”
    聽到了白勇的話,五名奧特警備隊隊員把將自己和司令室緊密聯係起來的視頻通訊器----不,是將六個傳說中的隊員們緊密聯係在一起的視頻通訊器,重新繞到了左腕。
    4
    兩個人----不知道這種說法用在沒有人類肉體的意識體身上是否合適。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兩個意識體在氣體星雲的中心,互相交換著微粒子上所承載的信息吧。
    如果將這兩種意識體具體化的話,那就是一條漂浮在黑暗的氣體上空的黃金龍和一名被超重力的牢籠所囚禁的紅色戰士。他們倆在進行對話。
    “你現在所說的是奧特警備隊停止活動之前的事情,這些你並沒有親身經曆過吧?”黃金龍問道。
    “嗯......”賽文奧特曼點了點頭。“當奧特警備隊因為這件事而陷入混亂中的時候,我還是以過去的化身.諸星團的姿態,以月球表麵得到的情報為基礎,尋找著侵入地球的瓦爾基裏星人的氣體狀意識體的所在地,因為我覺得不應該讓他們繼續犯罪。他確實破壞了月球基地,並且也屠殺了好幾個地球人----特別是我所敬愛的古橋參謀。從我個人的心情角度,我確實是想將他作為侵略者來定罪,但是確實是地球人先破壞了他的瓦爾基裏星,他的這種行為也是對於地球人破壞行徑的一種正當防衛,這點不能否認。但是,當他踏入地球,開始無差別地屠戮人類的時候,那麽,我就必須得向同胞們創立的宇宙聯合(宇宙法庭)匯報,本來是受害者的瓦爾基裏星人,現在已然成為了侵略者。”
    “話說回來,你沒有被地球防衛軍引以為豪的情報網捕捉到嗎?”黃金龍罕見地挖苦道。
    “關於宇宙生命體的存在方式的信息,地球人還未掌握有足夠的情報。因為在確認到達地球的侵略者的時候,會認為侵略者是使用某種金屬質的交通工具前往地球的,所以他們是依靠這個來檢查信息。對於像我這樣化為意識體直接進入大氣層的生物,他們還沒有能力檢測到。”
    “這樣啊,我們當然也不能笑他們。”生活在黃金龍中的意識體認真地回答。“對於宇宙進化方麵的研究,就連我們都還處於摸索的研究中,離得出結論還很遠呢。從蛋白質複雜的構造中誕生的生命體在什麽時候變得有意識,然後在什麽時候脫去生命這一外衣,選擇了作為意識體而獨立的道路呢?如果明確了進化的方向的話,那麽宇宙、生命體以及意識體為何存在,又會向哪裏發展呢?雖然也可以對長年的命題下結論...不過,如果得出結論的話,那我們恒點觀測員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try{ggauto();} catch(ex){}  “啊,宇宙存在的意義,生命誕生的真正目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
    “你知道有這種說法嗎,賽文奧特曼?從無中誕生出了宇宙,在行星上誕生了生命,不知不覺意識體從生命中分離出來,在宇宙中自由自在地飛翔----這種說法認為真正的過程是與之相反的。”
    “也就是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的說法嗎?”
    “意識體通過思考,誕生了令人滿意的生命,設計出了適合生命的行星,進而構築了能夠存在這樣行星的宇宙。這種說法認為,是存在於無之中的意識創造出正和負的物質,進而設計出了宇宙。”
    “哦......這和人類所提倡的“絕對神”的說法也很相似。”
    “嗯,但是在這個說法中,必須要有證據證明有最初設計生命體的意識體的存在。也就是說,必須在某處找到這樣的證據,這種意識體所設計的設計圖,或是腳本之類的東西。”
    “原來如此,如果能發現這個東西的話,宇宙存在的目的,以及宇宙存在的真相,也許都能全部明白。比如說,地球人真的是侵略者嗎?農馬爾特是否真的是地球的原住民?這些都能搞清楚,也就沒有必要為這些事情煩惱了。”
    “沒錯。提倡這種說法的意識體,把那個設計圖稱為‘阿卡西克記錄’。”
    “那就是‘阿卡西克記錄’嗎?”
    “像你這樣優秀的恒點觀測員,很難想象你會愛上就連行星都不希望它存在的生命體,並且還保護它。現在自稱地球人的人類,如果考慮到他們會對行星、宇宙的進化起到什麽有益作用的話,或許也能理解你的變化吧......當然,這是在確認了農馬爾特是特拉的原住民的證據後得出的結論,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翻閱‘阿卡西克記錄’的話,也許會出現讓一切都反轉的真相吧?”
    “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許也能從這裏解放出來。也就是說,我們恒點觀測員的最終目的,好像就是要發掘出有生命體生存的各個行星上流傳著的‘阿卡西克記錄’。”
    “嗯,如果相信那個說法的話----太失禮了。我插入了一些完全不相幹的話題,打斷了你的話。”
    “不,托你的福,我聽到了有趣的說法......而且,現在還不能斷定那隻是妄想。”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站在地球人一邊並攻擊農馬爾特,然後被困在了宇宙的盡頭呢?”涉及到“第二次農馬爾特事件”的時候,你已經不是諸星團,而是化身為奧特警備隊的一員了吧?”
    “沒錯,我化身為了白勇隊長的部下風森正輝。”
    “我們這樣的恒點觀測員在到達某個行星,並且借著行星上的生命體的姿態行動的時候,就算借用實際存在的生命體的姿態,那也不可以代替他的身份,難道不是嗎?我們不應該積極地改變那個星球的命運。”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那麽就必須要先行說到發生在‘第二次農馬爾特事件’之前的‘瓦爾基裏事件’......可以再聽一下我的故事嗎?龍啊。
    “好啊,我很高興聽你的故事。與今後前往的行星有關的信息,我想盡量詳細地知道。而且訴說這個情報的還是在恒點觀測員中被稱為‘傳說’的男人----賽文奧特曼,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賽文奧特曼向黃金龍發射了承載著信息的微粒子。
    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了諸星團必須要成為風森正輝呢?賽文奧特曼的情報進入了核心。
    5
    瓦爾基裏衛星的意識體第一次明白了名為“焦躁”的感情。
    作為氣體狀生命體的他們為了保持意識,需要一定濃度和純粹度的氣體,但是在這個大氣濃度比瓦爾基裏衛星更濃的行星上,構成氣體狀肉體的分子會和大氣中的其他分子發生反應,他們越來越難維持肉體了。這樣下去的話,他們的意識也會隨之消失。
    雖然他們以冷靜的意識製定了報複計劃,但是由於長時間待在地球,他們漸漸變得無法進行高度思考了,隻有諸如憤怒和詛咒這樣的原始感情充斥著他們的意識。
    他們本想將地球這個行星化成宇宙中的塵埃,就像地球人對瓦爾基裏衛星所做的那樣,不過現在看來,完成這樣的報複行動已經變得相當困難了吧——瓦斯狀生命體如是想到。
    當初,我本想進入地球防衛軍中,慢慢地侵蝕其內部,但是那個名為“古橋”的生命體,多次提到奧特警備隊,在他的意識裏,奧特警備隊是地球防衛軍的要衝,所以我決定先把奧特警備隊作為目標。
    幸運的是,從支配地球人神經係統而引發的幾起事件中,我明白了,為了讓奧特警備隊崩潰,附身那個被稱為隊長的名叫白勇的生命體的話,可以非常迅速達成目標。
    我能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複仇就交給那些和自己一樣對地球人抱有負麵情感的外星人們吧。至今為止受到地球人殘酷對待的外星人不可能隻有我們自己。一定有更多等待著複仇的外星人。
    我要把我所知道的地球人的弱點發送給他們,那些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屏住呼吸等待著複仇的外星人們。我現在已經沒有進行複仇的能力,但是對於毀滅地球進行報複的外星人們,我所有的知識應該會派上用場的。
    “聽我說,和我們有同樣想法的人們啊。為了毀滅盤踞在地球上的野蠻地球人,沒有必要把地球人和地球所擁有的全部能量都作為敵人。隻要用那幾億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簡單地擊潰地球。地球人相信地球防衛軍,並且將地球防衛軍作為防衛要衝,隻要控製住了那裏,地球就成為了什麽也做不了的空洞的行星。來吧,和我們擁有同樣想法的人啊,到達地球,破壞它吧!如果你們要複仇的話,那麽我至少要毀滅奧特警備隊,為這場複仇畫上休止符。來吧,朋友啊,和我們一起以複仇為目標吧,我們就是宇宙聯合。”(吐槽:我看你們是複仇者聯盟)
    白勇的眼睛裏仿佛看到了沙塵暴中的人影。他沒有看錯。
    雖然能從中看到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臉部構成的影子,但是相互之間的關係卻微妙地偏離了合適的位置,就像是被亂放著的福笑一樣。(福笑是日本在新年傳統的一種遊戲,把眼睛蒙上,找五官的卡片,在臉上貼上。這也叫做“蒙眼摸象”。)
    雖然也不是沒有幽默感,但是那確實有將死人的零件硬縫在一起做成臉的感覺。黑影張開了臉上的鼓起斜裂的厚厚的嘴唇。
    “奧特警備隊隊長——不,應該說前警備隊隊長,你應該是叫做白勇吧......”
    在白勇漫長的奧特警備隊的生活中,這樣和外星人相對還是第一次。他隻聽桐山、古橋這些強者們說過,他們過去和很多外星人們對戰過,但一旦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情況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要向對方說些什麽嗎?
    “是你嗎?——不,肯定是你。有時會附身於防衛軍士兵,破壞月球基地,有時會把市民們變成暴徒......讓我看看你們的真麵目,堂堂正正地告訴我你們想要做什麽?”
    “我們沒有你們地球人那樣的肉體,所以隻能用這種形式和你們對話。破壞月球基地、在地球防衛軍內部引發混亂,以及引發這一係列事件的,確實是我。”
    “果然是你啊......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情?”
    “我們是從你們那裏學來的!在遭遇不同文明的人的時候,就要搶先消滅敵人,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地球人把你們......你們是居住在瓦爾基裏衛星上的智慧生命體嗎?”
    白勇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他感覺到黑影飛出屏幕朝自己飛來。
    白勇突然把手伸向了腰上的ug槍。但是,在拔槍之前,肉體發生了異變,空氣無法正常進入肺部。為了得到氧氣,橫膈膜激烈地上下移動,就像是肺裏裝滿了水一樣,吸入喉嚨的空氣無法從那裏進入。
    血液中的血紅球開始因缺氧而發出悲鳴。在氧氣無法到達大腦的幾分鍾內,白勇為了與看不見的敵人戰鬥而掙紮著,但最終還是用盡了力量,像朽木倒下一樣趴在了地板上,臉上有淤血,翻白眼,嘴唇變成紫色。
    已經快到死的那一步了,白勇在意識中,看見了亡妻的身影,她用竭盡全力的明朗笑容向自己敬禮,站在玄關處目送自己出門。
    那天早上,五個視頻通訊器同時發出了急促的呼叫聲。
    用大拇指彈開通訊器的蓋子,在一英寸的畫麵中,白勇隊長仿佛喝醉酒似的,無精打采地向隊員們下達命令。
    “奧特警備隊的諸位,如果各位還留有身為奧特警備隊隊員的自豪感的話,請在今天上午七點之前集合到富士山麓的地球防衛軍a演習場。這將是你們最後的任務。”
    就仿佛是拒絕接受提問一樣,剛說完通訊器就立馬斷開了,奧特警備隊的五名隊員都睡眼惺忪地盯著視頻通訊器,看完後他們五人一下子就全都清醒了。雖然通訊器中的白勇隊長的樣貌和往常的隊長一樣,但是隊員們依舊從中感受到了違和感,這和他們平日裏所熟知的白勇隊長有所不同。他們也有從古橋那裏繼承下來的戰士的遺傳基因。他們敏銳地察覺到有事件發生。雖然五人的處所和現在的狀態都各不相同,但是他們五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展開了行動,沒有一個人不遵守集合命令。
    6
    清晨,在富士山麓舒緩的斜麵上,流淌著宛如濃牛奶般的晨霜,繪成了一幅水墨風景畫。
    帆布鞋踩在砂石上的聲音,在剛剛天亮的天空中回響。
    風森一身便服出現在了這裏,他的上身穿著一件長袖工作服,下身穿著磨破了的牛仔褲,沒有什麽防備措施。他把自己喜歡用的摩托車停靠在了練習場附近,氣喘籲籲地登上了坡度很大的砂石道。他的身體很誠實。在禁閉期間,他吃得太多,停止活動的這些日子裏,他都快自暴自棄了,懶散的身體發出了悲鳴。
    風森好不容易爬上了斜坡,到達了滿是岩石的演習場的入口附近,誌摩、水野、裏美等隊員已經在等著他了。他們和風森不同,悠閑而涼爽的臉正是對今天充滿信心的證據。
    風森感到陽光很刺眼,從正麵看不到夥伴們的臉。
    “風森君,你果然來了啊。”還是老樣子,裏美在叫風森的時候會在後麵加上“君”字。在奧特警備隊的時候,風森總覺得被裏美當成了傻瓜,所以經常拜托裏美不要加上“君”字,但是隔了數周才聽到,那種說法反而讓風森懷念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來了啊,風森。剩下的就隻有留美隊員了......”誌摩打斷裏美的話。
    “那家夥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風森誤解了誌摩的話,以為是把半吊子的留美當成了礙事的人,但其實他的本意不是這樣。
    誌摩有預感——那通通訊不可能是白勇隊長發自內心的話。恐怕是有人用白勇隊長的嘴在說話,然後那個人說這是最後的任務——確實發生了可怕的事情——關係到我們生命的非常事態......
    對於還年輕且幾乎沒有實戰經驗的本莊留美來說,進入侵略者設下的陷阱,等同去死。
    戰士必須要有死的覺悟,但是,死的本質並不是三十多歲的人能理解的。即使是積累的經驗比其他隊員豐富的誌摩,他也一樣。更何況是剛剛踏入社會,今後還要體驗人生的本莊留美呢?誌摩希望她能活下去。
    “那通通訊是......”對於風森的提問,水野雙手舉起了像電視照相機一樣的東西。
    “這是生命分析器。”水野說。
    “有什麽人附身在白勇隊長身上?”風森感到了意思不妙。
    “恐怕吧。我們之前從奧特飛鷹3號上捕捉到了一種生命波動,如果從白勇隊長身上捕捉與那相同的同種波動的話,那白勇隊長肯定是被那家夥給附身了。”水野一邊指著機器的細節一邊說明,風森卻沒有聽。敬愛的隊長身上發生了什麽?他真的被外星人附體了嗎?風森身體從右邊移動到了左邊,頭也朝向別處,水野的說明,他根本沒聽進去。
    風森盯著空中沒有反應,水野終於注意到了風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停止了解說。
    “瓦爾基裏衛星中存在著某種智慧生命體,他附身在月球基地的防衛軍士兵身上、附身在訓練生身上以及附身在暴動的市民們身上,使我們陷入混亂。是的,他一直在監視者我們。”誌摩繼續補充道。
    “他們成功地讓奧特警備隊名譽掃地,將地球防衛軍的目光從侵略者身上移開。”裏美說道。“我一點也不害怕,說不定現在我們當中就有侵略者......”
    “不會吧......”風森聳了聳肩膀,就在這時,“大家!”從霧的那邊傳來了一種略帶稚氣的叫聲。
    誌摩用大手掌捂著自己的臉,像是要吐出來一樣,說出一聲“如果不來就好了......”
    “那是什麽啊!”風森發出了超級狂妄的聲音。
    在霧中隱約可見留美的剪影,宛如不合季節的聖誕老人。她把背上背的大行李放下來,裏麵是一套奧特警備隊的製服和裝備。看到這些東西,大家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啊,真的是......重死了!”留美擦了擦汗,露出了天真無邪的表情。
    “這是怎麽回事?”裏美在製服的領子後麵發現了自己名字的刺繡,向留美問道。“我們應該確實把這些都鎖進了儲物櫃裏啊。你是怎麽拿出來的啊?”
    “那之後,我留下來整理了電腦資料。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反正我們已經沒有加班費了,所以幹脆把這些隊服裝備當成我們的退休金算了,所以後來我就把這些拿了出來。”留美就像一個小蘿莉一樣解釋道。
    “我們還沒退休吧?”風森喃喃道。
    “啊......”留美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根本錯誤。
    “真的假的......如果這種事被何誌參謀發現了的話,會比風森還要先接受軍法會議的裁決啊!”
    雖然誌摩嘴上在抱怨,但他感覺一旦穿上製服後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說“好懷念啊,穿上製服的話心情會變得緊張。”他非常喜歡自己穿上製服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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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暗號一樣,大家都在尋找自己的製服,換衣服的時間開始了。裏美和留美在意男性的目光,跑到岩石後麵換上了衣服,沒過一會兒就回到了大家麵前。
    “大家一起穿上吧。我覺得這一定是作為奧特警備隊的最後一項工作。”裏美和大家有著同樣的預感。
    “走吧——”隻有朝氣蓬勃地舉起拳頭的留美,看起來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你不應該去的。”裏美就像是在遊樂園安慰貪玩的妹妹的姐姐一樣。“這次的任務和以前不同,我不希望連你都一起犧牲。”
    留美也說了調皮的妹妹對反駁姐姐時常說的話。
    “我也是大人啊。”留美一邊做搞笑動作,一邊說出了一句千篇一律的台詞,大家看到這情景後,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但是,大家在注意到了留美認真的表情後,忍住了笑。“我也是出色的奧特警備隊的正式隊員。我也可以對著天空說出警備隊的誓言。憑什麽隻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這是對正式隊員的不正當歧視!”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留美隊員也能和我們一起......”風森開口了。“這場戰鬥也是古橋參謀的一場吊唁戰。”、
    “是的......”裏美也改變了前言。“在這裏的大家都是繼承了古橋參謀的遺傳基因的孩子們啊......”
    誌摩和水野無法反駁那句話。在大家的心中古橋依舊還活著。
    古橋總是說——你們的體內有著從第一代警備隊那裏繼承的戰士遺傳因子——成為奧特警備隊的正式隊員的同時,也是成為了傳說六人中的其中一人。
    在誌摩和水野、風森和裏美,還有留美的鼓膜深處,現在依舊也回響著古橋的話語。
    身穿奧特警備隊製服,一排排成一列的五人,合著步幅開始在荒野上前進。含有濕氣的霧消失了,開始幹渴的晨風卷起了地表的塵埃。當地平線從視野中消失的時候,會有自己仿佛降落在某個星球上的錯覺。可以說,對五個人來說,這是第一次體驗到會動搖地球未來的戰鬥吧。
    即便是風森,他並沒有感到一絲恐懼,但還是會稍微有點哆嗦。
    “聽好了,現在這個時候將會成為真正的傳說。”誌摩猶如對自己說話一樣,鼓舞著大家。隊員們受到了鼓舞,睜開眼睛凝視著前方,點了點頭。
    不可思議的是,剛才為止的打顫都自然而然地停止了。
    警備隊的五人正麵看了富士山的原野,走進了演習場。
    7
    霧散後的陵線處有一個人影。
    人影和五人之間還保持著數百米的距離,重心放在右腳稍稍傾斜地站著,從他這樣的站姿,立馬就能看出來這是白勇隊長。
    五人看到白勇隊長的身姿後,隊形就變亂了。
    裏美按住了眼看就要飛出去的留美的雙肩。
    水野就像是外景地的攝影師一樣,把生命分析器放在右肩上,開始調整鏡頭部分的波動。
    “聽好了,如果亮綠燈,就表示隻檢測到了隊長的生命波動——如果亮紅燈,就證明檢測出了和月球基地聯絡船的殘餘波動相同的東西——如果是紅燈的話,就要把槍口對準隊長。”水野裝著非常冷靜的樣子告訴大家。
    “是攻擊還是懷柔,一切都要遵從我的命令,明白了嗎!”大家聽完誌摩的話後,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拜托了......”水野像祈禱一樣用食指打開了手邊的開關。瞬間,一個小小的電子聲音在生命分析器的麵板上點亮了綠色的小燈。
    一瞬間,緊張感解除了,大家都心平靜了下來。
    就在那時,綠色的小光點忽明忽滅,忽然變成了紅色。
    “水野,是故障了嗎?”誌摩問道。
    “不!回來!很危險!”水野喊道。
    裏美剛要行動,風森馬上就從旁邊跑了過去。
    在喊之前,身體先動了起來。
    風森一口氣跑上了斜坡,從背後追上了留美,在背後撲倒了留美弱小的身子,將她推倒在荒蕪的沙地上。
    白勇幾乎同時扣動了ug槍的扳機。
    “嗶——”的一聲,銳利的紅色光線將空間切開後,周圍漂來一股獨特的焦味。
    這並不是剝奪行動能力的麻醉模式,而是明顯地達到了具有殺傷力的攻擊模式。即使想藏身,但在斜麵上也隻有從地麵上露出一米左右的熔岩可以藏身,若隱若現。荒野上,每隔四、五米散布著熔岩,盡管如此,比起將身體暴露在被風吹雨打的斜麵上,五個人最終還是選擇躲藏在熔岩的陰影裏。他們從腰帶中拔出了ug槍。
    大家看了看向中間的熔岩靠攏的誌摩。
    是射擊,還是不射擊?
    無論從哪個位置都看不出白勇的表情,誰都害怕看到被俘虜的隊長的臉。誌摩不想看到白勇想要奪取同伴生命的殘酷麵孔。
    在誌摩猶豫是攻擊還是懷柔的時候,在鬼首般熔岩的背後,庇護著留美的風森朝著山脊上的白勇叫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隊長!”
    “明明知道會有危險,卻還是慌慌張張地出現,真是一個美麗的團隊合作啊。但是,這會要了你們的命。”
    誰都明白,在他們麵前的已經不是敬愛的隊長了。
    “你是住在瓦爾基裏衛星的智慧生命體嗎?”不知道問這樣的問題是否合適,誌摩一邊困惑一邊繼續問道:“我想聽聽你們的要求,所以不要再進行這種無益的爭鬥了,給我們一個可以互相談話的地方吧。”
    誌摩首先選擇了懷柔。
    “科科科科......”從白勇的口中傳來的不是人的聲音,而是讓人想捂住耳朵的一陣笑聲,帶著一絲冷笑。
    至少,我們不能期待隻是平時那樣富有理性的白勇。
    他的精神已經完全是侵略者了。
    “現在才想起來要談嗎?比起那種事情,不如來玩一場遊戲吧!”
    一邊這樣說著,白勇將腳滑到細小的泥沙上,從斜坡上下來。
    “遊戲......?”
    誌摩一邊伏在岩石背後,一邊計算著開槍的時機。
    白勇慢慢地從斜麵上下來,縮短了和大家的距離。
    誌摩心想——當兩人的距離接近的時候,首先要擊落白勇的ug槍。如果白勇沒有槍的話,就算排除留美,現在的狀況也是一對四,這樣的話,是可以控製住白勇的吧。現在隻能爭取時間了。
    “啊,到底是什麽遊戲啊?”誌摩的演技很強硬。
    “當附身在被稱為市民的生命體神經的時候,我從意識中知道了一種叫做捉迷藏的遊戲......”白勇一邊靠近一邊哼著捉迷藏的童謠:“漸漸地,但是那個很明顯啊!你知道嗎?請你們猜猜,我下麵會附在什麽人身上。”
    “真是個惡趣味的捉迷藏啊。”誌摩爭取著時間。
    “這可不是簡單的遊戲。現在雖然在你們隊長的身體裏,但不知道接下來會進入誰的身體裏啊,反正我很快啊,如果你們不攻擊的話,我會攻擊你們的。如果因為是夥伴而不敢攻擊的話,是會被幹掉的啊。”紳士般的白勇,說出了平時絕對不會使用的下流措辭。
    隱藏在岩石背後的五人互相交換了視線——到底應該怎麽做才好啊!這樣下去的話,就會徹底落入那家夥的圈套了——不行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就要互相射擊,最終會全滅的。
    “哼哼哼,我要奪走你們的肉體,吞噬你們的精神!最後能幸存下來的隻有一個人,是警備隊末路的活證人,互相廝殺吧!”
    白勇大叫著,突然跪倒了,臉碰撞到了地麵,趴了下來。
    噗——黑霧從白勇的嘴裏和鼻子裏吐了出來,化為了沒有實體的黑影,在幹沙上遊走。
    影子瞄準了藏匿在熔岩後的水野,筆直地朝他飛去,和水野重疊在了一起。
    “嗚哇啊啊啊!!!”
    水野把肩上扛著的生命分析器扔到了地上,從剛才隱藏的熔岩處跑了出來,就像奧林匹克的蹦床選手一樣,一躍而起,跳到了五米開外裏美所掩藏的熔岩上,他又像貓一樣,扭動著身體,落到了裏美身旁。
    水野突然落到裏美身後,用手一把掐住了裏美的脖子。裏美對水野的怪力感到吃驚的同時,使出了平時就開始訓練的護身術。她抓住掐著她脖子的一根手指,用力把手指向上彎折。
    “疼疼疼!”就在水野捂住手的時候,裏美掙脫開來,拿起頭盔,一個頭槌猛烈地把水野打倒在地。緊接著裏美又像騎馬一樣騎在了水野身上,就像貓吵架似的在地麵上咕嚕咕嚕地旋轉,在旋轉過程中裏美的兩隻手被啪地彈開了。
    水野和裏美一邊呼出粗氣一邊調整姿勢。
    外星人是在水野身上呢,還是在裏美身上呢?剩下的誌摩和風森,舉著槍,舉棋不定。
    留美隻是哭喊著“快住手,快住手”,一點都沒有參加遊戲的跡象。
    水野和裏美呆呆地站在沙灘上,突然,裏美把槍口對準了風森和誌摩。
    “裏美隊員!?”風森一時無法相信,朝著裏美跑去。
    “不要過來,風森君,不要靠近我......”
    裏美在逐漸失去的意識中拚命地操縱著語言,但是,這是最後的抵抗吧。語言中斷的時候,裏美瞄準了風森,扣動了扳機。
    從風森的肩膀口冒出白煙,身體被打飛了幾米遠。
    在聞著合成纖維和肉燒焦的令人討厭的臭味的同時,風森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裏美可能不理解自己采取的行動,麵無表情地站著。誌摩和水野慢慢接近著裏美,看準了時機,他們一下子撲了過去,把裏美壓在地上,從裏美的鼻孔和口腔中飛出了一團黑霧,像旋風一樣從沙地上跑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裏美說:“我,我究竟做了什麽呢......?”搖了搖頭,用手掌拍了幾下臉頰,想要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時,倒在三人前方的白勇突然站了起來。
    “那家夥,好像又附身在了白勇隊長身上——”受到了誌摩的話的誘導,水野和裏美將槍口對準了站在前方十米左右的白勇。
    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附身的時間太長,還是再次附身的影響,白勇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
    “要調成麻醉模式嗎......?!”裏美向水野問道。
    “這樣的話,那家夥大概不會死,隻是重新附身到別的獵物上。唯一能消除那家夥的方法,就隻有趁著他附身在別人身上的時候,把附身的那個人徹底殺死。”水野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殘酷話語,自己都被嚇得瞪大雙眼,渾身發抖。“這可能是唯一拯救地球機會......誌摩,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我已經受夠這種事情了——水野在自己的周圍造了個殼。大學研究所時代,在竹中長官的邀請下,水野被分配到了傳說中的警備隊,這是作為男人,也是作為人類的驕傲。然後,水野接到了一通來自熟人的電話,這是一位女性朋友打來的電話。“之後會和外星人展開廝殺吧——外星人之中也有長得像人類的生命體吧?”聽到這句話後,水野想起了自己得意的樣子。就算很擅長模擬,但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去奪去生命——更何況,那家夥還長著白勇隊長的臉。
    隻能徹底殺死他了——誌摩的腦海裏,響起了水野的話。就算那是現在打倒那家夥的唯一方法,但如果那樣做的話,白勇隊長也會一起被殺死。
    這可能是唯一一個拯救地球的機會。——水野的呢喃聲擾亂了誌摩的判斷。
    誌摩從來沒有遇到過左右地球未來的狀況,他現在是感到軟弱了嗎?誌摩迷茫著將手指放在了ug槍的扳機上。如果把ug槍的能量設置到最大值的話,那麽就可以完全殺死白勇體內的氣體生命體,但是那樣做的話,白勇也會一起被蒸發掉。這樣的話,就能拯救地球了吧。誌摩握著扳機的手指顫抖了。
    “不要射擊!”裏美擋在了誌摩和白勇之間。
    “裏美隊員,快從那裏躲開!”誌摩夜叉般地大聲疾呼。
    “我知道。”裏美覺得隻有自己的判斷才能救隊長。
    “這個人是白勇隊長,現在外星人已經沒有附在他身上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說呢?”
    就如同被誌摩的尖叫聲所吸引那樣,千鈞一發之際,白勇的意識恢複了正常。
    “大家,是我......我在幹什麽?”
    “那麽,外星人附在誰身上?”
    誌摩用雙手支撐著ug槍,就這樣卸下了保險栓,用血流般的眼睛環視著周圍。槍口指向了水野,麵對槍口,水野慌慌張張地進行了否認:“不是我......”
    誌摩的臉色已經徹底呢變了樣,對著誌摩,留美聲音顫抖地回答道:“也不是我。”
    “那麽,外星人到底在誰身上?”裏美也絲毫不敢大意地握著ug槍。
    不知何時,誌摩、水野、裏美、留美四人互相用槍口指著對方。隻有一個人,隻有白勇還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一直站在那裏。
    誰能想到,被稱為傳說六人的奧特警備隊,他們鐵一樣團結的精神,竟然在外星人所挑起的這個遊戲中被拆得支離破碎。大家心中對彼此的信賴,已經變得比紙還薄了。
    現在這個時候,奧特警備隊也許已經輸了——裏美這樣想著——那個外星人想要奪取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心。
    風森仰臥在背後的斜麵上,身體一動不動,肩上還冒出了幾縷白煙,緊閉著的眼皮微微地動了動,嘴唇的邊緣醜陋地扭曲著,然後右手靜靜地伸向腰上的ug槍。
    誌摩、水野、裏美和留美四人用槍互相指著對方,呈現出四方陣型,他們仔細盯著對方的動向,但是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後接近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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